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姜永茂這回可管不上什麼臉面了，直截了當的說「如果曹大人的年紀跟你家大孫兒一般，我還能勉強考慮」。

  曹紹輝猛地一拍案桌「大膽」。

  還得讓他們抓人呢，現在可不能撕破臉皮，姜軟軟趕緊掏出一疊銀票，陪著笑臉將銀票遞過去「大人息怒，天涯何處無芳草！小女子自認出身山野，才疏學淺，配不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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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紹輝依然拉著臉，情緒倒沒有剛才那般激動。他與姜永茂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兩人都不肯低頭認輸。

  姜軟軟知道不可一味服軟。銀票給了，震懾也應該要有，她威脅道「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呀大人，也許您以後需要姜家的人脈」。

  姜軟軟模稜兩可的話令曹紹輝有幾分顧忌，他想起姜家是雲樓的合作者，貌似跟將軍府也有交集。雖然查不出準確的信息來，但不否認姜家背後有人。

  他收下銀票順著台階下，「本官心胸寬廣，不會放在心上，你們走吧」。

  姜軟軟拉著姜父離開了縣令府。

  「爹，忍忍吧，我早晚收拾他」姜軟軟暗戳戳想辦法討回場子。

  姜永茂一直不說話是恨自己能力不足。聽見女兒信誓旦旦的保證，不由得擔憂說道「你別亂來啊」。

  亂來……她才不會。

  劉婆子發現自己和大孫兒被通緝了。

  起因是她回劉家村，看看能不能偷點地里的農作物啥的，看到幾個捕快拿著幾張畫像，挨家挨戶詢問。

  她躲在角落聽了會，發現他們找的竟是自己和孫子大牛。

  劉婆子慌了神，失魂落魄回到居住的山洞。

  劉老頭看見她兩手空空回來，沉著臉問道，「一點吃的都沒弄回來嗎」。

  他心中充斥著不滿，今天說好分頭排隊領救助食物，結果她和大牛兩手空空，現在五張嘴靠兩碗稀粥，哪裡能吃飽，讓她去村子裡搞點吃的，回來又是一點收穫都沒有。

  劉老頭埋怨地罵道，「真是廢物，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老頭怎麼辦？」劉婆子驚恐萬狀的抓住劉老頭的手臂。

  「發什麼瘋」劉老頭這才發現自家婆娘的狀態不對。

  「官差在抓我和大牛」，她顫抖地說道。

  提起官差劉老頭嚇破了膽，反射性打了幾個擺子「說什麼呢，官差怎麼會抓你們呢？」

  「今天排隊看見賤人，我讓大牛將她推倒……」劉婆子斷斷續續將今天發生的事說給劉老頭聽。

  劉老頭氣急敗壞，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有熱心的劉家村人帶著官差找劉老頭一家。

  他們一邊領路，一邊解釋為什麼劉老頭會住山洞「都怪他們生的兒子不爭氣，跑去賭坊欠下巨債，村子裡的屋子為了還債賣了」。

  「搞到一家人住山洞，劉松還不安分，跑去聚眾鬥毆，結果流放了」劉家村的村民們提到劉老頭一家紛紛搖頭晃腦。

  「我們村子夠仁慈了，還讓他們在附近的山洞居住，這等敗壞村子名聲的人，換了另一條村子早早趕走了」。

  「就是，賭博敗壞家財，賣兒媳婦，流放，失心瘋，哪一樁說出去都駭人聽聞，有他們一家在，村裡的小伙子都娶不上媳婦了，十里八鄉沒人敢嫁過來」。

  官差們只管靜靜地聽，至於可憐他們，非常抱歉，他們沒有這種東西，不抓人自己就受罰，聽令行事罷了。

  劉老頭暈了之後，劉婆子按住他的人中，將他救醒了。

  「老頭子，怎麼辦？」劉婆子六神無主，今天推人的時候，她霸氣的很，沒想到姜家又請來官差。

  孩子推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嗎，為什麼官差還幫著他們抓人呢。

  劉老頭悠悠轉醒，他一把攥住劉婆子的手腕說道，「你和大牛沿著群山去石頭縣躲避幾天」。

  「劉老頭，在家嗎？」幾個劉家村的村民人未到，聲先至。

  「等一下，我踩到屎了」，其中一個村民氣急敗壞的喊道。

  沒想到隨地大小便在最關鍵的時候竟救了自己祖孫一把，劉婆子搖醒睡眠中的大孫子。

  大牛睡眼惺忪問道，「奶奶，要吃飯了嗎」？

  「別惦記著吃的，有壞人抓我們，我們趕緊走啊」她一把將他拽了起來。

  大牛渾渾噩噩跟著劉婆子趕路。

  村民處理好鞋上的糞便後繼續帶路，等他們趕到山洞時，發現劉婆子和大牛不在。

  官差張牙舞爪地把兩幅畫像懟到劉老頭眼前，質問道，「這兩個人去哪了」？

  劉老頭有意拖延時間，支支吾吾直說不知道。

  山洞內一股霉臭味縈繞不散，官差們沒多少耐性，直接拔出佩劍威脅道，「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脖子的皮膚感受到金屬的冰冷，劉老頭不敢倔了，趕緊交代說「他們進了深山」。

  進了深山老林，他下意識不想追，但想到師爺這段時間發了瘋似的，一直盯著他們辦事，這次沒抓到人，回去肯定不好過。

  捕頭看了一下天色，天空逐漸暗起來了。他壓著劉老頭說道，「你帶路，要是抓不住她們，要你好看」說著用力拍了他後腦勺一巴掌。

  劉老頭腦袋暈乎乎，脖子上鋒利的劍沒有挪開，為了小命著想，只能屈辱地答應了。

  劉婆子年邁身子骨不太好，又帶著孫兒，腳程更慢了。

  沒過一會兒身後便聽到捕快的催促生，「走快點了，沒吃飯嗎？」

  劉老頭委屈巴巴地說，「官爺，如今世道不好，討不到食物，小老頭的確沒吃飯」。

  捕快忙不迭推了他一把，「臭乞丐，臭的要命，弄髒了我的刀」。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緣故，他覺得劉老頭身上的酸臭味越發濃重了，忍不住將剛才碰觸他的手掌，擱到鼻子底嗅了一下，「嘔」他一陣狂吐。

  「別矯情，快點走，天快黑了」捕頭催促道，深山老林，天一黑什麼蛇蟲鼠怪都有「趕緊把人抓了，完成任務」。

  「嘿，在那」一個捕快看見劉婆子祖孫的身影。

  一群人立刻反應過來，展開追捕。

  劉婆子一聽到捕快看見自己的話，腳上一軟，被樹根絆了一下，大牛至她懷裡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