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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拘一格 紈絝被訓

2024-05-29 08:34:18 作者: 冰河時代

  面試室內

  「姓沈,沈銘」伍先生低頭翻著來人的履歷問道。

  「是」舉人沈銘站在那裡,心高氣傲,前面一個是秀才,自己是舉人,應當不差。

  「舉人,有什麼特長嗎?」伍先生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人,典型的讀書人,清高、自傲。

  「有,有,文章好,字好。」沈銘見主考問這個,高興的回答道。

  「其他」伍先生繼續問道。

  

  「啊,這個不行啊,會棋、會畫」沈銘有點不解,為官不就是文章好、字好,還要其他?

  「還有其他嗎?」伍先生耐心的又問了一句。

  「沒了」沈銘心想,早知道,自己多學點的。

  「那下去吧,如果有消息,會有人通知你的。」伍先生在履歷上畫了一個叉。

  「我打聽了,說這句話,八成被陶汰了,」沈銘聲音大起來。

  張德梁和伍先生互相看了看,都笑了,到打聽得仔細。

  伍先生笑笑,「既然知道了,請出去叫下一位吧。」

  「可我不甘心,像我這樣的舉人都不行,那你們到低要什麼樣的人才?」沈銘不服。

  「什麼樣的都可以,就是不要不識人間愁苦的酸腐書生。」伍先生看向他,嚴肅的說道。

  「啊,可你們不是招官吏嗎,不是舉人、秀才怎麼行?」沈銘被伍先生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

  「這個不要你操心」伍先生眉頭一皺,這個年輕怎麼這麼刮噪。

  「再說誰不識人間愁滋味了,我為了考舉人,沒日沒夜苦讀了六年,足不出戶,夜以繼日,這不苦嗎?」沈銘委屈了。

  「那就更不能要你了」伍先生揪了揪眉心,面試到現在,聽到最多的就是這一句,『足不出戶,夜以繼日』原本是誇讚人讀書辛苦的,可現在在他們眼中,這簡直就是無用的代名詞。

  「為何?」沈銘不解,自己這可是真正的寒窗之苦啊。

  「為何,原因有三,一,看你的履歷,你的家境最多算是富戶,讓你考舉人,必定出了全力,你一旦為官,家人或家族必定要收回曾經的付出,這為你作為一個好官埋下了隱患,二,你居然六年足不出戶,那你為官後,能知道底層老百姓的疾苦嗎,能明白他們想的是什麼嗎?三,這六年,你的人際交往必定不廣,能適應一個主薄或其他小吏的差使嗎,這些官職可都要面向各行各業之人,你不會以為當官了,就坐在公衙里,簽簽公文、喝喝白開水吧。」

  「難道不是這樣?」沈銘蒙了,下意識的回道。

  「所以,如果你感興趣,就去學習一下吧,臨齊有一個官吏上崗前培訓班,去那裡之後,你就會明白,為什麼不錄用你了。」伍先生見他不懂世故,不懂怎麼為官,指點了一下,希望以後,有機會用他吧。

  沈銘的人生又一次受到重創,舉人之後再也沒有進步的他,快到而立之年,一事無成,家中父母年邁,妻子兒女都靠一點田租過活,自己再不出仕,一點田產就快賣光了。

  沈銘在臨集小餐館遇到曾經的同窗——章會安,兩人點頭,一起要了份午餐,坐在那裡吃著。

  章會安先吃完了,抹完嘴後,說了一句,「唉,我面試過了。」

  沈銘一愣,『秀才』過了,自己這個舉人未過,不免更灰心喪氣,不對,過了,為何嘆氣,「你這是……」

  「不高興是吧?」章會安苦笑,「你永遠都猜不到,我是為何而過的。」

  「為何?」沈銘也感到奇怪,秀才能過,舉人不過。

  「居然是因為我會養蠶」章會安邊搖頭邊說道,「他們還說,最好把家裡的婆娘帶過來一起養蠶」

  「……」沈銘不解的同時,對秀才同窗不屑起來,「那他們安排你做什麼官了?」

  「做了後面鎮上某村的里正」章會安至今不敢相信,想走出村子的他,又回到了村子,只不過,是北齊的村子。

  沈銘大笑,還不如自己沒面試上呢!

