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戰力負五

  好冷！凍死啦！

  「咕嚕嚕，咕嚕嚕！」

  伸手想拉過被子，卻只抓到一一塊破布片。

  不是剛吃過宵夜，為何肚子又開始鬧騰起來？

  卜佑艱難的睜開了眼，映入眼帘是一山洞的頂部。

  微微扭動頭頸，強烈的飢餓感傳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

  望著自己身上掛著的幾塊破布，心中說不出的酸楚。

  突然腦袋如同中了重錘，一股記憶如洶湧大潮般湧現腦海，過去好半天卜佑才清醒過來。

  原來，這具身體自小父母雙亡，六七歲便流落街頭，成了乞丐。

  

  機緣之下，救得一身負重傷的老頭，在養傷期間才得知老人是那修煉之人。

  卻是處在最底層掙扎的散修。

  也就是無門，無派，無資源的三無修士，蹉跎數十年才鍊氣六層。

  為了感謝救命之恩，老頭將自己所修煉的殘缺功法，傳授給了小乞丐。

  怎奈兩年過去，小乞丐始終無法進入練氣一層。

  只好將其帶回山中中，因是散修，靈氣充足之地都被大小門派或強大修士所占。

  老頭多年遊歷，無意間發現這座無名山峰，坐落在天南山的小支脈上。

  此處居然有個無主靈眼，於是在其上開闢了洞府。

  布置簡單陣法將其掩蓋起來，便成為老頭修行之地。

  小乞丐當時年幼，記不得家中瑣事，只知道自己名字叫卜佑。

  好在老頭也沒指望，小乞丐能修煉有成。

  只要能修煉到鍊氣三四層，也能在俗世混個衣食無憂。

  這樣就算了卻之前的恩情。

  怎奈天道不公！

  前幾日老頭的仇家，帶著幫手尋到此處。

  隨即展開了一場廝殺，卜佑還未出手，便被一股氣浪撞飛昏死過去。

  也是運氣使然，老頭擋住了大半法術威力，只是些許餘波讓卜佑昏迷數日。

  身上恢復了些氣力，卜佑來到洞府外的小溪旁，趴在那灌了個水飽。

  抬起頭，發現水裡倒映著幾處藍色光點。

  望向小溪對面的崖壁，一株掛著五，六顆藍色果子的小樹，長在離地三丈的地方。

  正是那藍色果子，散發出的螢光倒映到溪水裡。

  小樹對面的石台上，盤著條綠油發亮的大蛇，眼睛死死盯著藍果。

  卜佑倒吸口冷氣，屏住呼吸不敢有所動作。

  那盤著的綠色大蛇，應當是老頭曾提起的一階妖獸，尋常練氣三，四層修士，都未必是那條大蛇對手。

  當下考慮的不是藍果為何靈藥，而是連練氣期都未到的小身板，能否夠那大蛇填個半飽？

  此刻藍果螢光更勝，眼看著即將成熟。

  大蛇昂起頭，慢慢靠近藍果正準備吞食。

  「昂~」

  空中出現巨大黑影，帶著風聲撲將下來。

  一隻翅展有丈余的金色大雕，尖隼落處，大蛇右眼鮮血噴濺。

  「嘶~嘶！」

  大蛇那粗壯的尾巴，繞上了金雕的爪子。

  兩隻妖獸瞬間扑打在一起，大蛇回首咬在金雕被纏住的腿上。

  任那金雕在身上啄出幾個血窟窿。

  剛巧一口啄在大蛇的七寸處，大蛇身體逐漸鬆散，栽落到崖壁下。

  金雕雙翅向上猛扇幾下，終究還是跌落在大蛇旁。

  卜佑忙捧起幾把溪水，將臉上冷汗洗去。

  遠遠的看著兩隻妖獸，躺在那裡動也不動。

  只得活動下有些僵硬的手腳。

  又過去半晌才敢近前，確定了兩隻妖獸都已死盡頭。

  卜佑往崖壁上的藍果樹爬去，幾番努力終於得手。

  小臉上發白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大石頭上。

  拿下嘴裡咬著的破布打開來。

  六顆拇指大晶瑩透亮的藍色果實，呈現在眼前。

  「諾娃三千，為你服務！」

