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寶珠迷糊 婉嬌捉急
2024-05-29 08:34:32
作者: 冰河時代
薛子玉算是品出點味道了,瑾之媳婦不簡單,朝夏景皓看了看,見他看向自己,自己朝他挑眉一笑,夏景皓的臉居然紅了,讓他覺得更有意思了,自己算是看走眼那個女人了。
晚上,吳婉嬌被叫到外書房時,看見那老頭坐在上坐,琢磨道,難道是什麼人物?
「婉兒,過來拜見先生,朱先生,曾是帝師之一」北齊王對著進來的吳婉嬌說道。
吳婉嬌驚訝的看了一眼老頭,怪不得腳上的鞋這麼幹淨利落,原來是帝師,連忙回道:「是,父王」
朱自舟眯著眼,嘴角勾了勾,這女人也真有本事,北齊王居然不讓她認錯,過來就引見,是個人物,笑了笑:「罷了,免禮。」
「謝先生的大義,原諒我的無禮無知。」吳婉嬌在古代生活這麼久了,當然知道這其中的道道,連忙給老頭行禮、認錯。
「不知者無罪」朱自舟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事沒經歷過,對她這點不禮遇,無所謂,再說人家也不認識自己啊,自己沒必要這么小雞肚腸吧。
夏景皓見她行了禮,微笑著對她說了一句,「坐這邊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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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父子不動聲色的給吳婉嬌體面,讓朱自舟和薛子玉同時相互看了看笑了。
幾個人見吳婉嬌坐下後,又繼續聊起來,高談闊論,博古論今,吳婉嬌坐在夏景皓的下首,非常乖巧,只是面帶微笑,決不插一句嘴,直到有人說時辰挺晚了,這場閒聊才告一段落。
吳婉嬌先行回了內院,夏景皓要招待朱自舟和薛子玉,所以並未回吳婉嬌一起回,回到後院沒多久,夏景皓也跟著回來了。
「咦,今天怎麼這麼早?」吳婉嬌還以為他要晚點回來。
「按排好就回來了」夏景皓邊說話邊解開大氅,順手遞給吳婉嬌。
「不喝酒了」吳婉嬌撇嘴瞄了他一眼。
「怎麼可能天天喝呢」夏景皓見吳婉嬌對他還有意見,笑著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哼」吳婉嬌拍掉他的手冷哼一聲。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少喝點,一定趕回來」夏景皓笑笑說了句軟話,從後面抱住她,向她保證。
「回不回來跟我有什麼關係」吳婉嬌轉過頭斜看了他一眼,三斤鴨子二斤半嘴,只剩下嘴上逞強了。
「行了,口不對心的小女人,對了,這幾天就讓小念兒跟朱先生先熟悉一下,年後正式行拜師禮」夏景皓捏了捏她的小手說道。
「哦,這就好,我還以為,馬上就讓小念兒進學呢?」吳婉嬌聽他這樣說,心裡想這還差不多,小念兒才四歲呢,晚點進學的好,童年時間多一點。
「放心,朱先生不輕易帶學生,但是一旦帶了,必然要考量很多東西」夏景皓認真的說道。
「哦,意思是說,我們小念兒不一定是他學生」吳婉嬌驚訝的問道。
「可以這麼說吧」夏景皓點頭稱是。
「哼,可真是個拽的」吳婉嬌對這些什麼帝師不感興趣。
「好了,趕緊洗洗睡吧,這兩天我都沒有睡好。」
後面的事自不必說。
過後幾天,夏景皓依然陪著薛子玉,並且帶著他參觀了臨齊。
趙地趙王府
「王爺,你大舅子正在北齊呢?」李先生說道。
「嗯,知道,給我書信了,說回來路過時,會過來看看軒兒。」趙王點頭回了一句。
「哦,那他這趟公差看來跟北齊有些關係」李先生猜測著事情的可能性。
「應當吧,小舅子是個草包,大舅子就是人精」趙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後說道。
「一娘生九等,差別還真大」李先生附合著搖了搖頭。
趙王笑笑,「這才平靜幾天啊,就又……」
「王爺的意思是……」
「不知道,要看子玉在北齊的情況了。」
「哦」
外面侍從進來稟報,「李先生,小姐給你送夜宵來了,問你現在可有空吃。」
「哦,知道了。」李先生高興的站起來,「還是生個女兒好,這一年,我都胖了好幾斤,不得不每天慢步一個時辰消食,要不然都不知胖成什麼樣子。」
趙王笑笑沒有說話,敲桌子的指頭卻換了,本來兩個指頭落桌,現在四個指頭落桌,敲擊桌子的聲音大了一絲絲。
李寶珠被自己的爹親迎進來,抬頭一看,「王爺也在」放下手中的湯罐,中規中矩的給他行了一禮。
不知為何趙王吳曜煜眼前閃過沒規沒矩的吳婉嬌,難道夏景皓就喜歡沒規沒矩?
