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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經濟作物 狀元發火

2024-05-29 08:34:23 作者: 冰河時代

  世子府外書房

  曾先生領著近三十個學子站在那裡,小念兒請安出來發現一大群人,對著他的小廝陸致東說道,「東哥,他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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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上任前培訓」陸致東微笑著回答道。

  「哦」

  學子們看著從他們身邊走過的小不點,都低頭行禮,這可是北齊王的嫡長孫啊。

  曾先生見小念兒離開了,才對著眾學子說道,「昨天已經跟你們都說過了,在世子府五日,五日後去臨齊縣縣衙,十日後,去黃平,你們將被分到黃平市集的各個地方,至於你們能學到多少,領悟多少,三個月後重新選擇是否留在黃平,一切都以你們個人的意願為主,但不合格的除外。好了,今天就在這裡站一天吧。」

  眾學子像列隊的士兵,排在世子府公務房的外走道里,外走道里,靜悄悄的,學子們站在哪裡,目探著他們能夠看到的地方。

  公務房外走道邊上,左右各有廂房,廂房裡坐著北齊世子爺的幕僚,他們或在小聲探討著什麼,或在獨自寫著什麼,幾個傳遞公文的小廝穿梭其中,薛子同赫然在內。

  薛子同從丁字廂房出來,手裡拿出呈給北齊世子爺的公文,見他的同伴都立在那裡,朝要好的幾個擠了擠眼,一路跟著小廝進了世子房的書房。

  幾個農村來的學子,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這太威風了吧,世子府辦公差,具然有這麼多人跟著,想想就美,就在他們進入自我空想階段時,書房內,傳出東西砸碎的聲間,接著傳著北齊王世子爺怒斥的聲音,「人呢,都死哪去了?」

  門口一個小廝立馬縮著頭進去了,「在,爺,這是……」

  「讓張大人來見我」

  「是」雙喜轉頭讓門口另外的小廝收拾碎片,又讓另一個小廝傳喚張大人。

  在張大人來之前,又有甲字房的幕僚進去逞公文,並來回修改公文數趟,這還不算,間中還有預約的幾位縣令,他們一個個分別進去,出來時,都灰頭土臉,有兩人甚至當場被賜棍,學子們直立著身子,裡面的情景雖然不能親眼所見,但是裡面傳出的威嚴聲音,已經讓他們不寒而立。

  張大人急急忙忙的進了世子爺的公務房,小廝都不問話,直接揭帘子,學子們猜,能隨意出入世子爺公務房的,此人品極定不低,事後一打聽,果然是金府郡的府丞,從三品。

  整整一個上午,有心的學子數了一下,光他們能見到的,就有十幾起事件,至於其他有沒有還不得而知。

  午餐是世子府外書房廚房提供的,一個木盒,四格,三菜一湯,葷素搭配,菜定量,飯不夠可以再添。

  「嚴兄,做個世子爺,這麼忙?」

  「嗯」嚴旭然出身世家,家裡雖沒有貴到王候貴渭,但也差不了多少,對今天早上的事,還算鎮定,但是他覺得自己和北齊世子爺的年紀相差不了多少,自己竟然還一事無成,人家已經獨立成事了,看今天早上的情形,非常有氣魄啊,不免有點氣短。

  「我原來以為貴人們就是吃吃喝喝,享受著過日子呢,真沒有想到竟忙到這種程度,光一個早上處理公文,我數了下不下十幾起。」

  薛子同撇嘴道,「那當然,我哥哥和我爹平時就是這麼忙,不是接見這個,就是被那個邀請,忙得整天都見不到人。」

  「哼,那你呢」

  「我,我是家裡的閒人,當然不要忙了。」薛子同態度心虛,自己是不學無術,忙不了。

  「我看不是你閒,而是你沒辦法忙吧」某個同窗揭露事實。

  眾學子一陣鬨笑,看了看薛胖子,個個都懂,這就是個二世祖。

  一眾學子在世子府的外走道上,呆了五天,也感受了五天,雖不能直接得到什麼經驗學識,但是所見所聞,也夠他們受用的了。

  夏世子每天早上準時出入公務房,晚上公務忙時,會忙到很晚,他們有幸見到了傳說中的北齊世子妃,她為自己父君送夜宵來的,見到他們,朝他們點頭微笑,讓兒子跟著學子們拱手見禮,非常隨和。她並不入內,把夜宵遞給世子爺的貼身侍從,就又原路返回,一點架子都沒有。

