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梅雨季節 糧食事件
2024-05-29 08:35:28
作者: 冰河時代
京城的七月,沒有像往常一樣,今年七月,又悶又熱,而且多雨,仁宣帝的避暑計劃擱置了。
「皇上,多地府衙上逞摺子,雨水讓糧食減少很多,而且對秋糧作物也產生了影響。」
「洪災?」仁宣帝不安的問道上。
「可能是」
仁宣帝神情嚴肅起來了,坐在龍案後面,緊抿著嘴,「讓戶部的人過來」
「是」
「宣應大人和薛侯爺」
「是」
夏收前後斷斷續續下雨近兩個月時間,因為雨量並不大,並沒有引起各方官員的關注,雨持續的時間卻很長,這樣的雨天在江南被稱之為『黃梅天』,
何為黃梅天:初夏會出現一段持續較長的陰雨天氣,這個時候,東西受潮容易發霉,故稱「霉雨」,又因為是梅子熟的時候,又被叫做『梅雨季節』或『黃梅天』。
芒種後入霉,小暑後出霉。
入霉在6月中旬左右,出霉在7月中旬左右,可是今年,黃梅天在六月初就來了,現在已經是7月中旬,還沒有跡象出霉。
這樣的結果有二,其一,糧食沒有太陽曬,收之前在田裡就開始發霉變黑,收時又沒有太陽曝曬,又霉了一次,可想而知,能有什麼產量?
其二,多地河流暴漲,引起決堤,為何會引起決堤,是因為河道淤積,疏於疏浚,當遇上長時間的雨水還不及時流通時,河水便會溢出河道,造成洪災。
上位者就要問了,每年給你們拔了大筆銀子疏理河道,河道沒有疏浚,那銀子到哪裡了去了?薛小侯爺和吏部尚書開始查了。
仁宣帝把自己案上的硯台都砸了,可想而知,他氣到什麼程度,此時的仁宣帝還只想到國庫糧食少了,沒有糧食可進庫,他忘了大自然的主宰——人,河水泛濫後,難道就是糧食少了嗎,就是影響秋糧種植嗎?
當然不是,洪災後的傳染病、瘟疫才是最致命的,它能使一個繁榮的村莊十室九空。
仁宣帝今年三十有二,和趙王同年,能做上大殷朝最高的位置,當然是有真才實學的,但是他和大多數貴渭們一樣,並不知底層百姓生活究竟是如何一個狀況,所以他根本沒有把他們考慮進去,他的仁,他對於百姓的愛護,還只停留在口頭上。
這一天天氣終於放晴,吳婉嬌讓下人們趕緊曬衣物,擦洗家什,實在霉得不像樣子,她也實在忍不住,想到外面走走。
夏景皓想了想,來到京城後,還真沒有出去走過。
「我們今天既不到人多的地方,也不到人少的地方,好不好」吳婉嬌出於安全考慮對著夏景皓說道。
「行,」夏景皓準備放下手中的事情陪妻兒幾天,這段時間他早出晚歸,調查各方面的事情,確識跟孩子們在一起的時間。
「那你想想那個地方好玩,我們就去」吳婉嬌高興了,趕緊催促道。
「讓我選地方?」夏景皓看了看吳婉嬌還以為她想好到什麼地方了呢。
「是啊」吳婉嬌點點頭,自己對京城可不熟悉。
「哦,那就去城南吧,那裡跟你說得差不多,既不差也不壞」夏景皓倒是想到了一個環境不錯的地方。
「行,聽夫君大人的」吳婉嬌高興的往內室去收拾衣物了。
夏景皓和吳婉嬌穿上普通人的衣服,為人不讓人注意,甚至還塗了一些暗黃的香粉遮去原本的容貌。
七月,透藍的天空,懸著火球似的太陽,雲彩好似被太陽燒化了,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坐在馬車裡,冰融化得很快,小言南在那裡津津有味的看著冰融化,覺得特有意思。
吳婉嬌不時撩開帘子看外面的風景,身體跟著馬車晃來晃去,悠閒自在。
夏景皓看了看吳婉嬌搖頭笑笑,閉上眼睛養神。
「喂,夏景皓,這個胡同的名字,我怎麼有點熟悉的感覺啊」路過某地時,看到胡同入口處寫著的木牌。
「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的地方」夏景皓閉著眼,聽吳婉嬌這樣說,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嘴角上揚。
