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笑對死亡
2024-04-30 14:02:13
作者: 立殘陽
這個倉庫高度在十三四米,而且兩邊工字鋼上還有雙梁橋式吊車行走的軌道,只不過吊車已經被拆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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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倉庫分上下有兩排窗戶。
「以前我代理過一起工商索賠案件,因為廠房沒有設置足夠的泄壓面積在發生爆炸時導致多人死傷。」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我們幾個全都一臉茫然。
看大家不甚明白,黎芸又解釋道:「上面那一排窗戶就是泄壓區域,很脆弱,一會大家不要戀戰,順著牆上的布匹上去打開泄壓窗,咱們從泄壓窗脫身。」
理論上來說,這確實是一個可行的辦法,但我們人少,對方人多,一旦兵戎相見想要脫身絕非易事,這個辦法基本上沒有可操作性。
我正想著,就聽鼻大炮說話了。
「絕了,黎把頭,你咋想的?」
這貨使勁一擦鼻子,跟個怨婦一樣說:「你看看就我跟瘦猴這腿腳,根本也上不去啊。」
王小亮凜然道:「炮爺,肉身上不去就上不去吧,留在下面靈魂還能上天當神仙呢。」
幾人正說著話,只見薩滿教信徒們突然全都停止了跳舞,站成兩排,一動不動,再次恢復到寂靜如初的狀態,所不同的是由於他們剛才跳舞耗費了體力,一個個呼吸變得劇烈起來。
鼻大炮小聲說:「難道這是累了?」
「應該不會。」
黎芸手指微動,寒芒一閃,鋼針彈射而出,提醒大家道:「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看他們的眼睛,全都盯著那張床的方向,如果我們沒猜錯的話,他們是在等待。」
「等待?」
小塵一臉疑惑,忙又問道:「那他們在等待什麼?」
我接著話茬開口說道:「大戲開場,自然是等待主角上場了。」
黎芸白了我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說:「不管什麼時候,保持革命樂觀主義精神都是很重要的。」
范宇坤身子一晃,微微前傾,眼睛四處查看,這是內心著急的表現。
「小美,一定是小美。」
王小亮嘴角嘴角一撇,露出一絲冷笑,陰測測的說道:「剛才跳舞耗費了大量體力,趁他們還沒緩過勁來,咱們來個先下手為強。」
言畢,他不管不顧,直接沖了出去,邁開大步,一瘸一拐的沖向了薩滿教信徒。
「殺!」
我一聲令下,幾人全都如餓虎撲食一樣撲殺過去。
還有幾步遠的距離,沖在前面的王小亮突然一個魚躍沖頂飛身而起,單手緊緊握著巴克橡膠柄魚刀,刀尖開路,撲向了一個薩滿教信徒。
如果有看過2014年巴西世界盃,荷蘭對陣西班牙那場焦點戰的老鐵,一定對橙兵飛將范佩西魚躍沖頂攻破西班牙球門的精彩畫面印象深刻。
剛才王小亮就採用了這樣一個動作。
當然,兩者相隔十一年,如果要申請智慧財產權的話,王小亮可是原創。
多說一句,范佩西那一記漂亮的頭槌進了普斯卡什的最終候選,但還是不敵J羅的天外飛仙,多少令人有些遺憾。
前文書說過,巴克橡膠餅魚刀鋒利有餘餌而剛性不足,王小亮殺人多半都會抹脖子。
「噌」的一聲。
魚刀割破了一個薩滿教信徒的脖子,鮮血呈扇形噴射而出,足有一尺的距離。
那人應聲倒地,手鼓、鈴鐺發出幾聲刺耳的絕響。
說時遲那時快,我們幾個也已殺到。
鼻大炮、小塵二人手起刀落,三個薩滿教信徒紛紛倒地。
范宇坤揪著一個信徒的衣領,急道:「小美在哪?」
對方沒有回答,范宇坤一刀子捅了進去。
捅一刀問一句,簡直要瘋了一樣。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在面臨死亡時一是會表現出恐懼,二是在求生欲的驅使下一定會做出激烈的反抗。
可是,令人始料不及的是這一切我們根本沒有遇到。
我看了一眼眼前的薩滿教信徒,他也看著我,沒有表現出任何恐懼,反而顯得異常平靜。
那種平靜讓人毛骨悚然,就像一個早已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的人,坦然的迎接死神的到來,甚至有些即將要解脫的釋然和輕鬆。
這一幕太詭異,也太可怕了,反倒是給人的心理上造成了極大的震撼。
不過,此時已經沒有時間去仔細考慮了。
我死死攥著雙立人菜刀,正要往那人心窩子裡戳,黎芸語氣冰冷,聲音急促的喊了起來。
「等等。」
不知為何,刀尖刺破對方衣服的一剎那我停了下來。
「光廷,不對勁。」
黎芸臉色發白,若有所思喃喃道:「我們上當了,這些人有問題。」
話音未落,幾人全都不約而同的後撤了幾步。
「噹啷」一聲,一個東西掉在了地上,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環狀的皮帶圈,上面還有四個銅鈴鐺。
我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鼻大炮彎腰將那東西撿了起來,忍不住親了一口,揣進了口袋裡面。
「祖爺,炮爺殺了一個女信徒,從人家腳上扒下來的,他還說再美好的東西,只要自己得不到就毀掉,他還摸人家……」
小塵剛要接著往下說,鼻大炮忙捂住了小塵的嘴。
我眼前一黑,不由想起這貨之前還偷拿過張玲的襪子,以十塊錢每雙的價格賣給了那些心理變態的人,甚至還在玄兵洞裡偷偷把老三的絲襪給藏了起來。
「真是狗該不了吃屎。」
我牙關緊咬罵了一句,繼續說道:「大炮,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鼻大炮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沒有說話。
范宇坤還在不停盤問著金在美的下落,可那些薩滿教信徒全都跟木頭人一樣,竟無一人回答。
范宇坤殺完一個,又去殺另一個,轉眼之間已經殺到第三個人了。
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想把他拉回來,誰知他此刻殺紅了眼,想也沒想,看也沒看,轉身就捅了我一刀。
眼見情況不妙,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急忙踮起腳尖,屁股往後一撅,躲了過去。
「你他媽瘋了吧你?」
范宇坤滿手是血,兩個眼球暴突,布滿血絲,面無表情的盯著我,喃喃道:「祖爺,是,是你。」
倉庫的地面上鋪著鋼板,鮮血順著鋼板緩緩流動,像一條從地獄爬上來的蛇爬到了小塵腳下。
小塵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一下,一個血腳印赫然入目,驚恐道:「祖爺,這幫人好像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