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楊菲攤牌（佛系加更）

  1月23日，大年初一，春節檔正式拉開廝殺。

  當天就有兩部電影上映，分別是朱燕平導演的《新天生一對》以及集結了高博，范煒，劉華的《飯局也瘋狂》。

  24日，HK藝人林仔聰執導的《超時空救兵》正面碰撞周耀午導演的《驚魂遊戲》，加入賀歲檔爭霸。

  接下來的一周，《變身男女糖》，《碟中諜4》等陸續上映。而月底，改了上映檔期的HK導演杜其峰的《奪命金》也加入其中。

  可能杜其峰也沒想到，躲過了《大魔術師》，卻又迎面碰上了《碟中諜4》。這就和剛躲過了狼群的追殺，迎面又碰上了一頭猛虎。

  能看出春節檔的電影大盤，喜劇片占據了大多數。這也是華夏賀歲電影的傳統了，在這個時間段，合家歡才是主旋律。誰會在大過年的跑到電影院去看一部恐怖片？理所當然的，票房大戰中，《驚魂遊戲》率先出局。

  值得一說的是早在1月9日就上映的《大魔術師》，儘管經過了兩周的時間，但是在春節檔的票房依然堅挺，以4215萬周票房的成績，排在春節檔的票房第五位。排在前面的則是《碟中諜4》，《八星報喜》的等新上映的影片。諸如《超時空救兵》，《新天生一對》之類的電影，還沒開始爭奪，就已經宣布了票房撲街的事實。

  這也是陸非凡不理解的地方，明知道春節檔是那些一線大導演的兵家必爭之地，像林仔聰這類的轉型導演，為啥非要摻和進去呢？後來陸非凡悟了，如果在春節檔這樣，大盤走高的時間上映撲街的話，還可以說是做了一線大導演的炮灰。如果換成別的檔期撲街，那就會徹底暴露導演水平不足的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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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一個好消息就是，春節檔第一周結束，《人在囧途》因為其合家歡的屬性，又有之前高口碑的積累，硬是在大盤廝殺中，奪取了近1700萬的票房成績，正式破億。

  徐朗，王寶寶，韓小雨等在家過年的幾大主演，紛紛發文祝賀。同樣光線傳媒以及聚美公司也都發文慶賀《人在囧途》票房過億。

  儘管有著幾部大片的光芒掩蓋，但陸非凡憑藉第一部處女作，躋身億元導演的位置，確實不爭的事實。網上還是有了不少媒體的報導。

  「《老男孩》導演大熒幕首秀一炮打響」

  「陸非凡處女作票房過億」

  「新晉青年導演陸非凡，電影票房過億」

  「6倍回報率：小成本逆襲典範」

  「光線傳媒召開慶功會」

  「光線表示有意向投資陸非凡新電影」

  儘管是在過年期間，媒體要求採訪陸非凡的電話還是不斷。不過陸非凡統統都推給了劉曉茜去處理，自己則是陪著陸爸陸媽逛京城。連光線召開的慶功宴，陸非凡都僅僅去露了個臉就走了。

  春節期間的京城，人流量銳減了七成。路也不堵了，去各個地方也不用排隊了。陸非凡帶著父母，有時候還帶著楊菲，在各個景點留下了身影。

  陸爸和陸媽對於楊菲都非常滿意，尤其是陸媽能感覺到，楊菲對於陸非凡非常依戀，總是照顧著陸非凡的情緒，甚至有點慣著陸非凡。陸非凡不知道楊菲都和陸媽說了些什麼，反正幾人出門的時候，只要楊菲在，陸非凡就徹底淪為了拎包的跟班，說話都插不上嘴。

  不過僅僅是頭兩天楊菲會陪著，等到後面，楊菲就去處理自己的事了，陸非凡也終於從跟班再次晉升為陸媽的寶寶。

  快樂的日子總是很短暫，或者說人在愉悅的時候，時間會流逝的特別快。剛過了初八，陸爸陸媽就提出了要回老家的意思。

  「爸，媽。」在出租屋內，陸非凡無奈的看著正在收拾行李的陸媽，以及坐在客廳抽菸的陸爸，不解的問道，「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過了十五再回去。怎麼突然就要急著回去啊？」

  「我待不習慣！」陸媽拿出楊菲送的呢絨大衣，美滋滋的在身上比了一下，頭也不回的說道，「這地方太大了，我自己都不敢出門，生怕走丟了！而且周圍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要是你去忙工作了，我和你爸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

