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2024-05-26 03:31:42
作者: 隨風清
傾狂此時已完全沒了理智,靈台之上更是一片混沌,只知瘋狂地承受這股強大的力量,悲怯地將一切痛,一切恨吼出來。她不知道她的凌哥哥冒著粉身碎骨的危險來到她的身邊,她不知道她的凌哥哥滿臉血痕地對著她展顏輕笑,她不知道她的凌哥哥向她伸出了手,所以她視若無睹。
凌傲塵站在她身邊正受著超強的壓力,忍受著全身每一寸經脈肌膚被血淋淋地撕開,卻依舊固執地朝她伸出了溫暖的手,穿過重重勁氣,血染滿掌地握住她已握得血肉模糊的小手,極富磁性的聲音透著無邊的魔力:「子風,醒過來,不要再沉淪下去了……子風,子風……」聲聲呼喚,用盡了他僅餘的力氣,用盡了全部的真心與愛意,來自靈魂深處的呼喚。
天塌地陷,烈焰升騰,她沉淪在滿目慘景的地獄裡而不得解脫,眼前是雙親於烈焰之中痛苦掙扎的呼喊,身邊無數魑魅魍魎阻擋她沖入火海救雙親,所以她只有執利劍,斬鬼魅,只為再近苦苦呼嚎的雙親一步,然而腳下的土地卻在寸寸崩裂,整個蒼穹都在向她壓來,連天,連地也在阻止她。
於是,她徹底憤怒了,她放任自己隨著崩塌的土地,疾沉向下方地獄的深處,轉眼便被烈焰吞沒了,就算連靈魂都被灼傷地要發狂,心臟被碾作飛灰,每一滴鮮血都寒冷如冰,痛,奇痛入骨,痛得她想將自己毀滅,然而種種折磨卻敵不過底下深淵那散發著強悍力量的地獄的吸引力,即使會萬劫不復,她也只願沉倫,只因那強悍的力量可以讓她輕易地橫掃阻擋她去救雙親的魑魅魍魎。
她放任自己沉倫再沉倫,讓自己的身體在巨大的痛苦裡吸盡這些力量,即使它會讓自己永沉地獄無法解脫,但只要能驅開阻擋在身邊的一切惡魔,她願傾盡所有,不惜一切代價,她無法忍受她的皇帝老爹和娘親在她的面前受到哪怕是小小的一點苦。
下沉,再下沉,冰與火的煎熬擋不住她一顆救父救母的赤子之心,沉淪再沉淪,一層層火炙冰寒阻不了她吸取強悍魔氣的決心,所有的痛楚,都只是身外之事,下墜,再下墜,她在黑暗中永無止境地向地煉獄而去。
烈火煉獄,兩世夢幻經歷於眼前紛沓……
「你這個賠錢貨,掃把星,為什麼你不是男孩的,為什麼……」如手指般粗的藤條毫不留情地落在她這個縮卷在腳落里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倔強的雙眸透著恨意,卻掩不住最深的悲痛,她緊緊握著兩隻小手,似是在忍著痛,又似在忍著不出手,不反抗,順從地去承受她媽媽給她的痛,潛意識仍天真地想著,只要將痛苦轉移給她了,是不是媽媽就不痛了?