李寶珠行著禮,趙王卻不讓禮成,斜眼看了一下自己的爹,那意思是說,找這麼個女婿,連女兒受罪都沒辦法理論。
李先生尷尬的咳了一下,驚醒了沉思中的趙王,趙王才發現原來自己走神了,輕輕的嗯了一聲,李寶珠滿肚子是氣的完成禮,回頭對著自己爹說了一句「爹趁熱吃,這可是我一片心意,你要是敢賞給下人,明天、後天都沒得喝」
「知道,整天囉嗦」李先生笑著讓女兒讓緊走。
「哼,你要不是我爹,我都懶得囉嗦」李寶珠嘴巴撅得很高,不高興。
「早點去休息」李先生揮手讓女兒趕緊回去。
「知道」李寶珠又回過來給趙王行了一禮,規規矩矩退了出去,對自己的爹根本不看一眼,就出去了。
表面上看,對自己的爹不行禮、不禮貌,實則是親近不需要這些繁文縟節。
表面上看,對自己禮遇有佳,實則把自己放在很遠的地方,這可不對呀,自己可是她未來的夫君,竟然把自己當作旁人,不行,得讓她知道,什麼是以夫為天。
小雪飄零,微弱的橘黃門影,給獨枝的傲梅加了層薄紗,夜很靜,靜得可以分辨出零碎的腳步從何而來。趙王吳曜煜很清晰的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不知為何他聽到了孤寂,愁悵,唯獨沒有感覺自己的心跳,難道自己已經很老了?燈火稀疏,趙王看了看前面的院子,現在進去合適嗎?幾不可見的看了看自己身邊的近衛,近衛馬上明白了意思,不動聲色清了場,丫頭婆子們退下去,沒有一絲絲聲響。
室內有對話傳出來,「小姐,睡吧,這活留到明天做也一樣的。」
「快了,就差收針了。」
「哦,那我把燈芯拔一下,讓光線亮點」
窗紙上映著小丫頭挑燈的光影,趙王突然感覺少了份淒涼,多了份靈氣,落在肩頭的小雪,能清晰感受到它的輕薄,它的淡雅氣息,窗前依舊,小雪依舊,夜景依舊,寒冬臘月,疏梅弄影,這是冬的夜,在這冬的夜裡,快到而立之年的趙王突然意識到自己需要情愛,好像唯有情愛才能讓自已古井不波的心跳得快些。
對於深夜闖入自己房間的趙王,李寶珠嚇了一跳,「王爺,你這是……」
趙王看了看她手中的衣物,一看那顏色就知道,不是給自己做的,「哼,明天我就責罰你的教養嬤嬤,都學了什麼東西」
「啊」李寶珠愣住了,這麼晚跑過來就說這一句,莫名其妙,明明今天嬤嬤還夸自己學得好呢,心中不滿,接過話,「你責罰嬤嬤做什麼,我又沒有什麼學得不好」
趙王兩眼一眯,看了看面前的李寶珠,李寶珠本來就怕他,見他這樣看過來,心裡就慌,可是自認為自己沒有什麼地方學得不好,挺了挺肩,「看什麼看,我又沒有說錯,你要打就打,反正已經習慣了。」
看著腮紅齒白、兩眼怒瞪的李寶珠,趙王心生愉悅,哦,這才對嘛,誰要一個規矩死人,一點意思都沒有,電閃雷鳴間明白夏世子的樂趣了,原來是這樣啊!