  伍先生抬頭見有女人的衣服掠過,連忙追了出來,「世子妃,請等一下。」

  吳婉嬌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伍先生有事?」

  「是有點事請教世子妃」伍先生走到吳婉嬌的面前先行了一禮,然後說道。

  眾學子聽到這話,都暗暗吃驚,世子爺的第一幕僚,居然客客氣氣的向王妃請教,驚訝的同時,非常好奇,能向一個內宅婦人請教什麼?

  伍先生苦笑著對吳婉嬌說道,「世子妃知道的,這兩年北齊全面推行兩季,再加上鹽鹼地改善,這產量可是上來了。」

  「這是好事啊」吳婉嬌見他這樣說,意識到是什麼問題了。

  「是好,產量成倍翻長,農人吃喝不愁了,可新問題出現了。」伍先生愁眉不展的說道。

  「穀賤傷農」吳婉嬌接著說道。

  「正是,還是世子妃明了,你說這如何是好,還請世子妃給點意見」伍先生再次拱手,苦笑著向她付教。

  「這個好辦啊?」吳婉嬌不以為意,自己一個從現代而來的人,沒見過豬,總是吃過豬肉的。

  「啊」站在兩邊的學子,有人沒有忍住呼出聲來,見大家都看向他,他一臉尷尬,「不是有意的,就是覺得世子妃說的,我也遇到過,這事不好解決呢,商人可不會聽我們的,給我們漲價,官府都不能耐他們如何。」

  「切,官府如何不能,我看八成官商勾結了。」吳婉嬌心想,就沒有官場做不了的事。

  「啊」眾人見她這樣說,都覺得她膽大的很,這樣的事也能隨口道來。

  「世子妃是說讓商人漲價?」伍先生試著問道。

  「不要忘了,我也是商家,我可不會給農人漲價」吳婉嬌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伍先生不解了。

  「把糧食進行再加工,讓糧食值錢」吳婉嬌對著伍先生說道。

  「像一里村一樣?」伍先生知道一里村是做麵粉和掛麵的。

  「也可以,不過還有其他辦法,比如釀酒」吳婉嬌想了想說道。

  「釀酒?」伍先生只知道喝酒,還未曾在意過,酒是怎麼來的。

  「對,如果我沒有猜錯,民間肯定有人想到這招了,你們派人走村下鄉去調查一下,如果酒的品質不夠好,可以找專門的釀酒師傅指導一下,不過他們都以家庭為主,並不能做出多少,如果可以伍先生可以想辦法把規模做大,北齊的商隊,伍先生知道吧,不愁銷路。」吳婉嬌說道。

  「對,對,我馬上派人去辦」伍先生被提點一下,恍然大悟,北齊和京城通過驛站式的傳遞,現在運輸上非常方便。

  其他學子聽懂前面,聽不懂後面了,不過他們不急,會去打聽的,繼續聽著兩人的對話。

  「伍先生別急,除了解決現有的糧食,明年起,伍先生讓各縣推廣經濟作物吧」吳婉嬌覺得還不夠,又想到了現代的經濟作物。

  「經濟作物?」伍先生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眾學子也是第一次,都非常感興趣,就等伍先生幫他們問出口了。

  「對,何為經濟作物,就是指具有某種特定經濟用途的農作物,比如蔬菜、瓜果、豆類、花卉、果品等作物。」吳婉嬌列舉了一些自己知道的東西。

  「還請世子妃細講一、二」伍先生並不懂,平時吃得東西如何成經濟作物了。

  「好吧,先說蔬菜、瓜果,可以讓靠近小鎮、縣城的農人家專門種值,然後拿到小鎮、縣城裡現賣,直接可以收錢」吳婉嬌笑著說道,「這些可能有人也在做,但肯定零散,你們可以想辦法,動員大家適度的去種植。」

