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商業奇才

  「曹總，妙妙姐，你們等一下，我剛剛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陽陽叫住了我和齊妙，我們返回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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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陽，你坐下來慢慢講，什麼事？」

  「我表哥樂天你知道的。」

  「知道啊，你不是說他在寵物醫院工作嗎？」

  「妙妙姐不是想養一隻拉布拉多嘛，我前天去寵物醫院找我表哥，讓他幫我介紹，才發現他不在醫院了。我打電話問他，他說他正在利用醫學上拍X光的技術，研究陶瓷。你們不是在破解將軍罐上的沉船位置嗎？如果你們一起合作，也許能提早破解。」

  樂天承諾過高橋一個月之內破解的走私沉船的位置，為了趕時間，他辭去寵物醫院的工作，全身心投入。

  「好啊，我也好久沒見他了，等我從上海回來，你幫我們約一下他。妙妙，你看如何？」

  「通過醫學的手段來研究陶瓷，很我意思，我覺得可以。」

  「那就這樣定了，我來幫你們約，具體時間和地點，我問清楚了，再跟你兩溝通。」

  「好，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要不你坐我的車？」

  「不用了，我家離這兒不遠，開電瓶車十分鐘不到，祝你上海之行順利！」

  陽陽說完，拎起桌上的一些快餐盒，向門外走去。

  在我的車內，齊妙見我在打哈欠，從包里拿出一盒薄荷糖，塞到我嘴邊。

  「你明天還要出差，開公司累吧！」

  「創業就是一條不歸路！槍手能有什麼前途？我相信，在這個世上，肯定有另一個你，做著現在不敢做的事，過著想過的生活。」

  我邊嚼著糖邊感嘆，這曾經是齊妙勸勉我第一次創業的話，已經過去了六年，時間真快。

  「你第一次創業我陪你，第二次創業我也在你身邊，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薄荷的涼意浸過我的大腦，我轉過頭望著齊妙，吻向她的耳朵，齊妙俏皮地躲閃。

  「癢，小心前面，認真開車！」

  「好，聽老婆大人的。」

  「油嘴滑舌，陽陽是不是坐過這個位置？我看她對你挺不錯的。」

  「她在工作上的表現是挺不錯的，今天我只是客套而已，你不會介意吧？」

  其實齊妙已經感覺到，陽陽對我或多或少有那麼點意思，晚餐也是她點的，但齊妙沒有挑明。

  「不介意，我相信你。今天沒看見你爸來公司，他去飯店幫忙了嗎？」

  「是的，我勸他去的，我媽一個人也不容易，去了總歸能幫一把。」

  「其實你爸人挺不錯的，讓他們複合好了。」

  「我曾經恨過他，現在卻恨不起來，如果不是他辦安保公司，或許我是另一個我。」

  「你爸也是無辜的，只要不再賭了，你媽一定會原諒他的。或者讓他們都來安保公司？」

  「公司要正規經營，放家屬在公司，總歸不太好吧。」

  「如果我來你們公司呢？你同不同意？」

  「真的嗎？那太好了，困了還有人餵我吃糖，多好啊。」

  「你想得美，開玩笑呢。我現在還是御窯特工，等這些案子了結之後，我打算重新啟動御窯之下的陶瓷品牌。」

  「你有這方面的天賦，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

  汽車在齊妙家的院子前停下，齊妙下車時特意叮囑我。

  「到了上海，記得打電話給我。」

  「好，將軍這些人不好惹，不要逞強，有情況打電話給警察，知道嗎？」

  「放心，快回去吧！」

  馮奕奕在她家樓下停好車，想起明天要去上海，見到心心念的男友，心中充滿了期待。她在車內給周浩發去一條簡訊。

  「最近忙嗎？想我嗎？我明天中午到上海。」

  奕奕鎖好車，向家門走去。奕奕家住在六樓的一樓，是她父親十年前用單位房置換的，三室兩廳，外加一間書房。中式木製的裝修風格，顯得保守而穩重。一樓有個小院子，奕奕父親擺了一些臘梅、三角梅、君子蘭、巴西鐵等盆栽，兩邊還種了幾株秋海棠和山茶花。

  奕奕母親已經睡了，奕奕父親坐在客廳，正翻看著《瓷都晚報》，御窯遺址二號坑被盜的消息再度登上了報紙，見奕奕開門進屋，視線從報紙轉到奕奕身上。

  「又這麼晚回來，給你留了飯菜，在廚房。」

  「爸，我跟媽說過，晚上加班在外面吃，明天要出差。」

  「你媽跟我說了，外面能吃上什麼，是不是去上海？」

  「是的，明天早上的動車。」

  「聽說周浩要調到景市，以後你們就不用兩頭跑，他說要調到哪個崗位嗎？」

  「不知道，要看這邊哪個崗位更缺人。景市不大，到哪裡都行吧。」

  「爸媽不是催你，你們談了很多年，早點成家也好。」

  「爸，那還早著呢，最近都忙不過來。」

  「御窯廠二號坑的案子，我判斷是十年前那幫人幹的。記得當年有個人在御窯旁的珠山路開服裝店，白天賣服裝，晚上打地道進御窯廠偷瓷片，後來被發現，在省城監獄關了七年還是十年。」