「過來」
「不過來」
趙王也不多說話,揮手讓小丫頭金魚退下去,整個房間就剩他們兩個。
李寶珠嚇得躲到隔簾後面,用帘子擋著,「你做什麼?」
趙王見此又頭疼了,不行,得讓她知道有自己的好,得讓她離不開自己,自己不需要對她設防,她不是其他女人。
趙王走了過去,把帘布從李寶珠的手上扯掉,扳過她的小肩膀,心想他們之間已經上了皇家玉諜,算是夫妻了吧,雖然沒有行正式大婚禮,應當可以的,邊想邊付諸行動。
李寶珠一個養在祖父母身邊的寶貝疙瘩,何曾接觸過這場景,呆了,嚇呆了,下識意的低下頭往後邊退了退,趙王幹嘛這樣看著自己呀,看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還有喘不上氣,難道自己又要死了。
趙王不管李寶珠如何退卻,他已下定決心不退卻,自己雖不能說對女人有多了解,只要他需要他不缺女人,只是他需要的時候少而以,低下頭吻住了李寶珠。
李寶珠只是愣了一下,馬上彈跳開,動作迅速而靈敏,「你做什麼,你難道也想我生雙生子?」
「我什麼時候讓你生了」趙王被她說得莫名其妙。
「你這樣,我不就是生了。」李寶珠委屈的要哭了。
「誰說的?」趙王不解。
「哼,別以為我不懂,我祖母說的,她說『大婚之前,千萬別讓趙王占便宜』要是讓你親一口,我馬上就會生小孩的,怎麼辦,我們還有大婚呢」李寶珠把自己祖母的話搬了出來。
「……」趙王用手拍額頭,這些個老太婆別得不教,就教這個,都什麼跟什麼呀,把自己當什麼人了,自己的正妻,自己會不禮待,真是目光短淺的鄉下老太婆。
「都是你,未婚先生子,要浸豬籠的」李寶珠大哭,「我不想死啊」
趙王覺得自己今天就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呼了一口氣,走到李寶珠的邊上,耐心的對她說道,「不會生的」
「啊,你怎麼知道」李寶珠一雙淚眼猶如受驚的小鹿,楚楚惹人憐。
「我生過孩子,我懂,你現在生不出」趙王簡單明了說了能說的話。
「真的?」李寶珠有點信了,因為趙王不會輕易開口肯定一件事,既然他肯定十有八九是真得了。
「真的」趙王語氣堅定。
「可我祖母她沒騙過我,我要死了」李寶珠說完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乾脆坐在地上,接著哭。
趙王心想,找個太小的妻子真麻煩,不懂風情就罷了,這閨房之事還得自己教,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撫了撫額,找了個凳子,坐下來,看著她哭。
李寶珠把趙王恨死了,竟然讓自己死,而且自己這樣哭,他還冷眼旁觀,天啊,找個門不當戶不對的男人,就是不好啊,連發個火都不敢,想著想著更傷心了,見趙王坐在那裡像個老太君似的,心想反正要死了,死之前揍他一頓也好,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沒等趙王反應過來,她就撲上來,一頭扎在趙王身上,雙手不停撕打,可惜力不如人,被反應過來的趙王縛住雙手。
李寶珠雙腿跪在坐在那裡的趙王腿上,雙手被縛住,沒辦法只能瞪眼,趙王伸出另一隻手,給她拭了拭眼淚,李寶珠不管如何避開,他都能擦到。
「讓我死了算了。」氣得李寶珠大叫。
趙王卻笑得樂不可吱,原來沒有規矩是這麼有意思:「別鬧了,只要我不想讓你死,你想死都死不了。」
「你……」李寶珠是個土生土長的古人,當然明白趙王的權力有多大,焉了。
趙王見她不再掙扎,順勢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把她擁在懷裡。
