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十萬年前的恩怨

  蕭凡與獨孤家的至尊祖器在宇宙邊荒的戰鬥，世人並沒有看到。因為那裡實在是太遠了，相距不知道多少億萬片星域，不然也不會稱為宇宙邊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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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人們未能親眼看到戰鬥的過程，可是結果很明顯，蕭凡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壓制了獨孤家的至尊祖器，鳳翅鎦金钂上的拳印與裂痕就是最好的證明！

  「萬古大帝，獨孤劍已經伏法，獨孤家兩名底蘊君王也元氣大傷，你難道真要趕盡殺絕嗎？」鳳翅鎦金钂傳出聲音，它在獨孤家深處沉浮，一縷縷極道神則流轉，在修復那些裂痕。

  「趕盡殺絕到不至於，不過我來此除了因為獨孤劍之外，還要為十萬餘年前的事情向你們討個說法！」蕭凡目光冷漠，掃視煙霞洞天這片仙土，大帝威鋪天蓋地籠罩而下，讓獨孤家所有人都戰慄！

  到了此刻，獨孤家主等人再也不敢擺出絲毫的強勢姿態。鳳翅鎦金钂上的裂痕觸目心驚，讓獨孤家眾人感覺無比的絕望。

  看著白衣如雪，黑髮濃密，如天神般屹立在天宇上的蕭凡，獨孤惟我等人心中悔恨不已。他們知道，從此以後獨孤家完了，再也不會是那個震懾天下的超級勢力，往後數萬年裡都將活在萬古大帝的陰影之下，抬不起頭來。

  鳳翅鎦金钂在煙霞洞天深處沉浮，神則流轉，一邊修復裂痕，一邊說道：「十萬年前有何事？十萬年前你還未出生，你有什麼資格為十年前的事情討說法？」

  「獨孤青山可還在世？」蕭凡沒有回應，只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這一刻，整個獨孤家一片寂靜，鴉雀無聲，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出緊張之色，心情忐忑。有些人不由自主地看向祖地深處，心中感到強烈不安。

  「萬古大帝，獨孤青山已經近十萬年不出世，與你有何恩怨，你莫要太過分了，再怎麼說獨孤家也是至尊傳承，無盡歲月來為人族做出過巨大的貢獻！」鳳翅鎏金鏜內的神祇沉聲說道，它也感覺到了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覺得此事多半不能善了。

  「他果真還活著……」蕭凡深深吸了口氣，微微仰頭看向天穹，仿若自語，道：「十萬餘年前，獨孤青山以勢壓人，導致當年那位以戰力與煉藥術雙雙稱絕的年輕天驕悲情一生，這筆帳今日我來與你們好好算算，否則這煙霞洞天自今日起將不復存在。」

  蕭凡的聲音冷漠而無情，每每想到聖老悲痛欲絕的畫面，他的心中就升起一股凌厲的殺意。而獨孤家的人聽到這樣的話，盡皆變色，許多人雙腿發軟，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萬古大帝，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當年的事情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憑什麼來討說法？」鳳翅鎦金钂中的神祇有些憤怒，沉聲道：「再說，當年那件事情乃是獨孤家的家事，獨孤夢妃為獨孤青山的女兒，他有權利阻止自己的女兒與你口中那個天驕相戀！」

  「是嗎？」蕭凡的目光變得深邃，凝視鳳翅鎦金钂與祖地深處，道：「倘若獨孤青山只是反對也就罷了，可是他卻讓自己的兒子向我師傅發出挑戰。那一場戰鬥你們都心知肚明，以獨孤霸天當時的修為境界，是不是太欺負人了？認為我師傅的背景不及獨孤家，就能為所欲為了嗎？今日我比你們強大，也要行一次以勢壓人之事，讓你們也親身體會體會！」

  「你……」鳳翅鎦金钂中的神祇一窒，怒火滔天，可是卻不敢有什麼過激的行為，因為它深知蕭凡的強大，真要拼死一戰，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它被生生打碎，而整個獨孤家將會在這天地間消失，不復存在！

  蕭凡沒有理會鳳翅鎦金钂，而是看向獨孤家祖地深處，大帝的絕世氣機將那裡徹底鎖定，望穿一切虛妄，道：「獨孤青山，時過十萬餘年，今日特來找你了結以往的恩怨，你若不出現，我不介意在這片仙土留下我的手掌印。」

  「轟！」

  獨孤家祖地深處，突然爆發出滔天的波動，那裡有一座山峰炸開，一道身影沖天而起，澎湃的血氣淹沒天宇。

  那是一名體型魁梧，黑髮披肩，生著一張國字臉的中年人，其眸光與氣勢有上位者的威嚴，正是十萬年的獨孤家主--獨孤青山。

  由於獨孤家的古陣已被蕭凡破開，外界所有的人都能看到獨孤家內部的場景。當人們看到十萬年前的家主獨孤青山時，全都震驚莫名。

  自古時存活下來的君王，而今都應該老邁不堪，血氣枯敗了。然而這個獨孤青山卻不一樣，其面目看起來竟然還是個中年男子，血氣如海，旺盛得壓人，即便相距數萬里，也讓許多的修者覺得胸悶氣喘，快要不能呼吸了。