  章會安就知道他會笑,不過他不管了,想想自己也就這樣了,至少這裡待遇不錯,上任做村長可以分田、分房,每月還有俸銀,如果蠶養得好,銀子還是自己的,他準備回家接婆娘過來試試運氣。

  章會安在同窗同情的眼光中回了自己的家鄉。

  世子府

  一天面試結束了,張德梁等到王爺書房回事。

  「怎麼樣?」北齊王問道。

  「良莠不齊」張德梁首先回答。

  「能選幾個用用嗎?」北齊王著急了。

  「這個應當可以,我覺得世子妃說得對,人只要放到合適的位置,都有他的可取之處。」張德梁想著自己面試的情景,個個被自己的不拘一格給嚇住了,看他們目瞪口呆的樣子,不免有點自得。

  「哦,如何講?」北齊王也想去面試現場看看。

  「我和伍先生這次選人不再拘泥於書讀得多好,字寫得多美,而是選了或有一技之長的人,或能知變通的人,或是能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人,只要達到門檻,就用。」

  「這樣嗎?」北齊王沉思這樣可行嗎?

  「是,王爺」張德梁拱手回答道。

  「父王,我也深以為是,黃平的匠師管大人,就是這樣一個典型的類子。」夏景皓現在也贊同不拘一格選人,只要有點本事,把他們放到能用到本事的地方,都可以為北齊所用。

  「也是,」聽到這裡,北齊王點頭,聽兒子回來說,黃平縣現在簡直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次秋收市集自己要過去看看。

  心有不甘的沈銘找到了臨齊所謂的官吏上崗前培訓班,走到門口,要報名。

  「報多長時間的?」門口處有一個小廂房,曾先生在那裡接待報名之人。

  「有什麼區別?」沈銘不懂。

  「分三期,為一期、二期、三期」曾先生耐心的解釋道。

  「那學費?」沈銘還是不太明白,不過自己既然來了,就是來學的。

  「初期一個月,半兩銀子」曾先生笑笑回答道。

  「哦,那中期?」沈銘心想不貴嘛,才五百錢。

  「中期三個月,三十兩,如果你想在北齊為官,中期合格後學費全退。」曾先生繼續對他說道。

  「三期呢?」沈銘不淡定了,這也太貴了吧,一個月十兩,都學啥啊,但是好奇,仍然繼續問道。

  「入職後,有專門人帶你,不收學費」曾先生看到對面人臉色的變化,猜測道看來家境一般,三十兩吃力了。

  「也就是說,中期合格後不在北齊為官,沒機會學第三期?」沈銘驚訝的說道。

  「是,就是這個意思」曾先生解釋道。

  「哦,我現報一、二期吧」沈銘想了一會兒,自己也就這樣了,就看看這傳說中的官,究竟是怎麼做的吧。

  「三十兩五錢」曾先生笑笑,低頭記錄他的資料。

  沈銘把自己回家的路費全交了學費,他不信邪了,這個什麼官吏還要培訓的,他們究竟教什麼。

  在古代,一個人的技能、才能或者其他能力的提升,大部分是靠師傅、長輩、恩師口口相傳,或者自己在實踐當中摸打滾爬才能獲得,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成長起來。並不像現代,可以在一些培訓機構系統快速中獲得,北齊王實在急著用人,吳婉嬌無奈之下,想起現代一些速成培訓,讓這些良莠不齊的官員能夠受到一些培訓快速的走上崗位。

