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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我聽說,你把聶姑娘和陸姑娘收了房?

2024-05-30 01:15:04 作者: 幼稚園大師

  隨著時間推移,賓客的身影陸續出現在寧國府正門。

  賈政帶著他的七個小跟班,來到西角門親迎賓客進門。

  第一位到府的人,不免讓賈政凝神看了許久,卻是瞧著眼前這人有點面生,一時怔在原地不知如何稱呼對方。

  至於那七個小矮人,更加不認識前來祝賀的所為何人,一時,七人面面相覷,比之東翁的神情好不了多少。

  只見來人四十左右,白臉無須,衣著尋常便服,那人一手提著一個精美的禮盒,一手拿掏出一張請諫。

  林大寶使了使眼色,一位門子趕緊上前,恭敬地雙手從貴客手中接過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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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客把東西遞將出去,他才堆滿和煦的笑容,對賈政拱手揖禮道:「下官鴻臚寺寺丞解家傳,見過賈員外郎。」

  解家傳雖說與賈政份屬不同衙門,然則,大周只論品級。

  賈政工部員外郎從五品要比解家傳正六品高一級,是故,解家傳才會在賈政面前自稱下官。

  誠然,單論賈政實乃一座正兒八經的國公府出身,這便就壓了解家傳一頭。

  「原來是解大人,政,久仰大名久矣,近來各蕃邦外國進京朝貢,解大人的名頭,本官是早有耳聞,今日一見,解大人果真一表人材。」賈政馬上恍然,來客是牧之在鴻臚寺的下屬,隨即臉帶微笑地拱手揖禮。

