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香客

  回到房中，葉平安一頭霧水。

  師傅給的解釋太牽強了吧，說什麼自己的眼疾是弱化對方的形象，達到壓制對方戰力，提升自己修為的神通？

  眼疾就是眼疾，還真的是一種神通？

  沒道理啊！

  最讓葉平安無語的是，師傅竟然還給自己的眼疾取了個名。

  火眼金睛！

  當自己是西遊記的孫猴子啊，看穿三界六道一切妖魔鬼怪，任何變化都無法遁形。

  但自己可沒孫猴子那般驚天動地的神通法力，要是自己這雙眼睛哪天看見了啥不該看的，被某些逆天妖王、大妖找上門來，自己到時……

  還是得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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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及此處，葉平安更加堅定了自己刷級的決心。

  …………

  其實內心深處葉平安大概也是知道自己這門「眼疾」多半是今天升級後獲得的「獎勵」。

  但是自己修煉的一直是劍術，怎麼給了個眼睛上的獎勵？難道練劍還能練到眼睛上去？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了。」仔細回想今天一天的遭遇，葉平安感覺自己找到了答案。

  伐毛洗髓。

  一定是今天升級後的伐毛洗髓，令自己身體的潛力得到了進一步開發，使得隱藏在自己體內的隱藏天賦開始浮出水面，而第一個顯露就是這雙眼睛。

  合理！

  葉平安越想越覺得這就是「案件」的真相了。

  「唉，想不到我葉平安除了有這超脫常人的劍術天賦外，肉身的天賦也是如此恐怖，真是令我自己都覺得害怕啊。」

  「才覺醒一個天賦就發現朝夕相處的師父居然是個大尾巴……狼妖，鬼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多少妖魔鬼怪潛伏在人們身邊，那些可未必都像師父這麼心地善良。這個世界，水很深啊……」

  「所以低調，一定要低調。俗話說的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這恐怖的天賦若是暴露出去，萬一引起了什麼老怪物的窺探覬覦，給我來一個『此子斷不可留！』先不說打不打的過，煩都要煩死，以後還怎麼過安生日子，畢竟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

  「現在的我還太弱小，還是得再發育一波。這才剛剛三十級，等我再刷個五六十級，是不是還能覺醒些其他天賦？」

  「等到我練到了九十九級，不說十萬大山，在這太平縣內，想必也能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了吧？」

  葉平安有些從惆悵的思考著自己的未來規劃，一個又一個疑問浮上了他的心頭

  自己的劍法也算是有所小成，至少豬妖這種小怪應該是不在話下了，但接下來去哪裡練級？

  總不能真的每天狂砍自家的豬吧？

  葉平安感覺自己的頭痛了起來。

  …………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葉平安早早的起了床，來到了師父房間準備進行日常的請安後去後山練劍。卻發現今天的師父有些不尋常，沒有像往常一夜參悟陰陽之道，而是一臉嚴肅的正襟危坐，似乎在等著葉平安過來一樣。

  「沒事吧，師父？」看著一臉嚴肅的神虛道人，葉平安關心的問道，眼神不由自身的往神虛道人下身飄去，懷疑師父是不是整日參悟陰陽大道把身體參出了什麼問題。

  「滾滾滾，為師能有什麼事……咳咳，額嗯。」聽出了徒弟的弦外之音，神虛道人剛想反駁，卻想起自己現在還在維持一個高人的形象，連忙打了個咳嗽，正襟危坐，恢復了師者尊嚴。

  「平安啊，有件事為師準備交待你去辦。」

  「師傅請說，徒兒一定照辦。」葉平安恭敬答道。

  「咱們這聖墟觀雖然香火不旺，但是香客還是有些的，以後你來接待，香火錢隨緣，反正我們師徒也不差這點小錢。」神虛道人兩袖清風許多年，一臉淡然。

  「徒兒明白，師傅從來都是視金錢如糞土，香火錢隨緣。」葉平安正色答道。

  「不愧是我的乖徒兒，聰明聽話。現在道觀內堂就來了幾位女香客，平日都是我接待的，今日我狀態不佳，是時候你去應付一下了。」

  神虛道人面色陰晴不定，指了指窗外。

  「師傅放心，這都是徒兒分內之事，也就是幫香客們做法，驅逐他們身上的晦氣和陰氣，然後他們再打賞些許香火錢。」

  葉平安點了點頭，明白這幾年師傅打理這道觀不易。

  「去吧，別讓他們久等。」神虛道人揮了揮手，示意葉平安趕緊去。

  「道長，道長，神虛道長，我帶著姐妹們一起來看你了！」幾十米外的道觀前坪傳來一位少婦的喊話聲，無比嬌嗔。

  神虛道人面色一變，眉頭一鎖，似乎內心有些掙扎，很是矛盾。

  葉平安可沒覺察到這些，他還沒走出門口，倏地感覺一隻強健有力的胳膊拉扯住了自己。

  「平安，這幾位女香客，只怕你應付不來，還是為師親自去做法，驅逐她們身上的晦氣吧！」

  神虛道人一瘸一拐的快步離開，那有些佝僂的背影此刻落在葉平安的眼中，顯得格外的偉岸。

  「師傅，帶傷作法，實在是道觀觀主之楷模，徒兒以後也要如師傅這般，兢兢業業的為香客作法，急香客之所急，才可將我聖墟道觀發揚光大！」

  葉平安一聲感慨之後，也不敢懈怠，回到後院，繼續練劍。

  一劍復一劍，劍光似流水，雖然沒有聽到那悅耳的經驗值，但葉平安也感覺到自己的劍術修為在緩緩的提升。

  後院的山地，已然被豬剛鬣以蠻力犁出一大塊土地，這頭豬妖哼著小曲，繼續打造著它愛的小屋。

  不對，是豬大王的後宮。

  天色漸晚，夜幕低垂，神虛道人蹣跚而來，出現在葉平安的面前。

  「師傅，這次作法的時間，有點長啊！」葉平安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面色有些疲憊的師傅。

  「哎，這次的女香客來了五個，個個身材豐腴，為師作法很吃力，尤其她們似有邪魔上身，為師不得不施展出五雷驅魔大法，才將她們一一降服。」

  神虛道人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似乎在回味什麼。

  「你這脖子上的抓痕和臉頰上的紅印是怎麼來的？莫非是邪魔反噬造成的？」葉平安看著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跡，關切問道。

  「哦，這個……些許小傷，不算什麼，女香客體內的邪魔已然被我鎮壓，何況還有豐厚的報酬！」

  神虛道人說到這裡，拿出兩錠銀子，遞給了葉平安一錠。

  葉平安一入手，發現這可是十兩紋銀，心中更是感動。

  要知道平時，師傅得到的香火錢，大多都是幾個銅板，碎銀都很少。

  看來這次，師傅驅魔作法，是花了大力氣，那額頭上涔涔汗跡，都是辛苦勞作的證據。

  「師傅辛苦了！」葉平安肅然起敬。

  「還好了，不算太辛苦，就是一下五個，有點吃不消，畢竟老胳膊老腿了。對了，明天你去縣城裡，記得買豬腰子回來給師傅補補。」

  神虛道人扶了扶自己的老腰，一臉唏噓，似乎在追憶年輕時的龍精虎猛。

  「豬腰子？這……不就有嗎？」葉平安目光一掃，落在了豬剛鬣身上。

  「豬妖的豬腰子，大補啊！」神虛道人雙目放光。

  不遠處的豬剛鬣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身體又一哆嗦，直接如一灘爛泥般的倒下，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