「哦,我說呢?」吳婉嬌聽到這話,心情可不愉快,自己當年可是差點死在這個胡同里,呼了一口氣,主使的人在邊城已經被處死,恍然之間吳婉嬌才發現,這次回來,吳明德都沒有讓自己回槐花胡同拜見祖父、祖母呢,為什麼「
「母親,父親說得什麼意思啊」小言言沒聽懂,感興趣的問道。
「啊」吳婉嬌正在想著心事,見女兒問話,轉過頭,放下帘子。
「為什麼他認識你,你不認識他啊」小言言歪著頭糯言糯語的問道上。
「噢,我當時睡著了,你父親路過時看到了我,所以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是因為我睡覺了沒看到他,所以不認識他。」吳婉嬌解釋的有點饒,純粹就是哄小孩的口氣。
「哦,我明白了,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小言言卻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聰明」吳婉嬌朝女兒豎了豎大拇指,笑笑誇讚道。
夏景皓看著對女兒們瞎掰的吳婉嬌搖頭笑笑,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終於到了城南一個別院式的酒莊,環境真不錯,綠樹成蔭,亭台樓榭,荷塘小池應有盡有。
「不錯啊」吳婉嬌住在二樓,打開窗子伸出頭看了看,幽靜、景美,表示非常滿意。
「所以才帶你過來」夏景皓也站到窗口往外在看了看,窗前一棵高大的香樟樹,枝杆散開,猶如一把天然的巨傘,擋住了炎炎夏日。
「誰家的?」吳婉嬌隨口問了一句。
「原青雲公主在京城的別院,後被充公,薛子玉買了下來」夏景皓解釋的說道。
「哦,薛家的私產啊」吳婉嬌嘴巴撇了撇,果然是貴渭,這可得要不少銀子才能買下來吧。
「不是,就是薛子玉的私產,他家裡人應當不知道。」夏景皓想了想說道。
「夏景皓,你有沒有私產是我不知道的」吳婉嬌一聽這話,頭連忙從窗口縮進來,瞪著大杏眼問著夏景皓。
「你……」夏景皓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引火燒身,捏了捏鼻子,不知該如何回答,跟他一樣身份的人,那個沒有私產,他要是說了,覺得自己沒有一點隱私,不說又覺得對不住吳婉嬌,左右為難。
「你……什麼,有沒有?」吳婉嬌小市民心態作祟了,奉行那句『你的東西是我的,我的東西還是我的』,
「有,」夏景皓看著雙眼瞪向他,一副你不說,我就饒不了你的樣子,笑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
「好啊,你竟然有私產,我都不知道」吳婉嬌得寸進尺,開始討伐夏景皓。
「我的私產雙喜都知道,回家後讓他都給你」夏景皓無所謂的笑笑說道,心想這點私產算什麼呀,比起媳婦曾經拿十五萬兩建西郊,他只覺得自己的少了,拿不出手,為何沒有給她,實在是沒想到這薦。
「哼,孩子生了三個,在妻子知道的情況之下才給,你……」吳婉嬌聽到答案後,還是沒有放過夏景皓,又瞄了一眼說道。
「呵呵,不是沒想到嗎?」夏景皓笑笑說道。
「那下次可什麼都要想在前頭,省得我再提醒你」吳婉嬌提醒的說道。
「好了,為夫知道了,下不為例」夏景皓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可沒人像她這樣敢收了夫君的私產,還收得理直氣壯,自己交得心甘情願。
「這還差不多」吳婉嬌見夏景皓被自己搞定,心情愉快,就差吹口哨,打響指了,看了看對面的夏景皓,怕他那句『成何體統』生生忍住了。
「真是怕了你,我的好姐姐」夏景皓見一臉得瑟的吳婉嬌搖頭寵溺的笑笑。
「別叫姐姐,生生被你給叫老了」吳婉嬌最怕被夏景皓叫姐姐,搞得自己好像姐弟戀。
「難道你不老?」夏景皓眉毛挑挑一副你知道怎麼回事的意思。
「看我不揍你」
兩個人在室內打鬧成一團。
午飯過後,兩人出來找蔭涼的地方避暑,一路上有說有笑的走了過去。