  解家傳愣神的表情,一晃即逝,旋即寒暄起來。「不敢不敢,賈大人的名聲,才是如雷貫耳,下官雖是在鴻臚寺當差,然則,對賈大人卻是敬仰有加。」

  賈政:……。

  沒有以科舉入仕,一直是政老爹心中的痛,故而,他才會對寶玉愛之深責之切。

  「來人,把解大人好好給請進去。」賈政臉容一整,朝東府一位門房管事吩咐道,轉而對解家傳拱手道,「還請解大人進去且坐,招待不周,尚請恕罪。」

  賈政側過身子,伸手一請。

  解家傳連道不敢不敢,而後跟著一位門子進了西角門。

  隨著解家傳第一位賓客上門。

  寧榮街湧現出越來越多的官轎車駕,還有一些低級軍將穿著對襟長齊膝,窄袖的軍中號衣,打馬而來。

  這些武人的馬背上面,除了一把軍中制刀,要麼掛著一份精美禮品,要麼空手而來,那些空手而來的,多半是在門房奉上一份祝銀了事。

  周朝的武官較之文官直率,主人家需要甚麼,他們直接奉上銀錢,讓辦宴席請東道的主人家自個兒去買好了。

  這也是因為他們實在不想打破腦袋,花上時間挑選那些貴重禮品,生怕禮兒不合主人家心意,又擔心送了不該送的東西。

  最主要的,也是他們實在沒有這個空閒時間。

  絡繹不絕的賓客上門,賈政也開始忙得團團轉。

  這一狀況,在賈赦打著哈欠姍姍來遲,才有所好轉。

  兄弟二人客氣地相互打了聲招呼,便充當起迎賓來。

  賈赦過來沒多久,便瞧見老太太一行浩蕩盪的步輿的過來。

  兄弟兩人整容斂神,朝著打前的那座步輿揖了一禮,繼而又忙活著迎客進門一事。

  林大寶老老實實地在門房那邊,仔細核實每一位賓客的禮單,待核點驗名完畢,旋即命人封存,再依次抬進庫房。

  巳時過半,賈玖宴請的鴻臚寺、鹽政總暑、兵馬司等低品級的同僚下屬,悉數到場,無一人缺席。

  午時,高品級的官員,以及賈家老親,譬如那些開國勛親才顯身寧國府正門。

  有一說一,今日到場祝賀的賓客裡面,竟無一人能夠讓西寧侯府,大開中門。

  隨著時間的推移,賓客到場祝賀漸近尾聲。

  除了一些不在京的勛貴未有到場,基本能來的都來了,有些品級高於賈玖的大員雖收到請諫,但他們也厚不起臉皮親自前來,而有些人,則是不屑前來。

  開國勛貴,四王六公十二侯,最次的,也派了個親兒子抑或大管事,攜帶重禮前來祝賀。

  赦政兄弟倆,雙雙扶著老腰捶著老寒腿,帶著一票管事頭頭,朝著寧安堂的方向而去。

  這時,儀門前的廣場上面,烏央央地坐滿了那些低品級的官員。

  他們如是瞧見儀門踏進一位相熟的同僚,抑或是品級高的朝廷大員身影,眾人皆是從坐椅上面起身,拱手見禮,而後寒暄片刻,再一一在東府下人的引領下,尋席就座。

  而那些有資格進入正寧安常裡面列席的官員,大多則是矜持地頜首示意,邁著輕盈的步子,在百十雙羨慕的目光之下,輕飄飄地越過人群,踏進儀門。

  當賈將軍和賈員外郎的身影出現在廣場時,不免又是一陣寒暄。

  諸賓客以眼神相送著其二人進了儀門,復又落座嗑著瓜子,對著新鮮水果嘖嘖稱奇,其中的話語,多是交口稱讚國公府的底蘊。

  那些相熟的同僚,則是交口接耳熱聊起朝挺最近的時政,還有橫空而出的朱閣,以及九州銀行和百貨店鋪。

  一時之間,討論爭議的聲音不絕於耳,如不是這處廣場實乃露天,許是會讓這群八卦官員激烈聲音,掀翻屋頂。

  午時四刻,當賈玖一身明黃四爪坐蟒袍,出現在儀門時,頓時讓嘈雜的廣場變得鴉雀無聲。

  數百道複雜的目光投落在那身形欣長的身影上面,那身明黃色的蟒袍,晃得他們不住地忽閃眼球。

  隨著一道見禮的聲響傳來,打破了廣場上靜謐的氛圍。

  「下官鴻臚寺寺丞解家傳,見過少卿大人。」

  廣場上面,那些恍神的賓客,馬上從椅子上面回過神來,紛紛起身,朝著那道衣著明黃坐蟒袍的西寧伯,拱手見禮。

  彼時,廣場上面的請安聲響,不絕於耳。

  另一邊,見完禮的解家傳,略帶一絲拘束地和少卿大人道起賀來。

  賈玖稍一遲疑,待聽見那句少卿大人,遂微笑頜首,溫和道:「原來是鴻臚寺的同僚,不知今日到場的,都有那幾位同僚,勞煩解寺丞,替本侯一一引見。」

  有一說一,最近的賈玖秀實忙得不可開交,嚴格來說,他本人還沒有前往鴻臚寺點過一次卯。

  解家傳第一個起身見禮,原本他的心情便就忐忑不安,現今聽見寺卿大人那句『咱們鴻臚寺』,不免讓他緊張的心情,略微放鬆下來。

  對於少卿大人自稱本侯,解家傳下意識一怔,卻很快調整心態,恭敬道:「回少卿大人,寺卿大人因有俗事纏身,故未能親至府上祝賀,寺卿大人命下官轉告一聲,還望少卿勿要見怪。」

  「稟賈少卿,寺里的顧少卿及迎外使團的胡副使,因他們要忙於處理進京朝貢的蕃邦使團事宜。故而,兩位大人不便親至府上,慶祝賈少卿的燒尾宴。

  但兩位大人,已經命下官替他們各送了一份程儀過來,並讓下官代他們替賈少卿道惱一二。兩位少卿大人說了,待朝貢使節團一事忙完,二位大人再親自擺宴,替賈少卿告罪道惱。」

  「除了以上三位大人,其餘寺里所有同僚,俱是親自到場祝賀少卿燒尾宴。」

  賈玖一直溫和地聽著解家傳轉述,待對方說畢,他才溫聲道:「顧少卿和胡副使有心了,如是你明日見著他們二人,勞煩代我向他們轉告一聲,待迎外使團事畢,本侯親自在朱閣設宴,與兩位大人推杯換盞。」

