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流言

  對於宮裡忽起的流言，龍連理並不知曉，每日還是將自己關在房內，潛心修煉。此次矛頭劍指錦繡宮，這也讓更多的人把目光都放在了龍連理這裡，她亦不知自己早已成為了眾矢之的。

  但很快龍連理就從秀嬤嬤惴惴不安的神情中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了。

  「嬤嬤，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秀嬤嬤繼續低頭為她梳妝，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只不過頻繁出錯的動作還是暴露了她此時的慌張。宮裡流言有欲演愈烈的跡象，可秀嬤嬤卻仍然是相信龍連理的，畢竟這是她從小帶到大的小主子。

  「嬤嬤，到底怎麼了？難道連你也要騙理理嗎？除了母妃，我最親近最相信的人就是嬤嬤了。」

  龍連理強硬地轉過頭，眼眶有些微紅，似乎委屈極了。

  秀嬤嬤知道還是瞞不住她的，支支吾吾的還是將宮人們污衊她的話都講了出來。

  「十二殿下。」秀嬤嬤雙手搭在龍連理的肩上，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她也有偷偷命人去查過，可流言從何而起，也實在是難以尋蹤。

  龍連理緊蹙眉頭，此事來勢洶洶，不像是下人無意的討論，恐怕是難以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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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知道了嗎？」

  秀嬤嬤點了點頭。

  「嬤嬤，你先出去吧，理理想再休息一會兒，今日就不去找太子哥哥玩了。」

  「那，十二殿下先休息吧，有事記得喊嬤嬤。」

  龍連理依舊閉門未出，在房內潛心修煉同時她也在等，在等著幕後之人亮出底牌，看看他們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但很快事情的發展已出乎她的預料。二皇子龍玄燁的病情已越來越危急，好幾次就險些這麼去了。龍啟大怒，這幾天一連處置了好幾位太醫，太醫院一時人心慌慌，都在想著法子將二皇子救回來。

  與此同時又一怪異的事情忽然出現。在錦繡宮不遠處有一古井。自天瀾國建朝以來，此井就陪著歷代國君直至龍啟繼位，可就在昨夜，突發異象，宮人早起打水之時，竟然發現此井一夜之間便仿佛已枯百年。

  如此怪異之象，文官們議論紛紛，也不是何人傳出去的消息，民間百姓得聞也變得人心惶惶，每到夜間皆禁閉屋門不敢外出一步。

  舒湛近日來也頗為煩惱，她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女兒，自己十月懷胎，將龍連理拉扯到這麼大，她有無怪異之處，舒湛這個做母妃的又如何能不知曉？

  只是不知是哪個小人竟在背後算計她們母子？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太監扯著嗓子喊道。龍啟揉著脹痛的眉心。這幾日上朝總有人旁敲側擊，又唯唯諾諾不敢直言。近來宮裡宮外的流言以及突現的妖異之象向他都有所知曉，加之二皇子龍玄燁的病情，確實讓他頗為頭疼。