『砰……』槍聲起,她那從來看不起她,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的刺的爸爸一槍了結了她的性命,眼裡透著對她的厭惡與憎恨。
或許生命結束的那一刻,她心裡的恨與悲涼不是死在她爸爸的槍下,而是到了最後,即使她將生命還給了他,他看她的眼神還是沒有變過,她依舊在他的眼裡沒有看到一絲,哪怕是一點的溫暖。
顫抖著墜落,這黑暗永無盡頭,這地獄永無盡頭……
「……奈何父皇駕崩之際曾下諭詔,著朕必誅逆女,朕不得不遵先皇遺昭,請皇妹諒解,還有一事,朕覺得應該告訴你為好,芸貴妃於父皇駕崩之時自感其罪,已然自盡殉情……」
誰,是誰敢咒她皇帝老爹和娘親,誰敢?揮舞著神劍,揮開重重魑魅,穿過重重烈火,誓要將那膽敢詛咒她皇帝老爹和娘親的魍魎碎屍萬段。
天地一陣晃搖,轉眼,熊熊裂火之中,是慈愛溫和的父親,美麗溫柔的娘親含笑朝著她伸出手,又在火光沖天之下悄悄遠去。
不要走,不要離開狂兒……帶著『神擋殺神,魔阻誅魔』的氣勢執劍追去,卻無論她怎樣努力,怎麼將真氣提至巔峰都不夠,於是她拼了命地將天地的所有靈氣,地冥的所有魔氣納儘自己的體內,拼盡性命一躍……
天地蒼宇,一片森寒,宇宙洪荒。她又陷進了萬古黑暗之中,找不到光明,找不到溫暖,她在黑暗中如困獸徘徊,一次次發生絕望的怒吼,一點一點地吸盡可以讓她突破困境的力量,絕望卻越來越深,殺意卻越來越重,心也越來越痛。
於是,她忘記了她正在追逐著什麼,繼續放任自己再沉入更深烈火地獄,瘋狂地揮舞著寶劍,不去管寶劍砍中的是什麼樣的鬼魅,凡擋在她面前的都要殺殺殺……
眼看,她體內充盈的力量已足以毀天來地,眼看,她就要猙獰大笑著化為煉獄裡的修羅,殺盡身邊的魑魅魍魎,眼看,她的靈魂就要在這煉火中燒為灰燼……
然而,就在這時候,眼前一道閃電,天邊驚雷乍起。
絕壁烈焰,萬丈寒冰,轉眼消融而去。黑暗的世界中,一片寂靜,有什麼溫暖在一點點地驅走寒冰,有什麼力量,在一點點地將她拉出地獄,有誰,正在呼喚著她:「子風,醒過來,不要再沉淪下去了……子風,子風……」
好熟悉的氣息,好熟悉的溫暖!好熟悉的聲音!是誰,是誰,是誰……
恍然無措間,她停止了沉淪,溫暖清新的氣息在這一刻,忽然將她包圍住,依舊是黑暗的天與地,依然是不見一絲光芒的世界,仍舊撕碎的巨痛在靈魂、在胸膛里叫囂,那溫暖卻是無處不在,絲絲縷縷,緩慢卻不斷絕地進入了她黑暗的世界,黑暗的心裡。
一股極溫柔,極溫暖,也極強大的力量,開始自身體的某一處,徐徐而來,悄無聲息地將體內燥動的氣息,一一統納收容,緩緩遊走全身。
她可以感覺得到,無限的黑暗寒冷中,暖意融融漸漸驅盡森寒,驅盡身邊呼嘯瘋狂的魑魅魍魎,一切都消失了。
她在黑暗深處,慢慢地睜開眼,睜開迷茫的雙眼,開始沉寂。然而當一切都靜了下來,她又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撕心裂肺的痛,那股毀天滅地的恨,執劍的手又蠢蠢欲動,只是那一聲聲熟悉的呼喚,那絲絲縷縷浸入破敗不堪的心田的清新氣息,那如驕陽般炙熱的溫暖緩解了那股痛,那股恨,壓下了她想繼續殺戮的心。
溫柔的呼喚聲從不停息,清新的溫暖無處不在,強大而柔的氣流,從未停止。
黑暗被一層層驅散,牢籠被一重重扯破,那來自靈魂深處的聲聲呼喚將她一點一點地拉出冰火兩重天的修羅地獄。
所有的力量在瞬間消失了,身體像是被掏空了般,好累,好累,身累,心也累,就像是打了一場最艱難的戰一般,這場戰從前世的莫子風,打到今世的莫傾狂,真的是太累太累了……
周身的壓力漸漸地在變輕,勁氣慢慢地在減弱,凌傲塵略微揚了揚嘴角,再跨前一步,不理會彼此的衣裳是如何的血跡斑斑,不理會自己的身體已是如何的殘敗,伸手攔腰攬住了傾狂,緊緊地將其抱在懷裡,真緊,緊到似要將她鉗入自己的體內,與自己融合為一體一般。
那樣的溫和如煙,又那樣的炙若驕陽,縱然是身處滿布魔氣的光柱中,卻讓人有種他們身處雲霧縈繞的仙境的錯覺,那樣的美,那樣的和諧,那樣的幸福……