春花抱著小小姐,胖丫護著兩個公子,吳婉嬌身邊得力的兩個丫頭今天都在,聽到這兩口子打情罵俏,笑笑往後退了兩步。
「天這麼熱,我們在荷塘邊上的水榭裡邊吃邊釣魚怎麼樣,既有樂趣,又不耗損體力」吳婉嬌提議到。
「挺好」夏景皓正有此意。
「老大、老二、老三,你們覺得好不好,要是有什麼主意儘管對母親講」吳婉嬌轉頭問著自己的孩子們。
「還行」小念兒覺得不熱鬧,不太滿意的回了句。
「還好吧」小言言在船上已經釣過魚了,對釣魚不感興趣。
「我覺得挺好的,安靜」小言南性格內向、喜靜,到是覺得這個提議好。
「我喜歡老三」吳婉嬌聽了孩子的意見,一臉壞笑,開口說道。
「母親,你不地道,還不是讓我們聽你的」小念兒明白了,根本不是徵求意見,而是告之的意思。
「嘿嘿,有點啊」吳婉嬌心虛的笑了笑。
「母親,我也覺得你壞,哼」小言言把小頭一扭,氣呼呼的說道。
「那你們兩個倒是說說,還有什麼好玩的」吳婉嬌被兩個小娃子給堵上了,笑笑問道。
「游泳啊」小念兒連忙說自己想做的事。
「夏世子,你孩子說游泳,你覺得切實可行嗎?」吳婉嬌頭歪過去問道上。
「好像不可行」夏景皓笑笑委婉的拒絕了。
「聽聽,你們的父親大人說不可行,」吳婉嬌得瑟了,「夏世子,告訴他們為何不可行」
「這裡沒有室內游泳的地方」夏景皓笑笑,這女人贏了孩子高興成什麼樣子。
「還有別的意見嗎?」吳婉嬌看向沒精打采的兒子,高興的問道。
「沒了」小念兒舉旗投降。
「我也沒有了」小言言想不出什麼好玩的,也作罷。
吳婉嬌哈哈大笑:「開路,夏世子請帶路」
「就你調皮」
「呵呵」
京城皇宮,仁宣帝的御書房
「應大人留在江南郡」仁宣帝眉頭緊皺,看著手中的摺子,問了一句。
「是,應大人讓我回來跟皇上具體說說情況,另外請皇上定奪怎麼治瘟疫,賑災放糧?」
「先說說情況吧」仁宣扔掉手中的摺子,按了按腦門芯。
「是,皇上,」薛子玉行了一禮,禮行完後,站在那裡卻不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仁宣帝見薛子玉還沒有開口的意思,「你這是什麼意思,情況不好?」
薛子玉雙腿落跪,神情哀傷「回皇上,很不好」
「不好到什麼程度」
「皇上,這次雖不是暴風驟雨,急汛洪水,但是由於當地官員的疏忽,讓下了一個半月的雨成了洪水,夏收前的糧食收成稅減,秋種禾苗也被浸毀,許多農人的房子是土屋,完全被水浸透,然後倒塌,他們無家可歸,流離失所,這幾天氣溫高起來,那些死去的牲口和爛掉的植物開始發臭,很多人吃了發臭的水開如發病,我回來之時,已經痢疾、傷寒、霍亂等病情出現,甚至開始死人」薛子玉詳細的說著受災的情況。
「廢物,一群廢物」仁宣帝氣得站了起來,桌子上的書本又被他扔了幾本。
「皇上……」薛子玉看著生氣的仁宣帝無從勸起。
「給我狠狠的辦」仁宣帝渾身凜冽,眼神幽深,口氣狠絕。
「皇上,法不責眾,每個縣郡都是這樣,難道要全部撤下來?」薛子玉抬頭說道。
「所以應知年沒有動手」仁宣帝一愣。
「是,皇上」
仁宣帝頹然的坐了下來,「糧食還好解決,這瘟疫要如何解決啊?」
「應大人讓皇上調動各方郎中、大夫,趕緊趕過去。」薛子玉說出應知年的打算。
「行,讓中書省擬文發放到未受災地區,徵調郎中大夫」仁宣帝還能怎麼樣呢,只能這樣了。
「是,那糧食?」薛子玉又問道。
「找戶部」
大江之北晉、燕、趙、北齊四郡王封地,除糧食產量有所下降外,今年幾乎沒有受災,為何會這樣,當然得益於北齊,晉、燕、趙看向北齊,北齊用軍隊挖渠通水,他們也挖渠通水,北齊連通水域,他們也學著做,結果無形中,四郡王封地的主河道竟相通了,相通後的大河,為四郡王封地的經濟互通有無做出了無法估量的貢獻,這是後話,暫且不說。
我們把眼光放到北齊,七月的北齊,雨基本停了,玉米在北齊得到了推廣,七月里,只見一片片玉米地緊緊相連,滿眼望去是一片無際的碧海,在微風中掀起了陣陣波濤。一株株一人多高的玉米稈排列有序,青翠挺拔的莖稈上伸出一片片綠寶劍似的肥大葉片,再有一個月左右,玉米就可收割了。
