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 天公不作美

  今日第一更

  日子對艾若來說，過得有點精彩了，他們家的三個女孩明顯得到了皇后的偏愛，賈璮是不敢覬覦的了，但是不是還有湘雲和林華嗎？一個功臣之後，就算父母都沒了，不是還有賈家嗎？一個有二品的爹，郡主嫂子，不要太好的結親對象哦。主要是，他們很清楚，這兩位都不是全福人，皇宮不會要，只要不跟皇家搶人，他們都覺得沒什麼負擔了。

  帖子都跟雪片一般向賈府飄來，都是請艾若帶著家裡的姑娘們一塊遊園，賞花之類的。艾若喜不自禁，倒是帶著四個女孩很是出去應酬了一段時間。不過越去越不是滋味了，四個女孩倒是都找到了玩伴，也很受推崇，問題是她就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天沒事，她就在賈母的房裡多坐了一會兒，主要是懶得再動彈了。賈璮在補功課，林華和湘雲也覺得自己女工差了，於是在她身邊惡補，倒霉的小賈琋只能跟著一塊學，不能被拉下了。妙玉呢，忙著學管家，學理財，她也不好打擾，現在家裡能陪她說話的，可不就剩下比她閒得還蛋疼的賈母了。

  「你怎麼啦？」賈母看她來請安都心不在焉的，拍拍桌子，擺著婆婆譜，「你不想來，沒人逼你。」

  「你說，我都帶著他們出去這麼長時間了，怎麼沒一個找我探口風呢？」艾若對這位婆婆還真客氣不起來，她天天來，跟之前請安敷衍了事也不盡相同，有空時，他們還能聊聊，基本上，在宅斗的路上，她還是相信這位的眼光和手段的，於是問道。

  「一個也沒有？」賈母驚了，她也知道，這一段時間，艾若頻繁的帶著孫女、外孫女、侄孫女出去見客，賈琋太小，又是寧府的，她根本忽略不計了。以她看，這麼長時間了庚帖只怕都收一打了，官媒只怕要擠破門了，結果竟然連一個探口風的都沒有？

  「有探湘雲的，也有探華兒的，但沒一個探璮兒，不會是覺得我們璮兒不好看吧？」艾若心都抽了。

  「華兒像敏兒，長得是好。湘雲……湘雲還不如璮兒吧？」這會賈母的心又偏了，果然外孫女在她心裡就比正版的孫女強點。主要是女兒是她喜歡的，媳婦又不是她喜歡的。不過，在孫女和侄孫女的問題上，她立場堅定的站在孫女的這邊。

  「他們說了，璮兒像您。」艾若涼涼的給老太太潑了一瓢涼水，真有說這話的。

  

  上次去哪家拜壽，人家也是請了她一家子，正好北靜王太妃也在那兒，艾若對這位還真板不起臉，忙讓孩子們上前拜見。北靜王太妃當年跟賈母是手帕交，也是從小玩大的，多年過了，賈母雖然也是禁忌，但太妃老了，開始念舊了，她跟賈母又沒仇沒怨的，看了賈璮半天，才說，長得跟他們家老太太小時一模一樣，果然是好容貌。

  艾若當時說實話，其實還真的有點不舒服的，但是卻沒想像中那麼生氣可能就是這樣。事隔多年，她其實賈母也還真談不上什麼仇怨。賈母一直不是她的對手，也沒真的對她出過手，現在也能心平氣和的聊天了。說他們能跟正常的婆媳那樣，可能性也不大，不過是年紀都大了，她們早就沒了火氣。

  回家跟賈政說，賈政倒是一怔，想想又笑了，賈璮像他，然後他又像老太太，現在賈璮像老太太又有什麼好奇怪的。艾若一想也是這個理，也就不糾結了。現在老太太說賈璮沒有林華好看，她就揪出了這個話題。

  賈母其實對那些孩子一個也不熟，那些孩子也就過年時，進來磕個頭，然後退出去，她印象真不深，不過就是一個大致的印象，現在說，有個孫女兒長得像她，還是北靜太妃說的，她瞬間就激動了，不過看艾若那樣，也知道，艾若不會讓她見的，也不開口了，但感情立馬不同，也開始冥思苦想，自己好好的孫女怎麼沒人要呢？

  「一定是你！」婆媳兩一塊指著對方。然後一同別過臉去。現在說他們不是婆媳就沒人信了，神態都一致了。

  「我都被你們關了這麼久了，老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憑什麼賴我？一定是你脾氣壞，人家怕了你，不敢要你女兒，我可憐的孫女啊！」老太太恢復得比較快馬上給艾若一擊。

  「呸，說不定就是那個死老太太說她長得像你，於是讓人想起來了。史家現在還有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呢！那老太婆真是討人厭，沒事多什麼嘴？」艾若憤憤的說道，這會倒也想明白了，怪不著老太太，得怪多嘴的北靜老太妃。

