首頁> 動漫同人> 紅樓:我在大觀園種菜> 第二百六十二章 資敵,乃誅族之罪!

第二百六十二章 資敵,乃誅族之罪!

2024-05-30 01:15:45 作者: 幼稚園大師

  「下官探事司指揮同知衛錦,見過侯爺。」衛錦單膝跪地,抱拳行了一個大周軍禮。

  

  眾人簇著賈玖,緩緩穿越一眾刀槍林立的龍禁尉來到榮國府正門。

  鴛鴦、玻璃兩人戰戰兢兢地跟隨在玖大爺的身後,目視前方,不敢亂瞄。

  就在衛錦眾人朝玖大爺行禮的時候,其二人趕緊往旁邊側了側身子,不敢生受這群番子的大禮。

  賈玖臉色尋常,並沒有洋洋自得之色,反之,他心裡非常清楚,以衛錦的身份,他們身為崇德帝的近衛暗探,完全無須替自己行如此大禮。

  他們,敬的是自己身上這套明黃色的坐蟒袍。

  「衛同知快快請起。」賈玖臉上帶笑,伸手虛扶,示意衛錦等人免禮。

  接著,賈玖上前一步,溫言笑道:「自金陵一別,本侯與衛同知許久沒見,不錯,看來衛同知最近官路亨通,可有前往朱閣擺一席的打算?」

  剛從地上起身的衛錦微一錯愕,他想了無數遍西寧侯面對他們這些人的場景,惟獨沒有猜到西寧侯竟會拿他燒尾宴一事來打趣。

  「回侯爺,下官能有今日,還是多得了侯爺的抬愛。」衛錦的語氣畢恭畢敬,「最近事兒太多,尚還沒來得及舉辦燒尾宴,且等這件事情了了,下官一定前往朱閣,好好擺一席,屆時,務必請侯爺賞臉。」

  「一定一定!」

  賈玖與衛錦寒暄一會,轉而把話題引到了賈璉的身上。

  衛錦收了閒聊的心情,肅容整色地把都察院京畿道監察御史王敬夫彈劾一事說了出來。

  說罷,衛錦整理一下語氣,壓低聲音道:「朝中有人諫言,因侯爺乃繡衣衛指揮使,是故,應該要讓侯爺迴避此案件,聖上三思過後,便將此差事交給下官來辦。」

  「戴內相交待下官轉告侯爺一聲,侯爺無須擔憂聖心,此事實乃鄭軍機和雄武侯從中作梗。」

  說畢,衛錦重新站直身子。

  賈玖聽完,轉而把思緒拉回到他初見這些朝廷大員時,雄武侯對自己喊打喊殺的情景,嘴角微一上揚。

  少頃,賈玖斂容朝衛錦說道:「衛同知,既是你身懷聖旨,哪能讓你站在門外等候的道理。」

  說到這裡,賈玖轉過身子,朝不遠處瑟瑟發抖的門子一招手,說道:「你過來,你帶著衛同知前往賈璉處,聽清楚了嗎?」

  「欸,小的這就帶衛大人前往。」

  「多謝侯爺,下官這就前往拿人回去交差,且等此事了了,下官再登門謝罪。」

  衛錦說畢,單手一揮,無數的番子便緊跟著榮國府門子前往抓捕賈璉歸案。

  鴛鴦及玻璃將這一事件瞧了個清清楚楚。

  玻璃那雙大眼睛,滿是不解地盯著一窩蜂沖了進去的番子們,身子往鴛鴦那邊靠了靠,壓著嗓音問道:「鴛鴦姐,玖大爺怎麼就把人給放了進去,一會老太太那邊,玖大爺免不了要吃掛落。」

  鴛鴦素手輕抬,纖細的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繼而,鴛鴦那雙大大的杏眸,不無擔心地落在玖大爺的身上。

  ……

  ……

  榮慶堂,賈母上房。

  彼時,賈府眾人尚還不清楚,衛錦已經帶人進了府中去拿問賈璉。

  賈政匆匆來至上房,先與賈母問了安,這才朝黑著臉的大哥見了禮。

  此時的賈政,臉色鐵青,眼眸深處除了一絲震怒之色,尚還浮現一抹嘆息。

  璉兒多好的人,府里許多大小事情,一概全由他承辦,有了璉兒幫襯著府里府外,賈政簡直是舒心不少。

  賈母先是瞥了眼一言不發的大兒子,繼而一雙老眼轉到小兒子的身上,揉著額頭問了出來。

  「小兒子,對方怎麼個說法?是不是哪裡搞混了,我瞧著璉兒是個安分的人,好端端的怎麼會遇上這天大的禍端來,莫不是你們兄弟二人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人,別人才會報復在璉兒的身上?」

