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 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

  今日第二更

  艾若急叫人去請薛姨媽，問問這是咋回事。薛姨媽趕緊來了，也是一臉的委曲，薛虹想去倒是真的，不過你們也不想想薛虹的岳父是誰，人家本就是邊關的後勤總管，他想去邊關立功，還用指著南安郡王？什麼叫縣官和現管？南安郡王到了邊關，說實話，沒有賈赦，他就只能把自己的十萬大軍餓死在草原上。所以這裡放話的，只能說是有心人了。

  艾若不得不多想了，薛姨媽還在絮叨著，讓艾若快想辦法，緩和大家的關係，這麼下去，四王八公……

  艾若本來也是想著怎麼緩和關係，不然也不會急著叫薛姨媽來了，不過聽薛姨媽這麼一說了，她倒是淡定起來了。是啊，她已經明知道這是一場必輸無疑的戰爭了，她費心的去和緩兩家的關係，到時真的把薛虹帶上了，改變戰局算怎麼回事？所以這次的風聲說不定就是有心人幫著放出來的。還是老實呆著吧。

  囑咐了薛姨媽一聲，讓她回去約束下人，不許在外頭亂說亂動，還有囑咐薛虹，老實在營里呆著，打仗的機會多得很，不急於一時。薛姨媽倒是很聽艾若的話的，馬上點頭回家跟老公匯報去了。薛收比艾若那就不是一個段位的，他要的不過是想從艾若的態度中得到確實罷了。所以薛姨媽一回報，薛家就當啥也沒聽見了，一心一意的做自己該做的事，完全不把流言當回事，但是賈家和薛家，還有相關的人家，沒有一家去跟南安王家聯繫，擺明了，不給台階南安王家。要辯解，你們來向我們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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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安王本就已經志得意滿，再說，之前傅試的事，對他來說，多少也是有點心虛的，流言傳出時，他也嚇了一跳，他再狂妄其實並不敢真的跟賈家叫板的，比起聖眷，他們家拍馬也趕不上賈家的。可是已經到了這份上，讓他上門，那是不可能的，於是兩家就僵在那兒了。

  南安王家這一表現，於是明顯的，艾若、東平王府一時間都門庭冷落車馬稀了。這下就坐實了兩家交惡了，於是，就有了站隊的問題了。

  就算賈家也有皇后撐腰，有個郡王的女婿。但是皇后從來不管政事，那位小郡王，有個只會圍著老婆、孩子轉，就算領著差，十天半月不去衙門那是常事，門人都沒幾個，所以有什麼啊。再說賈政家裡兩兒子，一個做法醫，一個做一等侍衛，一看就不是有出息的。

  相比較，南安王此次可是手握兵權的，這種信任，是靠夫人走皇后路線的賈政能一樣嗎？

  甚至更有傳言，真的讓南安郡王得勝歸來，他們家也是有女兒的，到時，未來的太子妃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一些人如是想著賈家當然的就沒人搭理了。

  不過這也讓艾若清靜了一段時間，正好看看當初示好的幾家的反應。這會就能看出人品了，還是那句話，婚姻不是一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族的事。順便給這些被保護得過頭的孩子們，上了堂十分生動的世態炎涼。

  終於，南安郡王帶著自己的心腹們，志得意滿的出京了。艾若本來以為一段時間以來，南安郡王與至誠伯府的問題會由此而淡化，但是而轟轟烈烈的省親活動拉開了序幕，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京城果然永遠都不缺少話題。

  皇后為了安撫艾若前一段受傷的心靈，於是在御花園擺宴，然後南安郡王妃也帶著自己女兒來了，艾若看看，她已經聽說了什麼太子妃之爭的話題了。她沒有去爭辯，對她來說，她還是信任金鈴的，金鈴答應過的事，從來都沒打過回票，所以她根本不予理采，不過看到南家郡王家的姑娘時，她還是多看了一眼，自己好歹也是小皇子的姨姨，外甥媳婦總能發表一下意見吧，雖說，她十分確定，這位一定當不了未來的皇太子妃。

  皇后此舉也算是一種說和了，不過這也就助長了外面的傳言，表示皇后這是讓賈家退讓的意思。艾若覺得坊間的傳聞真的都可以當編劇了，這種段子，還真不是一般二般能編得出來的，所以她也真的覺得，要是有小報就好了，這多有趣啊。

  艾若這頭被一些牆頭草孤立了，然後另一邊，各家的省親大戲也正式的開鑼。正如紅樓趙嬤嬤講的，那銀子就不是銀子，就是紙的話了。縱是這些園子沒讓人看過，但是京城哪有什麼秘密可言，吳家聽到趙家多修了一條水道，馬上，就得再添上一塊奇石。張家聽說李家要效仿前人，讓冬天花開。於是自己真的用各式的綢緞做成了火樹銀花……