  「對,是這樣,還有嗎?」伍先生聽到後,興奮不已,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其次豆類,比如說大豆,這個東西既可以養田,又可以榨油、做大醬、醬油,出來都是銀子」

  「是,我記一下,請世子妃稍等」伍先生說完,讓自己的小廝趕緊用筆記錄下來。

  「還有臨集上的盆栽師傅知道吧?」吳婉嬌問向伍先生。

  「知道,聽說,世子妃讓他專門到趙地學過了。」伍先生自己也會到臨集小街上買盆花,所以也算了解一些。

  「是,這個也可以啊,還有我莊子周圍的果樹,今年我的銀子可不會少喲」說到這裡,吳婉嬌又得意起來,自己種的果樹終於可以收銀子了。

  「是,是,在下明白了,鼓勵他們拿出一小部分田地來,種這些東西,既緩解了糧食多的問題,又增加了農人的收入」伍先生高興地合不攏嘴,事情終於解決了。

  「是的」吳婉嬌笑笑回答道。

  「多謝世子妃」伍先生拱手作揖,腰彎得頭就差點到地。

  「伍先生,你一沒下鄉走走,二沒有去集調查,坐在家裡空想可想不出辦法喲!」吳婉嬌不緊不慢的來了句。

  「受教了」伍先生慚愧。

  不僅如此,也看在邊上聽到的學子吃驚不小,做官的還要下鄉竄戶,在自己生活的周圍沒有見過吧。

  「好了,不說了,我要回去了,」吳婉嬌剛想轉身回去,突然想起夏景皓說起過招收的各類人才之事,「對了,你們當中誰會養蠶的?」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是誰,沈銘知道,他看向自己的同窗章會安。

  章會安羞紅著臉出列,「是小生,章會安。」他感覺一個讀書人會這些,有些丟人。

  誰知世子妃卻對著伍先生說道,「伍先生,這個人你選得好啊!」

  眾人都看向章會安,章會安不解,臉更紅了,不知世子妃說得啥意思。

  伍先生笑了,「在下明白了」

  「哦,想聽聽先生明白什麼了」吳婉嬌乾脆轉過身來,面對著伍先生,她想聽聽伍先生明白到什麼程度。

  「養蠶也是經濟作物,我可以推廣」伍先生眉動了動,得意的說道。

  「不錯喲,伍先生都能舉一反三了,」吳婉嬌堅起大拇指。

  伍先生拱手,「世子妃就別取笑老夫了。」

  眾學子也跟著笑起來了,想不到世子妃調貺起北齊第一先生這麼輕鬆隨意,頭腦不會想事的跟著起鬨,會想的多想了一步,這說明他們經常這樣相處啊,而經常這樣相處,說明什麼?說明北齊世子妃插手政事啊。

  這裡最會想的當然是世家出生的嚴旭然,傳言雖被妖化,卻也反映了一些事實,這個女人確實不簡單。

  「沒有,就是想問問,你如何推廣呢?」吳婉嬌笑著看向伍先生。

  「這個還沒有想好」伍先生被她問住了,不好意思的說道。

  「呼,那你考慮過僅憑這位學子一個人,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見效?」吳婉嬌繼續問道。

  「呃」伍先生回答不出話。

  「五年、十年……」吳婉嬌幫他分析。

  「請世子妃指點」伍先生汗顏,這可不能五年、十年這麼長的時間。

  吳婉嬌笑笑,「又來了,這可是你的事」

  「明白,請世子妃指點嘛,大不了,我給指點費」伍先生笑笑,一幅非要你說的樣子。

  「嗯,這可以考慮,」吳婉嬌配合著他開著玩笑。

  「那就請世子妃說說看」伍先生拱手。

  「好吧,看到指點費上,我就再說一句,這位學子一個人成不了事,你如何把他及他的家人請過人,甚至他的親人們都請過來?」吳婉嬌提示他。

  「這……」伍先生心想我讓他當里正了呀,還要其他的嗎?