  賈政問,忙從玫瑰椅上面起身,老實拱手答道:「回母親,此事並非別人陷害,是都察院那邊的御史搜集到璉兒的罪證,繼而憤然上書彈劾,此事,已達天聽,孩兒,無能為力。」

  說完,剛想回去落座的賈政,遂又開口道:「幸好那些探事司尚還算客氣,並沒有第一時間衝進府里抓人。眼下惟一能做的事情,便是讓璉兒前來叩拜一下母親大人。」

  邢夫人聽罷,頓時揚聲哭了起來。

  隨著邢夫人哭音響起,賈母整個人顫巍巍坐在羅漢榻,掛滿濁淚的臉上,淚如雨柱。

  王夫人卻從老爺的嘴中聽出不一樣的話語來,轉過身子抖機靈道:「老太太,如老爺所說,來的可是皇帝的親衛,可見皇帝心裡尚還念著咱們家是開國元勛,想來,此事皇帝也不想法辦,興許是都察院的御史上了奏書,皇帝才會讓探事司前來做做樣子,這也未嘗不是。」

  眾人聞聽王夫人這番言語,紛紛眼前一亮!

  著哇,如是皇帝要嚴辦,豈會管你什麼侯府國公府邸,人家直接破門而入,豈會站在門外等著?

  小門小府出身的邢夫人聽了,頓時眉頭一喜,說道:「弟妹說得對,滿神京去打聽打聽,又有那個權貴府邸沒有往邊境運東西的,可為啥只抓著咱們家來彈,定是東府的那位哥兒得罪了人,才會遭人嫉恨。」

  薛姨媽靠得近,覺得邢夫人此番話頭過了,但她作為這裡的客人,自然不好替自家姑爺說上兩句。

  賈政聽了大嫂此番說法,猶為刺耳,然對方是自己的親大嫂,何況大哥又在場,他不便出聲呵斥,遂抬頭往賈赦那邊望去。

  只見此時的賈赦,臉色猶比賈政的陰沉可怖,對於邢夫人的這番言論,仿若未聞。

  賈母滿懷希冀地轉過身子,望向大兒子和小兒子,畢竟,闔府也只有這兩個兒子有著官身。

  「母親,為官一朝,若說沒有一兩個政敵,那也說不過去,但璉兒此事,與牧之並沒有多大的干係。」賈政見母親投過來的目光,不得已之下起身拱手,替牧之說了一句。

  「璉兒此事,據說證據確鑿,對方握有璉兒的帳本,就是孩兒不知道,聖上將會如何定論。」

  賈母剛想張口問出,最壞將會是如何時。

  「老太太,東府玖大爺到了。」

  「快請!」賈母收回問小兒子的心思,趕緊讓那位嬤嬤請人進來。

  不大一會,外頭便響起珠簾的聲響。

  一身刺眼的明黃色蟒袍的身影,踏入賈母上房。

  賈玖在鴛鴦與玻璃替自己掀簾下,抬腳邁了進去。

  一時禮畢,鴛鴦及玻璃退回老太太身後侍奉起來。

  等賈玖與上房裡面滿懷焦慮之色的眾人見完禮。

  賈母便迫不可待地問道:「玖哥兒,你璉二哥的事情可有聽說了?」

  「老太太,聽說了。」賈玖一邊尋椅子落座,一邊朝羅漢榻的老太太回了一句。

  賈母早在聽見賈玖過來後,便命翡翠替她擦拭掉臉上的淚痕,彼時的她,滿眼希冀地望著玖哥兒,帶著一絲緊張問了出來。

  「玖哥兒,我聽咱家大兒子的媳婦說,是不是咱們家得罪了什麼人,才會遭人嫉恨,璉兒這是受了無妄之災,玖哥兒,你既身為繡衣衛指揮使,你估摸著,能不能把這個案子拿過來,有咱們的人在,替璉兒還個清白之身,這也妥當一點,你說呢?」

  邢夫人一直憋著話,等老太太問完話,便脫口而出道:「玖哥兒,你璉二哥左右不過是在外面瞎跑,平安州那等不毛之地,能有什麼錢銀賺的,怕不是下面那起子豬油蒙了心的下人,哄騙的你璉二哥,這下東窗事發了,朝廷的人才會怪罪在你璉二哥的身上。」

  王夫人停下手心中轉動的佛珠,念了句佛號,說道:「玖哥兒,老太太說的對,我估摸著,繡衣衛與那探事司,左右不過是皇帝的奴才,誰來查這個案子,還不都是一個樣子。

  要不,玖哥兒跑一趟大明宮,與聖上說一聲,把此事拿過來,由你下面的人去查,也比外頭的人來查來得好,再者說了,這也稍微能安一下老太太的心。」

  賈玖接過翡翠端來的香茗,耳邊聽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盡皆在替賈璉作想的時候,眉頭已經深深地皺了起來。

