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因為姜家帶的禮物夠厚，所以禮節不規範，曹紹輝也沒計較，「不必多禮，坐吧」。

  曹縣令抿了一口熱茶，慢悠悠的抬起頭，「兩位今天來訪為了什麼事」，視線接觸到姜軟軟的臉蛋時瞬間怔愣了。

  鵝蛋臉，遠山眉，杏兒眼，皮膚紅潤細膩，一方朱唇不點而朱。「好你個姜永茂，家中有如此天資國色的美嬌娥一直藏著掖著，暴殄天物」曹紹輝目不轉睛，貪婪的地盯著姜軟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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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永茂連忙道，「小女凡人之姿，豈敢自誇」。

  曹紹輝伸出一手在虛空中摁了摁，說道，「唉，不用謙虛，此等姿容天香國色也不為過」。

  古代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姜軟軟害怕曹紹輝會打自己主意，忙不跌插話道，「大人，我們此次登門是有事相求」。

  「哦，何事」許是美人的緣故，曹紹輝頗有耐心。

  感受到對方令人厭惡的視線，姜軟軟強忍住翻臉的念頭「今日雲之上門前施粥，我家大嫂被一對祖孫推倒，我們想勞煩曹大人派人搜捕祖孫倆」。

  曹紹輝聞言詫異地反問道，「只是推了一下，何須勞師動眾」。

  姜軟軟不及不燥，慢慢說道，「換了常人倒沒什麼，主要是我家大嫂懷了身孕，被推了一下如今湯藥纏身，腹中胎兒不一定能保住」。

  曹紹輝恍然大悟，原來是孕婦，他大喊一聲「來人」。

  一個老奴進來，彎腰低眉順眼地說「奴才在」。

  「讓師爺過來一趟」曹紹輝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說。

  「是」老奴有序後退。

  「姜小姐平時喜歡做什麼？」師爺未到，曹紹輝無聊之下纏著姜軟軟問東問西。

  姜永茂心中將自己臭罵一頓，怎麼沒阻止閨女跟來呢，曹紹輝作風不正，可不是正人君子啊。還不如臭小子呢，他第一次覺得宇文哲是個不錯的對象。

  赤裸裸的眼神暴露了他的意圖，姜軟軟假裝不知「平日與泥土為伍，種菜」。

  額……曹紹輝一陣語塞，愣了一會，尷尬的笑說「沒想到姜小姐的喜好如此特殊」。

  「是呀，有些怪」姜軟軟憋住笑，一本正經地說。

  曹紹輝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接話。這個回答跟想像中的不一樣，他以為姜家小姐會回他琴棋書畫或者女工之類的，這些話題他好歹能找到話題，繼續聊下去。

  種地，什麼鬼？說起來姜家早兩年的確是不入流的泥腿子。時間久了，竟忘記他們的出身。

  曹紹輝思及此，態度上難免帶了幾分輕視。

  老奴才帶著師爺來了。他只能將嘴邊的話咽下去。

  師爺三跪九拜，極盡巴結的說，「參見翰林院正七品編修大人」。

  「呵呵呵」曹紹輝被他哄得很開心「起來吧，還沒正式上任，還不是翰林院編修」。

  師爺起身，臉上掛著諂媚地笑容，油滑地說「聖旨已到，這是鐵板釘釘的事情，曹大人不必謙虛」。

  「你這個人啊就是實誠」曹紹輝滿意地說。

  「我實話實說，在我眼中大人是難得一見的好官，一心為民，鞠躬盡瘁」曹紹輝不日上京赴任，他這段時間拍馬的功力噌噌往上漲。

  一邊是貧瘠艱苦的邊關縣，一邊是繁花錦簇，極盡奢華的東皇城。若得曹紹輝看中，將他一起帶過去，隨便安排個一官半職，此生也算功成名就了。

  將曹紹輝哄道樂不思蜀後，他才詢問道，「不知大人喚卑職前來有何要事」？

  曹紹輝隨意地說，「姜老爺家出了煩心事，你畫兩幅丹青，安排下去讓人幫忙抓人」。

  「是」師爺抱拳應道，轉頭問姜永茂「姜老爺，請大概描述歹人的樣貌」。

  「一個醜陋的老婦人和一個惡霸孩子」姜永茂帶著怒氣說道。

  師爺為難地說「特徵呢」。

  姜永茂懵懵的說「一個老婦人和一個孩子」。

  師爺和曹紹輝額角劃下冷汗。

  姜軟軟接過話「他們是劉家村的人，之前還與我們上過公堂」。

  師爺的記憶力很好，一下子想起來了，他向曹紹輝打了聲招呼後，連忙去辦事。

  這段時間每一件差事，他都很用心處理。他要讓曹大人知道自己的能力，只要大人承認他是有能力的，那肯定會提出帶上他一起赴東皇。

  事情已開始處理，姜永茂想帶閨女回去了，起身抱拳說道「曹大人，我們靜待佳音，現在不打擾你了，我們告退」。

  曹紹輝挽留道「哎，別急呀」他看著姜軟軟，狀若無意地說「不知令媛是否婚配」。

  姜永茂臉色驟黑，「我與她娘都想多留兩年，不著急」。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姜老爺此話差矣」確認姜軟軟沒有分配之後，曹紹輝的臉上喜悅之情無法遮擋。

  「我們夫妻倆只有一個女兒，當然是珍重些，女婿人選得慢慢挑」姜永茂只差沒直白的說，我們對女婿的要求很高，你想打餿主意，趕緊放棄吧。

  他低估了曹紹輝的厚臉皮，這位年紀可以當姜軟軟爺爺的男子，笑呵呵地說，「姻親人選當然要慎重選擇，姜老爺覺得本官怎麼樣？」

  姜永茂失語，左右為難不知怎麼回答。

  姜軟軟笑了笑，說道，「曹大人功名成就，一生為國為民，是一位值得我尊敬的長者」她不禁佩服自己的情商，沒想到自己竟可以一本正經的撒謊。

  姜永茂被提點了，連忙附和道「沒錯，我也要跟大人學習好的品德，您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長者」。

  他內心不停唾棄自己，這種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出口。曹紹輝明明是一個魚肉百姓的貪官污吏，年紀不輕為人好色，家中妻妾30多房。

  曹紹輝陰著臉，他聽出來了，這父女兩人話里話外暗喻自己年紀大呢。

  不過嘛，美人多花點心思值得，他越看越覺得姜軟軟沉魚落雁，腆著臉說「姜小姐未曾婚配，姜老爺覺得本官是否符合條件，有沒有這個能耐當你的女婿呢？」

  姜永茂如同晴天霹靂，這老貨說出口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年紀一大把比他還老，竟然惦記自家閨女來了，誰給他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