  「這位學子,你會就這樣跑到北齊來養蠶嗎?」吳婉嬌轉身笑眯眯的看向章會安。

  可能是氣氛太活躍,也可能是吳婉嬌太和靄可親,讓章會安失去戒防,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呃,不會,我是看在田地、房產的份上來的」

  眾學子一臉驚訝的看向章會安,這還是讀書人嗎?一身銅臭。

  章會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臉紅得跟燒熟的蝦子一樣。

  吳婉嬌不動聲色的展了展眉,「不錯,我就喜歡聽人說實話。」說完又對著伍先生說道:「伍先生明白了吧,請人才,得有請人才的樣,趕緊對人家小伙子說一句,如果來一位親人一起養蠶,你許多少重金,他每教會一個人又許以多少重金,」

  「世子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章會安不知自己該說啥,自己怎麼就把實話說出來呢,真是丟死人了。

  「不必自責,你憑本事,拿自己應得的,天經地義。」吳婉嬌不再嘻嘻哈哈,非常嚴肅的說道,「我就不相信,短則一年,長則三年,會形不成規模?」

  「受教了」伍先生再次拱手作揖。

  「你也別受教子,就說多少銀子一個人吧,讓人家小伙子安心回家帶人」吳婉嬌開著玩笑。

  「啊,這銀子不是我的,我得跟世子爺商量商量吧」伍先生見吳婉嬌拿自己逗趣,沒辦法,把世了爺抬了出來。

  「這點銀子還要商量?世子爺不會這麼摳吧」吳婉嬌佯裝不解。

  「世子妃你……」伍先生說不出話來,調貺到世子爺身上了,想笑又不敢笑。

  眾學子也被吳婉嬌的話逗得笑起來,居然大庭廣眾之下說世子爺摳,真有意思。

  吳婉嬌見眾學子被自己的氣氛搞得不再那麼拘緊,笑著對他們說道:「我覺得世子爺不摳門,你們覺得呢?」

  神經大調的學子來了一句,:「你當然覺得世子爺不摳,誰家婆娘會說自己夫君摳,說了回家保管挨揍。」

  「也是喲」吳婉嬌仿佛剛想到似的,來了一句。

  眾人又一陣鬨笑,這次沒有顧忌,都哈哈大笑,世子妃太有意思了。

  夏景皓在書房內也聽到了吳婉嬌和伍先生的對話,開始時還不錯,幫他解決難題,誰知越說越離譜,笑話都說到自己頭上來了,這個臭女人,整天沒大沒小,不訓一頓,又要上房揭瓦,聽到笑聲,走了出來,對著她說了一句,「成為體統」

  吳婉嬌一聽到他的聲音,趕緊收斂,一副乖巧的模樣。

  伍先生已經見怪不怪,捋著自己的鬍鬚,面帶微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嚴旭然已經品出味道了,這根本就在外人面前裝模裝樣而以,那裡是真怕,要是怕,根本沒有前面這一大段長篇大論了,不屑的同時,也跟張之平一樣,心生羨慕,能跟男人平起平坐的女人真是鳳毛麟角。

  吳婉嬌邊走上前,邊歪著頭對眾人說道,「我們家老虎發威了,我得趕緊上前認錯去。」

  眾人見此又想笑,可一看到書房門口的夏景皓都熄火了,世子爺的威嚴可不小。

  「稟世子爺大人,和眾人聊得甚歡,一時失儀,還請體諒。」吳婉嬌行了一禮,看似一本正經道。

  「成何體統」夏景皓可不管她討好賣乖,看了她一眼,這一眼都是不滿意,都調笑到我頭上來了。

  「是」吳婉嬌低頭笑笑回道。

  「天黑了,趕緊回吧」夏景皓見她低頭笑,無奈的說了一句。

  「是」吳婉嬌覺得差不多了,也是該回去了。

  在眾人的目光中,從從容容走了。

  第五天已經是最後一天,晚上世子爺並沒有像昨天那樣晚,他出來時,剛好是晚餐前的一刻。

  他站在過道的頂頭,看了看列隊的學子,「各位辛苦了。」

  「啊,不辛苦,不辛苦」眾學子的聲音並不整齊,有些人覺得自己能聽到世子爺說這話,感到受寵若驚。

  「各位,你們當中,可能有人有幸成為我北齊的官員,希望各位能在北齊得償所願,只要你們有真才實學,我夏景皓決不吝嗇給大家封候賜官,在後面近三個月內,各位好知為之。」夏景皓說完後,看了他們一眼,就在他們排列的過道上,步伐從容而威嚴的離開了。

