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楊菲的助理（周末加更）

  新的一周，電影大盤同比依然有些下滑。

  雖然臨近春節，大部分的企業和公司都已經放了年假，按理說正是大盤上漲的時機。但實際上，這個時間段，人們大多數都在忙著置辦年貨，走親訪友，或者長時間沒見面的老朋友一起吃個飯，老同學們搞搞聚會什麼的。真正會走進電影院看電影的人群，依舊只占了一小部分。

  京城影視學院在這個時候早已經放了寒假。除了個別劇組在趕進度外，京城影視基地那邊，也空曠了許多，大部分劇組都已經放假。

  韓小雨參演的《步步驚心》已經正式殺青，預計春節過後就能在電視台首播。韓小雨也早早的回到了魔都，準備陪伴父母過年。不過在臨回魔都之前，還是帶著禮物先去看望了曙光孤兒院的孩子們。幾人之中，要說變化最大的就是韓小雨了，短短几個月，就完成了從青澀少女到知心姐姐的轉變。

  高宇還是老樣子，不過最近常常纏著陸非凡要劇本，搞得陸非凡一個頭兩個大。陸非凡當然有後續的拍攝計劃，但在《人在囧途》下映之前，暫時還沒辦法立項。

  首要就是資金問題，第二部電影，陸非凡是一定要參與投資的。他可沒這麼大臉，每次都能遇到願意分成的投資方。華夏不是好萊塢，想要分成，首先你就要有資歷。但如果自己成了投資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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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這次聚美投資《人在囧途》，陸非凡保留了電影版權，這本來就是打破行規的事。這種事有一次就行了，陸非凡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各種計劃堆積在一起，陸非凡感覺自己腦子都不夠用了。聘請助理成了當務之急的事情。

  正常來講，導演的助理和經紀人，一般都是由經濟公司配給。當然也有私人聘請的生活助理或者助手之類的，但也是有著屬於自己的工作室或者公司。像陸非凡這種，就算找到了人，怎麼給人家簽訂勞務合同都是個問題，連個正式的公章都沒有。

  自己認識的人里，陸非凡想了一圈，也沒想好通過誰來解決這個問題。畢竟一旦請了助理，自己的很多事情都要交給助理去辦，那麼自己的很多秘密也就蓋不住了。包括即將和企鵝公司的談判，和奇藝網的合作以及自己的版權計劃等。

  高宇倒是讓人放心，也可以把助理的勞務合同掛靠在高宇家的企業。但高宇畢竟不在公司任職，很容易鬧出不不要的糾紛。而陳小歐這邊雖然不會出現這類情況，但陸非凡對陳小歐的信任度其實還達不到這麼高。

  想來想去，最後想到了楊菲。雖然不打算參合天晴投資的事，但楊菲畢竟地位在那裡，認識的人也多，應該能給陸非凡提出一些意見。

  還是那家西餐廳，同樣的早晨，同樣的位置。

  楊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陸非凡又在那裡坐著發呆。

  「你知不知道，大早上跑到西餐廳里約會，比你在人多的時候來更引人注目？」楊菲又好氣又好笑的坐在陸非凡的對面，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說道。

  「是嗎？」陸非凡回過神來，有些無奈，「我只是覺得早上的時候人少……」

  楊菲沒有說話，有些痴的看著陸非凡的臉，忍著撫摸的衝動，溫柔的問道：「這幾天是不是沒休息好？你都有黑眼圈了，也有些瘦了。」

  「瘦？」陸非凡愕然。這才分開幾天，從京城機場分開之後，滿打滿算也不到四天，就能看出來一個人是不是變瘦了？不過憔悴了倒是真的，這幾天陸非凡的腦子裡裝了太多事，感覺思維都有些僵硬了。

  「再等等吧！」楊菲終於還是忍不住，默默的握住陸非凡的手，摩挲了一下，說道，「我已經在逐步的做交接了，等到過完春節，我就找他攤牌，正式脫離公司。」

  陸非凡知道楊菲口中的「他」是誰。不過陸非凡不知道對方具體的身份，楊菲不說，陸非凡也不打算問。這件事，楊菲有意識的避免讓陸非凡知道太多，也是為了他好。不過今天找楊菲出來，陸非凡為的是別的事。

