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擊鼓事件 搬家事宜
2024-05-29 08:35:26
作者: 冰河時代
夏景皓眼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這不是為難人嘛,自己婆娘在琴棋書畫上,除了能畫幾個小人,其他簡直就是不學無術,慘不忍堵,微微轉了轉頭,看了看仍然吃著糕點的吳婉嬌,希望不要被花傳到,她也作不出一首詩或彈一首曲子。
趙王的眼睛也眯了眯,看了看坐在上位的皇后,冷嗤一聲。
李寶珠不安的抿了抿自己嘴,偷偷瞄了一眼趙王,即使趙王什麼表示也沒有她也覺得安心多了。
安平公主笑盈盈的讓宮女們準備大鼓,架於宴會正前面,紅通通的鼓身上下蒙著牛皮、置於鼓架之上,特別醒目,邊上放著雙槌。
吳婉嬌看了看大鼓,又看了看宴會上的人,心裡酸上了,奶奶的,知道姐不會這些高雅玩意,竟來整這些破事,不行,得想個辦法,不讓人抓住取笑。
夏言北看到大鼓兩眼一亮,這個可比家裡的玩意小鼓有意思多了,看了看自己的母親,結果母親不看他,只管吃著東西,吃了這麼多,也不知撐不撐,忍不住小聲提醒了句,「母親,小心積食,這裡可不能出去散步消食」
「哦,是哦」吳婉嬌扔了芙蓉糕,就差雙手在臀部抹了抹了,可在聽了小念兒的話後卻豁然開朗,有了,我可以做擊鼓傳花之人嘛,不就真接避開什麼琴棋書畫了。越想越覺得對,越覺得可行,大眼睛碌碌真轉,等待機會。
安平公主在那裡安排,一群權門貴渭無所謂,他們這些人誰不會琴棋書畫,只有精與不精的分別而以。
吳婉嬌看著安平公主的手,屁股半抬,準備隨時站起來的姿勢只有小言南看到了,小言南看了看自己母親不成體統的樣子,小鼻子湊了湊,偷偷樂了。
安平公主招手讓一個年輕的小太監過來,小太監正站在大殿的柱子邊上,離大鼓有點距離。
夏景皓正跟鄰坐的薛子玉寒喧,不時笑笑點頭。
薛傅氏仍舊端坐著,一絲不苟,讓對面的人看過來,跟吳婉嬌的坐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對面人當中就有趙王和趙王世子吳亦軒,吳亦軒撇了撇嘴,母老虎就是沒規矩。
看著走進大鼓的小太監,吳婉嬌對著大兒子壞笑一聲,立刻站了起來,然後快步走了安平公主面前。
安平被吳婉嬌的突然來到嚇了一跳,「你是……」
「北齊世子妃」吳婉嬌半行了一個禮,嘻嘻自我介紹道。
「哦,久聞大名,世子妃這是……?」安平眉角一動,迅速掃了一下夏景皓及眾人,柔聲問道。
「公主,我們北地人多粗獷,這敲鼓之人就讓婉嬌來吧」吳婉嬌邊說邊就接過雙槌。
「啊」安平被吳婉嬌的舉動嚇住了,這麼沒有禮貌,人家還沒說同意呢,她就自作主張自己幹上了:「夏世子妃,今天就是為了迎接你們才設的宴會,讓你擊鼓,有失禮貌吧」
大廳里一眾人都被北齊世子妃的舉動給驚住了。
夏景皓撫額,如果有地縫他就鑽進去了,為了逃避被點到表演琴棋書畫,居然連這種事都做出來了,他不得已站了起來,走到吳婉嬌的身邊板著面孔來了句,「成何體統」
「是,世子爺」吳婉嬌的氣瞬間癟了,好像是有點茹莽了,低著頭站到夏景皓的身後,像個委屈的小媳婦。
夏言北想了想站起來跑了過去,「公主殿下,就讓我母親來敲鼓吧,她真得敲得很好。」
安平眼睛眨了眨,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皇帝,「父皇,母后,不妥吧」
「不,很妥,」吳婉嬌搶著向皇帝、皇后行禮,「皇上,臣妾的夫君久經沙場,會敲戰鼓,臣妾也學了一、二,今天就讓臣妾為大家擊鼓,味道定是不同」
「婉兒……」夏景皓出聲制止,「不得胡鬧」
「是,夫君」吳婉嬌又跳到夏景皓的身後,好像很怕的樣子,讓人見了忍俊不禁。
仁宣帝看著被夏景皓訓得溫順如貓的吳婉嬌,眉角動了動,猜測著各種可能,這可能當中就是沒有『率性而為』四個字。
皇后朝自己娘家人看過去,眉心不知覺得凝了凝,為何有這麼一個不懂禮節的女人來攪和,那接下來的事,還怎麼進行?
