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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碼頭大戰

2024-05-29 01:26:35 作者: 戴金瑤

  多寶、小魚和多喜三人,帶著貞鰩在村莊休息了兩天後,貞鰩的身體逐步穩定了下來。多喜是學醫的,貞鰩現在也只是暫時好轉了一點,如果要徹底根治,還得去大醫院治療。多寶覺得多喜說得有道理,準備帶貞鰩去上海治病。

  這邊小魚還惦記著被搶走的盒子和馮源,多寶則想著如何快點去上海。多喜死皮賴臉,想和小魚多呆在一起。小魚說多寶對上海不熟悉,要多喜陪著一起去。

  「那你呢?」多喜時時牽掛著小魚。小魚說追查真兇的事情不能停,她要去查找殺害父親的真兇。多喜對小魚說: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二十多年才遇到你,怎麼輕易讓你走?小魚笑多喜是跟屁蟲,心裡卻很高興。

  多寶也十分識趣,說自己也不是小孩了,不就去看個病,他帶著貞鰩沒問題的。多喜明白多寶是在給他和小魚製造相處,兩人默契相視一笑。小魚發現多寶和多喜有很多相似之處,多喜說他們是拜把子的兄弟。

  

  這時,多寶父親老屠夫途經村莊發現多寶他們,老屠夫擔心多寶被抓,袁林的案子多寶還是嫌疑人。多寶認為妹妹的命更重要,上海是一定要去的。多喜說都是兄弟,一定為多寶據理力爭。

  幾人談話間,多喜無意中露出了手腕上的一塊黑色的胎記,這被老屠夫看見了,老屠夫忽然想起失蹤的小兒子手上也有一樣黑色的胎記,懷疑眼前的多喜就是小兒子。老屠夫經過仔細辨認,認定多喜就是當年軍閥混戰時丟失的兒子,多喜不敢相信,南在利從未說過自己的身世,他一直堅定地認為自己就是南在利的親生兒子。

  老屠夫看多喜一時間無法接受,多寶提議多喜回去問問南在利,多喜決定先回上海向父親求證。小魚見多寶一家團聚,想到兇手未找到,父親慘死,不禁悲從中來,她獨自徘徊,留下字條,也離開了。小魚在途中正遇見馮源追蹤蒙面女子,於是跟著追了上去。

  等到多寶多喜反應過來,小魚已經離開,看著小魚的字條,多喜知道小魚去找了馮源,對她來說,或許馮源才是能幫她找到殺父仇人的人。多喜心有失落,一番收拾後,兩人準備回上海,在途中多寶多喜帶著妹妹偷偷爬上了涼子返回上海的運輸車,運輸車由馮大帥派車護送,後面車輛里還有被捕獲的魔鬼魚,多寶見後十分震驚。

  多寶聽到涼子和她父親小野的爭論,涼子不希望擴大金礦的規模,增加押運人數,要謹記哥哥的教訓;但小野根本不在乎其它人的生死,說既然已經抓住了魔鬼魚,那麼接下來的運輸船也就不會有事,要讓南在利加緊打撈,順便催一下金礦生產。多寶這個時候才知道,他押送的是一船黃金。多寶對涼子的善良和大義由衷佩服,作為一個日本人,她非但沒有欺負弱小,反而處處站在父親對立面為中國人說話,多寶對這個幾面之緣的日本女子心生好感。

  涼子和父親的爭吵還在繼續,蹲在車廂的兩人心思各異。多喜在納悶,父親南在利與漢江金礦什麼關係?為什麼父親與日本人關係這麼密切?多喜回憶著父親商會的一切,一個想都不敢想的猜想冒了出來……

  小魚和馮源在追蒙面女孩的路途中,目睹了漢江污染、村民染病、金礦亂排廢水、民國資產流失、倒賣陶瓷古董等現象。小魚痛心於中國大地被這樣侵占,中國國寶也流失國外,這一切的一切,讓小魚愈發覺得,地方軍閥和日本帝國主義是罪魁禍首。馮源也感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馮源想到如果破了袁林這個案子,必定能得到上級的重視。小魚誤認為馮源是為她在破這個案子,馮源對小魚自然是喜歡的緊,也就任由她誤會了。小魚一心認為馮源就是她的真命天子,但馮源從來沒有這樣覺得,小魚感到隱約的不安。

  一連追蹤數日,蒙面女子總是神出鬼沒,每每在小魚他們以為跟丟了時,蒙面女子又再次出現。小魚推測蒙面女孩是故意引他們去見這些灰色地帶,可能與父親的死有關。馮源推測,蒙面女子是想通過他們的眼睛,去看人間的疾苦,再將這些疾苦報告給政府。那麼,說明蒙面女子對他們的身份了如指掌,蒙面女子究竟是什麼人?