  對於這幫只懂一味頑樂享受的婦人,賈玖原就不奢望他們會有多高的政治覺悟。

  這時,等他聽見王夫人那後面的那段話,他微一轉過頭去,仿若看二傻子似的盯著王夫人。

  賈政臉色漲紅,正自憋得難受,此時見牧之的神態,他頓時從椅子上面起身,朝自己的枕邊人喝道:「蠢婦,你把聖旨當在什麼了?豈是你想改便能隨意更改聖心?你還不趕緊給我閉嘴,少給我在這丟人現眼……」

  賈母略帶不滿地乜了一眼小兒子,待小兒子閉嘴之後,她才剛轉過頭去,卻被玖哥兒那悠哉的神態慪得腦袋一黑。

  「玖哥兒,你是我賈家族長,你怎麼說?」賈母說罷,一雙老眼睛半眯起來。

  賈玖抿茶的動作一滯,繼而無聲地笑了。

  好傢夥,直接動用宗族,以道德來壓制自己這個族長?

  「老太太,雖說咱們奉行的是家國天下,但這個家,是聖上的家,咱們賈家,只不過是聖上的臣子罷了。」

  賈玖將手中的茶盞放下,正視著老太太那不滿的眼神。

  「賈璉如今犯得事情,人髒並獲,別說我這個族長,哪怕是兩位先國公尚還在世,我相信,他們二老一定會生生把賈璉給活活打死。」

  耳邊聽見玖哥兒此等刺耳的語氣,老太太以下,眾人無不是變色,邢、王二位夫人則是怒目卻不敢直視那位身分地位愈發高漲的玖哥兒。

  賈赦只能把腦袋垂了下去,賈政則是羞愧地唉聲嘆氣,那張略白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賈玖說變臉就變臉,他的語氣也是漸漸冰冷。

  「當下正值萬國來朝之時,趟或我朝開園勛貴卻對敵國偷偷輸送本朝禁品,你教那些遵奉咱們為天朝上邦的小國作何感象。」

  「趟或那些對我大周懷有二心的邦國又會作何感象,他們會不會在參加完上皇的萬聖節之後,回到他們本國後,馬上陳兵邊境,亦或是對外宣布,不再對我朝上貢。」

  話落,老太太先前還在惱火的臉色,瞬間煞白起來。

  她只是單純地被大兒媳婦的話給牽進去了,本以為素來長進的璉兒並不敢作下此等禍事,定是那起子小人在背後慫恿。

  正這時,一名榮府嬤嬤驚慌失措地闖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老太太,璉二爺被那些番子們給帶走了……」

  「什麼?這是何時的事,怎麼他們竟沒有先與老太太稟告一聲,將就進府拿人了?」王夫人手心的佛珠應聲跌在地上,驚得她站了起來。

  邢夫人則是狐疑地望向玖哥兒,打從他進來不多會,璉兒便就被人衝進來拿人,這莫不是與玖哥兒有關。

  就在上房眾人驚魂不定時,賈玖接下來的一番話語,直接將眾人嚇破了膽。

  「咱們現在擔心的不應該是如何相救賈璉,而是應該擔心,聖心從此次的事件中,會如何看待咱們賈家,如何看待榮國公府。」

  「大家可別忘了,太祖立國征戰時,曾與一眾部下明確說過,資敵,乃誅族之罪!再大的軍功仍當斬。」

  「玖哥兒,此事竟到了如斯田地?」賈母適才驚得站了起來,轉而混身一顫,整個人復又跌落在羅漢榻上面。

  鴛鴦眾人驚呼一聲,忙上前攙扶一把。

  賈政臉色一滯,牧之所言確有此事,倒也不是嚇唬大家。

  「鴛鴦,快替我準備誥命大妝,我要進宮。」賈母馬上恢復過來,隨即朝後面的鴛鴦吩咐一句。

  賈玖抬手制止鴛鴦,寬聲道:「不忙,老太太且聽我一言。」

  「此事只能看賈璉的造化了,老太太趟或進宮也無濟於事,反會惡了聖心。」

  賈政雖說只是一位書呆子,但他的對於面子的嗅覺,素來敏銳。

  牧之言下之意,不就是擔心母親不管不顧地進宮哭訴,怕是這樣,反而會讓陛下誤以為,母親是在仗著國公夫人的身份,向皇帝施壓逼宮。

  「母親,一動不如一靜,牧之說得不錯,咱們還是安靜在家等侯聖上的旨意便可,切不可進宮,萬一聖上以為咱們賈家,持著父親留下的那點餘蔭賤踏國法,咱們便得不嘗失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