胡老爹和北齊王兩人如小孩子般,站在田頭,扒開玉米葉子,尋找玉米棒子。
「王爺,你看這個怎麼樣」胡老爹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快要熟的玉米棒子。
北齊王湊上去看了看,「我還是覺得我這個大」
「是嘛,我看看」胡老頭真得上前看了看,「是王爺的大,那就摘王爺的那個。」
北齊哈哈大笑,用力一掰,咔擦一下,一個玉米棒子到了手中。
玉米被層層疊疊的綠衣包裹著,頂頭冒出了一團紅色的絨須,北齊王快速的剝去包衣,一個淡黃的玉米棒子呈現在眼前,顏色由深而淺,一顆顆飽滿圓潤的玉米粒排成了一溜溜長隊,整齊有序。
「看著就想咬啊,真水靈」胡老頭看著北齊王手中的玉米棒子說道。
「那就拿回去煮吧」北齊王把玉米遞給胡老頭。
「對,拿回去煮」胡老頭也不客氣伸手接了過來。
「今年我們北齊的糧食雖說因梅雨多了,少了些收成,但這些玉米足以抵消這些損失了。」北齊王看著一望無際的田地說道。
「可不是,王爺,現在農人們終於捨得花銀子買家禽養了」胡老頭和北齊王說著鄉村裡的瑣事。
「是啊,以前糧食,人都不夠吃,那有餘糧養這些家禽」北齊王現在懂了,說得頭頭是道。
「日子是越來越好了」胡老頭感嘆了一句。
北齊王沒有想到,今年北齊的農人們依然不能大批養家禽,因為仁宣帝為糧愁上了,把主意打到了大江之北四地。
京城南城別院酒莊
「爹,你看,母親她睡著了」
夏景皓坐在亭邊釣魚,聽到小言言跑過來拉他的胳膊,『噓』了一聲,然後抬頭看了看,趴在水榭欄杆上睡著的吳婉嬌,對小言言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繼續轉過頭釣魚,邊上的水桶里,已經有好幾條了。
薛子玉一身疲憊,沒有回家,到了自己的私人領地,別院酒莊裡休息,順便躲清靜,結果看到雙喜在大廳里跑來跑去。
「你們爺來了?」
「回小侯爺,正是,你這是剛下衙門啊」雙喜見是薛小侯爺連忙過來見禮。
「嗯,你們爺在哪裡,我過去打個招呼」薛子玉說道。
「在後院水榭邊上釣魚」雙喜回答道。
「倒是有閒情逸緻」薛子玉搖了搖頭,有點羨慕。
「也是早上剛來的」雙喜笑笑回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去會會他」薛子玉朝雙喜擺了擺手,讓他自己忙自己的。
「哦」
薛子玉走到後院找到了夏景皓,果然如雙喜說的,正在釣魚,邊上孩子婆娘都在,搞得他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停在那裡。
小念兒和小言南正蹲在地上研究知了,一隻小知了已經被他們翻來覆去,小命不保了。
小言南偶爾抬頭看到了薛子玉,轉身跑到亭子裡去叫自己父親。
「爹,有人好像是找你的。」
夏景皓聽到小兒子這樣說,轉過頭來,一看原來是薛子玉,連忙放下釣竿,理了理衣服走到水榭後,「你回來了」
「嗯,剛回來兩天」薛子玉羨慕的看向夏景皓。
「看樣子,事情不順利」夏景皓看著風塵僕僕的薛子玉關心的問道。
「如你所說,我都快愁死了」薛子玉也不說虛話,真接就訴上苦了。
「怎麼了?」夏景皓還沒有看見過薛子玉如此愁過。
「唉,一言難盡,這裡說話不方便,我也累了,找個凳子坐下再說。」薛子玉累得不想動了。
「要不你先回去睡一覺,我們晚飯後再聊」夏景皓看薛子玉很累,想了想說道。
「你打算今天住這裡?」薛子玉驚訝的問道。
「嗯,難得出來玩,想呆兩天」夏景皓笑笑回道。
「哦,那我再調點人手過來」薛子玉點頭說道。
「麻煩了」夏景皓聽到這話,有點感動。
「你我之間說什麼麻煩,到是你嬌妻、兒女都圍在身邊,羨煞人」薛子玉酸溜溜的來了一句。
「這有什麼的,你也可以啊」夏景皓高興的對薛子玉說道。
薛子玉笑笑沒有回答,而是說了一句,「那我去休息,我們晚上再聊」
「行」
法華寺天萃亭
慎獨看著北斗七星由斗口至斗杓連成線,不知為何,他覺得要隱沒的上宿之星,在今夜竟然由散落的光線漸漸凝聚變強,這是為何?
