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起衝突

  見張凡沒走，王德發有些得意走上去繼續說：「年輕人想做點什麼的心可以理解，但是人不能只有一腔熱血，凡事也不是非黑即白的。你覺得自己渾身乾淨，真就能做點大事轟動全國，可想的太簡單了！年輕人啊，需要學的東西很多呀！這個工廠，一年要給鎮裡交多少稅，你知道嗎？鎮裡這些年為什麼這麼富裕，沒正兒八經的工廠實業，光靠幾個門市幾個靠財政撥款才能勉強支撐的山場？呵……小張書記，動腦想想，嗯？」

  一番反問，好像錐子戳在了張凡的臉皮上，傷害不大，卻疼的厲害。

  

  王德發看不起他，汗毛上都能反映出來，但這不代表張凡真的就是他口中那種一無是處的傻逼。

  張凡笑了笑：「王叔，這件事我知道一些，其實也沒多震驚。您都退下來了，還要為我這個新上來的著想，實在是感激。我很多地方需要跟您學習，往後我一定找機會去看您接受您諄諄教導，但今天真有事，我去鎮裡去見個老同學，說要請我吃飯，時間都要來不及了，沒事我先走了。」

  張凡學王建春笑面虎模樣也跟王德發一番假笑，重新上了電驢車，發動要走，忽然想到什麼又停了下來說：「老王叔，市里早下了政策，稅收關乎一些東西是挺要緊的，但是環保政策，現在最重要。您不知道？」

  說完，張凡美滋滋地離開了。

  去年開始，市里三下紅頭文件，為了環保，甚至可以關停幾個賺錢的工廠，包括限煤控制污染甚至可以大停電一兩天。

  就因為凡事不是非黑即白，所以有些問題上，在一定時期之內，就顯得尤其重要。

  區區一個小工廠，還能跟市里紅頭文件對著來，誰敢阻攔，誰受處分。

  張凡騎車到了鎮裡，不想鎮長不在，副鎮長周娟也才離開，說是去市里開會了，要兩天後才回來。

  他撲了個空，索性沒著急回去，在鎮裡轉了轉，買了點必需品，然後又去王德發兒子開設的酒店跟石材廠走了走。

  要說污染，這些可都不達標啊！

  他回來的之前，把上報關停工廠的文件報告放在了鎮長辦公室，儘管辦法用對了，但是總覺的這辦法力道不夠精準。

  於是，又把此前王建春給他的帳本撕下來一頁，夾在了裡面。

  回到村部已經天黑了。

  王春艷正好拎了飯盒進來。

  這次她沒進門，放下飯盒後站的老遠，低頭害羞攥自己雙手說：「我，我不進去了，免得被人說閒話。你吃完了不用刷乾淨，放著就行，明天早上我來拿。」

  張凡笑笑，十分抱歉的撓了撓頭，人家一片好心，叫她這麼回去了心裡也過不去，可是留下更覺得不合適。

  想了想，他說：「你等我一下。」

  張凡進去把今天在鎮裡買的水果分出來一部分拎出來：「拿回去嘗嘗，都是新鮮的水果，村里一般吃不上。呵呵！」

  王春艷眼神里放了光，興高采烈哎呀了一聲：「給我的嗎？」

  張凡支支吾吾解釋：「給，給孩子吃，呵呵！」

  王春艷笑開了，像春日裡陽光一樣燦爛：「還害羞了，給我就是給我的，我保證回去不給別人吃。嘿嘿，那我回家了。」

  張凡有些尷尬嘆息了一聲，看她走遠了才轉身回來。

  飯菜倒是一般，但是味道真不錯。

  張凡是吃從鎮裡完了回來的，現在也不是很餓。

  於是飯菜打開後放在了通風地方，想著明天早上當早飯吃。

  這時候，王維火急急的沖了進來：「村長，出事了。我今天山上蹲了一天，打算拍照留存證據，一個人出來正好看見我了。我怕鬧起來起衝突，就把那人捆了。好像是個當官的，穿西裝打領帶，人就在山上呢！」

  張凡的心咯噔了一下，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

  山上工廠的確不該存在，但是因為牽扯比較多，村裡有什麼想法都要等鎮長出面。真交涉不了，村民出面，也是一種手段。

  誰想到，這小子一點腦子不動，直接把人抓了。

  這以後有理也說不清了。

  張凡哎了一聲，拉著王維往山上跑。

  不到山坡上，就看到了這裡幾個電筒的光，跟著，徐一鳴迎了過來說：「村長，那人剛才要跑，我手重敲了一棍子，現在昏過去了。」

  張凡一陣心驚肉跳，推開兩人急急上去查看情況。

  草叢裡，地上躺著的人個頭不高，比較胖，臉圓如盆，碩大的肚子要撐破了褲腰帶爆出來。看那肚子呼吸之間一晃一晃，是還有口氣在。

  張凡先鬆口氣，檢查了那人確定沒傷筋斷骨，叫徐一鳴去找水來。

  附近就有山泉水，隨便在地上找了個樹葉，捧了涼水潑了兩三次，那人立刻醒了。

  那人手腳被捆住了，激動掙扎兩下，吃驚瞪著張凡。

  張凡說：「認出我來了？我先給你道個歉，這件事的確是我們村的錯，但是還不能放開你。」

  男人問張凡：「想幹什麼？抓我也沒用，工廠我們有合法文件，按照要求晚上開工白天停工，污染及時處理，跟你們村子沒有任何關係。」

  倒是挺明白，知道張凡作為村長找他麻煩的原因，那也不用多費口舌。

  張凡蹲下來說：「我想問問你，這個工廠在這裡多久了？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污染很大你們不知道嗎？是鎮裡誰批准你們這麼做的？」

  那人哼了一聲，笑了：「村長是吧？看來你知道的不多，才上來的？挺年輕啊！倒是，也就年輕人還有點想法，打著為了百姓做什麼實事的心思，還真把自己當活雷鋒了？也就這兩年，你還能有點想法，用不了半年，你也跟那群老東西一樣，只認錢，只管往自己褲兜里裝，誰還管村里百姓別人死活。」

  張凡氣的捏緊了拳頭，後悔剛才徐一鳴怎麼不下手狠點。

  那人看張凡生氣的樣子一張臉更開心地說：「生氣也沒用，我們合法，手續齊全，按時繳稅，誰都拿我們沒辦法。你想知道詳細的直接去問王德發，山皮是王權開的，但是工廠可是王德發直接引進來的，每一年給村里交了地皮錢，他知道。我們去年想走他都沒讓，現在外面不好找地方，你們要趕我們走了？呵呵，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