  多寶帶著妹妹貞鰩,和多喜躲在涼子所坐的運輸車,當聽到小野說要將魔鬼魚展出,再殺了做成生魚片售賣,兩人聽到非常氣憤。兩人商議到了上海碼頭,由多喜先帶貞鰩去醫院,多寶來阻止他們。

  汽車一路顛簸來到上海北外灘的日本匯山碼頭。多寶多喜分頭行動,多喜帶著貞鰩去醫院,多寶則在碼頭下車,準備弄清楚大魚會被送到哪裡。在碼頭,多寶發現日本士兵對中國搬運工人牛馬不如,被視為下等人遭鞭打侮辱,多寶憤憤不平,與日本士兵打了起來,多寶力挑日本和軍閥士兵。

  涼子在一旁目睹,被多寶的族氣節所折服。在她的印象中,中國人就是因為太軟弱才被欺凌壓榨,多寶敢站出來反抗,足以見得此人不同凡響。涼子看著多寶,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就是這個決定,改變了她的一生。

  涼子上前制止衝突,多寶將青衣男子給他的銅簫給了涼子,銅簫是哥哥出事之後唯一留下的東西。涼子得知哥哥已經死亡,而多寶就是當時押送運輸船的士兵,涼子傷心之餘,對守信的多寶也更加傾慕。

  工人們為了撤退,劫持了一旁的涼子,涼子命懸一線之時,多寶打傷了碼頭工人,救起了涼子。小野以為多寶劫持涼子,加上怪罪押送的多寶沒能保護好青衣男子,要一命償一命,命令士兵舉槍向多寶射擊,涼子為多寶擋住了一顆子彈。

  多寶背起受傷的涼子,大吼一聲:誰要攔我?誰就是我裴多寶的敵人!多寶一面護著受傷的涼子,一邊與工人們相拼,幾進向出,雙拳難敵四手。

  就在多寶以為自己逃不出去的時候,蒙面女子再次出現,她對著多寶說,跟她走。在蒙面女子的幫助下,他們成功逃了出來,多寶抱著中槍的涼子向醫院奔去……

  多寶匯山碼頭以少勝多一戰,轟動上海灘。因為袁林一案還未真相大白,多寶還是害死師傅的嫌疑人,有人稱讚他為工人出頭,敢於反抗壓迫;也有人也說殺害自己恩師的人必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家對於這個年輕人褒貶不一。

  多喜將貞鰩帶到醫院,醫院初步診斷貞鰩是長期飲用受污染的水,重金屬超標導致的肝臟重疾晚期,生命只有三個月。多喜十分震驚,聯想到漢江村染病的村民,若要說到飲用水,那一定是漢江。多喜突然反應過來,在漢江的上游,有一座金礦冶煉廠。

  想到這裡,多喜也不敢深想,他為貞鰩辦理好住院手續後,委託了護士照顧貞鰩,決定先回趟家,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問題和金礦冶煉廠的事。

  多喜回到家,正好碰到了南在利,多喜直接問自己是不是抱來的孩子,南在利一邊心神大亂,一邊極力否認,並拿出當時多喜在上海的出生證明,原來在南在利撿到多喜的時候,多喜發了高燒,渾身上下只有一個小小的錦囊,裡面放著多喜的出生年月日和姓名。彼時失去了唯一的兒子的南在利鬼迷心竅,決定將這個孩子領回家當作自己的孩子來養,甚至去醫院補辦了出生證明,並上了戶口改了姓。多喜看著出生證明後半信半疑,他總覺得南在利有事情瞞著他。

  多寶帶著中槍的涼子來到醫院,涼子勸多寶快走:「你不要管我,趕緊走吧……」

  「你為我擋子彈,我怎麼能不管你!」多寶捂著涼子中槍的傷口,安慰道:「你放心,我不走!我就在這兒陪著你!」涼子忍著身體的疼痛,問道:「再不走,你就麻煩了,何必要無意義地陪著我……」

  「從今往後,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你好好活著,就是我最大的意義。」

  此話一出,兩人都愣住了。此時醫生和護士急忙迎了上來,將涼子轉移到手術病床上,涼子伸手抓著多寶的衣角,再次勸道:「我答應你,會好好活的,你快走吧,我父親不會讓我們在一起的!」

  多寶看著涼子被推進手術室,大聲喊著:「如果不能在一起,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等你。」