  簡單的把自己回到京城之後的事情和楊菲講述了一遍，然後陸非凡有些苦惱的說道：「我實在不擅長處理這些問題，這幾天也主要是以為這些事，所以沒休息好。」

  楊菲在思考這類事情的時候，瞬間恢復了女強人的氣場。想了一會兒，捋清了思路之後，楊菲開口說道：「奇藝網的合作，雖然看起來事情很多，但其實可以一樣一樣的來。首先對方還沒有給出具體的答覆以及合作意向，所以暫時可以先放在一邊。」

  按照陸非凡講述的時間節點，楊菲繼續往下說：「企鵝公司這邊，其實是最緊迫的。但對方應該比我們更著急，所以就目前來講，主動權是在你這邊的。而且我估計，這件事最後是很難達成專利入股的意向，對方出錢買斷專利的可能性最大。我勸你不要勉強，如果價格合適，不妨先賣掉。」

  陸非凡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順手把一杯水推到楊菲手邊。楊菲撇了一眼水杯，笑了一下，喝了口水，繼續說道：「至於你在網上連載的小說版權這些事，其實完全可以等到你的工作室組建完畢之後，找專門的人負責整理。」

  「不過嘛。」楊菲看著陸非凡一臉佩服的表情，心底暗暗雀躍，笑著說道，「我猜你頭疼的，應該是和奇藝網還有企鵝這邊談判的事吧？」

  「對啊！」陸非凡連忙點頭，「最近高宇催著我要劇本，我哪有時間寫啊！要準備綜藝策劃和網劇劇本，還要寫小說大綱。我可不想被這些事情絆住腳，我清楚的很，我的根本還是在拍電影上。」

  其實陸非凡倒也不是搞不定這些合作談判，就算是技巧上有欠缺，可經驗以及眼光上是超前的。所以就算拿不到最大的利益，吃虧的可能性也不大。只是陸非凡不想被這些事情絆住而已。

  自己憑什麼去和奇藝網提要求，和企鵝網談條件，無非就是靠著自己導演的身份和在電影上的成就。如果《人在囧途》的票房撲街了，陸非凡敢肯定，無論是奇異網還是企鵝公司，正眼都不會瞧自己一眼。所以陸非凡說自己的根本在電影上。

  「把我的助理給你吧！」楊菲突然開口說道。

  陸非凡的聲音戛然而止。給我？助理給我？怎麼給我？給我做什麼？

  陸非凡承認，在某個瞬間，在他腦子裡的想法有點多。什麼陪嫁丫鬟，暖床，買一送一之類的畫面一閃而過。然後，才回到了剛才思考的問題上。

  「你的助理？」陸非凡不解的看向楊菲，等待著她的下文。

  「是這樣的。」楊菲整理了一下思路。這一點也是突然想到的，畢竟這件事她之前也有些發愁要怎麼辦。

  楊菲的助理叫劉曉茜，年紀比楊菲小了幾個月。不過和楊菲的成熟知性比起來，至少從外表上看，還是妥妥的小丫頭片子一個。

  劉曉茜從大學畢業開始，就一直跟著楊菲。和一般的總裁助理不同，劉曉茜屬於楊菲的私人助理。大到公司項目，小到衣食住行，很多時候都是小丫頭在幫楊菲搞定。

  兩人相處了幾年，感情自然不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那麼簡單，更像是一對姐妹。姐姐過著被妹妹照顧的生活，妹妹做著姐姐該做的事情。就像這次楊菲跟著陸非凡跑去泰國，公司這邊就是劉曉茜在幫著處理。

  楊菲回國的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思考，如果自己離開了公司，那劉曉茜怎麼辦？

  和其他總裁助理不同，在天晴投資內部，劉曉茜絕對屬於楊菲的嫡系，身上楊菲的烙印太深。一旦楊菲離職，劉曉茜就會迅速的被邊緣化，甚至被擠出公司。

  恰好自己想要提前給劉曉茜安排出路，又恰好陸非凡需要一個可靠的助理。楊菲靈關一閃，覺得似乎可行。反正過一段時間，等到陸非凡這邊的票房以及版權收入到帳，工作室的計劃就可以提上日程了。那個時候再把劉曉茜的勞務關係轉過去也來得及，順便還能幫陸非凡的工作室選址什麼的。

  「可是，你的助理，堂而皇之的過來幫我做事，會不會有問題？」陸非凡有些擔心。這個階段，順利的讓楊菲脫離天晴投資才是重中之重。陸非凡不想節外生枝。

  「我回去就給她放長假！」楊菲笑眯眯的說道，「這丫頭有個男朋友，神神秘秘的也沒人知道是誰，正好打掩護了。而且你這邊有什麼事，她也能及時通知我。」

  陸非凡感覺有些彆扭，這種莫名其妙出現的，正房派丫鬟監視老爺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不過既然是和楊菲感情不一般的人，可靠性還是沒問題的。而且楊菲能放心的讓她留在陸非凡這裡，可見這個劉曉茜對於楊菲的事也知道的不少。

