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恩怨皆了

  聖老的話讓邪魂急得差點罵出聲來，道：「你個老不死，以你的本事怎能與大君王一戰，這不是找死嗎？」

  「老邪，不要擔憂，有我在，獨孤家還沒有誰能傷得了聖老。」蕭凡阻止邪魂繼續說下去，而後眉心浮現金色的漩渦，混沌印記顯化，一縷縷金光綻放，無上氣息席捲大宇宙。

  混沌印記中的金光射向聖老，源源不斷沒入其神魂虛影內，讓他的神魂變得凝實了起來，如同真實的血肉之軀。同時，一股絕世的威能在聖老的體內流轉，讓他有種能鎮壓九天十地的感覺。

  「獨孤青山，出手吧！」聖老往前邁步，雙臂輕輕一展，天宇隆隆作響，乾坤轟鳴，像是要崩塌了似的。有蕭凡的無上大道神則加持，他擁有了足以與大君王絕巔一戰的實力。

  「轟！」

  大戰爆發，兩人始一交手，狂暴的神則便鋪天蓋地淹沒十方，如浩海在翻騰，若不是蕭凡以神通演化出了一片小天地，將餘波隔絕，這片大地億萬里山河都要崩塌。

  

  「星空一戰，不要波及到無辜的生靈！」聖老大喝，率先沖向星空。他雖然知道蕭凡會阻止餘波擴散，可是還是前往了星空，只有在那裡他才能展開手腳，發泄積壓在心中十萬年的憤怒與悲痛！

  星空中，激烈大戰爆發，獨孤青山與聖老各展神通，絢爛的神則之光照亮了大片的星域，讓天穹一片瑰麗。在一聲聲巨響中，有一縷縷赤紅晶瑩的鳳血灑落下來，人們知道獨孤青山受傷了。

  赤紅晶瑩的血液，那是仙鳳血脈獨有的血液，其中蘊含濃厚的仙性。這種血脈的人，一旦達到君王境界，戰鬥力會非常恐怖。

  身為大君王的獨孤青山，在獨孤家的三大底蘊老祖中是為最強的存在。然而，任他再強，也不是加持了蕭凡的無上大道神則的聖老的對手，不斷被重創，鳳血染紅了星空。

  這場戰鬥並沒有持續太久，不過一刻鐘而已，聖老便將獨孤青山活活撕裂，沐浴大君王的仙血而狂。他雙手抓著獨孤青山的兩半邊身子，在星空中狂笑，眼淚滾滾而落。

  「轟！」

  聖老回到獨孤家上空，隨手將獨孤青山那破碎的身體扔在了地上。而獨孤青山則快速重組了身體，臉色非常蒼白，遙望著聖老，道：「聖明，當初的確是我不對，是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我的女兒。你殺了我吧，也好讓我為女兒贖罪！」

  「轟！」

  回應他的是聖老的一隻金色的大腳，如山嶽般踩踏下來，巨響聲中，直接將獨孤青山踩入了地下，山川搖動，煙塵沖天。

  「念在你是妃兒的父親，我不會殺你，但也不會這麼便宜你！當初是你的無情與固執，讓妃兒在最美的年華香消玉殞，我恨不得活剮了你！」

  「轟！」、「轟！」、「轟！」……

  聖老近乎瘋狂，金色的大腳不斷踩在獨孤青山的身上，讓他骨斷筋折，大口吐血。他在發泄十萬年來的怒與悲，倘若腳下的人不是心愛的女人的父親，他早已將其碎屍萬段了！

  「夠了！你們不要太過分！」鳳翅鎦金钂中的神祇終於出聲了，想要阻止聖老的行為。雖然知道他不會要了獨孤青山的命，但是這般反覆用腳踩，實在是獨孤家的奇恥大辱。

  「你說夠了就夠了嗎？」蕭凡冷漠地看著鳳翅鎦金钂，眼中浮現出兩個深邃的漩渦，有無上大道神則在沉浮。他這是在威懾，無上大道神則閃現，鳳翅鎦金钂立時就沉默了。

  煙霞洞天外，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堂堂獨孤青山，十萬年前的獨孤家主，大君王絕巔的存在，此刻卻被人以腳暴踩，這樣的畫面太過衝擊視覺與心理。

  「哎！有道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十萬年前的事情天下盡知，很多古札中都有記載，想不到還有當事人活到了今世，於此地解決恩怨。」

  「是啊，獨孤家的人永遠也想不到吧，當初他們以勢壓人，而今卻被落到這樣的地步，這就是報應啊。」

  「正如大帝所說，一報還一報，種下了因，必定要承受其果，這都是獨孤家咎由自取……」

  人們議論紛紛，各種聲音此起彼伏，外面喧囂不已。而獨孤家的人面如死灰，愣愣地看著老宗主被人暴踩，這樣的畫面讓他們心中的信念幾乎都要崩潰了。

  威震天下的數十萬年的獨孤家，而今卻落到這個地步。萬古大帝並未出手，只憑無上大道神則加持在聖老的身上，就能鎮壓與暴踩他們有著大君王絕巔修為的老祖宗，這讓獨孤家的人全都感到深深的絕望。