安平朝身後的宮女看了看,身後的宮女往後退了退。
「皇上,不如臣妾先敲兩下,」吳婉嬌直接看向仁宣帝開口道。
「也罷,你就敲兩下」仁宣帝看著一臉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夏景皓想了想答應了。
「好」吳婉嬌拿起雙槌真得在鼓面上敲了兩下「皇上怎麼樣?」
皇上先一愣,然後說了句,「說兩下,就兩下?」
「是啊,就這樣敲啊!」吳婉嬌不解的說道,「敲幾下,想逮誰就停下嘛」
「對,你說的對,哈……哈」皇上坐在龍椅上哈哈大笑起來。
底下的人本來憋著不敢笑的,結果見皇上都笑了,想笑的都跟著大笑起來,笑的人大部分是男人,不笑的大部分是女人,一些郡夫人、國公夫人,可不認為這有什麼好笑的,只覺這個女人粗俗不堪,難怪多年前被先帝打發到北齊這個蠻荒之地,她也就只能去這個地方了。
有幾個年紀大的夫了甚至交頭接耳起來,「不是說宗室之女嘛」
「我家對門也是宗室,那日子你沒瞧見?」
「沒有」
「除了還剩一個空殼子,還有什麼?」
「不會吧」
「請不起教養嬤嬤,只能這樣了」
「原來如此」
皇帝邊笑邊看著下面眾生態,腦子裡還在想著,還以為這個女人能敲出什麼節奏出來呢,結果就是『梆、梆』兩下,而且只有兩下,這也太好玩了吧,不行,自己要多逗一會,緩緩對吳婉嬌說道,「你就這樣敲,讓朕很為難?」說完嘆了口氣,又對自己女兒說道,「安平,你認為呢?」
「怕是不服眾,不如,夏世子妃敲個曲子什麼的,若是好了,也無不可」安平生活在宮庭之中,最擅長的就是看你臉色,見自己父王居然感興趣的很,縮了縮袖子裡的手,手心裡全都是汗。
「這樣啊,那就試試吧」吳婉嬌見仁宣帝一幅不放過的樣子,心想,自己會不會太衝動了呀!
「你會敲?」仁宣帝驚訝的問道,這好像都是男人們敲的吧。
「是啊,」吳婉嬌一臉認真的回答道,決不會告訴他,自己就會一首,為了參加校園藝術藝,這道曲子整整練了三個月,三個月重複一樣東西,記不住才怪呢。
「敲來看看。」安平也跟她的父皇一樣,對這個女人很感趣。
「噢,要幾個人配合一下,氣氛也許會更好一點」吳婉嬌高興的說道,自己終於逃了,不要被逮住表演什麼琴棋書畫。
「氣氛更好?」仁宣帝看向夏景皓,眉角動了動。
「回皇上,是」
「行,那幾個」仁宣帝覺得自己挺有耐心的。
「哦,我的孩子們和趙王兒子」吳婉嬌高興的說道。
「准了」
「謝皇上,皇上你可真好」吳婉嬌拍著皇上的馬屁。
仁宣帝聽到這話笑笑,可從沒有聽到過這麼直白的馬屁,有意為之還是故意的,他兩眯了眯。
皇后見女兒身後的宮女已經退了出去,坐在那裡,偶爾掃向吳婉嬌的目光,寒氣滲人。
蕭老夫人和蕭世子妃坐在那裡,冷眼看著像猴子的吳婉嬌,嗤鼻冷哼。
皇城通向南正坊的大街上,行人已經漸漸稀少,剛才還能見到的月亮被黑去遮去光芒,不時有鋪子收張放門板,他們一天的生意結束了,門口掛著一張氣死燈,時明時暗。
林大鵬跟幾個兄弟悄聲無息的跟了幾個街道,到了繡明坊處,人突然不見,繡明坊後頭一片漆黑,一個待衛想跟進去,被林大鵬制止了。
「別急,安全第一」
「是」
北齊
六月中旬,夏收陸陸續續開始了,夏景皓不在,北齊王非常忙碌,他調集軍隊在搶收,整個北齊的田地里人頭攢動,忙成一片。
北齊王走到田間埂頭,「胡老爹,地里的泥還行吧」
「不行,也得行啊,王爺,沒辦法看著好天,趕緊搶收,今年的雨水怕是泛濫成災」胡老爹腳踩著爛泥,見北齊王來了,趕緊到小溝里淘了淘,穿上草鞋。
「是嘛,那該怎麼辦?」北齊看著搶收農人的腳上沾得都是泥,割下來的麥子放在草蓆之上,伸手掐了一根,發現幾個黑穗,「這樣的黑穗多嗎」
「王爺,偶爾有,不過產量肯定比往年低。」胡老頭見北齊王拿著發黑的麥穗說道。
「這肯定的了,下了這麼多天的雨。」北齊王無奈的搖了搖頭。
「王爺,別急,你的鹽河開得好,雨水都有道走了」胡老頭見北齊王心情不好,趕緊安慰道。
「那就好」
「王爺,雨水是有道走了,可還有一個問題,不得不防」胡老頭想了想說道。
「老哥,你說」北齊王見胡老頭這樣說,連忙問道。
「王爺,你知道我是怎麼跟你媳婦有了交情嗎?」胡老頭悠悠的問了一句。
「哦,為什麼?」北齊王大概知道點,為了河道和糧食。
「王爺,請看前面連綿起伏的土山」胡老頭轉過身去,指了指北邊的土山。
「有什麼不對嗎?」北齊王看著綠樹成蔭的土山不解的問道。
