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把礙眼的除掉
2024-04-30 12:56:19
作者: 嚴綰綰
方才她站在劉氏面前時劉氏已經將她細細打量了一番,肌膚瑩潤,唇紅齒白,五官生的也算是玲瓏精巧,除了額際那一片駭人的胎記,其餘的長相雖比不上自己家的千金,倒也算勉強不錯。
「若是你家二郎不能來做帳房先生,我倒是有個活兒,你要不要做,若是成了給你五兩銀子。」
足足五兩銀子?
趙鳶鳶猛然轉身看向劉氏,微微皺眉,將信將疑道:「當真是五兩銀子?」
劉氏看著她一笑,「我還能騙你不成?」
「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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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
還不等劉氏說完,趙家院裡便潑出一盆水,不偏不倚就潑在劉氏腳邊,濺了她裙擺一片泥點,劉氏那張臉塗滿脂粉的臉幾近扭曲猙獰。
「瞎了眼啊!沒看到我在這兒嗎!」
趙素素端著木盆站在石階上,眼神冷冽,居高臨下道:「潑的就是你,你要是再來氣我阿奶,和我妹妹說三道四,下回我就潑熱油!」
「你!……」
劉氏指著趙素素,哽得半天不出話。
趙素素瞪了劉氏一眼,進院時喚了趙鳶鳶一聲:「快進來,小心你也沾得滿身銅臭!」
聽大姐叫她,趙鳶鳶可不敢輕慢,她這位大姐平日裡雖然對她和風細雨,體貼入微,可若是遇上她的對頭,那是半分情面也不留。
趙鳶鳶隨後跟著進門,劉氏又叫住她,低聲道:「你若想賺錢,明日到城裡來尋我,你總不真想看著你二哥沒錢進京吧,想清楚了,過時不候!」
瞧著她陰惻惻的眼神,趙鳶鳶並未應聲,瞥了一眼便徑直走向院裡合起了門,只剩下劉氏孤零零地站在門外,受人鄰裏白眼。
劉氏冷哼一聲上了馬車,馬車裡劉春媛陰沉著臉不大樂意,「我說不來,您非要來,人沒籠絡倒反碰了一鼻子灰。」
坐在馬車裡的劉氏拍了拍了衣袖上灰,瞟了劉春媛一眼,輕哼道:「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趙雋可是這十里八村最有靈性的,他若做了帳房先生,能頂當鋪里四五個,不過他不來,那還有他妹妹呢。」
聽聞此言劉春媛一張粉桃一般的臉登時變了色,「趙家人都如此不識抬舉了,您還要給趙鳶鳶說活兒?」
看著一臉不願的劉春媛,劉氏冷笑,到底是孩子,沉不住心性。
「趙家不是最疼這個小丫頭片子嗎?他們今日敢如此對我,那就讓他們的心頭寶吃點苦頭。」
「那我和允哥哥的事……」
瞧著劉春媛一臉期許,女兒家的懷春心思她又豈會不懂?
末了,劉氏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拉著劉春媛的手撫慰道:「母親都給你記著呢,我們先得把礙眼的除掉,一定讓你如願以償。」
「一株,兩株……」
趙鳶鳶坐在馬札上細細數著手裡的藥草,近日裡山里多雨,好些藥草不是被打蔫就是被淹死,本來所得不多的藥草少之又少。
驀然,趙鳶鳶神情有些頹喪,眼瞧著還有幾個月便是秋闈,若是籌不齊銀兩,耽誤了趙雋趕考該如何是好。
心中想著,直到身旁小爐上煎的藥撲了火趙鳶鳶才回神,緊忙將藥罐端了起來,將棕黑色的藥汁倒進碗裡,朝屋裡端去。
「大哥,該喝藥了。」
一進門趙鳶鳶便瞧見正要下床的趙愷,她放下手中的藥碗緊忙上前,「大哥!你這是幹嘛啊,仔細著你的傷!」
趙愷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我是想倒杯水來著。」
趙鳶鳶皺眉怪嗔:「你要喝水為何不喊我?你腿腳不方便,摔出個好歹該怎麼辦?」
如今他受傷,得好生休養,傷筋動骨的事若是休養不好便會有損肌理,只是趙愷著實忍不了日日躺在床上紋絲不動。
「家裡沒人,你又在院裡忙活兒,我著實不想讓你再勞累,小傷而已,我不能總躺在床上,也要鬆動鬆動筋骨。」
聞言,趙鳶鳶也有些無奈,輕輕嘆了口氣,隨後將一旁的藥碗遞給趙愷,「先喝藥吧。」
瞧見她眉間凝著淡淡一抹愁色,趙愷端著藥關心詢問:「瞧著你不大開心的樣子,怎的,可是近日太累了?」
趙鳶鳶搖搖頭,隨即笑了笑回答:「沒事,我不累。」
隨後俯身替趙愷蓋好薄毯,如今趙愷不能外出狩獵,家中少了收入,趙雋進京銀兩不夠的事最好莫要讓趙愷知道,否則他又要自責。
見她不說,趙愷也未追問,垂眸看著自己那條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腿,趙愷神情有些凝重。
他頓了許久,忽而抬手輕輕撫著趙鳶鳶的腦袋,安慰道:「大哥沒事,等過幾日傷好了大哥就去上山,不用你擔心銀子的問題。」
趙鳶鳶咬唇,「大哥的傷一時半會兒怎就能好呢?簡直胡來,不如我也去學學張家的娟兒,做些刺繡去……」
聽她如此說,趙愷不禁皺眉道:「你不喜歡繡工又何必勉強自己,你以為娟兒自己喜歡刺繡?那都是張家逼著她做,年紀輕輕便將眼睛熬壞了眼,你要熬壞了眼我可捨不得。」
邊說趙愷還輕輕敲了她腦袋一下,又囑咐道:「大哥知道你喜歡看醫書,你只需要做你喜歡做的事,其餘的有大哥在。」
他語氣堅定,趙鳶鳶聽著心中充滿暖意,嘴角不自上揚,都說農家最是重男輕女,可偏偏趙家都將她當做掌中寶一般寵愛,捨不得她受半分苦。
末了,身後傳來趙雋的聲音,「怎的就你二人在家,長姐呢?」
回首瞧見趙雋,趙鳶鳶有些意外,「二哥怎的回來了,今日不該留在書院嗎。」
將手中的書卷放在桌上,回道:「從今起我都回來吃飯,晚上就留在家裡住。」
趙鳶鳶不解,好端端的怎麼回家吃飯,又問道:「那書院怎麼辦,每日早晨夫子不是還要上早課?」
「我起早些,在早課前趕過去便可。」
趙雋說的雲淡風輕,趙鳶鳶聽在心裡卻不大好受,不在書院食宿,趙雋這是特意省下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