  可他也是相信龍連理的，自己好不容易得了這麼一個女兒，那些虛無縹緲之事並不會影響他們的父女之情。

  只是，這龍玄燁的性命也著實要緊。

  「臣有事要奏。」

  「說。」龍啟的語氣中有些不耐，若不是為了理理，他怎可能忍著這些文官。

  「臣聽聞宮中發生異向，恐是因十二殿下仍妖邪所致，求陛下儘快處置了十二殿下。好還後宮一個安寧。」

  龍啟雙手緊攥著龍椅，若眼神似刀面前之人早已被他凌遲多次。

  他冷笑一聲說道：「終於忍不住直說了？處置了十二殿下？朕不知是怎麼個處置法？」

  「臣覺得……」該大臣遲疑了片刻，殺機一閃而逝，為了自己升官發財之願，這樣一個女娃即便血濺當場，他怕是也不會多眨幾下眼睛。

  他仿佛十分為難的模樣，忽然就跪在了龍啟的面前。

  其他文官亦有樣學樣，瞬間朝臣們便跪了一地。

  「十二殿下仍妖邪禍世，求陛下賜死該女，以護二皇子性命，保我天瀾國百世之盛。」

  其他人也紛紛出聲應和，「求陛下賜死十二殿下，保我天瀾國百世之盛。」

  「你們……」

  龍啟大怒，騰的一下便從龍椅上站起。看著這些愚昧的文官，心中已有將他們千刀萬剮之念。可法不責眾，會有今日之事，他也知朝臣們定是聯合在了一起。

  龍啟揮袖而去，有喜公公見狀也只能勸道，「今日退朝，有事改日再議。」

  早朝上的事很快傳到舒湛耳中，當即要找二皇子拼命。

  「母妃別衝動，沒事沒事，理理沒事的。」

  「欺人太甚，二皇子又怎麼了，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定不會這麼讓事情過去！」

  舒湛眼裡的寒霜著實是龍連理生平僅見。母妃真的生氣了。

  「母妃，理理有辦法，你相信理理。」

  龍連理伸手抱住了舒湛的腿，糯糯的聲音裡帶了哭腔。

  舒湛的心一下子軟了，低頭看著掛在腿上的小人兒。

  「理理乖，母妃去去就回。」

  然而沒等她動身，外面傳來傳報聲。

  「太子駕到。」

  太子並未糾結禮數問題，開門見山便是對龍連理的安慰和表明自己要為她討回公道的決心。

  「不急不急，理理想玩捉迷藏，太子哥哥陪我。」

  比起二人的著急，龍連理反倒成為了最淡定的那一個。母妃現在不開心了，理理要岔開話題！太子急忙應好。

  舒湛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多謝太子。」

  龍連理乖巧地讓母妃幫她系上蒙眼睛的帶子，嬉笑著找人去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忽然安靜下來。

  「太子哥哥？」「母妃？」

  無人應答。

  龍連理心裡奇怪，感覺到自己前面有人，猛然撲上去。

  「抓住你了！」

  她一把掀開遮住眼睛的黑帶，大吃一驚，「父皇？」

  龍啟揉了揉她的頭，轉頭看向一旁仍帶怒色的舒湛，「皇宮裡有一個活了百年的玄武要坐化了，京城很多井水枯竭。宮中謠言就是因此而起，等事情解決，謠言不攻自破，你不必太憂心。」

  玄武？

  龍連理巴眨著大眼睛，「如果理理把事情解決了，是不是就不會有人說理理是妖物了呀？」

  不等龍啟點頭，龍連理猛然沖了出去，「理理去解決真妖怪啦！」

  龍連理向著玄武池跑去，她隱約記得聽宮人提起過那地方。她跑得極快，生怕父皇母妃追上來。

  這兩人是沒見到，但另一個人卻攔在了她身前。

  「寒墨哥哥，你……」

  龍連理已有許久未曾見過顧寒墨了。

  這段日子她一直將自己關在房內，顧寒墨也並不好受，內心一直苦苦掙扎。他只是知道他不能讓她死。

  顧寒墨的表情看起來晦澀難懂，內心掙扎已久，「十二殿下願不願意……跟寒墨走。」

  「我為什麼要走？」

  顧寒墨蹲下身，平視著她，小聲道：「殿下，現在朝中群臣施壓，陛下他也很難……」

  「沒事的，寒墨哥哥，理理能處理，理理還有事，先走了，寒墨哥哥回去吧！」

  龍連理很快跑遠了，回頭沖他揮了揮手。

  顧寒墨抿了抿唇。

  通過感應，她很快找到了玄武池，操縱術法打開界門。

  四周白霧環繞，恍若仙境。在此地龍連理感受到了強大的靈力，與自身靈力相合，很快她便受到了指引。

  「這是什麼？」

  龍連理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伸手觸碰。就在觸碰之時，突被巨大靈力反噬。同時，天地震盪仿佛大地就要被裂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