「三十年前,就是因為夏收之交經常下雨,所以土山變成了泥石泥,堵住了我們賴以生存的河道,整整堵了三十年,世子妃來了才打開,今年雖說上面種了樹,可我還是擔心,不知王爺有什麼辦法防一防土山遇水塌方?」胡老頭不無愁悵的說道。
「這個,讓我想想」北齊王心下一驚,當年自己父王的外室竟因此落荒而逃的,讓他感到意外,同時也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王爺,世子妃曾說過,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王爺不如集……」胡老頭想了想對北齊王說道。
「集思廣益」北齊王笑笑接過胡老頭的話。
「對,人多了總會想出辦法」胡老頭高興的說道。
「可行」北齊王捋了捋鬍鬚,點頭稱是。
「謝王爺了」胡老頭解決了一個心頭隱患,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對北齊說了一聲謝。
「不,我應當謝老哥你」北齊王搖頭,這些都應當是自己操心的事。
「看王爺你說的」胡老頭不好意的笑了笑,然後看向水田,不無愁悵的說了句,「也不知世子妃現在怎麼樣了?」
京城皇宮宴會大殿
夏言北兄妹三人和吳亦軒一起來到吳婉嬌身邊,吳亦軒一聽吳婉嬌說一起敲鼓,就知道吳婉嬌說得是什麼曲子,母老虎就會這一首,他真想笑,更想揭穿她,可她把自己拉下了水,帶了自己的蕭撇了撇嘴站到吳婉嬌身邊,見小言言看向他,高興的點頭笑了一下,示意她別亂動。
仁宣帝的眼睛眯了眯,難道他們是有意這樣做的,到底意欲何為?
趙王端起酒杯,啜了一點,眸色深了深,夏家女人添什麼亂。
安平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和外祖母,眼神閃爍。
「皇上,那我們開始了」吳婉嬌見吳亦軒的蕭帶了上來,心想這孩子就是聰明,自己說上文,他就知道下文了,都把自己的蕭帶上來了,省了不少事。
「行,開始吧」仁宣帝點頭示意。
吳婉嬌想幹什麼呢,在進京的船上,她見四個孩子無聊編了一個戰場衝鋒陷陣的曲子,自已在裡面是一個戰鼓鼓手。
吳婉嬌真有跟夏景皓學了怎麼打戰鼓,學了後又加入自己學的曲子,所以效果不錯,至少朱自舟先生誇過。
吳婉嬌站到鼓邊,雙腳微開和雙肩平行,拿起鼓槌,在鼓上試了一下音,對著小念兒說道,「可以開始了」
「好」
吳亦軒拿著蕭,小念兒站在那裡。
吳亦軒的蕭聲先起,節奏不快,但不悲傷,讓人聽起來悠揚而流暢,仿佛置身在早上鳥兒初啼的情景里,小念兒開始演練一路套拳,他的套拳隨著蕭聲如行雲如流水般舒展開,既有小娃娃身板不足而少的力道,又有大將上場的鎮定自若,這兩者居然被他奇異的糅合在一起,給人一種可愛好玩、又賞心悅目的感覺。
小言言和小言南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仿佛在看兩個哥哥表演。
不知過了多久,蕭聲急促起來,吳婉嬌的鼓聲有一聲沒一聲的加入,由慢變快,由快變驟。
正殿廂房裡備著筆、墨、紙、硯、琴、棋這些助興的文房用品和樂器,小宮女急步走了進來,看到兩個守著的宮女,急切的說道,「快,原定計劃取消,趕緊,快」
「是」兩個小丫頭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瓷瓶,然後交給了來的宮女,拿到小瓷瓶的宮女走出廂房,消失在夜色中。
誰都沒有想到,吳婉嬌不按常理出棋,讓他們備好的計劃無聲無息的流掉了。
坐在盧榮興邊上的蕭恩佑,微微捏緊了杯子,滿身燥意,根本沒聽到吳婉嬌的鼓聲。
盧榮興已經見識過吳婉嬌的胡鬧,而且是非常有意思的胡鬧,他本身就是軍人出身,對於鼓不陌生,看著打處如此之好的吳婉嬌,也感覺手癢,想去敲幾下過個隱。
正殿吳亦軒的蕭聲已經完全停了,只聽吳婉嬌的鼓聲猶如戰場上的戰鼓,擊響時,鼓聲傳向四方、振動人心,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好像剛剛開始,軍士們一個個英姿颯爽、勇猛善戰,吳婉嬌的鼓聲仿佛把將士們為國殺敵立功的勇敢精神全部敲了出來。
眼尖的人發現,吳婉嬌的額頭有汗滲出,她全身心投入到擊鼓當中,竟是如此美麗、動人。