慎獨擦了擦眼睛,怎麼會這樣?他再次依著順序看了看北斗七星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和瑤光,又看了看小北斗,光線竟也比之前亮了許多,難道……
慎獨覺得自己應當坐下來靜靜心,他把自己於置於天萃亭之外,夏夜的露水悄悄散落在這個老者身上,和眾物一樣,不多不少。
晚飯後,睡了半天的吳婉嬌睡不著了,見孩子們都睡了,她問了一句,「世子爺呢」
「被小侯爺請去喝茶了」冬收回了一句。
「哦」吳婉嬌看了看外面,今天月色特別好,不如來個月下漫步,一定很有意境。
「春花,跟上」
「是,世子妃」
夏天的夜晚總是那麼令人陶醉,漆黑的天穹里布滿了點點生輝的星星,顯得格外耀眼。一輪明月高高地懸掛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輕薄的紗,飄飄灑灑的。
夏夜的風徐徐吹來,格外清新,涼爽。吳婉嬌深深吸了一口,「真不錯,我居然感到風中有甜味,是不是我的錯覺」
「世子妃,你沒有錯,這周圍有夾竹桃,正盛開著。」春花想了想自己白天見到花的說道。
「呸……呸,我呸,要死了,居然是夾竹桃,有毒」吳婉嬌搖了搖頭,差點把自己的興致搞沒了。
清風陣陣,帶來了一絲涼意,吳婉嬌在月色下毫無顧忌的伸了伸懶腰,做了幾個簡單的伸展動作,然後站在那裡,閉上眼睛,「春花聽到了嗎」
「聽到什麼?」春花渾身緊張,堅起耳朵,除了風聲、蟲鳴什麼也沒有。
「你不會跟你師傅一樣是個棒槌吧」
「……」春花無語。
「我聽到了,樹葉發出『沙沙沙』的聲響,好像在竊竊私語,還有草叢裡各種不知名的蟲兒,聽到了沒有?」
「回世子妃,聽到了,是蛐蛐之類的蟲子在叫。」春花繃緊的身子鬆了一些下來,還以為有刺客呢,可真夠嚇人的。
「沒情調,那不叫,是唱著歌兒,懂不懂」吳婉嬌不滿的說道。
「對,是唱歌」春花趕緊附合,自己可不想做世子妃口中的『棒槌』。
「多好聽啊,此起彼伏,組成一部和諧的樂曲」吳婉嬌感嘆道,她的小資情調發作了。
春花笑笑,可惜在夜裡,沒人能看到她的笑容。
吳婉嬌邊走邊抬頭數著星星,滿天星辰,她就知道個啟明星和北斗星。
也不知走了多久,夜色中的露水越來越大,衣服上都能感到濕意。
「世子妃,天色不早了,回去睡吧」春花提醒道。
「哦」
兩個人往回走,路過白天釣魚的小榭,夏景皓和薛子玉居然坐在那裡,不知聊些什麼,吳婉嬌站在那裡想了想,我跟等夏景皓一起回吧,一起散個步什麼的顯得浪漫。
吳婉嬌就倚水榭邊的一棵樹旁邊等夏景皓,他路過必然會看到自己。
水榭里有聲音傳過來。
「你什麼時候回江南」夏景皓的問道上。
「還不清楚,皇上還沒有答覆我」薛子玉倚在後面的欄杆上,緩緩的說道。
「唉,估計皇上也愁,這一下子,秋天的糧食全沒了,怎麼供應得上」夏景皓想了想說道。
「是啊,你不知道,南地現在有很多人得瘟疫死了」薛子玉在皇上面前沒敢說,在這裡跟夏景皓說了。
「這麼嚴重,可是我接到父王的來信,大江之北也下了一個多月的雨呢,收成有減少,沒到這程度呀」景皓驚訝的說道。
「是嗎?」薛子玉聽到這話直起身子:「你們的稅賦上京里來了?」
「我們還是跟以前一樣,年底一起給皇上進歲賦」夏景皓就算在月色下,也能感到薛子玉發光的眼神,那是盯上北齊的糧了,哎,這搞得,果然言多必失。
「哦,可現在該如何解決啊」薛子玉一下子泄氣了,「這個……早朝上已經議了,毫於結果」
「那可真夠讓人愁的」夏景皓輕聲輕語回了一句,不敢再往下說了。
「誰說不是呢」薛子玉又倚到後面欄杆上去了,「現在南地的雨斷斷續續還在下,晴三、五天,下一場,亂糟成一片,真不知如何下手?」
「應大人怎麼說」夏景皓看薛子玉這樣子,問了問。
「應大人說現在不是治罪的時候,正在給當地官員施壓,讓他們安置老百姓」薛子玉還是挺佩服應知年的,一切從老百姓的角度出發考慮事情。
「我倒是有個提議,不知大哥要不要聽聽」夏景皓想了想自己曾動用軍隊快速解決問題的辦法。
「請說,」薛子玉又來勁了,真起身來,聽夏景皓的辦法。
「前年,大江之北暴雪,大哥知道吧?」
「嗯」薛子玉嗯了一下,突然站起來,「我想起來了,你們用軍隊為民做事,又快又有效率,老天,我居然沒有想到這薦」
「你可以向皇上提議,」夏景皓笑笑說道。
「對,我馬上去」
「大哥,你……」夏景皓看著急步走出水榭的薛子玉笑笑,搖了搖頭。