  回到後院的夏景皓懷抱著吳婉嬌半坐在床上,左右各睡著一對雙胞胎,夏景皓時不時把小丫頭扳正,不滿意的說道,「這孩子睡姿跟你一模一樣。」

  吳婉嬌順著他的話朝他另一隻胳膊下看了看,「像就像唄。」

  「你的睡相,我都不知怎麼忍受過來的。」夏景皓皺著眉又加了一句。

  「你可以不忍受呀,你自己睡榻,睡書房都可以」吳婉嬌撇了撇嘴,根本不為所動。

  夏景皓聽到這裡,氣得拉了拉吳婉嬌的耳朵,「沒良心的,誰給你蓋被,誰讓你靠著睡舒服」

  「知道,不就是夫君你嘛」吳婉嬌見耳朵在人家手裡,趕緊說了一句好話。

  「那你還氣我」夏景皓哼了一聲。

  「切,不是你自己先提的嘛」吳婉嬌用手拍掉他的手,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

  「不跟你說了,你說這些學子站在門外看看,能有效果嗎?」夏景皓轉換話題。

  「看人」吳婉嬌玩著手指頭,「這些學子出身不同,註定他們的眼界、看待事情的角度肯定千差萬別」

  「曾先生通過這五天觀察,到是看好幾個。」夏景皓想起曾先生等人的匯報,若有所思道。

  「這不就行了,慢慢來,才剛開始。」吳婉嬌開始打哈欠,準備睡了。

  「也只能這樣了」夏景皓說了一句,起身下床,準備抱孩子。

  「把孩子抱到小床上,睡吧。」吳婉嬌找個舒服的睡姿,合上眼睡了。

  「嗯」

  張之平頭疼,幹嘛放到自己縣衙嘛,自己正忙著秋收的掃尾事務,那有空教他們:「曾先生,我今天要下鄉,你也讓他們跟著去?」

  「去,張大人去哪裡,他們跟到那裡。」曾先生看著一臉不耐煩的張大人,笑著拱手道。

  「隨你們」張之平看了一眼眾人,自己騎上馬一溜煙跑了,不留一絲餘地。

  「張大人……」曾先生嘆了口氣,「張老爹,麻煩你雇幾輛馬車過來。」

  「是」張之平的老奴笑笑去安排了。

  「你知道,你們家大人去那個鎮了吧。」曾先生不放心的問道。

  「知道」張老爹搖頭笑笑,公子脾氣可真夠大的。

  「好,那我們儘快跟上吧。」曾先生對著眾學子說道。

  等他們一行人到達時,天空正下著毛毛雨,張之平無傘無蓑衣正兩手叉腰,腳踢著一位中年人,「別以為我是個文人,就不打人了,他娘的,惹了老子,一樣打人。」

  「張大人,小人不敢了」跪在地上的一個中年男人求饒著,但是神色似乎有些不以為是,說白了就是一賴皮,當面磕頭求饒,背後為虎作倀。

  「哼,現在是敢不敢的事嗎?你讓上萬斤糧食受潮發霉,你吃屎啊你。」張之平恨得牙癢。

  「我……」中年男人結結巴巴說不出什麼來。

  「我什麼,方法早就告訴你們了,把坑燒起來,放在上面烤,能烤多少是多少,你做什麼了?」張之平居高臨下的對著中年人說道,威嚴十足。

  「我也烤了」中年男人縮了縮脖子,小聲的說道。

  「烤你個頭,」張之平又起腳踢他,結果被他躲了過去。

  「大人,我們忙不過來啊」中年男人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開後,開始哀嚎。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跟你一個家族的,為了省一點柴火和煤,居然陽奉陰為,不開坑,信不信,我馬上派人把你們抓起來,判你罪」張之平恨得馬上把他治罪。