冬夜裡,房間內微弱的燈光,映照在窗欞上,合二為一的人影,溫馨而和諧。
「你說不會生?」李寶珠還是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嗯」軟香在懷,趙王感覺自己的心跳快了些,享受這心跳加速的奇妙感覺。
「哎,我只能相信你了,要是生了,你可不能讓我死」李寶珠悠悠嘆了一口氣,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
「死不了」
「那就好」李寶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裡,「你的懷裡真暖和」
「好不好」趙王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讓李寶珠整個的伏在自己懷裡,小小的一團,真是惹人憐。
「挺好的」李寶珠這個傻大姐,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什麼,唉。
趙王的嘴角在李寶珠看不見的自己的頭頂上綻放,風華絕代。
臨集世子府
宗霖帶著薛胖子到了,薛胖子看見自己的哥哥就往宗霖身後躲,薛子玉對著宗霖抱拳,「宗老弟,麻煩了」
「沒事,薛十郎不錯,我讓他在縣衙做了集曹,幫我到街面上收收小攤位的稅,為其一年,你覺得怎麼樣?」宗霖對著薛子玉說道,掃一下嚇得如老鼠的薛十郎。
「嗯,是個好主意」薛子玉笑著點頭,「不錯,那就麻煩宗大人了。」
「哥,你同意了?」薛胖子沒有想到,自己哥哥居然同意了。
「是啊,難得你上進,到北齊來尋官做,作為哥哥支持你。」薛子玉回答的一本正徑。
「噢」薛胖子高興的嘴合不攏,終於脫離哥哥的撐控了。
因為宗霖的到來,幾個老友又聚到一起,不過這一次,是張之平請客,請他們去臨齊縣城的大酒樓,幾個人騎馬呼嘯而去。
「切,有什麼了不起,要不是孩子,我也去出兜兜,唉,話說我現在就是水塘邊的鴨子啊,只能圍著三個小仔子了。」吳婉嬌有點憂鬱起來。
「世子妃,外面天寒地凍,讓我出去,我都不去。」冬收對著她說了句實話。
「也是,那就窩在家裡吧」吳婉嬌也就是想想而已。
「就是」
這天晚上,夏景皓沒有回來,吳婉嬌看著空空的床,撲騰一下倒在床上,「沒人焐被窩的感覺真不好啊」
「世子妃,奴婢放了三個燙婆子呢」冬收不明白了。
「切,跟你一個未婚的小姑娘說不明白,等胡祖佑娶了你,你就懂了。」吳婉嬌笑著說了一句。
「世子妃」冬收害羞的出聲制止。
「好了,不說了,」吳婉嬌又轉向秋實,「秋實,青將軍現在怎麼樣了。」
「世子妃,你不要提這個人,很煩的」秋實撅著嘴巴說了一句。
「是嘛,那我下次見到他,讓他不要煩你」吳婉嬌故意逗她。
「謝過世子妃,這種小事,就不麻煩你了吧」秋實一邊謝一邊又覺得不對勁,總感覺少了什麼。
「小事嗎,我的丫頭,他也敢這樣煩你,落在外人眼裡,讓外人看了對你影響不好,讓你嫁不出去怎麼辦?」吳婉嬌邊說邊注意她神情變化,小樣,明明有情意,卻不自知,也不知你什麼時候能懂,這就叫歡喜歡冤家。
「啊」
冬收憋著笑,連忙到外面做別的事,這一對冤家,不過秋實這心竅什麼時候開啊,真替青將軍著急。
秋實見冬收低頭笑著走了,不由一陣臉紅,跺跺腳也跟著出去了。
「唉,慢慢長夜,自己一個人焐吧。」吳婉嬌看著就自己一個的房間,聳了一下肩。
胡金寶拿著長槍,銀色的槍頭在雪夜的映照下,銀光閃閃,前面有一小隊巡夜的人喘著氣跑過來,「金寶,金寶,」
「怎麼了」胡金寶停下腳步,問道。
「我看到前面有一排腳印,想了想,好像不是咱們留下的。」
「你怎麼這樣肯定?」
「你看這落雪的速度,不要小半個時辰就蓋上腳印了,你領著另一隊人馬,早離開近一個時辰了。」