  臨集學院僻出三間教室,分為一、二、三期。

  第一期的入門老師,就是穆先生,穆先生做主薄近二十年,再加上十多年的流離顛沛,他的人生境遇、領悟都達到了為人師表的程度。

  穆先生夾著本書,慢慢悠悠地進來了,進來後,點了一下名,什麼也沒有說,就在牆上掛了一張紙,紙上是一張平時的日需品,要求是,這些東西在不同地區的價格,掛完後,就向門外走,走到門口時,說了一句,「可以今天完成,也可以一個月完成。」

  「啊,一個月一期不就結束了嗎?」

  穆先生笑笑,不言不語的走了。

  「這什麼意思,這不都是下人做的事嗎?」

  「是啊,我家沒下人,也都是我婆娘,或是爹娘做的,我從沒做過。」

  「我也是,奇怪,不過不難吧,我們到臨集鎮上去打聽一下不就是了?」

  「也對」

  坐在最前面的嚴旭然兩眼一眯,嘴角勾了勾,有意思。

  一行人見老師都走了,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共同決定到臨集小鎮上去問價。

  吳婉嬌正帶著一群小朋友在街上買盆栽,這個盆栽藝人還是因為聽親戚說世子妃想買盆栽,才從較遠的一個小山村里過來試試運氣,那曾想,每個月兩次集市,自己的生意不錯,居然也能養活家人,高興地專門到趙地學了一段時間,回來把自家後山的花草移栽賣了起來。

  「師傅,去趙地回來了?」吳婉嬌蹲下選著自己喜歡的花,讓小念兒和他的夥伴們也來自己挑。

  「是,多謝世子妃提點,學了點皮毛,現在生意不錯,我還自己買了種子種,明年應當更多」盆栽藝人笑著露出一口並不白的牙。

  「放心,明年買得人會更多」吳婉嬌笑笑對他說道。

  「托你的福」盆栽藝人低頭拱手感謝吳婉嬌。

  「可不是托我的福,是大家生活好,都願意花銀子美化自己的家了。」吳婉嬌也高興,臨集這一帶,人們的生活水平終於提高了一個等級,他們已經不滿足只要吃飽穿暖了,開始學會享受生活。