  陸非凡還是先讓楊菲回去探探對方的口風再說。楊菲想的簡單，陸非凡卻不認為對方就一定能答應。楊菲描述的小丫頭太單純，陸非凡可不覺得，畢竟是一個上市公司的副總裁助理，接觸到的層次要比一般的企業老總都高。過來給自己一個新晉導演做助理，說大材小用未必見得，有點高開低走倒是真的。

  事實證明陸非凡真的想多了，如果他知道劉曉茜是個什麼樣的姑娘，絕對不會有以上的顧慮。同時也證明了，為什麼楊菲會擔心自己離開天晴投資之後，這丫頭會出問題。說好聽點，劉曉茜是一個能力很強，但沒有什麼野心的人。說難聽點，她就是一條不求上進的鹹魚，一心只想找個老公嫁了，相夫教子。

  兩天後，陸非凡在一家咖啡廳里，正式和劉曉茜見面。

  「姐夫好！」一身黑色職業套裝，卻梳了個丸子頭，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的姑娘，見到陸非凡的第一面，就來了個九十度的鞠躬。差點讓陸非凡把嘴裡的咖啡噴出去。

  明明比陸非凡的年齡要大，但這姑娘的氣質，讓他有一種拍拍對方頭，或者使勁捏捏臉蛋的想法。看長相和氣質，隨便找個中學進去，門衛都不帶攔的。

  「你別亂叫……」陸非凡哭笑不得，急忙示意讓這姑娘坐下。

  「你是楊菲姐姐的男朋友，我不叫你姐夫那叫什麼呀？」姑娘歪著頭，一臉的可愛相，很難相信這位是一個上市公司總裁的助理。

  「你叫我……凡，凡哥吧！」陸非凡本來想說凡子的，覺得有些不太嚴肅。叫凡弟或者小陸？看著眼前這位，陸非凡急忙把這稱呼趕出腦海，是在太違和了！

  劉曉茜嘟了嘟嘴巴，不情願的說道：「可是，楊菲姐姐說了，你比我小……」

  陸非凡搖頭苦笑，總算知道楊菲為啥擔心她離開公司之後，這丫頭會受到排擠了。這姑娘簡直就是蠢萌的代表。就是不知道實際的業務能力怎樣。

  「那就叫老闆吧！反正以後我就是你老闆了！」陸非凡十指交叉，看著劉曉茜說道，「楊菲都和你說了我的事了吧？你怎麼想的？」

  「嗯！」姑娘點頭，有些中二的板著手指說道，「雖然不知道楊菲姐姐為什麼要離開公司，但你是他的男朋友，以後要生活在一起的。所以給你做助理也不算是離開楊菲姐姐，我還是很開心的！」

  陸非凡撫額，誰問你這個了！這姑娘看起來是在是太單純，太歡脫，接下來要和奇藝網談合作，還要應付企鵝公司那邊的人，陸非凡有些擔心了。可別請來一個幫著大灰狼抓小白兔的傢伙啊。

  「談談工作吧！」陸非凡還是決定試探一下。怎麼說也是楊菲調教的好些年的人，陸非凡不相信劉曉茜的業務水平和她的性格一樣，楊菲應該不會安排一個應付不來的人幫助陸非凡。

  「好的老闆！」劉曉茜進入角色很快，陸非凡這邊一說要求，馬上畫風突轉，表情嚴肅起來。轉身從身邊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沓資料來，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睛，輕咳了一下，開口說道：「老闆我根據楊菲姐姐的轉述，大概做了一下您現階段的工作規劃以及未來一段時間的行程表，我簡單給您匯報一下！」

  這一出實在有些出乎了陸非凡的預料，有點驚奇，還莫名的有些想笑。劉曉茜一本正經的樣子，身上多少帶了點楊菲的影子。看來如果單從工作上來講，楊菲的調教還是很成功的。但小白兔偽裝成大灰狼的樣子，實在有點嚴肅不起來。

  接過劉曉茜手中的資料，大概翻看了一下。聽著對方連稿子都不看，就隨口說出來的行程規劃以及安排，陸非凡滿意的點了點頭。人不可貌相，古人誠不我欺！如果讓劉曉茜去做談判代表，有著蠢萌外表的偽裝，或許實際效果更好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