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那些年錯過的（一卷完）

  回到那幾十來平的小家，泡壺熱茶靠在了沙發上。

  將腦袋埋進雙掌間，用力的揉搓了幾下。

  「嗡~嗡~」

  拿起手機瞅了眼，垃圾信息隨手丟在沙發上。

  卜佑再次將手機拿起，已經用了一年多的諾娃3000，前前後後瞧了個仔細，沒有看到一絲電擊的痕跡。

  那可是十萬伏的高壓，自己和手機都安然無事？

  在那真實無比的夢裡，明明過去了大半年，怎麼自己在病床上才昏迷七天？

  哎！想不通就不想唄！先去夜市填飽肚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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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濱江的夜晚到處霓虹閃爍，城市的喧鬧讓卜佑感覺到此時自己的存在。

  馬路對面的夜市，各種菜餚的香味陣陣飄來。

  緊走幾步，穿過斑馬線來到對面。

  大群人圍在那議論著，從縫隙間看到個老者躺在地上。

  已經走了過去的卜佑，搖搖頭往人群中走去。

  「什麼情況？

  「別擠，別擠！」

  「哎~小子,手往哪放。」

  「誰還敢扶啊！要被訛上……」

  拉開幾個正拿著手機拍攝的青年男女.

  幾步來到老者身前，蹲下身子查看情況。

  地上躺著的老者，此刻回過頭來「呵，呵！」的傻笑著。

  「老年痴呆吧！」

  「我看是有經神病。」

  ……

  圍觀人群一鬨而散，只剩下個身著道袍的中年人，繃著張鐵青的臉。

  那老頭摸著及腰的銀白鬍鬚，還在傻乎乎的樂著，眼淚都流到鼻子裡去了。

  卜佑拿出手機正準備打急救電話，卻被只手按住。

  「小子！不用麻煩了，扶老頭我到路邊凳子上坐會。」

  說完伸出不知抹了鼻涕，還是眼淚的手。

  卜佑還是將老頭扶到凳子旁，身著道袍的中年人也跟了過來。

  白鬍子老頭坐下後，對著道袍中年說道。

  「爽啊！難得今日，老頭子爽到骨頭都酥了。」

  說完手往道袍中年面前一伸。

  「瞧你那德行，你以為每次出手沒人知道吧，哼，哼！」

  「果然是你這個傢伙壞的好事！」

  卜佑的腦袋，隨著兩人莫名其妙的對話左右搖擺。

  「你看，大晚上那個人站在馬路上搖頭玩呢。」

  「小聲點！別讓人家聽到了，要是個B　T……」

  少婦挽著個中老年大叔，繞開卜佑遠遠的回頭望著。

  道袍中年揮手間憑空出現件青色道袍，飛到白鬍子老頭手裡。

  「不就是件破袍子，誰還稀罕呢！」

  「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

  老頭接過道袍收入袖內，用那五音不全的破鑼嗓，口沫橫飛唱起來。

  「今個我老頭那個飈爽~老頭那個飆爽~！

  「喂！喂！你們慢聊，既然沒事我該去解決肚子問題了，不用送。」

  卜佑轉過身，往路旁夜市走去。

  「去吧，去吧！老頭我辛苦幾千年，也該占占點你小子的光了。」

  「慢著！別給我來這套。」

  說著指向空中，眼前出現副捲軸，捲軸之上雷蛇閃動遊走。

  「哎~哎，這都是什麼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不就打個賭，你以為老頭我輸定了是不是？拿出個破玄黃雷約嚇唬誰啊！」

  「老頭我不陪你玩了，閃人了你嘞！」

  「還想玩這套，不想應約你可記得後果？」

  剛身影閃爍幾下，快要消失的白鬍子老頭，身形又顯現出來。

  望著卜佑說道：「小子，這次只能靠你自己了！」

  手掌輕招，卜佑脖子上飛出個玉葫蘆，下一秒出現在老頭手裡隨即消失不見。

  乘著背對道袍中年，老頭眼神看向卜佑手中的手機。

  眼睛使勁的眨了兩下，又抖動下眉毛，身影逐漸變淡閃爍幾下後消失在眼前。

  再看向那道袍中年，空蕩蕩的馬路上哪還有個人影。

  一道飄渺的聲音，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老頭我輸的連道袍都當掉了。」

  「今日能拿回袍子，又打了那傢伙的臉，那個舒爽啊！」

  「不過那『玄黃雷約』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是第九十九次，也是你最後的機會，只能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卜佑甩甩腦袋，是不是最近寫小說，腦子都開始迷糊了。

