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虛驚一場

  見顧寒墨神情如此嚴肅，她也不由得認真了幾分。對於二皇子龍玄燁來說，龍連理自認為從沒有主動招惹過他，會有今日之事，也全都是他自作自受。

  可顧寒墨對她的關心，龍連理還是能感受得到的，此時神情也頗為乖巧，「嗯，寒墨哥哥，理理會記得的。」

  顧寒墨抬頭望了望，他們此時已到了錦繡宮，「十二殿下，已經到了，我們進去吧！」

  龍連理步履急促，她忽然就很想看看母妃現在在做什麼？頭上的珠釵也隨著她的動作不停地搖晃著，反射著日頭點點的閃光。

  「嗯？」龍連理扶著門，因為急著想要見到舒湛，沒想到此時龍啟也剛好就在錦繡宮。

  「皇帝爹爹，你怎麼又來看理理了？」龍連理這話說的，也幸好沒有其他皇子在場，否則在他們看來，真是要哭笑不得的事情。對於龍啟來說，除了太子作為儲君身份尊貴，其他的幾個兒子，他怕是都要忘記他們的長相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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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啟劍眉微挑，放下茶碗後也只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不再似往日那般柔情和善。很快，龍連理便發覺今日的皇帝爹爹行為頗有些些怪異。

  龍連理腳步微頓，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該不該上前？室內寂靜無聲，有喜公公亦神情嚴肅的垂頭不語，也不像往日那般還會與她說笑逗樂。

  「皇帝爹爹。」

  龍啟的視線越過她漫不經心的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只不過這樣的目光總讓龍連理覺得自己正在遭受凌遲之刑。

  龍啟收回目光，腦中卻在不斷地思索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似乎每一次理理惹禍或者情勢危急之時顧寒墨都在她的身邊。這到底是純粹的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為的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無論顧寒墨想做什麼能做什麼，他都毫不畏懼，這麼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他倒也是可以陪他玩一玩。可事關理理，要是他敢害她分毫，他定要顧寒墨此生悔為當初。

  「理理，你知道你今日做了什麼嗎？父皇怎麼不知道你還想要你二哥哥的性命？」

  龍連理緊抿著唇，龍啟把聲音放的很輕，仿佛在說些家常閒話，可在她聽來卻深深的感受到了畏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龍連理逐漸穩下心神，她覺得皇帝爹爹一定是聽了別人的誣陷之語，若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一定知道此事錯不在她。

  可還沒等她開口解釋，龍啟這邊已經下了命令，「十二殿下生性頑劣，不敬兄長，險些傷人性命，但念其年幼，且作為警告……」話語稍頓，「就打十個板子。」

  龍啟看著她說道：「你可有何異議？」

  因為委屈，龍連理不受控的很快就流下淚來。

  「皇帝爹爹真的不聽理理的解釋嗎？明明是二哥哥今日要射箭傷我，所以才有後面的事，可為何只罰我一人，理理何錯之有，理理不服。」

  此時宮人也拿著庭杖走了進來，龍連理未有猶豫的便一把將那人推開了。見此一幕龍啟怒火更甚，拍掌落案，宮人們瞬間跪了一地，無法承受聖上的雷霆之怒。

  「冥頑不靈。來人，傳朕的命令，給朕再多打十個板子。」

  眼看著宮人們就要上前去抓龍連理，顧寒墨再也無法隔岸觀火，隨之便站了出來，擋在了宮人的面前，「陛下，十二殿下身子柔弱，這次就請讓寒墨來代為受過。都是寒墨沒有及時阻止十二殿下胡鬧，請陛下責怪我一人便可，此事與殿下無關。」

  「攔住他。」得了龍啟的命令之後，侍衛很快就將顧寒墨牢牢地控制在了原地。

  龍連理沒有掙扎，沒有反抗，任由他們將她按在了長凳上。此刻的她對皇帝爹爹只是有些心灰意冷了。原來皇帝爹爹這樣不講道理。

  「陛下……陛下，都是寒墨的錯，讓寒墨來代替十二殿下吧，她還小……陛下……」

  顧寒墨拼命的想要衝上前，可無力的是身邊的侍衛牢牢的將他擒住了。顧寒墨怒目而視，若不是不想讓情況越變越糟，他定不會再這般好言好語的求饒。昏君，不辯是非的昏君。

  宮人拿著板子的手高高舉起，眼看著瞬間就要打在龍連理的身上。

  「好了，都給我住手，將人都放開。」

  「是，陛下。」

  「都退下。」

  顧寒墨因為拼命掙扎，此時一身衣裳都被扯壞了，看起來頗有幾分滑稽與狼狽。

  龍啟過去親自將龍連理抱了起來，此時她的一張小臉哭的好不可憐。鼻子還一抽一抽的不時冒著泡泡。龍啟拿過帕子小心的替她擦了擦，還忍不住的笑了幾聲。

  「皇帝爹爹，你剛剛這是做什麼？」

  聽了她的詢問，龍啟並沒有立即回答，反是看向了此時一臉怒容的顧寒墨。

  「父皇只是想試一試你的寒墨哥哥到底值不值得你真心相待？」

  龍連理心中一震但也很快就明白過來。顧寒墨小心的呼著氣，忽覺後背一陣發涼。

  龍連理從龍啟的手中搶過帕子，胡亂的擦了一遍，反而更加狼狽。

  「原來理理都不知道皇帝爹爹這樣會騙人。」說著便從他的膝上滑了下來。

  龍啟張了張嘴，忽然意識到一個棘手的問題，他的小公主這是生氣了。

  「既然皇帝爹爹也試完了，那理理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事了，皇帝爹爹自個在這坐著吧，理理先回房去了。」

  說完便小腿一跨，快速的跑了出去。龍啟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人就已經看不見了。

  龍啟匆忙起身，急著去追她，可就在路過顧寒墨的時候，還是又警告了一次，「朕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不過理理若因你有任何閃失，你應當明白你自身定難逃此劫，可除此之外你認為你那個父皇還會保下你的母妃嗎？」

  「給朕記住了，好好照顧理理，這才是你在天瀾國皇宮保命的最好方式。」

  「確定都查清楚了，沒有任何遺落的？」

  「是，二皇子。」

  龍玄燁目光緊盯著面前的這盤棋局，這棋他已經下得很漂亮了。自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既然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對付龍連理，又怎麼會放過任何能助他扳倒她的事情？

  「傳令下去，就說本皇子近來身體虛弱，似是染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請幾個老道進來做法吧！」

  宮中進了老道做法，龍連理對這些一無所知。每日還是與之前一般偷偷溜進顧寒墨的房間操縱術法為他治傷，可就是因此靈力大損，她的身子也跟著虛弱了，所以這幾日一直閉門修煉，未聞窗外事。

  可就在某一日，宮中卻漸漸傳起了流言：十二殿下仍妖邪之身，害怕老道做法所以不敢出錦繡宮一步。怕是二皇子之病也與她有莫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