薛傅氏那如枯井般的心都隨著鼓聲飛揚、高漲,更何況其他人。
仁宣帝不得不承識,這一刻的吳婉嬌美得驚人,美得驚心動魄,他也被感動了,仿佛置身在沙場馳騁,快意殺敵。
夏景皓雖然不僅一次看過吳婉嬌擊鼓,但他依然覺得像是第一次聽到,如痴如醉,享受的微微閉目,讓自己的心隨著鼓聲飛揚、激躍。
正殿之內的人,除了像薛小侯爺這樣少數幾個人之外,基本上都是文職,何曾聽到如此激奮高昂的蕭、鼓合奏。那咚咚的進擊鼓聲響徹耳畔,仿佛聽到軍人們雄壯的吶喊,讓人整個身心都融了進去,好像自己也上了戰場。
慢慢的吳婉嬌的鼓聲好像要停了下來,吳亦軒的蕭聲輕輕和上,小言言和小言南伴著這樂聲,背起一首詩來,童言童聲稚嫩無比,卻又悅耳動聽。
鼓聲、蕭聲、詩聲竟奇妙的組合到了一起,動人心魄。
仁宣帝兩眼聚光,神情忽得凜冽起來,看了看趙王,又看了看夏景皓,過了好一會兒才慢聲說道,「皇叔,覺得這曲子怎麼樣」
「甚好」趙王坐在那裡沒有動,轉頭向仁宣帝回了一句。
「是不是讓你想起了戰場上的崢嶸歲月?」仁宣帝說得意味深長。
趙王站了起來,走到皇上面前,行了一個半禮,然後說道,「是,皇上,但為人臣子為陛下分憂、替陛下掃除一切憂患是臣的本分。」
「好個本分,侄兒喜歡聽到皇叔這樣說,來人」仁宣帝嘴角往上勾了勾說道。
「是」
「請大法師為皇叔請婚期」皇帝高興的對著侍人說道。
「是」
「臣謝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趙王跪下行大禮,頭低到地,不知在想什麼。
仁宣帝廣袖舒展,「朕乏了,各位自行其樂」
「恭送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大殿內兩側的人紛紛走到殿中再次行成兩排跪拜。
皇帝走了,誰還有心情玩呢,擊鼓傳花的遊戲就這樣不了了之。
安平公主見吳婉嬌攪了一場盛宴,只覺此女不簡單,看了看自己的母后,一臉沉色。
皇后跟著皇帝走出去時,看向趙王的目光,讓吳婉嬌感到一場暴風雨就來了,今晚上不知他們安排了什麼,看向自己的目光恨不得把自己吃了。
吳婉嬌害怕了,朝夏景皓身邊靠了靠,夏景皓讓她依偎,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走出宮門時,夜已經很深了,皇城門口,認識的人相互打著招呼辭別,就是沒有人理趙王和夏景皓。
趙王和夏景皓相互看了看,「要不咱們一起走?」
「行,走吧,反正我們只呆三個月,」夏景皓笑笑說道。
「說得是」趙王勾嘴一笑。
皇宮皇帝書房
「那邊動手了嗎?」仁宣帝按著自己的腦門,感覺自己很累。
「準備動手,後來又取消了」
仁宣帝坐在那裡很久,嘆了口氣,「讓先生現在就進宮」
「是」
仁宣帝一個人坐在那裡,一手托著腦門,一隻手在桌子上敲著,不知在想著什麼。
皇后宮
「大公子走了?」皇后狠狠摔了幾個杯子才覺得心裡好過了些。
「回娘娘,正等著你呢」
「好」
皇后轉過一個小門,來到了後花園,這裡漆黑一片。
「姐姐,這次機會錯過了」蕭恩佑低低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皇后心急如焚,自己的兒子已經十二歲了,皇上還沒有打算立太子,她需要人進言,看來看去,就數趙王最有份量,可是趙王對自己母子疏遠得很,讓自己不得不動手制他。
「那怎麼辦,趙王是大江之北所有郡王當中最有實的一個,而且他又是先帝的胞弟,對我們來說至關重用」蕭恩佑也很急,他這個國舅也不好做,前後受制,根本得到實在的東西。
「我知道,我今天做了一件沒意義的事」皇后懊惱的對自己弟弟說道。
「那個鄉下女人?」蕭恩佑看了一下他姐姐,瞭然說道。
「嗯」
「姐姐,沒有白做,至少皇上的意思有點透出來了」蕭恩佑倒認為沒白做。
「哼,他會透出來了,你別把你姐夫看簡單了」皇后立刻反駁道。
「是,姐姐」蕭恩佑想了想問道,「那……」
「不急,三個月呢」
京城某府後院
「怎麼樣?」
「皇后的人放棄了,所以我們也跟著放棄了」
「蕭賤人還有鬥不過的人?」
「……」
「哼,她也就欺我這等沒娘之人」
「縣主」
「滾」
「是」
大通河某客棧
「成了嗎」
「沒有」
「一群沒有的漢人,這點事都搞不定」
「……」
吳府
