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睡了

  車裡的暖風哄哄的響，汗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流淌，衣服已經穿不住了，汗透了每件衣服。

  張凡委身坐在角落，身邊緊挨著的何寧像一隻慵懶的小野貓，雙手靈活放肆地在他身上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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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寧說：「張凡，你別抻著了，我知道你正人君子，放心，做了以後我不會纏著你。你還跟你的高書記家千金好，我還是那個水性楊花的小公務員，反正我只想睡你，別的不想。就在車裡，也沒有別人知道。你給我吧……」

  張凡咕嚕一聲吞了口口水，內心的火像是從內到外把自己燒著了。

  他想推開何寧，不知道怎麼的，這手就是不聽使喚，甚至無法抬起來。

  何寧笑了笑，媚眼裡都是絲線，勾勾扯扯要把張凡的魂兒給勾走了。

  何寧又說：「第一次見你，我就想了，這小伙子真好看，還有腹肌，我瞧見了就想睡。但我知道，睡了就成了，別的我不想。你我同事這麼久，你也知道我這人，我從來不纏著誰的。張凡，你給我吧！」

  再一次的邀請，好像一滴掉落在火焰里的水滴，莎地一聲，徹底淹沒不見了。

  何寧的手順著張凡敞開的外衣縫隙伸了進去。

  皮膚接觸。

  嘶……

  ……

  張凡從村委會的木板床上掙扎坐起來，渾身像是被大卸過一樣，哪哪都不對勁。

  他摸了摸依然脹的厲害的腦袋，瞪一雙不太清楚的眼睛望著面前的窗戶。

  寒冬臘月了，村子裡冷的窗戶都上了一層白霜，吹口氣，白花花地白霧散出去，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外面高雪梅端著早飯進來，熱氣騰騰的熱湯麵，放了兩個荷包蛋。

  她臉蛋紅潤潤的，笑盈盈坐在張凡身邊說：「昨天司機送你回來，我嚇了一跳，以為你這是怎麼了。張凡，以後別亂跑了，我不放心你。」

  張凡的腦子恍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自己昨天做了什麼。

  他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盯著高雪梅的臉懵了半晌才說：「我喝了點，怎麼回來的都忘了，你說的什麼司機？」

  高雪梅有些生氣哼一聲說：「就是一個司機，說是代駕。我也不認識，你都不記得了？」

  張凡哦了一聲，搖搖頭，想了一下，無法正面注視高雪梅的眼睛，不自然回應說：「還真忘了。我沒事，這是你做的，幾點了？我睡了挺久吧？」

  高雪梅把碗筷遞給他：「趁熱吃了吧，吃好了我好去隔壁村子瞧瞧，好久沒回來，許多工作沒做了。你吃完了就放著就行，我中午之前回來。」

  張凡端著碗筷怔怔望著高雪梅從屋子裡面出去又離開，最後一片單薄的身影消失在了整個村委大院，他才把目光送外面收回來。

  他盯著面前的麵條，腦子一抽一抽，好像被滾燙的東西抓了一把，渾身細胞都跟著緊了。

  昨天夜裡的事情，就像是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戰場，沒個細胞都在安分的跳動。

  短暫的沉思過後，他提了口氣，低頭沒形象的吃光了一碗麵。

  肚子飽了，思緒也跟著回來了。

  站在窗前，陽光透過窗戶投射進來，身上漸漸也有了暖意。

  張凡捏緊的拳頭都是汗水，緊張到肩頭都在繃著。

  周娟的事情，就好像一張巨大的黑網，從天上落下來，把他蓋的密不通風。

  劉軍該是沒事，早上還沒讀的消息，顯示劉軍現在還在尋求他這個統一戰線上的夥伴。周娟的一通沒接的電話，表示整件事已經順利的進展過去了。

  而每個人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相反，唯有他成了永遠無法安分的那一個。

  「周娟，背後的大佬是高書記。哪個高書記？小李叔又是誰？劉軍……你都知道的吧？我只是個小角色，你想踏著我的肩頭往下走，呵……我張凡又怎麼能安心現狀，只順著你的想法走？你們不知道吧，這件事包不住了。成啊，互相利用而已。我張凡，光腳的不怕穿鞋，呵……」

  如此想著，張凡撥通了劉軍的電話。

  電話倒是接通了，卻聽那邊傳來一陣嘈雜，跟著劉軍大吼：「周娟，我草你媽！」

  張凡差點驚的扔了手機，停頓片刻，抓了外套飛奔出去。

  一個小時後，鎮政府鎮長辦公室里。

  地上一片狼藉。

  周娟頭髮散亂，半邊臉上紅腫一個難看的巴掌印。

  劉軍整張臉沒好地方了，像只畫花的龜裂地面。

  他狼狽望著推門進來的張凡，眼睛眨了兩下，回頭沖周娟吼道：「周娟，別給臉不要。我家老爺子已經給你打過電話，該讓的已經給了你，你想怎麼樣？你的那條線，說白了就當是條狗，你還真以為自己霸了多了不得的位置？想換掉你，易如反掌。胡志強就是一個例子。」

  周娟呵呵一聲冷斥：「劉軍，你家老爺子知道多少？我周娟是什麼位置我比誰都清楚，你給我那點好處，別說我背後的人沒瞧得上，我也沒看上。直接說了，你的……」

  周娟說到關鍵，盯著張凡的臉，一下子停住了。

  劉軍回頭也看了看張凡，嘲諷周娟：「怎麼著，你看上的小白臉沒睡成，還想拉攏，現在出事了，連自己的老底都要被揭了，你還想隱瞞呢？你不說我說。張凡聽好了，周娟背後大佬是高書記，省里的高書記，也就是你喜歡的那個高雪梅家遠方親叔叔。呵……沒想到吧，兩個高書記，沒有一個好東西，走到這個位置，手上都沾了點黑跟紅。可惜啊，胡志強看不透，非要找個方向走，還想做點啥好事，這不，周娟要上位，聯合王德發，利用你，一起把胡志強弄走了。差點傷了高雪梅。你成了對方功臣，對高娟當成了靶子。你要是真被她睡了，那就真成了她胯下一條公狗。」

  震驚！

  張凡呆了幾乎幾分鐘，才從劉軍這番話中回過神來。

  但很快，張凡收起了臉上的不可置信，淡定呵呵一樂。

  他沒著急表態，只尋了個凳子坐下來，然後又開了瓶歪倒在地上沒開封的可樂。

  一口碳酸進了肚子，打了個嗝。

  氣似乎順了。

  張凡的腦子也清楚了。

  他看了看周娟，又瞧了瞧劉軍。

  「我不就是一條狗嗎？是誰的狗不要緊，要緊的是，我知道這一切後，還能保守秘密，然後……」

  他要往上爬。

  張凡一字一頓：「我只想當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