薛子玉大步走出水榭,邊走邊拍自己的頭,喃喃自語「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有現成的例子啊」
夏景皓跟著出來,居然看到吳婉嬌站在樹邊等自己,見到自己過來,嫣然一笑,「這位俏公子,你為何一人在月下兒獨自徘徊,莫不是遇到難解之事了?」
「是,小娘子,夜色如此深了,你一個人出來,家人不擔心」夏景皓被吳婉嬌腔調逗得樂了,想了想和了一句。
「也許擔心」吳婉嬌說了一句。
「什麼叫也許擔心,我明明很擔心好不好,」夏景皓氣到了,這個臭女人,真不懂人心。
「嘻嘻,別呀,我們還假裝不認識,」吳婉嬌馬上轉成一副憂傷的樣子,「這位公子,奴家來自江南」
夏景皓見吳婉嬌還來勁了,挑了挑眉,想著怎麼對她的詞:「哦,是嗎?為何兒獨自一個人來京城」
「一言難盡」吳婉嬌好像有無盡憂愁似的說道,演得像模像樣。
「在下,到是有功夫聽聽小娘子的『一言難盡』」夏景皓想笑,憋著配合著。
「公子,你真是個好人」吳婉嬌佯裝害羞狀。
春花憋不住了,扭過頭,蹲下來,哈哈大笑。
剛才走掉的薛子玉想問夏景皓具體怎麼做又回過了,他笑不出來,他隱在樹後面,看著笑得肆無忌彈的丫頭,仍然無所謂的夏景皓夫婦,心裡苦得像黃蓮,為何別人的人生這樣精彩。
「你為何從江南來到京城,你的父母呢?」
「奴家的父母被地主老財生生逼死了,奴家被賣至這裡,做了個燒火丫頭」
「世子妃,燒火丫頭,沒你這麼標緻的。」春花插了一句嘴。
「哦,那我應當是什麼,我想想,對了,做了有錢人的小妾,對,就是有錢人的小妾」吳婉嬌捶了捶自己的手自言自語道。
「你……」夏景皓無語了。
「公子,奴家被賣至這裡做了有錢人的小妾,好苦啊」
「小娘子,別哭,公子我別得沒有,銀子倒是有幾個,不如把你買回來」
「咦,你不是喜歡用金子砸人嗎,幹嘛用銀子」吳婉嬌剛才還幽怨的樣子,立馬換成潑辣狀。
「我現在改了,打賞都用銀子」夏景皓尷尬的咳了咳,這個臭女人記性這麼好,還記得邱大用金子堵她口呢。
「哦,不錯,知道當家了,」吳婉嬌誇過之後,繼續道,「買回來之後,又有什麼用呢,公子,能不能替我報仇雪恨,我來世定做牛做馬報答你」
「這……」夏景皓再次無語,暈了,這換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就像當然自己在馬車裡看到的一樣,想到這裡不禁莞爾一笑。
「公子不願意」
「願是願意,可我在京城,你家遠在江南,怎麼幫啊」
「公子你是個官嗎」
「是個官有何用,幫你把地主老財殺了?」
「是」
「你……不玩了,無聊不無聊」夏景皓覺得自己傻透了,都什麼跟什麼呀。
「有意思吧」吳婉嬌連忙抱上夏景皓的胳膊仰起頭問道。
「有,當然有,不知你整天想什麼,戲子的事都做得出來」夏景皓不客氣的點了她的額頭。
吳婉嬌快速把頭往後一仰,躲避他的手指頭,「偶爾樂一樂嗎?對了,夏小侯爺跟你說了什麼?」
「還能有什麼,江南的水災唄」
薛子玉以為夏景皓不會對吳婉嬌說這種政事的,正準備叫住他,那知吳婉嬌接口了。
「水災呀,這可不好辦,」吳婉嬌嘖嘖嘴巴。
「那你認為怎麼辦才好」夏景皓問道。
「我剛才聽到了,你讓他動軍隊,可是他知道怎麼用嗎?」吳婉嬌有點疑惑。
「這應該會吧」
「行了吧,你呢,好人做到底,就幫他擬一份賑災計劃書,把該怎麼做的列得詳細一點,既全了兄弟情誼,也為那些受災受難的人做個無名英雄吧」吳婉嬌不忍心的說道。
「可我不擅長寫計劃書,你幫我」夏景皓想了想說道。
「行,把姐姐伺候高興了,姐姐我說,你來寫,總可以吧」吳婉嬌高興的回答道。
「好姐姐,我明白了。」
「這還差不多,」吳婉嬌突然意識到,自己兩個打情罵俏,還有個丫頭在邊上呢,感覺瞬間有點尷尬,轉頭對春花說道,「春花,你就當什麼都沒有聽見,懂不懂?」
「知道」
「哼,你要是敢說了出去,我就讓你嫁個老頭」吳婉嬌笑著威脅道。
「世子妃你可真是那個什麼的」春花回了一句。
「『最毒婦人心』,沒錯就是我,哈哈」吳婉嬌大樂,抱著夏景皓的胳膊笑得樂不可吱。
「我可沒有說」春花小聲的嘟囊了一句。
三個人說說笑笑往回走。
薛子玉低著頭,看著別人的幸福,心裡難受的窒息,站在那裡緩了半天才愣過神來,愣過神來的薛子玉想了想,那句話自己沒有聽錯吧,『我說你寫』是不是就是她出主意的意思?