  「轟！」

  聖老最後踩了一腳，這一腳直接將獨孤青山踩到爆，血肉與碎骨齊飛，赤紅晶瑩的鳳血如血鑽似的閃爍光澤，充滿了仙性。

  他不再出手了，積壓在心中十萬年的憤怒都發泄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悲慟與無盡的遺憾……

  「聖明……」獨孤青山重組的身軀，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溢出血漬。他滿臉的悲傷與落寞，道：「當年的事情，十萬年來我都無法釋懷，是我害了我的女兒！」

  說到這裡，獨孤青山話鋒一轉，眼中閃爍璀璨的仙芒，以希冀的眼神看向蕭凡，道：「或許等萬古大帝成為至尊后，還有機會讓我的女兒活過來！」

  「什…什麼？！」聖老聽到這話，頓時巨震，身軀忍不住顫抖。

  獨孤青山看了祖地深處一眼，道：「在夢妃很小的時候，我便從她的體內提煉了一滴真血，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想不到後來真的成為了她唯一生還的希望。我將那滴真血與始祖留下的不死鳳血融合，再以她曾經在家族內留下的一縷神魂為引，恢復了她的軀體。只是，十萬年了，她還是不能醒來，無法擁有真正的生命。倘若有無上的大道神則相助，夢妃定能生機再現！」

  「你說的可是真的？！」聖老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興奮與激動讓他有些手腳無措了。

  「難怪我看到一名生機斷絕的女子躺在祖地中，原來她就是獨孤夢妃……」蕭凡有些意外，但並不驚訝。他擁有破妄之眼，早已將獨孤家的祖地深處看了個一清二楚，當時就在懷疑躺在那裡的女子的身份，而今終於得到了證實。

  「小凡……」聖老希冀地看向蕭凡，眼中蘊滿了淚水，這種目光讓他的心狠狠一顫，當即說道：「聖老你放心，無需等到我成為至尊那一日，以我現在的無上神則便能徹底融合獨孤家始祖的精血中的生機，讓獨孤師娘醒過來！」

  「真…真的嗎？！」聖心的嘴唇都在顫抖，眼眶再也包裹不住滾滾熱淚。獨孤夢妃是他一生最大的遺憾與悲慟，如今這個遺憾有希望可以挽回了，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他激動的與欣慰的事情了。

  「當然，聖老你放心吧，不但是獨孤師娘能復活，你與老邪也都能重塑肉身了。」蕭凡也不待他們回應，轉頭看向獨孤青山，道：「既然這十年萬來你充滿了愧疚，那麼也是時候為你的女兒做點事情了。」

  「萬古大帝，你想要我獨孤家始祖的精血嗎？」獨孤青山說道。

  「不錯，我只需要兩滴足以，以精血中的不死仙性為我的兩位師傅重塑肉身。」

  「不可能！那是我主人提煉出的最寶貴的血液，怎能給你！」獨孤青山還沒有說話，鳳翅鎦金钂中的神祇便直接拒絕了。

  蕭凡聞言，淡淡一笑，道：「兩滴精血我勢在必得，你若想變成一堆破銅爛鐵，我可以成全你。」

  「你……」鳳翅鎦金钂氣得嗡嗡顫鳴，可是卻不敢有什麼動作，它知道自己不知道蕭凡的對手，真正死戰的話，只有一個結局。

  「神祇大人，就答應萬古大帝吧，兩滴精血而已。未來這天地將會巨變，我們獨孤家能否保住還是未知，兩滴精血也不算什麼，畢竟它可以讓我的女兒更幸福……」獨孤青山表態了，除了鳳翅鎦金钂中的神祇，獨孤家就是他最強大，也最有話語權。

  「你是主人的嫡系後裔，既然你都答應了，我也不再說什麼！」鳳翅鎦金钂說完，化為一縷赤芒沒入祖地深處，收斂了所有的氣息。

  這時候，獨孤青山拋來一個指姆大小水晶瓶，裡面有兩滴赤紅晶瑩的血液，那血液中顯化出一個霸氣威嚴的男子身影，不用想也知道那就是獨孤家的始祖。

  精血是從獨孤家始祖的體內提煉出來的，無比的寶貴，擁有其神性與仙性精華，還有至尊神則碎片，自然能顯化出其虛影來。

  「如此，我就不再打攪了，你們好自為之。」蕭凡這般說道，伸手於前方一抓，祖地深處便有一口水晶棺飛了出來，裡面躺著一個身穿粉色天絲羅衫的女子，容顏傾城，身姿完美，如熟睡中的仙子，超凡脫俗。

  「妃兒！」

  聖心一聲悲呼，沖向水晶棺，趴在上面落淚。而蕭凡則帶著他們瞬間消失在煙霞洞天，眨眼就回到了萬古帝國皇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