「是嗎」胡金寶踩了一個腳印,看著雪落上去,看了一會兒,「嗯呢,有譜的事。去吧,趕緊去世子府找陸將軍」
「是」
胡金寶想了一下,自己就是個巡夜的,沒有什麼真才實幹,遇到敵人也是送死的份,決定小心行事,讓大夥趕緊圍成一團,一起走。
臨齊全喜大酒樓,因為薛子玉準備回京,所以這一餐也算送別宴,一行血氣方剛的大小伙碰到一起,怎麼可能不喝酒,所以他們幾個又醉得一蹋糊塗,只能留宿臨齊,第二天中午,才全部醒過酒來,等回世子府時,已是入夜時分。
白茫茫的雪夜,有幾個知已策馬奔騰,也是人生一件快事,幾個人互賽著馬,玩得不亦乎。
薛子玉的一個侍衛打頭帶路,所以當他的馬被繩絆倒掉地時,讓後面的夏景皓等人迅速警醒過來,「之平你們三個往後退,」
張之平明白,他和尤子清、邱士允都是文人,縱然有點功夫,那也是花架子,並不頂事,帶著邱、尤二人,三個人緊緊圍成一團。
夏景皓和薛子玉、宗霖的侍衛都紛紛備戰,路邊白楊樹後,瞬間移出多個黑面人。
大刀在他們手中,在月色和雪景的映照下,鋒銳無比,撕殺在瞬間爆發,兩隊人馬激戰起來。
對方馬上功夫十分了行,控馬使兵哭已經達到了人馬合一的境界,夏景皓意識到,碰到勁敵了。
誰都沒有想到這場刺殺的水準是如此之高,打鬥之聲,引來了胡金寶,胡金寶急得直跺腳,自己不敢上啊,兩隻手直發抖,就在他六神無主之時,陸致文趕到了,可在胡金寶看來,還是不能絕對性的壓倒對方,這可怎麼辦。
在胡金寶心目中,有一個人已經被他神化,他覺得只要她出馬,一定會讓形勢好轉,不太會騎馬的人,跑到張之平的邊上,讓他下馬,張之平還以為他要參加對敵,所以下馬把馬讓給了他,誰知他居然騎馬朝世子府方向跑去,更詭異的是居然沒有黑夜人去攔他,真是……
胡金寶進世子府只能從後面採購的側門進,這次也不例外,消息很快傳給了吳婉嬌。
吳婉嬌根本不明白胡金寶為何把消息給她,而不是給北齊王,她要是知道胡金寶的想法,非把他拍扁不可。
不過此時,容不得她想這些,她一方面讓人帶消息給北齊王,一方面自己很快帶好趁手的匕首,穿上練功服從後面出去了。
春花急得冒冷汗,一路跟著她急向出事地騎馬而去,站在門口的胡金寶心想,這下不要緊了,有貴人相助呢。
吳婉嬌騎在馬上遠遠看到不遠處的打殺,風中隱隱傳來血腥味,很殘酷,覺得自己衝上去,只會給夏景皓找麻煩。
「春花,我去臨集小街」
「啊,」春花高興了,世子妃不添亂了。
吳婉嬌找到鎮上的炮仗店,一陣猛敲,把店裡的人吵醒,「世子妃?」
「別說了,把你們賣的炮仗拿過來,我要用。」
「哦,行,知道了」
店裡的人很快把炮仗都拿了出來,給吳婉嬌,「還有火摺子」
「哎」
就在吳婉嬌準備攻其不備時,突襲已經進入白熱化,連三個書生都加入了戰鬥。
北齊王接到消息的過程有點慢,所以他慢了一拍,都是規矩惹得禍呀。
吳婉嬌現在做的事,說白了就是白痴做的事,她想用炮仗驚馬,讓馬驚竄,阻礙戰鬥,她也不想想,你自己的夫君也騎在馬上呢。
所以女人的智商有時真得很讓人捉急,永完顧得了頭,顧不了尾。
吳婉嬌覺得自己像從天而降的神靈,挽救眾生於水深火熱之中,所以還別說,胡金寶他就是吳婉嬌肚子裡的蛔蟲啊。
雙方各有人馬傷亡,薛子玉明白這夥人是為什麼而來的,所以特別內疚,他一直衝在最前面。
夏景皓見薛子玉沖在最前面,心想這傢伙真夠哥們,他也一直往最前面沖,兩個人漸漸配合默契,一個攻,另一個就守,倒是保全自己不受傷。
黑衣人沒有想到,看起來瘦弱不堪的漢人竟有這等耐力,打著打著著急起來。
吳婉嬌和春花兩人又回過來,「春花,你點炮仗就往敵人那裡扔,知道吧,千萬別扔錯呀」
「世子妃」春花不想扔,這驚馬也不是只驚壞人的,自己的馬也會被驚的,好不好。