  管他是夢境還是幻覺，都沒現在肚子重要。

  來到經常光顧的那家小店，啤酒，毛豆，花生米先來了個三大件。

  挽起手袖，又擼了十來串羊肉。

  兩瓶啤酒下肚，不覺感嘆起來。

  十餘年不停為生活奔波，與往日發小，老同學漸漸斷了聯繫。

  拿起手機卻不知打給誰嘮個話，難道真是年紀越大，反而越孤獨嗎？

  「有段時間沒來小店了，最近挺忙的吧？」

  店老闆手上空閒下來，遞過支煙。

  看著老闆娘和他們半大兒子還在忙活著，心底有些小羨慕。

  「王老闆最近生意挺紅火啊，不準備開家連鎖？」

  「兒子剛考上大學，還是名校呢！到時沒了個幫手一家店都忙活不過來，那還張羅連鎖不是。」

  說完，來了客人又招呼去了。

  卜佑吃完起身掃了碼，走出了小店。

  「有時間就過來坐下，好走你嘞。」

  回頭望著滿頭大汗的王老闆，笑著點點頭。

  夜風吹到身上涼颼颼的，沿著濱江大道漫無目地的走著。

  「嗡~嗡~」

  接通電話，

  「喂，喂！請問下你是卜佑嗎？」

  「是我，你是誰？」

  電話那頭，傳來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真是你啊！十幾年都沒換號碼？我問過好幾個老同學，看到的是以前留下的號碼，還以為聯繫不上你了。」

  「你是？」

  」看你聽不聽得出來。」

  「嗯~肯定是隔壁班的那個，那個齙牙妹？」

  「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估計再要你猜，指不定會說出什麼來。」

  「那就乖乖透個姓唄？」

  「嗯！好吧，卓！」

  「你是卓依婷？愛哭鼻子小婷婷？」

  「誰愛哭鼻子了？還不都是你害的，沒事總裝神弄鬼的嚇唬人。」

  「我在濱江夜市口等你，不會老婆管得緊，出不來吧？」

  「還真被你猜到了，不過我老婆，還不知道在那個丈母娘家養著呢！」

  「不見不散！」

  「嗯！」

  卜佑掛掉電話，調頭往夜市走去。

  來到剛才碰到老頭的地方，遠遠看見夜市口，站著位有些熟悉的靚麗身影。

  不覺中腳下加快步子。

  「嘎~~~」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嚇了卜佑一跳。

  沒有多想，繼續往夜市走去。

  靚麗身影轉過身，往這邊走了過來。

  卜佑迎了上去，驚人的一幕出現。

  那婷婷居然從卜佑身上穿了過去，轉身拉住卓依婷的手卻落了個空。

  連忙跟了上去，來到路口一輛寶馬車旁。

  再次傻眼。

  寶馬車前，躺在地上手拿手機的男人，為何如此眼熟？

  卓依婷彎下腰蹲在地上，雙手拼命的上下壓著地上之人的胸口。

  焦急的喊著：「卜佑快醒醒，不能睡著啊！快醒醒……」

  這時，從寶馬車裡走出個四五十歲胖男人，搖搖晃晃的來到路邊拿出手機打電話。

  」喂，是老劉吧！我夜市路口馬上過來，你老婆的醫藥費我明天就給你批。」

  「對了，上次說你家小子沒考上大學，我會給他安排個指標你就放心好了！十分鐘內趕不過來，就不用來了。」

  「哇~哇~」

  剛說完話，中年胖子就趴在那吐了滿地。

  上前抬腿一腳踢向中年胖子的大肚子，可惜腳透過胖子的大肚子一掃而過。

  旁邊的卓依婷還在不停搶救，大聲喊著卜佑。

  望著眼前比記憶中成熟許多的婷婷，多想用手去摸下那張熟悉的臉。

  「嗒！」

  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婷婷的臉頰落在卜佑手掌中。

  居然沒有穿透過去！

  只濺起一圈波紋，逐漸蕩漾開來，波紋所到之處皆化作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