  「請輸入密碼！」

  柔美悅耳的女子聲音傳來。

  卜佑起身看向四周，沒有找到女子聲音的出處。

  「請輸入密碼！」

  柔美的女聲再次響起。

  「是誰？」

  「請輸入密碼！」

  「你到底是誰？」

  ……

  卜佑腦海里，有幾組熟悉的數字逐漸清晰起來。

  這組好像是登錄什麼網站的號碼！

  「一六八一六八八八。」

  「請輸入密碼！」

  嗯！這天好像是我生日。

  「九二零九二零？」

  「請輸入密碼！」

  難道是她的生日？

  「綁定用戶，諾娃三千為你服務！」

  「你是人？妖？還是？」

  「諾娃三千為你服務！」

  ……

  「哎！」

  翻著白眼不由坐回到石頭上。

  「那就說下，你到底有何用處？」

  「卜佑。」

  身體年齡：十一歲。

  體力值：零。

  戰力值：負五。

  ……

  「啥體力，戰力值？講明白點。」

  「能量不足，需要補充能源。」

  「那這藍色果子可以補充能量嗎？」

  「嗚，咦，嗚，咦，呼~~」

  等了片刻，腦海里柔美的女聲再沒響起。

  倒是昏迷數日，肚子餓得敲起了響鼓。

  拿起顆藍色果子，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想那兩隻妖獸都搶著要吃，定能食用。

  「吧唧。」

  入口即化，唇齒留香。

  「吧唧，吧唧，……」

  三下五除二，猶如餓鬼投胎，何況如此美味差點沒把舌頭給吞掉。

  「呃！」

  全身像在火中灼燒，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

  卜佑俯身到溪水裡，不停的大口喝著，可那冰涼的溪水進入體內，立馬似沸水翻騰。

  身上肌膚紅得發紫。

  「噗通。」

  整個人沒入水裡，就在即將失去意識之際，腦海里終於有了動靜。

  「練~練~練~氣~功~功~法，嗚，咦，嗚，咦，乎~」

  那還容得多想，默念老頭教授的修煉法訣，引導體內橫衝亂撞的靈氣。

  按照功法里的經脈路線，一路勢如破竹。

  尋常修煉運行大周天，快的時候也要小半時辰。

  現今倒好，不到幾個呼吸間，那發了瘋的靈氣流便在體內流轉完大周天。

  經脈也被撐大許多，沒得選！只有咬緊牙關，忍受著全身將要撕裂的痛苦。

  也不知過去多久？

  「嘭，」

  一聲輕響從體內傳來。

  經脈里的最後個竅穴打通開來。

  兩年了，終於進入後天大圓滿。

  不過是小小後天圓滿，可那是普通凡人與修士之間的巨大鴻溝。

  不知多少人，終其一生也無法跨越過去。

  藍果化作的靈氣，非但沒見減少。

  在進入後天圓滿後，更加肆虐的橫衝直撞起來。

  經脈經過先前靈氣沖刷，容納的靈氣自然也多不少。

  比先前更加劇烈的痛感，讓卜佑意識漸漸模糊，嘴角的鮮血流到溪水裡染紅了一片。

  只記得隱約遠處有人在說話，便倒在溪水裡昏死過去。

  「小傢伙的命可夠硬啊！」

  「剛燒好的薑湯，趁熱多喝點去去寒。」

  看著自己身上的寬大衣裳，一旁的夥計卸下貨物，正在餵食幾匹騾馬。

  立刻明白過來，卜佑忙起身給眼前有些發福的中年行禮。

  「不知該如何稱呼？」

  「叫我九叔即可!」

  「多謝九叔肯對小子伸得援手，日後小子定當銘記！」

  「不過是途中遇到，換作他人也會如此這般。」

  九叔遞過大碗熱薑湯，接著問道：「來時的山腳下，躺著位已過世多日的長須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