  「也是,反正每次,我挑過來的都能賣掉」盆栽藝人高興的點頭稱是。

  「挑過來很辛苦吧,為何不弄個板車什麼的。」吳婉嬌看著地上擺得大大小小的花盆,肯定很吃力吧。

  「謝謝世子妃關心,已經訂做了,下次來就能用了。」盆栽藝人一陣感動,難怪大家都說世子妃好,這等小事都關心到,對她越發尊重了。

  「哦,賺銀子重用,身體也要當心啊。」

  「哎,謝謝世子妃。」

  「別謝了,快算算這裡多少銀子吧」吳婉嬌看著孩子們都把自己喜歡的花放到了自己面前。

  「哎」盆栽藝人想不收銀子,以表達自己的謝意,可他知道,世子妃是不會讓自己這麼做的,他蹲下算銀子。

  幾個孩子都跟盆栽師傅算起帳來,嘰嘰喳喳鬧成一團,盆栽師傅也不嫌煩、樂呵呵的應對著。

  突然前面傳來一陣打罵聲,還比較大。

  「春花去看看」吳婉嬌站了起來,朝前面看了看,人群正迅速圍上去,哎,到那裡,人都喜歡圍觀。

  「可……」春花站在沒動,她不想離開世子妃半步。

  「沒事,」吳婉嬌轉頭看了看自己周圍,沒有陌生人。

  「哦」春花也看了看,不遠處胡金寶正帶著人在巡街,又朝街的上方掃一圈,才向人群圍觀處去。

  秋實、冬收和胡六媳婦自然而然的把孩子和世子妃往內攏了攏。

  小桃放下自己的孩子也站到世子妃的身邊,她跟著世子妃學過,能擋兩下。

  沒過一會兒,春花回來了,「世子妃,前面有幾個學子打人」

  「學子打人?」吳婉嬌驚呼。

  「嗯,打得是易老爹,被我制止了」春花正說著,幾個學子跟過來了,態度非常器張。

  「小娘們,竟然敢打爺,你知道爺是誰嗎?」說話之人分明是個紈絝子弟,一身花花綠綠態度瞞橫。

  吳婉嬌沒有理他,讓後面下人帶著孩子跟上,她要去看看易老爹,看他傷得怎麼樣。

  紈絝大少見她要走,把她攔住,「想走,沒那麼容易。」

  春花想上手,被吳婉嬌示意別動,「可我覺得容易」

  「哈、哈、哈,還從沒有人這樣對爺說過」紈絝子先一愣,繼而大笑。

  「是嘛」吳婉嬌瞄了一眼,出生富貴,不知人情世故為何物。

  「看小娘子也不錯,你要真能過,爺也手下留情」紈絝子輕佻的說道。

  臨集街上圍觀的一群人,都想看看這個陌生而囂張的紈絝子會怎麼死,都憋著笑,不作聲的看著。

  「文斗還是武鬥」吳婉嬌看向他,估計了一下情形。

  「啊,」紈絝子先一驚,後轉頭對著同伴說道,「這有意思啊!」

  跟著他一起來的學子,也驚奇的看向面前的女人,還真有意思。

  紈絝子見大家一臉感興趣的樣子,更得瑟了:「不過爺不擅長文斗,只會武鬥,怎麼樣,敢不敢」

  「行」吳婉嬌說完對著眾人說道,「大家往後退退,防止傷及無辜」

  春花不放心,暗暗著急,趕過來的舒秀才看出來了,吳婉嬌手癢了,感覺頭疼,剛想制止,心想,這又不是自己婆娘,該頭疼的好像不是自己吧,讓世子爺回家訓婆娘吧。揮手示意眾人退後,大家見舒秀才都退後,也自覺得退後。

  小念兒被春花抱起,不知發生了什麼,兩隻大眼睛滴溜溜的轉。

  「小娘子,爺會手下留情的。」紈絝子心想一個婦道人家,能有幾下子,還不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那就多謝了」吳婉嬌一笑置之,並不跟他費口舌。

  「請」

  「請」

  兩個人有模有樣上前行禮。

  「小娘子先出招」紈絝子等不知死活的小娘子撲上來,他好趁機揩油,心裡正樂滋滋的想著呢,防不及挨了一腳。「臭娘們,你敢打爺」

  吳婉嬌明白了,這就是一個被捧的沒吃過苦頭的官宦子弟,見他惱休成怒撲上來,一個閃身,讓他撲了個空,只兩招,吳婉嬌就明白了,此人學過,可惜吃不得苦,儘是花架子,比自己一個女人還不如。

  她的跆拳道善長腳踢,對上這個渣渣,那打得叫酣暢淋漓。

  外圍看熱鬧的人大聲叫好,從來不知道,世子妃居然有這身手,小念兒也拍手,「娘,厲害,加油。」

  紈絝子不幹了,「你敢打爺」,他被打得左躲右閃,在地上都滾了幾圈了。

  「打得就是你,你也不看看,這是誰得地盤,就敢這麼囂張」吳婉嬌傲驕上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誰的,北齊王的,難道是你家的。」紈絝子抱頭如鼠竄街,哇哇叫。

  眾人鬨笑。

  跟著一起來的學子不淡定了,猶其是嚴旭然,他悄然轉頭問了一下身邊的圍觀人,「她是……」

  「我們的世子妃」

  「啊」嚴旭然馬上明白了,北齊王的媳婦,果然是個傳奇人物,看著被她踩在腳下的薛子同,想了一下,雖然他們是進培訓班才認識,老話不是說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嗎,他家可是前趙王妃的娘家,只是正如世子妃所說,這可是北齊王的地盤,自己是上前還是不上前呢?