  反正各種消息都有，聽得當初艾若修園子時，也在邊上幫過忙的賈璮，林華，湘雲就直吐舌頭了。不過艾若就在家裡幫著這些人家算帳，其實都不是傻子，她家通州的建材可都一點點的放出去了，又給家裡添了不少的產業，一進一出，她給這些孩子們，很生動的上了一課什麼叫未雨綢繆，當然，順便也讓他們感嘆了一把啥叫紙醉金迷。

  艾若是知道結果的，所以這些日子，她就安靜的帶著孩子們在家裡，該幹嘛就幹嘛，讓周瑞家的沒事就講講外頭的事，順便拿銀子出去掃便宜。你想，各家拼了老命在蓋園子，錢不湊手，皇家又盯得緊，不賣房子賣地能怎麼著。於是，一時間，出現了磚頭比地貴的奇事。

  不過這個不要緊，艾若忙招呼妙玉趕緊掃貨，這時不趁機多攢點土地，什麼時候攢。讓妙玉深深的再佩服了婆婆一把，忙跟著周瑞家的好好的學習了一把，什麼叫趁低吸納。順便艾若也給其它孩子上了一堂，什麼叫家敗如山倒。

  如果各家知道他們所鄙視的賈家正拿他們做反面的教材，教育子女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不過艾若無所謂，她很開心的發現，這些孩子們，真的慢慢的成熟起來，對之前艾若所說的，勤儉持家有了新一層的認知。再回過頭，看艾若的管家之法，他們真的明白了此時，不浪費，有時就是最好的節約。

  等京城終於恢復平靜時，都到了第二年的萬壽節了。老聖人難得過大壽，本想好好慶生的，南安郡王貪功冒進，被人活抓的戰報回來了。劉睿震怒，南安郡王妃，四處求告，第一個來的就是賈家，請求她向皇后娘娘求情，務必救上南安郡王一救。

  艾若倒是想大笑三聲，不過沒敢。宮她是進了，不過真不是幫南安郡王求情，她就是想聽點八卦的。想想這一仗其實是提前了幾年的，書中的探春那會可是能替嫁的，此時，賈璮的年紀，真就是小孩子，真的此時賈家還是落敗的家族，南安家也會選她們的。提前開戰，雖說落敗了，但應該朝庭是有準備的，所以她真的就是來聽八卦的，看看那位是怎麼落敗的。

  「真想知道？」金鈴沒直接說，只是盯著她的眼睛。

  「如果不能說就算了，我真無所謂。對了，林海選了禮部孔大人家的次子，長子娶的是翰林院熊大人家的四女，算起來，又都是親戚了。」艾若還真不很執著了，馬上換話題。

  「孔大人家不錯，長子次子都是讀書人，長子在刑部，跟你們家珠兒是同窗，不過他方向不同，他不喜歡探案，而是精研律法，是個很有想法的年輕人，我看過他寫的律法釋意，聖人都覺得好。他家次子什麼樣？」金鈴喜歡這個話題。

  「跟老大一樣，他們是兄弟同心，其利斷金，老大是心思細膩，老二就有些機敏巧辯，兄弟常常互為矛盾，努力尋找律法之漏洞，查遺補缺，最重要的是，這兩兄弟心很正，很得林海的喜歡。孔夫人前幾年去世了，孔大人身邊現在就是個老姨娘侍候著，當家的是熊四姑娘。我覺得這家還不錯，你覺得呢？」

  「你就氣我吧？」金鈴給了她一個白眼，想想她那天跟劉睿說起了娘家侄子的事，說老二心比天高，讓艾若都不敢與他們家接親的話。讓劉睿大笑，劉睿盯著她，想了半天才說，為什麼心比天高就不成？金家不可能再出皇后了，一個有力的表哥，是能給小皇子真正的幫助的。為什麼害怕？

  金鈴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搖了頭，對她來說，保全家族就是她坐在這個位置上，能為家族做最好的事。所以金老二的野心決不能助長。

  劉睿那天是不高興的，但回過頭來，想想自己的舅舅，想想自己母親娘家的那些表哥們，母親不過只是一個太妃，他們也敢以承恩公而自居，自己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不予計較，但是以後呢，小皇子能容忍嗎？所以之後，等待著他們的，就是滅亡。如果說，在出了皇后的這一代都能謹守本份，以後日子久了，慢慢血緣越來越遠時，他們才能完整的被保留下來。這才是真的為了子孫萬代該做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