「扔,沒看他們已經力不從心了嗎?」吳婉嬌看著夏景皓他們好像吃力了,趕緊吩咐春花扔炮仗。
「是」春花頭皮一麻,只好上了,坐在吳婉嬌的前面,點起一個炮仗就往前面扔
果然不出所料,馬受驚,馬背上的人亂了陣腳,吳婉嬌剛想得意,一看夏景皓的馬也驚得四蹄要朝天,急中生智,「往河裡翻,往河裡翻」
夏景皓對吳婉嬌是何等在意,只一聲,就知道她來了,見她大叫讓自己往白楊樹邊上的河裡翻,也不多想,一個躍起,真得往河裡翻,薛子玉一愣,趁著兵慌馬亂也跟著夏景皓往河裡翻,其他人也紛紛效仿,草原人多是旱鴨子,到了水裡根本等於束手就擒。
就在春花又要扔時,北齊王到了,制止了春花。
偷襲很快結束了。
吳婉嬌見北齊王到了,不顧一切就往夏景皓所在的地方跑去,見夏景皓在水裡凍得瑟瑟發抖,急得團團轉,自己不會游泳啊,奶奶的,明年夏天無論如何要學會,可不能再一次死在這上面了。
幸好,夏景皓會一點狗刨,可是冬天衣服厚重,如何動得了,「脫了外套,快,快點」吳婉嬌站在岸上跳腳鬼叫,春花護著她一雙眼掃四周,有黑衣人衝過來,春花揮起劍就擋住對方的大刀,吳嬌婉從春花身後,一隻腳側踢過去來,直擊膝蓋,黑衣人腿一麻,跌倒在地,春花跟著就是一劍,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讓提著心的北齊王和夏景皓鬆了一口氣。
黑色人全部被制服,沒有一絲殘留。
然後,他們清點人員,發現各有侍衛犧牲,三個書生的命倒大,都活了下來。
夏景皓一上來,就被吳婉嬌當眾剝了濕衣服,夏景皓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讓她再脫。
「一個大男人害什麼羞,」吳婉嬌拍掉他的手,繼續剝,只剩一件褻褲才不再脫,她把自己的披風裹到了夏景皓的身上,還不停的幫他搓手、搓臉發熱。
「冷不冷」吳婉嬌像問孩子似的問著他。
「還行」夏景皓朝薛子玉等人看了看,見他們雖然都半倒在地上,可是都看向自己這裡,臉紅了。
「哦,那你趕緊上我的馬,趕緊回去。」吳婉嬌不相信他不冷,趕緊催他回世子府。
「還有事呢」夏景皓不聽她的。
「父王在呢,那輪到你」吳婉嬌反駁了一句。
「你……」夏景皓無語了,自已不做,讓長輩做,這本身就是不孝,好不好。
吳婉嬌才不管呢,大叫一聲,「父王,我帶瑾之回去了,剩下就請父王處理一下。」
「回去吧」北齊王高興著呢,有人替自己寶貝兒子,哪裡會不同意的。
「謝父王」吳婉嬌就地行了一個禮,行完禮後,吳婉嬌扶著夏景皓,「走啊」
「丟死人了」夏景皓見一群人看向自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丟什麼人,生病了有你好受的。」吳婉嬌嗔了他一句。
「你……」
「趕緊走」吳婉嬌雙眉一橫,「真是囉索。」
夏景皓裹著吳婉嬌披風只能到膝蓋,回走了兩步,滿臉不自在的說道「子玉,對不住啊,我就先走一步了。」
「去吧」薛子玉看了看一直扶著夏景皓的呈婉嬌,又看了看雪地里露出小腿的夏景皓,覺得特有意思,笑笑。
夏景皓覺得自己沒辦法再見這些兄弟們了,這婆娘把自己當什麼了,這點算什麼,真是丟人丟到家了,沒辦法,只好把她拉上馬一起走。
北齊王走到薛子玉的身邊,「賢侄,其他先不說,趕緊回府喝薑湯吧」
「謝伯父,等一下我會把事情跟你說清楚的。」薛子玉抱拳神情嚴肅的說道。
「不急。」北齊王拍了拍他的肩,迴轉按排人打掃戰場。
薛子玉幾不可見的嘆了口氣,怪不得夏小三不去京城了,把楊四小姐忘得乾乾淨淨,原來……一個男人被女人如此寵著,這樣幸福,曾經的那些又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