  「不敢了,真不敢」中年男人聽說判罪,有點怕了。

  「敢不敢,不是你說了算,現在,立刻、馬上回家給我烘,如果糧食發霉,就用公糧換你們家的私糧,明白嗎?」張之平雙眼一眯,厲聲說道。

  「明……」中年男人還想迴避過去。

  「明白嗎」張之平低著頭看向中年男人,兩眼微眯,氣勢不知不覺上來了。

  「明白」中年男人哆嗦了一下,不甘心的回了一句。

  「趕緊滾」

  「是」

  張之平氣得牙疼,「刁民,馬上換里正」

  「對,換了他,他又自私,又貪,早就該換了」圍觀的村人一起說道。

  「為何沒有人講」張之平看向眾人,等待他們的回答。

  「我們這個村,他們家是大姓,沒人敢站出來說話,要被他們排擠的。」有一個年紀大的想了想,半天才說了一句。

  「娘的,還真是刁,把這裡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叫過來,我就不信邪,治不了這些個刁民」張之平捋了捋自己的袖管,對著眾人說道。

  「縣太爺,你這是……」那個說話的老年人有點激動,不敢相信,向張之平確認。

  「大家公舉,看誰能做你們村的新里正。」

  「好,好」圍觀的群眾一致叫好。

  曾先生站在邊上領著眾學子看著張之平處理事務,邊對他們說道,「張之平張大人,是誠順15年的狀元,也是北齊近百年來少有的幾個狀元。」

  「居然是狀元」眾學子不敢相信,一個狀元能親力親為下鄉做這等小事。

  「是,他做縣太爺近五年了,政績斐然,做事不拘一格,深得北齊王的賞識。噢,對了,張大人的父親就是府丞張德梁張大人」曾先生回頭對著眾學子說道。

  「出身這麼好,還這麼拼?」有些人不淡定了,那自己平平的家世如何跟他比啊!

  「不錯,張家是北齊的清貴名流,祖上出了不少才子名士」曾先生接口說道,能猜到他們在想什麼,出生不在同一起點上,後天還比你努力,你說你再不努力,如何在這世上立足。

  「可我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酸書生氣。」沈銘嘆氣,才知道自己有多淺薄。

  「我想他曾經肯定有過。」曾先生笑著對大家說道。

  「這樣嗎?」眾學子沉思,那是什麼改變了他,讓他成為如此務實的官員。

  「當然,不信,有空,你們找他聊聊」

  北齊通蕪城,中山郡王曉行夜宿,於一個月半後在通蕪與北齊王匯合。

  「別人無恙,王爺」中山郡王吳琮漢見到北齊王,遠遠的就報拳行禮。

  「別人無恙,子厚,辛苦了,快進來坐,秋雨連綿最是惱人啊。」北齊王撐著傘迎了上去,並且兩人合打一把傘,顯得好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是,王爺還是和當年一樣雄鍵有力啊!」中山郡王吳琮漢笑著贊著。

  「老了,老了,子厚也快到不惑之年了吧」北齊王拍了拍他的後背口氣溫和的說道。

  「剛好今年」中山郡王吳琮漢的眼角有一絲絲憂鬱。

  「那壽辰過了嗎?」北齊王關心的問道。

  「早過了,」中山郡王吳琮漢又重新笑了笑。

  「那就好,要不然,讓你不能跟家人在一起」北齊王似乎放心的說道。

  「言重了,我這次來,主要想聽聽王爺的意見,一切以王爺的意見為重。」中山郡王吳琮漢笑著說道。

  「使不得,使不得,子厚兄,我就在北齊這一畝三分地上,不如你走南闖北見識非凡,大家一起商量。」北齊王把事情不動聲色的推了過去。

  「也好」吳琮漢點頭稱是,兩個人進到帳蓬,稍作休息後,就站在沙盤前討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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