薛子玉又坐到水榭里,就趴在水榭里睡了一夜。
誰都沒有在意到,北斗星不遠處的那顆小星從三月份由暗變淡變隱沒到剛才剎那間好像跳出雲層似的,亮了許多,除了一直在天萃亭的慎獨。
天微亮,慎獨下山了,了真看到下山的師傅,高興的哭了,「師傅……」
「出現轉機了,我得抓住這次機會」一向波瀾不驚,平靜溫和的慎獨高興的對著徒弟說道。
「真得?」了真聽到後高興的向他確認。
「是」
「太好了師傅」
一天後,北齊王府附近多了一個搖鈴游醫和尚,他一直在這附近轉悠不離去。
薛子玉沒有想到,一向睡眠不好的他,居然趴著睡了一個好覺,伸了伸懶腰,愣了一會神,想了想事件的可靠性,糾結了好一會兒,最後自嘲的笑笑,「事情已經這樣了,難道還能更壞。」
夏景皓和吳婉嬌領著孩孩子們正吃著早餐。
薛子玉沒等雙喜稟報,自己就進來了。
「小侯爺,早啊」吳婉嬌見到是他,打了一個招呼。
「……」薛子玉不知該如何回答,愣住了,站在那裡。
「沒規矩,」夏景皓瞪了一眼,雖說是兄弟,也不能把人家嚇得不知怎麼回話吧。
「是夫君」吳婉嬌縮頭吐了吐舌頭,不就是隨意了點嗎,大驚小怪。
「大哥,早餐吃了嘛,如果沒有,一起吃點」夏景皓站起來跟薛子玉打招呼。
「方便嗎?」薛子玉客氣的說了句。
「都是自家人,坐吧」夏景皓笑笑說道。
「那就不客氣了」
三個小娃娃看著薛子玉坐了下來,相互笑笑,繼續吃自己的。
「大哥隨意,都是自家人」
「行」
雙喜很快添好了碗,上了一份新的早餐。
薛子玉畢竟行走在外,對規矩其實沒那麼講究,見夏景皓給小兒子夾菜,說了句,「你還做這個」
「這孩子吃得少,沒辦法,少不得要照顧一、二」夏景皓笑笑說道。
「不有弟妹嗎」
「他呀,只知道自己吃,那想到孩子」夏景皓笑著瞪了一眼對面的人。
吳婉嬌抬眼也回瞪了一眼夏景皓,不理他繼續吃自己的,真是得給你機會,讓你親近兒女,還在這裡亂批評人。
薛子玉笑了笑,心裡想到,自己從未給孩孩子們做過這樣的事,他一直認為這是女人的事,可是瑾之做起來好像也不錯,他能感到這孩子依賴瑾之,自己是不是也可以這樣跟孩子親近?
吃過早飯後,薛子玉坐在那裡不動,只等夏景皓開口。
夏景皓卻並不想把那份計劃書拿出來,拿出來之後,可能對嬌嬌不利。所以見薛子玉坐在這裡,以為他已經連夜進過宮裡,現在回來休息,並不作他想。
薛子玉看眼見著就午餐時間了,夏景皓還是沒有拿出東西的意思,急了。
「瑾之,你昨天回來後,就睡了」
「是啊,睡了」夏景皓一愣,沒有說實話。
「哦,那個……」薛子玉心想難道只是說說,其實並沒有做,「那個皇上問軍隊具體都做些什麼,我答不上來,想請教你一下」
「是嗎?」夏景皓瞭然,「那到廂房,我慢慢跟你說道說道。」
「不是,我急著進宮」薛子玉急得說漏了嘴。
「是呀,所以我快點說嗎?」夏景皓感到奇怪。
「那個,……」薛子玉不知該如何說了。
「怎麼了」夏景皓看向薛子玉,這可不是大哥的風格呀。
「昨天晚上我沒有進宮」想了一會兒的薛子玉說了實話。
「哦,」說完後,夏景皓不淡定了,「可你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昨天的,你沒有換洗,難道出了什麼事?」
「那個,昨天我剛走了幾步,就回頭想問你到底……」薛子玉看到盯著他看的夏景皓說不下去了。
「所以,你聽到我跟嬌嬌的對話?」夏景皓先覺得丟人,臉紅了,可之後,想到嬌嬌主動寫計劃書的事,神情嚴肅。
「是」薛子玉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你今天是來拿計劃書的」夏景皓才恍悟到他為什麼坐在這裡不走了。
「是」薛子玉再次點頭。
「唉,」夏景皓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瑾之你……」
「並不是不想給你,只是我怕對我的嬌嬌不好」夏景皓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
「那好辦,就說是你,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沒其他人知道」薛子玉老道的說道。
「真得可以」夏景皓想了想,可以這樣做,不過要得到薛子玉的保證,自己心裡才安心。
「絕對可以」薛子玉鄭重的肯定道。
「那你跟我來吧」
當薛子玉在馬車裡把計劃書全部翻完時,坐在那裡呆呆的看著車頂,心裡只有三個字,『奇女子』
仁宣帝看著薛子玉遞上來的計劃書時,只看了一眼,就說道,「這好像是瑾之的字」
「皇上說得沒有錯」薛子玉暗暗驚了一下,夏瑾之近十年不在京城了,皇上對他的字還是這麼熟悉,那意味著什麼?