「嬌嬌,你帶著孩子先去睡吧」夏景皓把吳婉嬌送到內院。
「那你今天……」吳婉嬌有點擔心,連自己都感到了風起去涌,處處危機,那他們肯定更知道了。
「你做都做了,我再氣有用嗎」夏景皓搖了搖頭,寵溺的笑了笑。
「夫君,我就是不想出糗的,所以腦子一發熱,竟然……」吳婉嬌不好意思,低下頭小聲說道。
「竟然表現了一把,為夫懂得」夏景皓笑了,他心裡知道,這種事說不清楚,有時看著像是不利之事,有可能卻是一手好棋,他已經嗅出來了,不過不打算跟吳婉嬌說,怕她更無法無天,可不是每次事情都會峰迴路轉的,還是讓她自責清醒清醒。
「你懂什麼呀」吳婉嬌伸出小拳頭捶了捶夏景皓。
「我不懂?」夏景皓反問道。
「哎呀,我……我要成為京城的名人了,這不符合我低調的個性」吳婉嬌急得直跺腳。
「呵呵……哈……」夏景皓本來興致不高,聽吳婉嬌這樣一說,笑得直不起腰來,見吳婉嬌都快哭了,知道她在意了,連忙過來哄她,「別這樣,真的,沒怪你,成名人就成名人吧,你夫君我早幾天就是了,現下我們兩口了一起成為名人不更好」
「啊」吳婉嬌不明白,「怎麼回事」吳婉嬌還不知道,自己去了次錦鏽樓,自己夫君被別人傳成什麼樣子,現在大概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夏世子好那一口。
「別多想了,我還有點事」夏景皓不笑了,神情嚴肅的說道。
「噢,那你忙吧」吳婉嬌知道不能鬧了,嘆了口氣說道。
「早點睡」夏景皓摸了摸吳婉嬌的頭說了句。
吳府外書房
青風正等在那裡,見夏景皓見來,連忙說道,「爺,事情有點眉目了」
「哦,是嘛」夏景皓看向青風等待他的回答。
「是,我們碰到了趙王的人馬,他的人也在,還有一拔我猜是夏小侯爺的人」青風分析說道。
「有可能」夏景皓想了想說道,「怎麼樣?」
「我們既是目標,也是池魚」青風無奈的攤了攤手。
「我懂了」夏景皓想明白了,這其中的水之深,不是常人以想像的。
「世子爺,今天晚上多虧了世子妃這麼一鬧,打亂了他們的陣腳,若不然,怕是不好善了」青風擔憂的說道。
「嗯,我知道,繼續讓人盯著。」夏景皓瞳孔緊束,全身處在戒備狀態。
「是」
「遇到小侯爺的人馬,讓道。」夏景皓看著青風出門,跟著說了一句。
「是」
京城法華寺
「師叔你回來了?」了真打開門驚訝的看到來人居然是慎悟師叔,欣喜的說道。
「是,福星來了,我有事要問呢,當然要回來」慎悟帶著一身月色回來了。
「你還不死心啊」了真邊說邊關門,心想師叔可真夠執著的。
「就沒有慎悟做不成的事」慎悟坐到桌子邊上,拿起水壺就喝起水來,咕咚咕咚幾口一壺水就下肚了,然後說道「走路走得我都渴死了。」
「是,是,師叔厲害」了真笑笑,「晚飯吃過了吧」
「吃過了」慎悟轉頭看了看,空蕩蕩的,「你師父呢」
「在天萃亭」了真回道。
「烏漆抹黑看什麼」慎悟嘟囔了一句。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不也成大師了。」了真笑笑說道。
「臭小子,這話說得對」慎悟大笑。
慎悟一個人,自己提著燈籠上山了,摸到了天萃亭。
「師兄,你也點盞燈啊,烏七八黑的。」慎悟把燈籠持一亭角,找了一個石凳坐了下來。
「回來了」對面的慎獨沒有睜開眼,平靜的說了一句。
「是啊,聽說福星來京城了,準備去會會她,以報上次被騙之仇。」慎悟咬牙切齒,一點也不像一個得到的高僧。
「是嘛」慎獨睜開了眼。
「師兄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啊,讓人聽著累」慎悟的說道。
「好,那就多說兩個,出去一圈有什麼感受」慎獨和靄可親,平靜溫和的問道。
「有,」慎悟一聽這話來勁了。
「說說看」慎獨看著自己的師弟,聽他說話,感覺有意思。
「越是有銀子、有官位的人越怕死」慎悟竟說了這樣一句。
「說得不錯,我什麼都有,當然怕死,我什麼都沒有,當然不怕死,哈哈,原來就是這麼簡單,我競要想這麼久。」慎獨聽後,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大笑,笑了很久後,站起來,站在亭邊,光線幽暗,什麼都看不到,如果白天,他的面前下就是萬丈深淵。
「師兄你……別嚇我呀」慎悟不安了。
「沒有嚇人,我可能要走了」慎獨轉過頭,平靜的說了一句。