  「下官,一定轉稟。」解家傳說畢,這才將圍在他身邊的諸位鴻臚寺同僚。一一替賈少卿引見。

  賈玖對於寺卿梁懋沒有過來,並不會覺得意外,如是他親自過來,才是意外。

  畢竟,官場上面,還沒有哪位上司,會親至下屬的燒尾宴祝賀。

  賈玖的臉上帶著和煦地笑意,依次同每位鴻臚寺的官員頜首示意,絲毫沒有上位者面對下位者的矜持自傲。

  一眾鴻臚寺官員見狀,臉上的笑容愈見真誠,祝詞亦是愈見誠心。

  小半時辰,賈玖於廣場上同其他衙門的諸位官員,簡單地打完招呼,復又抬腳進了儀門。

  這時,西寧伯因金陸剿匪這一大功,在上皇醒轉得知後,第一時間把西寧伯晉為一等侯的事傳了開來。

  等西寧侯的身影消失在儀門內,廣場馬上傳來猶為熱鬧的爭論聲響。

  寧安堂。

  這裡面的官員,多是一些四、五品朝臣居多,其中亦有一些身居三品的朝廷大員。

  是故,這裡面的討論聲響,較之廣場外面溫和多了。

  自賈玖的身影一出現在寧安堂,諸人的視錢旋即落在那道明黃的蟒袍身上。

  不過,這裡面的官員,多是一些消息靈通之人。

  列席正堂的朝臣,他們的消息來源較之廣場外面的官員,快多了。

  上皇降旨加封賈玖西寧侯一事,有些人便在自己的家中得知,他們在出家門前,多是已經從一些渠道得知,並不像廣場那些官員那般,驚訝莫名。

  是故,賈玖一身明黃坐蟒踏進廳來,眾人並不覺意外,只是投向那位年輕男人身上的目光,視線當中,不免多了幾分複雜難言。

  寧安堂,是賈玖安置朝廷文官的地方。

  那些開國勛親,則是被賈玖安排至會芳園登仙閣,那邊,自是有賈赦作陪,賈玖只須等會前去敬一輪酒便成。

  這時,裡面的朝臣,多是鹽政總暑各司、各處的官員,其中,早前半賣半送給賈玖三處地契的永寧伯,赫然在列。

  除了永寧伯,在座官職最高的,當數與賈玖同為軍機處的軍機平章,陸慎陸大人。

  嚴格說來,陸慎回京也有一段時日,但今日,還是他與賈玖回京後的第一次會面。

  賈玖與諸官員打過招呼,最後才抬腳來到主位。

  這個席位的賓客,除了陸慎、永年伯,鹽政總暑的主官,便是跟隨著賈玖南下的那幫欽差使團,當中裡面的郎中們,他們返京之後,所有人皆是官升一級。

  是故,當他們接到賈玖這位老上司的請諫,二話不說,馬上吩咐家裡的老管家,仔細挑選一份重禮,更有甚者,親自跑一趟東西二市。

  「這人比人,真會氣死被比的那個人,這才多久沒見,你已經貴為一等侯了。」陸慎嘆了一口氣說道,轉而把複雜的目光收回,整理好心底那絲莫名的心緒。

  賈玖再次瞧見陸慎,對他而言,是有一絲愧疚的。

  那時在江南灌醉他,為的也是利用他背後那位內閣座師王易之。

  不過話又說回來,陸慎此人能處。

  從江南傳回的消息來看,他的能力毋庸置疑,而陸慎的眼光亦是非常獨到。

  原金陵六部其中一位官員,胡洽,便是出於他舉薦給座師王易之。

  雖說賈玖還沒有前往鴻臚寺點過卯,與胡洽也沒有接觸過,但此人過往信息履歷,他從繡衣衛那邊看過不少,胡洽此人,頭腦聰明,手段和能力都有。

  高麗和東瀛兩方使團,他們於醉仙居大打出手,最後出面解決,把雙方打得不可開交的使團勸回他們下榻之處,胡洽,居功至偉。

  賈玖先是和永年伯,還有鹽政總暑主官們寒暄幾句,這才落座在陸慎的旁邊。

  伸手拍了拍陸慎的肩膀,賈玖打著趣道:「你心心念念的弈吟居,如今已經化為往事,於我來說,這是莫大的幸事。」

  打趣完,賈玖手上的力道加重一分,話鋒一轉:「該死的,好你個陸啟觀,我差點被你狠宰一頓,我回京的時候,得知弈吟居點上一位女校書,需要幾千兩銀子時,曾幾何時,我無比惱悔於金陵醉酒時,與你陸啟觀斬雞頭燒黃紙一事。