  涼子躺在手術台上,眼淚滑落下來。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聽到的最動人的情話,雖然時機場合都不對,但是涼子知道,多寶就是她這一生要找的那個人。

  蒙面女子跟多寶在醫院門口分別,她叮囑多寶,將涼子送進手術室後就要立刻離開,日本人肯定會追來。

  多寶覺得直接走對不起涼子仗義相助,決定在手術室門外等待涼子手術做完。追擊多寶的憲兵最終沿著血跡找到了醫院,多寶被捉,送到民國政府罪犯關押所。多寶被抓時,涼子正好手術完成,被推出手術室,涼子眼見著多寶被押走,因為剛手術完,一個字都說不出。涼子被父親小野派來的人看護著,對多寶無能無力,心急如焚。

  另一邊,馮源和小魚回到了上海,馮源將漢江污染、村民染病、金礦亂排廢水、民國資產流失、倒賣陶瓷古董等事匯報給民國政府;小魚將父親被害的疑點,重新梳理後向民國政府匯報,要求釋放多寶,重查此案。結果,兩人的上報都沒有得到民國政府的重視,馮源更是被已調任江浙任主席的父親馮主席數落。馮主席勸兒子,要及時停手,袁林一案終究是一筆糊塗帳,中間牽扯的利益太多。查是沒有用的,這個世道,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馮源胸有大志卻無處施展,跟父親馮主席大吵一架後,毅然辭職。

  小魚默默支持著馮源,表示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會站在他的身後。不久,小魚得知多寶被抓,但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於是懇望馮源去救多寶。馮源辭職後手無權利,對於多寶也是無能為力……

  多喜回到醫院,本來想跟多寶匯合,卻見到了住院的涼子,涼子認出多喜後急忙找到他,請求他想辦法救出多寶。醫生也告訴多喜,貞鰩的病他們治不了,可以找外國醫生試試。多喜沒辦法,只能先將貞鰩帶回家。

  多喜將貞鰩帶到家中,當父親南在利見到貞鰩,以為是鬼魂,嚇的不輕。多喜求父親去請最好的醫生,並要父親通融關係,去關押所救多寶。對於兒子的請求,南在利並沒有應允。南在利勸多喜不要去外面,兵荒馬亂,要沉下心來學習商業管理而不是江湖義氣、兒女情長,兩人爭論不休。多喜發現父親有事隱瞞,正想逃出家門,卻被父親先下手,軟禁起來。

  將兒子軟禁起來後,南在利想起了貞鰩這個女孩子,聽多喜說她生了很嚴重的病,於是叫來陳道長商議這個女孩怎麼辦。陳道長出餿主意,割下一小塊魔鬼魚的尾鰭,讓病重的貞鰩吃下,並說只要貞鰩吃了,病好了,就可以用來宣傳魔鬼魚的神奇之處;魔鬼魚的尾鰭有毒,結果貞鰩吃後,嘔吐不止,渾身抽搐。一個時辰之後,再看貞鰩的臉色泛起了紅光,南在利大喜。

  馮源看透了民國政府的敷衍了事,想起了日本留學接受的明治維新的思想,胸有大志卻無處施展。

  想起父親的訓斥,馮源更是鬱鬱不樂:「就算政府敷衍了事,我爸怎麼也不支持我呢?」

  小魚安慰著馮源,「就算全世界都不支持你,你也還有我!」

  「小魚……」

  「做你想做的吧!」小魚握著馮源的手,「如果山河飄零破碎,我們就加固它、修補它!」

  在小魚的支持下,馮源了加入了復興社,組織大規模的遊行和大型演講,高喊著「狗日的,滾出中國」;小魚號召人們:跌倒了一定要爬起來,不爬起來,別人就要從你身上跨過。小魚痛述民國政府的腐敗不作為,倡導建立民主政權,被民國政府四處通緝。

  馮源因為跟小魚一起組織大規模遊行和演講,也被民國政府盯上,同樣被列為通緝犯,兩人東躲西藏,無意之中感情更近了一步。對於馮源,小魚心存愧疚,要不是為了追查自己父親的死,馮源也不會丟掉工作、被父親責罵乃至於被民國政府通緝。

  小魚對建立什麼政權沒有興趣,尋找殺害父親的真兇是她的目標;然而父親的死因到底是什麼,留下的那個盒子到底有什麼,小魚都不得而知。盒子還在蒙面女子的手中,多寶還被關押,小魚沒有頭緒,不知道該從何做起。

  民國政府迫於日本方面的壓力,很快將多寶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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