  「對！」陸爸聞言，點頭附和道，「也就頭兩天還有點兒新鮮勁，過了那兩天就開始沒意思了！我瞅著這地方，不如咱們山里好。那外面的空氣，都有股子燒煤味。」

  陸媽拿著一個小禮盒走近客廳，一把扔在陸爸的懷裡。小禮盒裡是楊菲給陸爸買的菸斗，陸爸急忙寶貝的抱在懷裡，不滿的瞪了一眼陸媽。陸媽沒理會陸爸，拿起放在客廳的一個購物袋，又走回房間，彎腰一邊整理一邊說道：「再說了，我和你爸在這，多不方便呀！你看這幾天，菲菲都沒來找過你，都是在外面見面！你也老大不小了，等你和菲菲結婚，買了房子，我和你爸再過來照顧你們也不遲。到時候媽還能幫你們帶孩子。」

  陸非凡捂臉，這都哪跟哪啊！就是您二位不在這的時候，楊菲也沒來找過我啊！

  不過陸媽說的也是事實，陸非凡現在住的地方太小，確實有些不方便。原本陸非凡還打算，等到票房分帳到了之後在京城買套房子。後來一盤算，自己又要投資新電影，又要建立工作室，到時候剩下的錢能買個廁所就算不錯了。

  「好吧，您二位先別急著出門，我先給你們訂票！」陸非凡無奈的說道。

  「別訂飛機票了！」陸爸突然開口說道，「那玩意兒那麼貴，太浪費了！我和你媽坐硬座回去就行。再說了，飛機上不讓開窗戶，你媽還暈機，太遭罪了！」

  「對，對！」陸媽突然從房間裡探出頭，衝著陸非凡說道，「買硬座！」

  「媽！」陸非凡佯裝不耐煩的說道，「這大過年的根本買不到火車票，人家提前一個月就賣光了。現在也就飛機票能買到。再說了，坐硬座，你倆要兩天才能到家，飛機幾個小時就到了，哪個更遭罪呀？」

  陸媽愣了一下，和陸爸對視了一眼。陸爸砸吧了一下嘴唇，拍了拍手，無奈的說道，「失策了，咱們出發的時候就該把返程票買好的！」

  同一時間，京城某四合院，楊菲坐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書房裡，手裡握著一個茶杯。對面的書桌後，一個樣貌比陸非凡成熟的多，也帥氣的多的年輕男子，輕笑著看著楊菲。

  「其實你應該多來我家走動一下！」男子開口笑道，「我媽前些天還念叨過你，你無父無母的，自己一個人在京城，挺不容易的。經常來我家坐坐，至少不用那麼寂寞，還能陪我媽聊聊天。」

  楊菲笑著搖了搖頭，沉吟了一下說道：「那樣太叨擾了，而且也容易誤會。」

  楊菲可不會把對方的客氣當成真話來聽。男子的母親是已經退休的部級領導人，她才不信對方真的那麼喜歡和她拉家常。

  「呵呵，你呀！」男子笑著指了指楊菲，然後笑容收斂了起來，表情有些嚴肅的看著楊菲，沉聲問道，「你考慮清楚了？」

  「是！」楊菲沒有猶豫，直接說道。

  「為什麼？」男子不解，眉頭漸漸皺起，手指敲打著桌面，不等楊菲回答，接著說道，「你一沒背景，二沒高學歷，如果脫離天晴，你怎麼生活？留在公司，雖然沒有實權，但怎麼說也是公司元老，又是法人。每年的分紅也有幾百萬。離開這裡，你還能去哪？」

  楊菲沉默了半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公司分給我的錢，我都存在卡里沒動。還有房子和車，我都可以還給公司。」

  書房裡安靜下來，氣氛有些凝滯。男子眯了眯眼睛，緊緊盯著楊菲的臉。

  「因為他麼？」過了好一會兒，男子突然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照片，擺在了桌面上。

  照片應該是偷拍的，有些模糊，但還是能看出來，照片上，穿著白色羽絨服的楊菲，依偎在陸非凡的懷裡。背景上空，綻放著絢麗的煙花。正是大年三十那天，楊菲和陸非凡見面時的場景。

  「你派人跟蹤我？」楊菲突然抬頭，身上屬於上位者的那份氣勢突然迸發，看向男子的眼神中，似乎帶著殺氣。這純屬是自然反應，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等到楊菲反應過來，又恢復了古井無波的表情。

  「你別誤會！」男子突然笑著擺手，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可沒那麼閒。這是我一個朋友偶然看見的，你也知道外面是怎麼傳我們的關係的。他也是好心，就拍了這張照片給我。」