「正是,這是為臣昨天連夜和夏世子合計寫出來了,皇上以為如何」薛子玉回問道。
「甚好」仁宣帝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果然是自己的能臣,「我先看一遍,你先坐」
「謝皇上」
仁宣帝一目十行,快速的瀏覽著,薛子玉坐在側邊,即使只看側面,也能看到仁宣帝不斷變幻的臉色。
看完後,緩緩吐了一口氣,「北齊提供百萬斤糧的事,是他自己主動提出來的。」
「是,皇上」薛子玉站起來回話。
「瑾之……朕要當面謝他」仁宣帝是有意從大江北四郡王地調度糧食,但他還是被夏景皓的主動給震住了,有點動容。
「皇上,瑾之說了,這是天子恩澤眾生」薛子玉把夏景皓的話帶給了仁宣帝。
夏景皓為什麼這樣做呢?捐了這麼一筆糧,其實是吳婉嬌提出來的,她對夏景皓說道,以現在的情形仁宣帝必然向北邊征糧,不如自己主動,還能討點人情,而且北齊今年光玉米這一項,就增加秋糧近1/3,所以捐了這麼多,動不了北齊的根本。
「他竟是這樣對你講的」仁宣帝有點驚訝,難道他真把自己當表哥了?
「是,他說,他的心裡只有妻兒,沒有別的」薛子玉說道。
仁宣帝眯上眼,想了一會兒,「告訴瑾之,我讓齊妃去看他」
「是,臣先替夏世子謝過陛下」薛子玉說完後,給仁宣帝行禮。
「起來吧,你趕緊出發和應大人等人合計解決這件事吧」仁宣帝催促道。
「皇上,那北齊的百萬斤糧?」薛子玉很動心,這一筆可真不少。
「解決『他們』,再運也不遲」仁宣帝雙眸緊束,威嚴的對著薛子玉說道。
「是」薛子玉心一動,解決水患之後,就是『他們』了。
「你放國庫的糧,至於北齊和燕、趙之地的糧食,朕會讓人擬旨下去辦」仁宣帝對著薛子玉說道。
「是」
乾明五年夏,江南郡諸縣郡,很快出了大批軍隊,引起了很多人的慌恐,等幾天後,老百姓發現,他們當中一部分竟然動手清理一切洪水留下來的雜物,撒石灰、熬草藥,並且為流離失所的打造土坯房。
而另一部分開始運送糧食放發到老百姓手中,糧食連里正的手都沒有過,可謂真正做到糧全部進了老百姓的肚子裡。
而役情因為清理、消毒到位得到了控制,江南算是穩住了。
應知年並沒有留下來撤任何人的職位,讓江南官場的人慶幸中又增加了更強的不安感。
仁宣帝見半個月就把事情理順了,點頭稱讚,「應愛卿和薛愛卿辛苦了,等朕忙完這一陣,請你們去別莊避暑。」
「謝皇上」
而吳婉嬌在京城,收到了第一張世家請貼,拿著貼子著實吃驚不小,想了想,不對,肯定有很多,都被夏景皓擋了,這一張應當是他好朋友的,他擋不了,所以才到我手中的。
等夏景皓回來一問,果然是這麼回事。
「我能不去嗎?」吳婉嬌對這些應酬真不感興趣。
「推不了,盧子拓的老娘大壽,總得給點面子,就去這一家,就算是去看看京城的風土人情。」夏景皓笑笑對吳婉嬌說道。
「那好吧」吳婉嬌見夏景皓也推不了,想了想只好硬著頭皮上了,「那禮物你已經準備好了吧」
「這個不要你操心,好了,」夏景皓回答道。
「哦,那就去吧,做個木偶去。」吳婉嬌雙肩一聳說道,「對了,上次我在計劃書上捐了百萬斤糧,怎麼不見動靜」
「糧走那裡?」夏景皓反問道。
「哦,懂了,可是不能吧」吳婉嬌明白了,怕水匪,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對,皇帝怕水匪,這算什麼?
「沒有能不能的,我已經大概知道表哥心底的一些東西了」夏景皓眯著眼嗤了一聲。
「你猜到一點點了?」吳婉嬌不解的問道。
「嗯,怕是成不了」夏景皓並不多言,但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就慢慢來唄,成不了,下次再成,反正他才三十多歲」吳婉嬌料想仁宣帝想成什麼事了,不過跟她沒關係,她才懶得去想。
「也是,」夏景皓被吳婉嬌這麼一說,想了想,還真是這樣,呼了一口氣,「你知道皇上給我們的謝禮是什麼」
「什麼?」吳婉嬌問道。
「讓明月到王府里探親」夏景皓冷笑一聲。
「啊……」
「好了,不管其他的了,準備一些衣服首飾,赴壽宴吧」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