  「現在,我可以過去了嗎?」吳婉嬌腳踩著紈絝子,居高臨下。

  「爺不服,爺不知你有功夫」紈絝子齜牙咧嘴鬼叫著。

  「哦,是嗎,那就是說,我先把你砍了,然後說,我不知道你不是罪犯,大家說是不是這個意思」吳婉嬌對著眾人說道。

  眾人起鬨,「就是,真不是個男人,輸都輸不起。」

  「哼,聽到了嗎,大家都說你不是個男人,輸都輸不起。」說完狠狠碾了一腳,「姑奶奶今天心情好,就放你一碼,滾」

  紈絝子起來還想胡攪瞞纏,被嚴旭然一把拉住,「子同兄,不可」結果拉都拉不住,「沈銘兄過來幫忙」

  紈絝子被兩個成年男人拉著,動彈不了,嘴卻不停的叫喚著,「爺饒不了你」

  「子同兄,她是北齊王的媳婦,可不是好惹的。」嚴旭然看著還看不清情形的臨時同窗頭疼的說道。

  「啊」紈絝子不明白了,「世子妃能隨便上集市,會武打人。」

  「你忘了,她可是傳奇人物。」嚴旭然提醒道。

  紈絝子焉了,外界傳言她是個妖精,通過法術把北齊王世子迷得神魂顛倒,北齊王一家人都被她囚在鳥不拉屎的別莊,可現在好像……看了看周圍,沒感覺到妖氣啊,不過也不敢放肆了,借著嚴旭然的台階下了。

  「這位公子把他拉到受傷老人的邊上」吳婉嬌看了看站在紈絝子身邊的學子,原來都是想來北齊做官的人。

  「哦」嚴旭然見北齊世子妃對自己說話,有點不敢置,不過照做了。

  易老爹在外面已經看上戲了,見世子妃依然想著為自己打抱不平,心裡一陣感動,用袖子擦了擦淚水。

  「老爹,他打了你哪裡?」吳婉嬌走到他邊上,溫和的問道。

  「沒事了,世子妃,真得,沒事了。」易老爹跑驢車,一年到頭這樣的糟心事總會遇到幾起,打抱不平的也有,可像世子妃這樣身份的人一個也沒有,他們乘著高頭大馬或驕子從不停一下。

  「別怕,今天一切有我」吳婉嬌看了看對面的紈絝子一臉嚴肅。

  「我……我就踢了他幾下。」紈絝子被那一眼看得毛骨悚然,難道真像外界傳言的那樣,是個妖精。

  「是,世子妃,他就踢了我腿幾下,沒事」易老爹站到吳婉嬌邊上笑著說道。

  「給老人家道歉」

  「什麼,讓我跟賤民道歉?」紈絝子驚得張大嘴巴。

  嚴旭然兩眼一眯,看了看周圍的老百姓,一個個態度平和的站在她身後,並不覺得世子妃是個什麼貴人,可也沒有對她不尊重的感覺,大家都笑眯眯的盯著世子妃,看著她怎麼處理此事,嚴旭然覺得自己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感覺這次來北齊來對了,調整姿態跟大家一樣看她如何處理。

  「是,還有嘴巴乾淨點,北齊沒有賤民,只有樸實的平民百姓。」吳婉嬌雙手抱胸,糾正他,兩眼嚴厲的看向他。

  「我就是不道歉,看你能耐我何」紈絝子大呼小叫。

  吳婉嬌剛想繼續教訓他,對面的紈絝子被過來的人左右各扇了一巴掌,雙喜跟著拿了個帕子給世子爺擦手,遞完帕子的雙喜踹了他一腳,邊說道,「你哥哥是個人物,怎麼你像個爛泥,扶不上牆」

  「你……」紈絝子捂著嘴各想發作,見是雙喜,焉了,又看了看前面的夏景皓更是縮到一邊。

  吳婉嬌見夏景皓來了有點突然,見他一臉嚴肅,也不跟自己說話,他盯著自己的雙手看,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抱著胸的雙手,這下輪到吳婉嬌焉了,迅速放下手,端了端儀容,朝夏景皓行了一禮,「見過世子爺,你怎麼來了。」