  「你讓瑗兒帶著璮兒再出去幾次，讓人家明白，這是東平郡王妃的嫡親妹妹。」老太太決定不跟媳婦死磕了，沉吟了一下，她也不排除剛剛艾若說的有可能了，於是馬上想出了對策。

  艾若想想點點頭，這個比較中肯，因為自己帶著，賈瑗的兒子還小，於是有些可參加，可不參加的活動，她就都不參加，省得煩。現在是時候發揮大姐的作用了。

  「對了，湘雲許給珏兒了，等珏兒有了功名，聖人會親自賜婚。」艾若現在覺得老太太沒那麼煩了，於是說道，老太太心裡還是很念賈珏的，她真的相信賈珏是有來歷的，那個寶玉真是從胎裡帶來的，但這些年，她連見都沒見過賈珏了，就算他回來了，賈政也沒讓她們見。

  「湘雲？是不是……」這會老太太就開始嫌棄湘雲無依無靠了。

  「聖人賜婚！」艾若強調了一下，「當年大表哥可以用爵位換來的湘雲的保障，有湘雲，珏兒才有將來。大老爺可沒多少東西能留給這個小兒子。」

  老太太也不傻，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點點頭。想想，也是，也許這是最好的安排，雖無娘家的助力，卻也無牽掛不是。

  「那華兒呢？」

  「還不知道，有幾家都有意思，我還在讓老爺去考較，都是老爺的學生，老爺看學生還是可以的，定虧不了華兒。」艾若其實拒絕金家有點可惜，但婚姻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

  「現在就擔心璮兒了！」老太太現在理解艾若的擔憂了，都有著落了，就只有酷似自己的賈璮還沒有，她是親娘，怎麼能不心急如焚。

  「行了，璮兒還小，好飯不怕晚，說不得將來還有大造化的，你看瑗兒，當年我就說了，她生的日子好。看到沒，堂堂的郡王妃。現在又生了兒子，地位穩固。璮兒就算不如姐姐，但也不會差。放心！」老太太倒有些紅樓里那說一不二的氣勢了。

  艾若不由自主的點點頭，是啊，還小，還小。過幾年，說不定好女婿就從天而降了。主要是，現在不等也不成啊，只能等了。

  不過這邊還在努力中，入秋時，邊關果然戰事突起了，南安郡王第一個跳出來，要領兵出征。南安郡王會戰敗，這個不用猜的，可是為什麼這些人光想著得勝的榮耀，不想著要戰敗的危險。這些人真不知道腦子怎麼想的，不過想想也是，本就是對開之數，總要賭一把的。

  劉睿果然也就答應了，由南安郡王為主帥，副帥也讓他自己定，這等信任是本朝開國以來，前所未有的。連老聖人都驚動了，覺得這麼做有點冒險，畢竟南安郡王是異性王，這等大事，這麼就交出去，實在是兒戲得很了。

  劉睿這會覺得老爹有點可愛了，斗歸斗，但是在國家大事上，他是個眼裡不容沙的主。兩父子關著門對著沙盤，你來我往的對演了半天，老聖人才明白，這一仗總是要打的，而且不得不打，就算他不想敗，其實也是非敗不可的。只能儘可能的想好後招罷了。老聖人第一次真的覺得自己老了，於是沉默的回寢宮去了。這讓劉睿看著老爹的背影，猛的有一絲悲涼了。

  這就是英雄遲暮的感覺吧？不過也許他感受不到了，他只有時不我待，他兒子沒長成，而他時間卻有限了。振作了一下精神，回宮繼續教兒子去。

  南安郡王府一時間成了京城最熱鬧的所在，無一不在說，這位得到了聖人眷顧，若得勝歸來，四王之中，只怕要重新排隊了。

  本來這些都跟艾若無關的，本就是，賈政，穆哥兒，都不是那喜歡摻和的主，而林海現在的位置也是很溫和的，跟那頭不搭界的。於是她真沒想過南安郡王出征跟他們家有何的關係，現在賈家再不濟也是至誠伯府吧？誰敢讓她的寶貝女兒去和親？

  所以她真的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在觀賞著這一齣戲，覺得哪年的日子都沒今年的精彩，正感嘆著呢。

  周瑞家的進來報告了，果然，老天對艾若的不懷好意，都看不下去了，一不小心，報應來了。

  不知道哪傳出的，薛虹想參加大軍，結果被南安家拒絕了。理由什麼的，人家沒說，不過這個不說大家還不能亂猜嗎？於是各種解碼都出來了。鬧到最後，就成了，南安郡王家與賈家誓不兩立，跟賈家相關的，都不會讓他們分一杯羹的。

  艾若下巴合不上了，這個？從哪說起！她前幾天才跟南安郡王妃在劉可家裡吃過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