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紛至沓來的計劃

  和吳煒約了在附近的一家餐廳見面。本來說了陸非凡提前去訂包間，但等到陸非凡趕到的時候，吳煒已經等在餐廳門口了。

  「陸導。」剛走到門口，吳煒就伸出手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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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哥！」陸非凡笑著和對方握了下手，開口說道，「您能不能別這麼叫我？聽著不自在，還是叫我小陸或者凡子吧！」

  吳煒笑了笑，搖頭說道：「那你在劇組的時候，大家不也是這麼叫你嗎？」

  「這不一樣！」陸非凡正色說道，「咱們認識的早，我第一部片子就是您投資的，怎麼現在還生分了呢？」

  「哈哈！」吳煒伸出手搭著陸非凡的後背，引著陸非凡往餐廳裡面走，邊走邊說道，「我還想著對你客氣點，一會兒也好談事。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和你來虛的了。」

  進了包間，吳煒和陸非凡聊了一會兒，等到菜上齊了，這才說了他的目的。

  奇異網現在算是和油酷網撕破臉，打算正面對決了。一個是老牌的視頻網站，手裡掌握著大量的資源。另一個是新興的網站，有著雄厚的資本和技術，但在內容以及資源上有所欠缺。所以奇藝網現在急需引進大量的視頻資源。

  《老男孩》的版權只是一個導火索，實際上，奇異網在私下，已經四處購買了不少電影以及視頻短片的版權，和油酷網短兵相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這次吳煒搶先把《老男孩》日文原曲的版權落到了奇藝網這邊，導致一部短片的版權被分割，直接捅破了兩家網站中間隔著的那層窗戶紙。

  吳煒這次約陸非凡，想要的就是提前拿到《人在囧途》的網絡版權，畢竟這部電影最近大熱，是誰都看在眼裡的。

  雖然是一部小成本電影，但票房潛力是誰都能看得出來的。別的不說，經過這次上映，徐朗和王寶寶的身價已經開始比肩一線明星。如果從喜劇效果上比，兩人比一般的一線明星性價比還要高出很多。甚至都有人開價200萬的片酬，邀請徐朗加盟新電影。

  吳煒估計著，如果等到電影下映之後再談，一個是價格會有變動，再就是競爭對手會變得更多。

  陸非凡聽了吳煒的描述，暗暗思索。兩家網站正面PK，陸非凡知道最後是奇藝網穩贏的局面，但聽了吳煒的講解，又似乎遺漏了什麼。

  沒有和吳煒繼續談《人在囧途》版權的事，而是整理了一下腦海中的思路，陸非凡開始分析奇藝網的發展歷程。最重要的是，在這其中，自己能得到什麼，如何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才是最重要的。

  奇藝網之所以最後全面勝出，引領網絡流量，靠的不是影視劇版權的多少，而是最終改變了受眾群體。主打年輕，創新，技術核心的理念，先是推出了全新的綜藝節目，開創了網綜的先河。

  隨後是靠著一些熱門影視劇網絡首播的版權，以及自製網劇和網絡大電影的影響力，牢牢的把網絡視頻流量抓在了手裡。

  想到這裡，陸非凡把剛才的分析，簡單的和吳煒說了一下。

  「綜藝節目？」吳煒眉頭緊鎖，暗暗思考陸非凡所謂的網絡綜藝是個什麼形式。

  陸非凡看著吳煒不解的樣子，開口說道：「比如說，你們可以找一個比較知名的公眾人物，講解歷史，或者隨便講點社會熱點什麼的。最好找的這個人比較會聊天，幽默感要好。類似於個人脫口秀什麼的。」

  「這……」吳煒想像了一下陸非凡的話，不解的問道，「這能有人願意看嗎？講歷史會不會太枯燥了？」

  陸非凡說的創新以及面向年輕人的思路，吳煒是認可的。畢竟網絡普及的很快，上網群體也越來越年輕化，華夏網民中，現階段年輕人占據了大多數。

  「可不可行，試著錄一期不就知道了？」陸非凡說道，「反正你們現在也是在嘗試階段，為什麼不試試？這點成本，我想奇異網的高層還是願意付出的吧？」

  吳煒點頭，陸非凡說的是實情。奇藝網目前確實處於這樣的狀態，說白了就是砸錢，用錢砸出新點子來。

  「那我回去和他們討論一下吧，如果可行的話，就試試。」吳煒點頭。

  陸非凡這才露出一絲笑容，開口說道：「如果可行的話，我這邊可以給你出一份詳細的節目策劃案，主持的人選我也有些想法。」

  「哈哈！」吳煒開口大笑，指了指陸非凡，搖頭說道，「我就說嘛，你怎麼會這麼好心，又是幫我想思路，又是提意見的，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說吧，什麼條件？」