  楊菲沉默，姑且算作男子說的話是真的。其實就算是假的，楊菲也無可奈何，如果對方用陸非凡作為要挾，最後楊菲恐怕只能妥協。

  「別用那種表情看我！」男子苦笑，倒是沒有威脅楊菲的情緒，搖頭說道，「我又不是黃世仁，犯不著扣著你不放。畢竟我們是大學同學，又是朋友。只是對於你的選擇，我不知道是該祝福你，還是替你感到惋惜。」

  「我只是……」楊菲嘆了口氣，悵然的說道，「我只是想過的平靜一些。」

  「平靜……」男子玩味的看著楊菲，話鋒一轉，看似隨意的說道，「公司的事，你知道多少？」

  楊菲的心猛然揪了起來，心跳有些加快。斟酌了好一會兒，楊菲使勁握了握手上的杯子，開口說道：「該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想讓我知道的，又有誰敢告訴我呢？」

  「呵呵……」男子突然笑了。抬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政法類的書籍，男子擺了擺手，「周一的例會上，你遞交辭職報告吧！法人我會找別人重新註冊。」

  「謝謝！」楊菲起身，輕輕的把手裡的杯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起身走到書房門口。

  頓了一下，楊菲回過頭，指著書桌上的照片，開口問道：「這張照片，我可以拿走嗎？」

  男子無所謂的歪了一下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楊菲轉身走過去，拿起桌子上的照片，反身離開。

  「楊菲！」就在楊菲打開門，即將走出書房的時候，身後的男子叫住了他。楊菲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身後男子的聲音傳來：「你記得，我們是朋友。如果有什麼事，你還可以找我。」

  楊菲站在原地，沒有回答。頓了幾秒，關門走了出去，手裡緊緊捏著那張照片。

  當天晚上，劉曉茜，高宇，以及楊菲，都聚在了陸非凡的住處，客廳里擠的滿滿當當的。楊菲和陸媽在廚房忙碌，劉曉茜也跟在楊菲的身後忙著搗亂。高宇坐在客廳里陪陸爸聊天打屁。

  其實這幫人集體跑到陸非凡這裡，純屬意外。楊菲是解決了一直以來陸非凡擔心的問題，心情大好之下，決定下廚，讓陸爸陸媽嘗嘗自己的手藝。尤其是陸非凡說了第二天二老就要回龍省老家，楊菲就急忙帶著買好的菜趕了過來。

  劉曉茜和高宇就純屬是閒的，過年期間，都在家陪著父母，同時聽著父母的嘮叨。劉曉茜還能借著工作的名義跑出來私會男朋友，高宇就更慘，被他老子逼著出去拜會公司的叔伯元老們，回到家還要被家裡催促談戀愛，催著入職家裡的企業。

  所以聽說陸非凡的父母來了，高宇直接就以給同學的父母拜年的名義跑了出來，還和同樣是打著給楊菲打下手的名義跑來的劉曉茜撞在了一起。

  「凡子，你該在京城買套大點的房子了！電影票房那麼多，你又不是買不起，你看還讓叔叔阿姨來回跑，多不方便！您說是吧叔叔？」高宇坐在和陸爸一個方向的沙發上，數落著陸非凡。

  「呵呵！」陸爸笑而不語。

  「多個屁！」陸非凡撇了一眼高宇，不屑的說道，「讓你在學校的時候不聽課！你連票房是怎麼分配的都搞不清楚吧？總票房下來，先要剔除院線的一半，剩下的是發行方和投資方分配，同時還要給華夏電影專項基金分配出5%。而投資方分完之後，才會按照之前簽訂的協議，從投資方的份額中分出我的那一部分！」

  「我靠！」高宇驚的爆了粗口，臉上的表情被驚訝所取代，不可置信的說道，「那要按你這麼說，你這忙前忙後的，最後也分不到多少錢嘛！」

  「也不能這麼說。」陸非凡搖頭說道，「一部電影，衍生的不僅僅是票房，還有版權，周邊以及書籍等一系列的產業項目。對於我來說，版權其實是占大頭的。」

  「要不說你小子猴精猴精的！知道提前把版權握在手裡，陳小歐那傻小子還在那邊樂，以為自己賺了大頭呢！」高宇突然樂不可支的說道。

  「哎！」陸非凡突然感覺心好累，也不知道高伯父一個創立了那麼大企業的人，怎麼生出高宇這麼個傻兒子。居然說出了這種明顯常識性的錯誤。《人在囧途》的版權再值錢，在現階段，也絕不可能超過聚美這次的收益部分。這本來就是投資收益比決定的。刨除還人情的成分，有哪家投資商會花一千萬去買一個票房預估只有五百萬的電影版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