  「提前釋放的，關了七年，人長得瘦瘦高高的，皮膚黝黑，喜歡帶頂鴨舌帽，人們叫他軍哥。」

  「對對對，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你以前跟我說過，我在省城監獄也碰到過他，出獄後，這個人在御窯廠斜對面開了家夜上海排檔店，我認為御窯二號坑盜竊就是他幹的。但現場的安防監控沒留下任何證據，我想明天去安防公司看看。」

  「唉，看我的腦子，忘得這麼快。」

  這時，周浩打來電話，奕奕按捺住喜悅的心情，停留幾秒之後，接通電話。

  「奕奕，你能否改時間？」

  「改時間？你周末都沒有時間嗎？」

  「這兩天太忙，在跟蹤一件案子。」

  「你沒時間就算了，我剛好也忙，再見。」

  奕奕冷冷地掛斷了電話，周浩再打電話過來時，奕奕調成了靜音，不再理睬。奕奕很傷心，在周浩心裡，工作永遠比她重要，雖然奕奕不是那種很粘人的小女人，但同樣渴望著愛和被愛。

  周浩的確很忙，他從最初的走私案中，發現了案中案，走私人與黑幫有關，這個黑幫極有可能參與了四年前泊陽湖水底打撈，發射榴彈炸死水警的犯罪活動。

  在東江製藥廠內，熊胖子手持著大功率的金屬探測儀，將軍在一旁指揮著走位，豁牙子扛著一把鋤頭，嘟噥著嘴跟在後面。

  芳姐在東江製藥董事長辦公室，和上海老闆莫大盛在微信語音聊天。這年，微信剛推出不久，作為緊跟時代潮流的芳姐，她自然將溝通的主要陣地從傳統的電話簡訊，轉移到微信語音。

  在辦公桌上，有幾份報紙，御窯遺址二號坑被盜的消息展現在芳姐的面前，芳姐臉色暗沉。莫大盛在浦東的別墅內，邊喝著奶，邊和芳姐微信語音。

  「情況怎麼樣了？」

  「已經在找了，估計得花些時間。」

  「你盯緊一點，他們做事我不放心。」

  「二號坑的事，景市報紙還在報導，估計警方還在調查。」

  「警方倒不用怕，高橋破解了安防系統，監控沒有拍到，沒留下任何證據。」

  「易拉罐啤酒瓶，算不算證據？」

  「該死的將軍！熊局長做事佛系，還不敢輕舉妄動，退一萬步講，即使查到了將軍，將軍也不會出賣我的，通過泊陽湖打撈和一些案子，將軍還是值得信認的。」

  「你不擔心其它人出賣你？比如高橋，我們跟他明處是合作，暗處是競爭，我們不能不防。」

  「唇亡齒寒，毛將焉附。他做過的壞事，比我們還多，我料他也不敢。挖寶的事，一定要保密。」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挖不到寶呢？」

  「我已經想到退路了，東江製藥響應政府的環保號召，停產整頓，政府已經給了一塊地；他們不是希望我們發展文創產業嗎？我們願意，但政府必須給地給政策，我已經看中了一塊地，可以發展文創產業。」

  「你真想搞文創？這個來錢太慢。」

  「大聖拍賣行、大景陶瓷博物館都屬於文創產業，我計劃再建一個美術館，在美術館旁邊建一些高檔山水田園別墅，賣給藝術家和有實力的家庭。」

  「景市你是了解的，很多藝術家也拿不出買別墅的現金，沒有那麼高的消費能力，東江製藥本來就缺錢，你哪來的閒錢建別墅？」

  「你太小看我了，藝術家缺錢，沒關係，他們有藝術品，藝術品的價值我大聖拍賣行來定價，再將藝術品抵押給銀行，從銀行貸款，不就有錢了嘛。鬥彩將軍罐拍了五億，我抵押給銀行，貸款三億，有成功案例。他們每人貸幾百萬，沒問題的。」

  「莫大盛啊，莫大盛，你真是商業奇才。」

  「東江製藥我已經停牌了，我打算先將大聖拍賣行、大景陶瓷博物館，以及新建的美術館，還有上海大聖會館，整合成大聖文化，專注藝術品交流和交易。東江製藥變更成西風集團，向外界放出口風，說西風集團將併購大聖文化，你想一想，西風集團的股價不就噌噌噌往上了嘛。當然，大聖文化還可以單獨上市。」

  「大景陶瓷博物館是公益性質，門票一年沒幾個錢；你說新建美術館，這就是圈地的，還能有什麼利潤；上海大聖會館每天入不敷出，營業額和利潤上不去，上不了市。」

  「小芳，你的想法還停留在低層次，藝術品交易營業額和利潤都能做上去的，二號坑裡的瓷片，你抓緊讓高橋修復，單單藝術品交易，一年做幾個億沒問題。還有走私沉船的位置，我看你們也沒有能力破解，不如請高橋修復御窯瓷片為藉口，盯住高橋，只要他拿到沉船位置，不管是內河還是近海，我們都比他要熟，先下手為強。」

  莫大盛不愧是江湖，芳姐能想到的，他想到了；芳姐沒有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但莫大盛沒有想到，我偏不信邪，我帶著御窯二號坑的監控視頻文件，和馮奕奕趕往上海，豈料上海之行，讓我們雙雙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