  陸慎慌張之下,於席上也顧不得他軍機處軍機平章的身份,趕緊抬手,便欲去捂住口無遮攔賈玖的嘴,而他自己的目光滿是哀求。

  『快住口呀,混蛋,這滿席朝廷大員,你這是巴不得我今夜回不得家門啊,這混蛋賈牧之……』

  賈玖見狀,劍眉一挑,復才壓底嗓子說道:「且等我忙過這段時日,我帶你去朱閣轉一轉,屆時,你帶著『嫂子』一起,我倒是要瞧一瞧,究竟是何等的絕色女子,竟讓大名鼎鼎的陸啟觀,對陸淑淑這一絕色美女,竟然不屑一顧。」

  陸慎聽完,適才尷尬得生不如死的的表情,漸漸古怪起來,須臾,他先是咳嗽一聲,這才壓著嗓子道:「咱們兄弟二人,道謝的那些客套話,我便不多講了,心照不宣。」

  說畢,陸慎換上擠眉弄眼的神色,壓著嗓音道:「我聽說,你把聶姑娘和陸姑娘收了房?哼哼,我就說嘛,於金陵時,我便瞧著你賈牧之,為人假正經了。」

  賈玖神色一怔,他輕咳一聲,壓低聲音轉轉移話頭道:「今日我這個晉爵宴,實乃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會招待不周,尚請啟觀兄萬勿怪罪。

  我在這正堂這邊敬完一輪酒,便要失賠了,外面的舊宅那邊,尚還有京營諸位軍將,需要我過去招待一二。」

  說到這裡,賈玖端起麵茶的香茗,碰了一下陸慎的茶杯,劍眉挑了挑,說道:「等那一日得了空,我於朱閣擺宴,再與啟觀兄推杯換盞,把酒言歡,今日,你身為我的結拜大哥,當要替我好生招呼正堂的這些賓客,如何?」

  陸慎也不多問,點著頭道:「今天你是主角,不用理會我,至於你有事他忙,這裡的賓朋便就教給我罷,保管讓他們賓至如歸。」

  如不是賈玖屁股坐著椅子上,說不得,他便會一個站不住腳,趔趄一下。

  這話,陸慎怎麼說得這般熟練。

  不及多想,賈玖朝過身,朝張三點了點頭。

  張三見狀,轉身出去傳稟廚房起菜。

  午時過半,宴席正式開始。

  該來的賓客已至,不該來的不速之客亦是被門房管事禮貌請至廣場列席。

  剩下的,便就是那些軍機處大員尚還未過來,就連林如海的身影都沒有見到。

  數不清的寧府下人端著山珍海味、珍饈,魚貫而來,那長長的隊尾,一眼望不到盡頭。

  等所有酒水菜餚上齊,賈玖隻身一人由正堂始,一張桌子一張桌子地敬一輪酒,不漏了一席,禮儀滴水不漏,讓人絲毫挑剔不了。

  賈玖敬完寧安堂,復又來到廣場外面,對著烏央央的人群自喝三大杯,好言相謝諸位同僚親至捧場,而後感謝一番。

  酒水過半,賈玖與諸位賓朋告惱失陪,抬腳前往會芳園。

  正是雨季的節氣,這雨說下便下,不大一會兒,便是傾盆大雨。

  幸好,東叔一早便讓人準備了雨棚,那數百來張露天列席的低品級官員,才不至於淋了個落湯雞,這也從側面反映出,西寧伯爵府的底蘊,壕無人性!