「師兄……不……師兄你走了,誰照顧我呀?」慎悟感覺自己的喉頭哽住了。
「自己照顧自己吧」慎獨溫和的笑笑。
「師兄你別嚇我,到底遇到什麼事了,你告訴我,我幫你」慎悟跳到自己師兄跟前。
「誰也幫不了,順天意而為」
慎悟不吭聲了,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裡,除了他帶的燈籠有點火光外,漆黑一片。
「最進,在外面行走,有沒有感到雨水多了」慎獨很久之後,突然說一句。
「感到了」慎悟隨口答了一句,突然回過神來,「師兄不會跟此有關係吧」
「嗯」慎獨沒有否認。
「難道……」慎悟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天際。
「天機讓人無為,無為自有無為之道,有為也自有有為之道,你接手法華寺吧」慎獨嚴肅的說道。
「師兄……」慎悟低下頭,不想說接。
「一切隨緣,緣起緣來,緣滅緣去。」慎獨看著低著頭的師弟嘆了口氣。
「哎,我知道了,師兄。」慎悟雖說整天嘻嘻哈哈,但他明白,像他們這些人就是為這個而活的,這是他們的終極歸宿,無能無力。
吳府後院小亭內,吳婉嬌倚在夏景皓身上吃著桃子,「忙完了」
「沒有」夏景皓搖頭。
「那你過來幹嘛」吳婉嬌咔擦咔擦咬著桃子。
「你說幹嘛,你這個沒良心的,我抽空過來看你,還要被你嫌棄」夏景皓點了點她的額頭,不滿的說道。
「沒有,不是關心你嘛」吳婉嬌趕緊討好。
「我們回北齊王府吧」夏景皓鄭重的說了一句。
「可我不想回,就想呆在這裡」吳婉嬌不以為意,晃著腿,吃著桃子。
「回吧」夏景皓又鄭重的說了一句,「回吧,別在心裡亂想,跟我鬥嘴,我們在大通河的事,你忘了」
吳婉嬌還真在想,夏景皓是不是嫌跟自己分別太久了,回北齊在京城的王府,好跟自己……現在聽他這樣一說,才明白,自己住在這裡就是給爹娘招惹禍事,嘴巴里的桃子都不知嚼爛咽下去。
「別擔心,一切有我。」夏景皓看著懂了的吳婉嬌,夏景皓抱了抱她,「把嘴裡的桃子咽下去,髒死了」
吳婉嬌把桃子咽了下去,然後一臉悲傷的說道:「我想家了」
「北齊的家?」夏景皓低頭追問一句。
「嗯」吳婉嬌點頭,把頭放在他胸口,聽著跳動有力的心跳,心裡才感覺安心了點。
「嗯,行,我跟皇上去說說,能早點就早點回家」夏景皓自己都覺得自己說得沒有底氣,可自己仍然要去努力試試。
「那你快點去說,我不喜歡京城」吳婉嬌撅著嘴說道。
「知道」夏景皓點頭,心情既高興又沉重。
吳明德聽女婿說要去住北齊王府,急了,連忙來找女兒,「嬌嬌,在家裡住得好好的,幹嘛要回去啊。」
正在跟吳婉嬌說話的吳王氏往邊上站了站,說了句「思思她姑,那我就先走了,你跟爹慢聊」
「好,等我有空去找你啊,嫂子」吳婉嬌對著她嫂子說了一句,笑笑,吳王氏這個嫂子還真不錯,事事心有有數,什麼點到就懂了,相處起來舒服啊。
「唉,好」吳王氏也笑笑,行了行禮退了出去。
吳王氏嘆了一口氣,話說這個小姑子倒是挺好相處的,一點世子妃的架子都沒有,人也大方,肯給東西,就是她在這裡,感覺這日子有點壓抑,院子周圍全是重兵把守,自己孩子跟鄰居家的孩子連竄個門都不行,廚房裡採購的婆子抱怨過多少次,買點菜和東西回來,都要盤查幾遍,她不是不歡迎小姑,但是她還是希望小姑回到自己家,這樣大家都方便。
「爹,你可以到王府嘛,我們不是還可以在一起」吳婉嬌抱著吳明德的胳膊說道。
「那不一樣」吳明德搖頭,女兒在家,和在女兒家,那感覺天差地別好吧。
「別怕你女婿吃醋,他要是敢,我揍他」吳婉嬌笑笑,知道吳明德在意女兒被別的男人搶了,連忙保證的說道。
「嬌嬌,這不是揍不揍的問題,這……」吳明德嘆了嘆氣,「算了,也許女婿自有女婿的考量」
「爹……」吳婉嬌不忍心了,解釋的話就在嘴邊,想了想沒敢說出來,說出來徒增他的煩惱。
「行了,別叫了,爹雖然具體的事不明白,但是大體上還是懂些的,那就回去吧,我有空去找你和外孫們。」吳明德擺了擺手,讓女兒搬走。
「行,爹,那你把你的孫子、孫女、婆娘一大家子全都帶上」吳婉嬌有點傷感,還是強高興的說道。
「好,好」
雖然還都在京城,搬離的前一天晚上,大家又在一起吃了頓團圓飯。
飯後,吳明德和吳楊氏、吳三娘拉著吳婉嬌說話,叮嚀囑咐。
夏景皓和催哲兩人卻坐廂房僻靜之處說道官場上的事。
