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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終章(10)

2024-05-28 13:17:21 作者: 尉遲有琴

  她的確有惦念的人,可也許她最好的結局不過老死長安城。那些舊相識大都非平民百姓,他們的消息在朝在野,很多人會傳給她聽,只是諸多細節終究不可得……

  「娘親……」懷中的君傾咂巴了一下嘴,奶聲奶氣地喚了她一聲,往母親的懷裡又鑽了鑽。兩年都是這般過來,君傾一刻也不曾離了她。

  兒子的呼喚讓百里婧自沉湎中回過神,伸手溫柔地撫了撫君傾細嫩光滑的臉,不由地便彎起了唇,眼中滿是知足。

  身後的君執忽地覆上她的手,長臂圈住她和兒子,呼吸近在她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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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婧知曉他還沒睡,這人事事都看得明白,未必肯說出口。

  她稍稍側身,對上昏暗中他的眼,輕聲道:「從前你告訴我,世事難兩全,終究要做出選擇,我卻不信,只道萬事有解決的法子,一味強求到底。如今看來,你是對的,世事豈能樣樣遂我心愿?」

  君執的狹長黑眸十分平靜,見他的妻露出苦笑,他嘆了口氣吻上她的眼睛:「婧兒,為夫到底比你多行了八年的路,你還差得遠呢。」

  百里婧不得不閉上眼,聞著他身上的藥香,她嗔道:「是多喝了八年的藥。陛下已是半仙了,葷腥不沾的,我自然差得遠。」

  提起葷腥,君執有些不自在,他的妻是在埋怨他舊日的隱瞞,不能沾葷腥偏要強求給她看,仿佛那樣便能拾起些許為君為夫的顏面,半分不坦誠。

  前事莫提,君執傳音入她的耳中,不規矩地開始撩撥:「婧兒,朕雖不沾那些,卻獨舍不下你這葷腥,今夜讓朕好好沾沾……」

  身子還未好透,性子倒是急,百里婧按住他的手,不准他亂來:「兒子在呢,你做什麼?」

  君執望了一眼咬著手指睡著的兒子,邊吻邊抱她起來:「莫慌,小心肝,就一次,一次就好,朕這身子也不宜太過,一次便饒了你。」

  「不,君執……」

  「不准說不,說,君執,好看……」

  「君執,好……」

  夜已深,龍榻寬大,只君傾一人側趴睡著,他為老不尊的爹將娘抱到屏風後小書房的暖榻上,偷偷摸摸地將攢了兩年的愛意和雨露都贈予她。

  有兒子在,百里婧不敢叫出聲,身子越發敏感難耐,身上那人哪肯只來一次?他一次又一次地挽回昨日在浴池中的顏面,讓她哭也哭不出來。房事上,這人從沒有一句真話。

  此後幾日,北晉、東興的使臣都算安分,不曾惹出什麼禍事來,至十月十六,兩國使臣辭別西秦帝後,由薄延親自送出了長安城門,這場兩國恭賀西秦大帝壽辰的出使才算告一段落。

  北晉留下了有名的「忘憂醉」,而東興則留下了一位尊貴的公主。

  目送東興使臣離去時,百里柔站在西秦帝後身旁,自此後家國萬里,她孤身一人,不過是刀俎上的魚肉罷了。

  雖然西秦皇后曾言,過幾日便會安置她,可一等數日,遲遲不見動靜。

  和親公主被遺忘在驛館之中,隨行的奴僕無能為力,只能靜靜地等,故國的那位正統皇帝臨別贈言猶在耳畔:「此番柔皇妹和親西秦,無論用什麼法子都好,別讓人再把你送回盛京,否則,朕可不知留你何用。連季太后那兒,朕也不知如何交代。」

  「公主,我們該怎麼辦?」陪嫁的丫頭岸芷一臉擔憂地為百里柔披了件外套。

  百里柔望著檐上的雪,輕輕嘆了一聲:「唯有賭,賭我這十六年來不曾有過任何害人之心,願父皇在天之靈能保佑我……」

  故國再回不去,只能靠自己謀一條生路罷了。

  兩國使臣在長安的這十餘日,國公府偏院那邊無人問津。

  白湛被困於暗室之中,始終不得外頭的消息,承親王沒有來,白國舅沒有來,仿佛所有人已將他忘了,真正成為了一著廢棋。

  白湛終於等不及,想要踏出暗室,卻被下人攔住:「世子,您不能出去!禁令還在,您出去會出事的!」

  白湛的臉皮都已扭曲,惡鬼一般揪住下人的衣襟:「去!請承親王來!請國舅爺來!請他們都過來!」

  「國舅爺正忙,承親王也多日不曾來府上……」下人如實答道,瞧見這張臉,不由地往後扭開了頭。

  這張臉誰不畏懼?若非他為白家世子,早已被揮開,惡鬼在世,人人得而誅之。

  白湛瞥見那下人的臉色,他心知肚明他們在想什麼,冷冷道:「我再說一遍,去請承親王來,若是你們請不來,便讓白燁去請!只要他們沒有死,我便要見他們!」

  大逆不道的話張口就來,大公子這是失心瘋了,下人們正為難,還是白露心疼大哥,差人去給承親王君越送了信。

  君越匆匆而來,入了後院暗室,神色卻十分萎靡不振,語氣也不甚歡悅:「湛表兄請我來,所為何事?」

  白湛一瞧他的臉色便知曉計策不成了,但他仍不死心,問道:「承親王,我知你心有不甘,能否將這幾日發生的事與我說說?興許還有補救之法……」

  君越雖知白湛已是廢棄,自他弄成這副模樣,便沒有一樁事能成,但為今之計,能聽聽計策總好過乖乖等死。

  因而,君越還是將兩國使臣來長安城的經過挑揀著說了,重點並不在兩國使臣如何,而在於大帝一家平安,皇后、太子俱在,甚至那位皇后還會武功,開局一箭震撼兩國來使,根本不是什麼等閒之輩。君越甚至說,他已信了皇后乃是三舅舅白岳的女兒。

  君越說的口乾舌燥,越發喪氣,卻見白湛的眼底掠過一絲異樣的光,用嘶啞難聽的嗓音追問他道:「承親王是說,東興同北晉的使臣都目睹了皇后和太子的真容?」

  「是啊,皇后同太子未曾避人,皇兄在兩國使臣面前言道一生只得一人足矣,六宮再不納妃。連東興的那位公主來和親,也被皇兄暫且擱置了婚事,還不知她會嫁給誰。」君越嘆氣道。

  平心而論,這偌大大秦,社稷江山唯有在那人手上才得以安穩,四海歸心,萬民朝拜,眼前這一位的智計同膽識、眼界都差得太遠,一言一行從來難上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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