  眾人見剛才還如母老虎的世子妃迅速像個溫順的小貓,都捂嘴偷笑,見世子爺看過來,個個溜得比兔子還快,一眨眼,老百姓全不見了。

  「世子爺來了,我就不打擾了,回去辦公了。」舒秀才看了看低頭裝死的吳婉嬌,心想,你就自求多福吧,丫頭、婆子都悄悄往後退了退。

  只剩下吳婉嬌一個人站在他面前,「呵呵,你忙完了,也過來散散步」一副點頭哈腰討好的樣子。

  「咦,不說她是妖精嗎,難道妖精怕世子爺?也不對啊,不是說世子爺被迷得神魂顛倒,怎麼好像不是這樣啊,難……」還要說話的薛子同被嚴旭然一把捂住嘴,他也納悶呢,剛才打架如潑婦的世子妃見了北齊世子爺瞬間成溫和的小婦人,傳言有誤?

  夏景皓轉頭看向薛子同,「現在沒空處理你,雙喜讓人看著,別讓他逃回去」

  「是」雙喜回道,轉頭對著身邊的小廝使了個顏色,小廝點頭示意明白。

  「你憑什麼?」薛子同不幹了,鬼叫。

  「心情不好」夏景皓一語雙關,說得風輕雲淡。

  「你……」薛子同見他掃了一眼自己,不敢說話了,要不然他向自己哥哥告狀,自己可受不了啊。

  夏景皓見他消停了,又轉向吳婉嬌,「威風耍完了?」

  「還沒有呢,被你……」吳婉嬌覺得自己還沒有盡興,就被他給半路截了,心情正不爽,想反駁,見他眼神凌厲的看向自己,明白了,肯定自己哪裡做錯了,要不然他不會這麼怒,不敢說了,小聲回了句:「是」

  「成何體統」夏景皓見她懂自己的意思,恨鐵不成鋼道。

  「是」吳婉嬌頭更低了。

  「父親,母親可威風了,剛才唰唰幾下就把這個肥豬打倒了,還讓他在地上滾」小念兒連忙為自己母親申辨。

  薛子同又要說話,竟然說爺是個肥豬,可惜嘴被嚴旭然又捂上了。

  嚴旭然看著此景若有所思。

  「為父是怎麼對你說的?」夏景皓看了看小念兒,神情嚴肅。

  「父親」小念兒從春花的懷中下地,站在地上給夏景皓行禮。

  「說」夏景皓語氣凌厲。

  「母親調皮,念兒要及時阻止。」小念兒作為嫡長子,無論是北齊王還是夏景皓對他的要求既嚴又高。

  「知道錯了嗎?」夏景皓見他還記得,語氣緩了緩。

  「夏、」吳婉嬌突然意識到這是在外面,連忙改口:「世子爺,你讓念兒管我?」真是笑死人了,讓四歲的孩子管自己,讓為人母的臉往那裡放,再說,這怎麼是調皮,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好不好,做人要有正義感。

  「難道不該管?」夏景皓口氣不善,看向吳婉嬌,眉角動了動,一副回家要你好看的樣子。

  「是」吳婉嬌見他這樣,有點明白了,這是說自己身為世子妃當眾對人拳打腳踢,有失儀態,回家自己確實不好過,焉了,唉,好不容易有機會,動動筋骨,就這樣結束了。

  「父親別說娘親了,下次我一定及時勸阻。」小念兒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都回去吧,」夏景皓彎腰抱起兒子,對著無精打采的吳婉嬌說了句。

  「哦」吳婉嬌心想,我能不能不回啊,夏景皓這廝這次抓住自己錯處,還不把我往死里整,呸,呸,說什麼呢,最多被他打屁股,一想到屁股,又唉嚎了,我的屁股!

  等人走遠了,嚴旭然看著走遠的一家人,陷入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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