「你說你在來的水道上已經正面碰上了」催哲驚訝的問道。
「恩」夏景皓點頭。
「這些水匪,可真夠猖獗的」催哲一副我不是刑部的樣子,恨不得馬上就要絞了去的感覺。
「嗯」夏景皓笑笑,這個姐夫身浸官場,還能有這激情,也算難能可貴了。
「那你們回去還是坐船?」催哲疑問道。
「坐船,馬車時間長,孩子也吃不消,只能做船」夏景皓回答道。
「那你不怕遇到水匪?」催哲不解了。
「沒辦法,只能防了」夏景皓無奈的說道。
「唉,應大人在其他事上都上心,唯有對渭河不上心。」催哲低嘆了一口氣說道。
「也許他自有他的道理吧」夏景皓不能明說,他們身在京城,有門路的,什麼事都知道,沒門路的就像聾子,什麼消息也得不到,這個姐夫怕是太正直了,別人不敢招惹,居然什麼都沒有嗅出來。
「唉,我是聽說了些,可能跟某些大人物有關係,連吏部尚書都不敢動,可能真得很棘手吧。」催哲想了想說道。
「應當是吧」夏景皓通過這段時間的調查已經瞭然。
「不說京城了,聽說北齊優待官員,我有幾個同窗都想去北齊找機會,真是這樣?」催哲看向夏景皓問道。
「北齊歡迎他們」夏景皓笑笑,拱了拱手說道。
「嘿嘿,你到不謙虛」催哲大樂。
「跟姐夫謙虛,那也太不像話了。」夏景皓輕鬆的說了句。
「哈,哈,也對」催哲笑了笑回答道,
趙王府
「王爺,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李寶珠聽吳亦軒說到京城能吃好玩好,結果什麼地方都去不了,覺得無聊。
「不急」趙王看了看李寶珠笑了笑說道。
「可是我急,」李寶珠不滿的說道。
「急什麼,急著嫁給我」趙王一笑,魅力四射,性感迷人。
「你……亂說什麼呀」李寶珠轉過頭不去看他,但是說話已經語無倫次了。
「過來」趙王招了招手,滿面笑容。
「有什麼事?」李寶珠挪著小步站到趙王邊上。
趙王把李寶珠摟在懷裡,「受委屈了」
「沒有啊,站在門口站一站有什麼的,這裡本來就沒有我的位置嘛。」李寶珠無所謂的說道。
「你到想得透徹」趙王見她真沒有抱怨的意思,高興的說道,這就是自己喜歡的原因,拎得清,不計較。
「大智若愚」李寶珠高興為自己作了評價。
「有那麼點意思」趙王附合的笑笑。
「有進步吧」李寶珠也會說些輕鬆的笑話了。
「比那位好」趙王抬眉說道。
「王爺,禮儀是比她好,可在其他方面,寶珠自認為比不上夏世子妃」李寶珠實話實說。
「我覺得好」趙王見李寶珠能看明白,更高興了。
「謝王爺誇讚」李寶珠喜上眉梢,能得到王爺的誇讚可真不容易。
「嗯」
吳婉嬌搬家沒有驚動任何朋友之類的人,可謂悄然無聲,北齊王府周圍重兵把守,裡面的丫頭婆子除了從北齊帶過來的,一個也沒有外添。
唐婆子本就是京城人士,所以買菜的事就托給了她跟夏景皓兩個親衛,在京城的日子開始不緊不慢起來。
吳婉嬌雖然不知道事情到了什麼程度,但是她儘量做到不給夏景皓增加麻煩,幾乎窩在家裡不出門,吳明德三、五天來一次,每次都是幾個侍衛接送,這樣幾次後,他就不大來了,他敏感的感覺到了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
吳婉嬌不安就會找事做,她感覺自己有種天生的居安思危細胞,她居然把後面廢棄的旱井作為自己的逃身之處,夏景皓聽說後,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笑什麼,我看人家都是這樣的,在宅子裡有暗道或者地下室之類的,要不然怎麼逃生。」吳婉嬌受電影電視劇的影響還是挺大的,居然連這個也做了。
「傻瓜,不切實際,我們要逃的是權力之手,而不是身體上的束縛。」夏景皓捏著他的鼻子說了一句。
「那你不是說有刺殺嗎?」吳婉嬌想了想說到。
「這個偶爾有,敵人刺殺一次,要布置很久,沒那麼會被他們成功的」夏景皓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吳婉嬌還是第一次正面接觸到這樣的事,點了點頭說道。
「所以,別緊張,只是以防萬一而以」夏景皓安慰心不安的吳婉嬌。
「我明白了」
朱先生見夏景皓說過後,吳婉嬌停止了她那可笑的舉動,自己也跟著搖頭好笑,坐在樹蔭里教著大、小公子學習也不錯。
夏明月氣得不肯吃飯了,「表哥,你就是這樣讓我跟哥哥嫂子見面啊」