  「萬古大帝，我獨孤家自始祖留下傳承至今，還沒有人敢如此相逼。即便你在至尊之下已經無敵，但也不能如此對待曾守護人族數十萬年的傳承，你這樣做是不承認我獨孤家的祖輩為人族立下的功德嗎？」獨孤青山立身在祖洞上空，赤紅晶瑩的血氣如一汪海洋在起伏，儘管沒有將大君王的氣息外放出來，可依舊十分逼人。

  「逼你們又如何？正如你們當初逼我師傅時，不也是這麼做的嗎，甚至更過分。當年你做那件事情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師傅的感受，既然沒有，而今你也沒有資格讓我顧忌你們的感受，一報還一報，凡事皆有因果。十萬年前，你親手種下的因，在十萬年後開花，你沒有辦法逃避，必須來承受這個果！」

  「老祖宗！」

  獨孤家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向著獨孤青山叩拜。他們都知道老祖宗的強大，可是面對萬古大帝蕭凡，卻多半不是其對手，這讓獨孤家的人感到恐懼而絕望。

  無盡歲月來，獨孤家都是這天地間的超級勢力之一，威懾天下數十萬年，何曾遭受過今日這樣的場面，被一個人逼迫到了如此地步，他們的心中及憤怒又驚恐且感到悲哀。

  天地變幻，歲月更迭，滄海桑田。諸天宇宙中沒有不朽的傳承，再久遠與強大的傳承，終有走向沒落的時候，而今的獨孤家就是如此。

  獨孤家眾人已經深刻地感受到了，經過數十萬年的繁盛與不朽，他們知道家族在這一世終於走到了盡頭，身為至尊傳承也只能一步步走向沒落，再也不復曾經的威勢了。

  「你們起來！」獨孤青山深深一嘆，雙鬢間華發頓生，濃密的髮絲間出現了一縷縷白色，他在這一剎那像是蒼老了數千歲，嘆息道：「當年是我種下的因，今日這一切的果都由我來承受，與我的後代子孫沒有關係。萬古大帝，你要為師討說法，針對我獨孤青山即可，不要為難他們！」

  「很好，聽到你這樣的話，我倒是覺得你這個十萬年前的家主比當世的家主強了不止萬倍。」蕭凡冷漠地看著獨孤青山，眼睛微微一眯，道：「我雖然很想抽你，但卻也不好出手。當年既然是你以勢壓人，今日我也來做我師傅的後盾，讓他欺壓回來！」

  此刻的蕭凡，不再像是一個大帝，也不像是絕世強者，在這一刻，他只是聖老的弟子，只想為聖老討回公道，解開他十萬年之久的心結。

  「唰！」

  蕭凡的胸口聖光萬道，金色的漩渦浮現，胸口變得透明，能清晰地看到那顆金色的心臟在嘭嘭跳動，一股劇烈的情緒波動傳遞出來，讓每一個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這是一種複雜的情緒波動，有悲涼、有遺憾、有恨、有慟、有掙扎！

  萬道聖光中，一縷金色的虛影從蕭凡的心臟中顯化了出來，立身在他的身邊。

  十萬年後的今天，聖老的神魂已經徹底恢復，第一次顯化在世間。他是一名英武的男子，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眸子很滄桑，此刻蘊滿了淚水。

  「獨孤青山，十萬年了，想不到還能見到你！」聖老的神魂立身在蕭凡的身邊，說出這話的時候，臉部鼓出一道棱。他的眼神很複雜，有恨也有不忍。

  「聖明，你很驚訝吧。」獨孤青山看著聖老的神魂，嘆了嘆道：「其實我也很驚訝，沒想到你能將神魂封印在心臟內，活到這一世，畢竟當初的你只有神話境巔峰的修為。而今，你我在十萬年後再相見，往日的恩怨就來一次了結吧。」

  「啊呸！」這時候蕭凡的體內傳出另一道聲音，緊接著一縷縷邪氣溢出，凝聚成一道充滿邪性的神魂虛影，怒視獨孤青山，道：「獨孤老傢伙，你真是不要臉，竟然要以大君王境界與老聖這個神話境巔峰的人了結恩怨，而且他只有一縷神魂！」

  「你也活到了今世？」獨孤青山有些吃驚，沒想到當年的聖邪雙天驕都活到了這一世，雖然沒有了肉身，但也夠驚人的了。

  「老邪，這件事情你不要多言，讓我來解決。」聖老阻止了邪魂，而後看向獨孤青山，道：「我的弟子雖強，但我們之間的事情，我還是要親手與你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