  賈玖在張三打傘的陪同下,邁步進入登仙閣。

  彼時,登仙閣除了賈家族親男性,尚還有開國功臣的後代子弟。

  六大國公後代計有柳芳、陳瑞文、馬尚、侯孝康、石光珠,其他諸如謝鯨、衛若蘭、裘良、戚建輝、蔣子寧、馮紫英、薛蟠、薛蝌全員到場。

  四大郡王府,除了北靜郡王上代郡王立下赫赫戰功,郡王世子水溶承襲郡王之爵。

  如今,北靜王水溶,正在山西大同,替王子騰和大同總兵起的齷齪收拾殘局,北靜王府派了一位大管事親至祝賀。

  其餘三家郡王府,老王爺過世後,三家俱是降等襲爵,只是徒留了一座郡王府邸,余等子弟,皆是沒有實權在手。

  三座郡王府的承爵人,曾被賈玖打進詔獄,是故,三家只是打發一位管事前來,那些管事送了賀禮,便又託言有事,勿勿告辭回府。

  一等伯牛繼宗稱病沒來,鎮國公府只是打發府里一位管事,前來祝賀。

  當賈玖的身影步入登仙閣。

  一眾賈家族人及賓朋紛紛從坐椅起得身來。

  多數人投往賈玖的身上,目光帶著灼灼光茫,以及一絲穩藏在眸子裡面的羨慕妒忌。

  但他們的視線,多是集中於賈玖胸前那條四爪坐蟒的位置之上。

  賈玖與眾人一一打著招呼,從張三手中接過一壺醉玲瓏,連著斟了三杯,俱是一飲而盡。

  「實在不好意思,前面被一幫同僚拉著寒暄,來盡一步,這三杯酒水,是為我遲到賠禮道惱,諸位給面子親至捧場,實乃玖的榮幸之至,酒微菜薄,招待不周,諸位萬勿嫌棄。」

  「侯爺主重了,今日是侯爺的大喜日子,咱們兩家的關係,不講兩家話,侯爺儘管去忙,不用理會咱們,只要侯爺把酒水管夠就行。」作為陪同賈玖南下的柳芳,適時出聲。

  其他諸人亦是紛紛咐和,重點提了大家同是老親,不必客氣等話語。

  素來交友廣闊的馮紫英,借著酒意,攛掇道:「侯爺,今日是您的大喜日子,只三杯哪能成,當要每桌同我們大飲三杯,還有,你手裡那壺酒我知道。

  這酒名喚醉玲瓏,不成不成,得換咱們手中的五湖醉才成,諸位,是與不是。」

  馮紫英話落,登仙閣裡面,頓時傳來掀頂的哄堂大笑。

  「當是。」

  一陣鬨笑聲過後。

  緊接著,慫恿、攛掇勸酒的聲響,絡繹不絕。

  「今日侯爺晉爵大喜日子,侯爺當與咱們諸位,不醉不歸。」

  「極是,極是,難得與侯爺共飲,豈能只飲三杯,侯爺走著進來,咱們得讓侯爺躺著出去,諸位,意下如何。」

  「言之有理,侯爺走不動的話,我把侯爺背出去。」

  「來來來,侯爺,滿上滿上。」

  群情洶湧,賈玖一時之間倒也不好過多婉拒,遂在登仙閣多吃了幾壺酒,與眾人寒暄一會,便告辭離開。

  出了登仙閣,賈玖的腦瓜子嗡嗡作響,方才吃酒過猛了,此時酒勁上腦,讓他不得不駐下足來。

  過了逗蜂軒,前面便是天香樓,賈玖駐足想了一會,遂朝身後吩咐道:「張三,你先回去同於忠馬甲他們說一下,我先在逗蜂軒小歇片刻,一會再前往舊宅那邊。」

  張三聽了,並沒有第一時間接令離開,只見他的目光露出一絲擔憂之色,不無關心地問了一句:「大人,我先把你扶進去,我再去找馬甲他們。」

  「無妨,你去罷。」賈玖揮手,示意自己無事。

  張三見狀,便轉身出了會芳園,由夾道那邊往後門而去,他雖是大人的親兵,但會芳園,他還是需要避違。

  就在賈玖邁腿剛要進入逗蜂軒時,他的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響,緊跟著,傳來李紈溫柔的聲響。

  「蘭兒,你回去登仙閣那邊,不許聽你環三叔的攛掇吃酒,你還小,眼下不能吃酒,知道了嗎?」

  「母親,蘭兒知道。」

  「母親,環三叔他知道娘親不許蘭兒吃酒,環三叔他也沒有勸過蘭兒吃酒,母親,您就放心罷,蘭兒先過去了。」

  「嗯,去罷,等那邊的族親散了宴,你再過來天香樓聽戲,晚一點,娘親再和你一道回府。」

  「母親,蘭兒不喜聽戲,一會散了宴,蘭兒和環三叔先行回府,蘭兒在家裡等著母親。」

  「那……好罷,千萬記得不許吃酒,你玖叔說過,小孩子家要多吃青菜,被充什麼…素的,還有那些櫻桃草莓,記住了嗎?」

  「母親,玖叔說的,那叫維生素。蘭兒記下了,母親請回,蘭兒告辭。」

  聽到這裡,賈玖壓著腳步閃身進了逗蜂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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