「嗯」仁宣帝坐在那裡,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兩隻手的手指不停的繞過來繞過去,也不知有沒有聽夏明月說話。
「表哥,我們都沒有說上話」夏明月難過的說道。
「恩」仁宣帝照樣回了一個字。
「表哥,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呀」夏明月這才發現,皇帝似乎在想事情。
「哦,你在說話嗎」仁宣帝終於醒過神來,看向夏明月。
「表哥……算了,你也忙,只好等下次再見了」夏明月也是個拎得清的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決不是自己能解決,不再提這話。
仁宣帝走出了齊妃宮,想了想去了皇后宮殿內。
「皇上,你怎麼來了?」皇后面露喜色。
「不歡迎?」仁宣帝好像沒有看到皇后的神色,明知故問。
「沒有,臣妾請都請不來」皇后笑了,連忙請他上坐。
「我想起你這兒有一道菜不錯」仁宣帝的神色卻無波無瀾,一臉平靜的坐在那裡,緩緩說道。
「皇上是那……」皇后尷尬了,自己不知道那道菜。
「茭白抄肉片」仁宣帝看了看她說道。
「好,我馬上讓人去做」
皇上坐在那裡,看了看神色有點不安的皇后,開口道,「晟兒呢」
「皇上,晟兒正在書房跟先生學習呢」皇后正為自己不知那道菜奧惱。
「瞧我,都忘了」仁宣帝好像自己記不得似的說道。
「皇上忙,忘了就忘了,臣妾記著就好」皇后連忙討好的說道。
「打理後宮,又要教育兒子,辛苦你了,」仁宣帝終於正眼看著皇后,可是眼中卻沒有半分情義。
「為皇上都是應當的」皇后的心涼了下來,給皇上行了行禮說道。
「嗯」仁宣帝坐在那裡不知想些什麼,神情看不出什麼,過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要不你讓誰幫你分攤點事,你看怎麼樣,省得辛勞」
「這……呃……也可以,不知誰合格」皇后在袖子中的手指都掐進了肉里,也渾然不覺,我說怎麼有空過來,原來……呵呵。
「你自己看」仁宣帝這樣說好像這話不是自己先提出來的。
「臣妾一時想不出,要不皇上給臣妾選一個」皇后試探的問了一句。
「這個隨你,朕不知」
「那齊妃怎麼樣」
「她……不好,自己的事都管得亂糟糟,你找其他人吧」仁宣帝出口就拒絕。
「哦,那臣妾就再想想,想好了告訴你」皇后見不是齊妃,心下倒鬆了一口氣,而且讓自己決定,心下又好過了些。
「嗯」
「這天看上去,一天一天熱了起來,我準備到別莊去避避暑,你看帶那幾個,安排一下」
「好,臣妾會安排下去」
「恩」
不多久,宮人們請餐了,仁宣帝和皇后安安靜靜的吃了一頓飯。
夏景皓到京城禮部拿述職的回執,居然還沒有呈到吏部。
青風看了看想發怒的夏景皓陪著笑問了一句,「這位大人,我們到京也快一個月了,不可能連遞也沒有遞呀」
「這位大人……人……你是知道的,我就是個小都事,就是負責抄抄寫寫,然後遞給我們禮部左侍郎,要不你去問問方大人,對問方大人」
青風摸出一個銀綻子,「拿去喝酒吧」
「謝了,這位大人」
夏景皓和青風走出了禮部,夏景皓停了一下「你去問一下,看能不能快點,順便去打聽一下,趙王批婚期有沒有好」
「屬下明白」
夏景皓看了看外面,夏日的陽光一片燦爛,可是自己的心卻如冬日裡的冰棱,涼到心底。
夏景皓知道,皇帝出手了。
禮部小都事看著一綻五兩的銀子,嘴巴撇了撇,果然窮地方來的,一個世子打賞才五兩,難怪沒人給你跑腿做事。
趙王府
「父王,你的婚期會請到什麼時候?」吳亦軒也不想在京城呆了,覺得沒意思。
「難說」趙王眯著眼說了一句。
「父王,是不是有人想借你之手除掉後患」吳亦軒突然來了一句。
「你從那點看出來的」趙王欣賞的看向自己的兒子。
「也說不上來,就是這麼感覺到的」吳亦軒的年齡畢竟小,具體也說不上來。
「我兒說得不錯,不過父王是不會讓人得逞的」趙王輕輕的說了一句,可話中的狠勁全透出來了。
「父王,事情的本質是什麼」吳亦軒問了一句。
「渭河的漕運,」趙王說道。
「竟是這個」吳亦軒心想這是事嗎?
「李先生沒有對你說過嗎」趙王反問兒子。
「說過,不過兒子不能明白」吳亦軒笑笑說道。
「你會明白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