  「我要入股奇藝網！」陸非凡正色說道。

  「不可能！」吳煒想也不想，直接搖頭，正色說道，「凡子，哥哥對你說實話吧，現在奇藝網表面上的CEO是宮宇宮總，但背後的資本其實是度娘。你想要入股，就憑你這個方案，不夠！哪怕再加上《人在囧途》的版權，也不夠！」

  「當然不止是這些！」陸非凡往後靠在椅背上，因為是臨時起意，沒有提前做準備，所以也沒辦法給吳煒出具什麼資料，但腦子裡的記憶都是現成的，大概說說就行。

  「股份我當然不會多要，可以按照價格折算，這一點我想無論是度娘那邊，還是宮總，都不會擔心我有什麼別的想法。」陸非凡斟酌著語氣，慢慢說道，「而我接下來的話，只有在我成為奇藝網的實際股東之後，才會兌現。我可以給奇藝網打造兩款爆款的網絡綜藝節目，而同時，我還有兩部網絡短劇，同樣是爆款。」

  「而這些。」陸非凡探過身子，雙手交叉拄在桌面上，看著吳煒說道，「都可以折算成等價值的股權，版權完全收歸奇藝網。」

  吳煒手指點了點桌面，思考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但是這些，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就算我相信你，但你又拿什麼去說服宮總和度娘那邊的董事們呢？」

  「我可以和奇藝網簽訂一個協議。」陸非凡說道，「我們共同定一個流量限制，就按照你們判定版權價值的算法。我可以先把綜藝和網劇製作出來，交由奇藝網進行首播。等到首期播出之後，如果達到了協議預期的流量標準，我們再進行股權的交接，反之，協議作廢。你覺得如何？」

  吳煒沉默了半天，沒有貿然開口。

  說實話，對於陸非凡的提議，吳煒有些動心了。雖然吳煒只是奇藝網的頻道總監，但吳煒自己也是有野心的。之前在油酷網，就是因為自己的意見總是得不到重視，而董事們又都觀念陳腐，官僚氣息過重，這才跳槽去了奇藝網。

  如果陸非凡的協議通過，並且最終取得了效果，那麼奇藝網必定會在短時間內大方異彩，而自己肯定也能水漲船高，在公司更進一步。

  「你可以回去和你們宮總討論一下。」陸非凡說道，「這件事操作的好了，是雙贏的局面。退一步講，就算是最終失敗了，結果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你們可以等我寫出了策劃案，再做決定。另外，為了表示我的誠意，《人在囧途》的網絡版權，我給你們一個友情價。」

  陸非凡豎起手掌，五指張開，微微歪了一下頭，笑著看向吳煒：「五百萬，隨時可以找我簽合同。」

  如果按照《人在囧途》的投資額來看，陸非凡和奇藝網要500萬的版權費用，還僅僅是網絡播放權，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但如果換個角度，單看《人在囧途》的上座率和票房成績的話，500萬確實是白菜價了。

  截止到1月16日，也就是上映第三周結束的時候，《人在囧途》的票房累計已經超過了6000萬。而距離下映，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按照華夏電影票房上映超過一個月便會跳水的狀況來看，破億或許有點難，但票房突破8000萬還是比較穩妥的。

  一部票房8000千萬的電影，網絡版權只賣500萬，無論怎麼看，都是白菜價。陸非凡心知肚明，記憶中的時空，《人在囧途》的最終票房是3000萬出頭，版權價格就已經高達五百萬，還僅僅是改編權，不包括電影本身。

