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財產轉移

  李壯相當反感他們跟佃戶溝通交流。聯想到封建社會的陋習姜軟軟猜到了大概。

  

  罷了，來日方長，查清楚再下定論。

  姜軟軟說「你帶路吧」。

  莊園太大，幸好清心府離大門不遠。她實在沒法想像，每次回家在府內坐馬車該有多麼麻煩。

  花園，一群男女僕人聽指令早已集合等待，久久不見人來忍不住竊竊私語。

  「怎麼突然換新主家了呢」？

  「別管換不換，主要是新主家好不好相處」。

  莊園屬於雲樓的時候，主子不住這裡。他們只需和管家搞好關係，日子便能過得舒暢。暢快日子過久了，忽然跟主家待在一處，個個心裡都犯愁。

  「我問過管家，他說新主家是西關村來的女人」。

  哈？！！

  西關村不是窮鄉僻壤中的極品嗎，況且女人當家大陸之上聞所未聞。

  「主家到，還不快點站好」管家大發威風斥責。

  下人們馬上閉嘴站好。

  只需一眼，姜軟軟已經確定要整治。瞅瞅，眼珠子不老實四處瞄的，身上邋裡邋遢的，看起來比高大個呆滯的，雲樓從哪挖來這麼多「人才」。

  姜軟軟不說話，下人們不敢鬆懈半分。

  李壯以為鄉下來的小女孩被眼前的人群嚇呆了，所以不敢說話。

  他鄙夷地提醒「小姐，大家等你開尊口呢」。

  她朝阿農伸手，阿農將昨天收到的賣身契放到她手裡，「你們只管好好做事就行，要不然別怪我將你們的身契轉手」。

  「小人不敢，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對對對，小人肯定做好」。

  命脈被拿捏，問你們感不感動！

  這群人忙不跌表忠心，管家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小的也是，一定忠心耿耿，不惜拋頭顱灑熱血也會完成小姐吩咐的事」。

  呵呵，這種話聽聽就得了，不必放在心上。

  姜軟軟稟退他們，下人們離開花園。

  姜軟軟問她爹「逛了一圈，你覺得怎麼樣」？

  「大，太大了」姜永茂手舞足蹈，非常興奮。

  「莊園有山水田地，還有人手，我想把村裡的地賣掉，作坊移到園子裡」。

  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不得不防。本來惦記著舊情不想下狠手，可是連續幾次都對村子失望透頂，那就斷乾淨吧。

  「家裡的產業是你置辦的，你拿主意就好」姜永茂是個明白人，不會過多干預。

  二哥中氣十足地附和「對呀，你決定就好，不用問我們，問了也不懂」。

  「別吼，二愣子」大哥笑懟。

  二哥怔愣，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回了村，姜永茂放話賣地賣屋子。

  姜軟軟把鄰近三村的田契拿出來交給父親，讓他去操辦。

  當然是預定，等收了地里這茬農作物後才辦過戶。

  現在可不是以往，附近的田地值錢不少，價錢翻了幾倍。自從得了高產的農作物，家家搶著買地耕種，可謂一地難求。

  姜家放出幾百畝地，短短半天之內已經全部預定出去。

  作坊、大宅子和老宅一併賣掉，還沒有打聽這幾處房產的村民。也許在他們的眼中，田地重要而宅子好一點差一點一樣住，沒必要花銀子。

  賀學義和席氏聽見姜家要搬遷的消息大吃一驚，接著是害怕，怕極了，怕回到過去暗無天日的日子，他們鋤頭沒放下就趕去姜家。

  姜阿農開門時嚇了一跳，兩人拿著鋤頭登門，像來搗亂的。她小辣椒般一通怒罵，後來發現自己會錯意，尷尬地強行挽尊「我開玩笑的，請進」。

  賀學義夫婦沒計較，找到姜永茂問「姜叔，村裡有流言說你們要搬走，假的吧」。

  姜永茂讓他倆坐下，給他倆斟茶，緩了會，說「是真的，我們要搬到縣裡」。

  賀學義捧茶的手抖動，茶水灑出，他急忙放下茶杯，一旁坐著的席氏急得掉眼淚，想到被糟踐的日子就覺得絕望。

  「叔，你們走了，我倆怎麼辦呀」他嗓子乾澀，艱難地問。

  「人總要學會長大，你態度強硬，你娘和姐弟就不敢過分」。

  從小到大隻要不服從就毒打，恐懼早已刻骨銘心，那次自殺不成把勇氣都帶走，他不敢死，不想死。

  賀學義拉住姜父「叔，我們跟你走，行嗎」。

  姜永茂有顧慮遲疑未決，可憐歸可憐，人家母親健在，讓他跟自己去縣裡定居總有攛掇的嫌疑。

  「叔……」

  唉，「你倆回去想清楚，離開村子恐怕要背負罵名」。

  與此同時，范秀才帶著答案回村子。

  「你說什麼，他們跟雲樓有關係？」賀村長唾沫星子噴得到處都是。

  「對呀，三郎你沒聽錯吧！」范德義同樣不敢相信。

  「岳父為了此事特意拜訪曹大人，確是雲樓的李掌柜保他家」。

  雲樓是龐然大物，據說背後的勢力是北州的段家。如今縣令大人表態，其他豪紳更不敢招惹姜家了，一個個龜縮在府里，屁都不敢放。

  賀村長失魂落魄，嘟囔道「完了完了，他怎麼可能跟雲樓扯上關係，明明是無親無故的孤兒，怎麼可能呢？」那是雲樓啊！產業布滿夏之國的雲樓，與皇商胡家分庭而立的存在，天哪，看我做了什麼糊塗事兒。

  范德義啞口無言，半響艱難地問「如今怎麼辦」。

  范秀才比他們淡定多了「無妨，岳父跟曹大人是自己人，會護著我們的」。

  「我有事，先走了」賀村長急急忙忙告辭，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目送賀村長狼狽離開，范德義低聲問「段家會不會影響你的仕途」。

  「段家大本營在北州，過江猛虎不如貓，有縣令大人在，怕啥」他不屑地笑。

  房子無人問津，個個拜訪都想免費送給他們住，還美名為看家護院。

  呸，不要臉。姜永茂惱極，乾脆在外村雇了一群人過來拆房子。

  「娃他爹，拆了太浪費，不如送給大牛家」紀氏心疼極了。

  「送什麼送，一群落井下石的人，我拆了也不便宜他們」姜永茂大手一揮，一群短工掄著大錘敲敲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