  陸非凡估計，等到電影下映之後，續集版權的價格很可能超過一千萬。想必如果原時空的徐朗，能提前知道《泰囧》的票房高達十二個億，也不會因為當時版權的價格過高而選擇用更改電影名稱的方式來拍攝續集了。結果最終也沒能避開侵權，被判罰了五百萬。

  結束了和吳煒的見面，陸非凡回到住處，沒有急著準備策劃案，而是先給父母打了電話。

  很明顯，接下來的時間，陸非凡是沒辦法離開京城了，於是便要讓父母來京城過年。陸爸陸媽倒是沒什麼意見，一家三口能團聚，在哪過年反而不重要。而且陸非凡還想著，如果父母在京城的話，偷偷的帶楊菲見上一面，問題應該不大。

  然後就是要新租上一個大一點的房子，畢竟陸非凡現在住的地方還是小了點。《花千骨》要快要完結了，需要寫新書的大綱和開頭。畢竟每一本書的風格不同，陸非凡要提前確定好風格，才能讓越雙按照既定的風格續寫。過完年之後，一旦票房收益和版權費用到帳了，陸非凡就要著手開始準備建立工作室的事情。

  一堆事情聚到一起，陸非凡感到一陣頭大。而還沒等到陸非凡理清思路，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新的事情又湊了過來。

  「喂，你好！」陸非凡接起了電話。雖然是陌生號碼，但一般的娛樂圈掮客和經紀人是沒有陸非凡的電話號碼的。所以能打電話過來的，一定有事。

  果然，對方一開口，陸非凡就知道他的電話從何而來了，打電話的是企鵝公司的一位執行副總，都不需要找人問，直接查看一下陸非凡企鵝帳號的綁定記錄就行了。

  微信的內部測試已經結束，試行版本已經著手在發布了，整個微信事業部都在躊躇滿志的時候，版權部門的負責人就帶來了一個讓眾人目瞪口呆的消息：微信的大部分相關設計以及界面的設計專利，居然被人搶先註冊了！

  企鵝公司的老總大發雷霆，一位負責版權和專利註冊的主管直接捲鋪蓋走人。各個部門的負責人也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倒不是這些主管們自大或者是不作為，而是企鵝公司的人大多數都習慣了，先出產品再去申請專利和註冊版權。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在企鵝公司內部，各部門之間的溝通並不算是效率。很多時候，各個事業部和項目部都是各做各的。並且在最終方案出來之前，就算是兄弟部門，也會互相保密和堤防。

  這也是為什麼一直到版本測試結束，也沒能去註冊專利，因為負責註冊專利的負責人，手上根本沒有相關的資料。

  好在陸非凡沒有把微信的版權一併給註冊了，不然恐怕企鵝公司殺人的心都有了。

  然而事情最終還是要解決。專利擁有者的名字很容易查，知道了陸非凡的名字之後，企鵝公司就展開了調查，看看背後是競爭對手在搞鬼，還是真的有人和他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可出乎企鵝公司預料的是，專利的擁有者，並不是什麼別的公司的人員，或者是從事相關工作的工程師，而是一名公眾人物，還是個導演。最重要的是，陸非凡有一部電影正在上映，票房眼看著就要突破七千萬。

  如果是小人物，或者是技術人員，企鵝公司只要稍微施加點壓力，或者乾脆把對方挖進自己的公司里來，事情就解決了。但是面對陸非凡，對方有點摸不准脈了。自家的軟體產品，居然和一個導演撞了車，這是個什麼鬼操作？別說是微信事業部的主管懵了，就連企鵝公司的老總知道情況之後，也有些懵。

  這也是企鵝公司出動了一名執行副總裁聯繫陸非凡的原因，先禮後兵，就是對方的應對。總要先摸摸底，才好出牌。上來就扔炸彈的傢伙，大多數都是不會打牌的。

  陸非凡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和對方胡扯了一通，說自己對未來智能時代的預測啊，什麼即時通訊的春天啊之類的鬼話之後，對方沒有再說什麼，客套了幾句就掛掉了電話。

  「分身乏術啊！」陸非凡放下手機，長嘆了一聲。很明顯，微信馬上就要發布版本，對方很快就會找上門來。原本的思路還沒理清，馬上就又要增加一項工作內容。

  「是時候請個助理了。」陸非凡暗暗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