這種時候,也只有他能走到她的身邊,幸好她的身邊還有他!葉影眯著眼,征征地看著魔暴中心的兩人,恍忽有種錯覺他們已拋開世間的種種,就要這樣相擁著,隨著環繞在他們周身的那柱『仙光』羽化登仙而去了,他們之間是那樣地緊密不可分,緊到……融不下第二個人去插足。
這一刻,很奇異,他沒有嫉妒,沒有吃醋發酸,沒有心痛,有的是釋然與愉悅,是啊!愉悅,從來只因她一人愉悅的心,今日為她的身邊有了一位足以將她攬入懷的男子而愉悅著。
傾狂化身入魔的那一刻,威力實在是太大了,熊熊燃燒的大火已經滅了,雖然毀得不是太嚴重,但是用來存放皇帝貴妃的正屋已經燒得連渣都不剩了,這樣的情況縱然是白痴也知道是人故意縱火,甚至用了助燃物,真的什麼都燒成灰了。
而就在大火過後的現場,萬物皆空,那魔氣瘋狂流躥的光柱之中,一對滿身是血的壁人心靠著心擁抱在一起,滿布血痕的臉上是如許的平和,如許的安寧,不遠處,一襲黑衣的剛毅男子竟百年難得地面帶起微笑來,如鷹般的眼眸閃動著比陽光還在熱烈的光芒,靜靜地站著。這一幕,似是永恆地刻在那裡。
慢慢的,烏雲遮日的天空漸漸清明,激閃的電流划過天際,隨後消失無蹤,縱橫的魔氣漸顯消散,天地重複光明,一切似是只是夢境而已,唯有那一幕,依舊刻在那裡,久久不息。
直至傾狂執劍的手垂了下來,緊崩的身體完全地放鬆下來,雙眸里的血紅也在一點一點地褪去,恢復那如星辰般的光亮,那睿智的靈動,就那樣直直地看著將她抱在懷裡的人,看著看著,似是要看到地老天荒,最終依舊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只是輕輕地勾出一抹微笑,便悄然地閉上眼,整個人如被抽掉了全部力氣般倒在他的懷裡。
輕輕的一笑,帶著千言萬語,帶著她昏睡前所有的擔憂!別人或許不明白,但凌傲塵卻清楚地知道她在『說』什麼。
「老大……」見傾狂沒有生氣般地倒在凌傲塵的懷裡,葉影急忙跑過去,緊張地叫道,方才入魔的那一幕太恐怖的,反應過來的他自是抑制不住湧上來的恐怖,就怕傾狂出事。
凌傲塵無比溫柔地攬著昏迷過去的傾狂,對著緊皺著眉頭的葉影搖了搖頭,聲音沙啞道:「別擔心,她只是暫時昏了過去。」語氣雖平淡,卻透著一股陰狠的肅殺之氣。
一邊溫柔地擁著心愛的人,一邊瘋狂而肆意地散發著殺氣,凌傲塵清澈的雙眸銳利如刀般地划過三丈之外很幸運而卻非常不幸地卡在夾縫裡的兩個半死不活的傢伙,殘忍的精光一閃而過,爾後低下頭,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的目光絕對讓人無法相信上一刻那樣嗜殺的目光也是出自他那雙此刻充滿柔情蜜情的眼眸。
被凌傲塵那鋪天蓋地散發出來的殺氣所嚇到,葉影征了征,不會吧!這個看起來溫溫和和,瀟灑不羈的傢伙也有這麼瘋狂恐怖的殺意,連他這個殺手出生的聖使也要被這股殺氣所壓倒。
「葉影,子風現在的身子太虛了,接下事,就由你去辦了,這裡,不許任何靠近一步,等……子風醒來再說,還有無論如何一定要先救出楊文鴻、莫羿軒等人及天極門中的一眾兄弟,接下來再……」凌傲塵淡淡地對葉影說道,目光卻沒有投向葉影,從頭到尾只停落在傾狂的身上。
未等凌傲塵說完,葉影便點了點頭,目光同樣只落在傾狂的身上,卻是回答凌傲塵的話:「我明白,老大就交由你照顧了,這裡的事我會辦好,暗閣的一眾下屬已經潛入城中,我會親自出宮出去辦,接下來……」說出這裡,目光點點嗜血的寒光閃過,接下來就該是算總帳的時候了,老大未殺完的人就由他們的來殺,絕不讓他們好、死。
兩人淡淡地一兩句交流,便各做各的事。
凌傲塵抱起傾狂快步地朝愷芸殿的方向走去,雖然他控制得很好,但腳步依舊顯得虛浮而慌亂,虛浮是因為他現在的身體其實已經快要到極限了,那麼強大到足以讓風雲變色的恐怖力量並非他所能對抗得了,就算是魔聖天也不能做得到,然而他還是做到了,但付出的價也著實不小,現在他也只憑著要照顧傾狂的心而強自撐了下來,那一口如果鬆了下來,那麼……慌亂是因為他不知道昏迷著傾狂到底怎麼了,那樣強大的魔氣注入她體內,現在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反噬了,還是怎麼啦,這樣的境況,也不知天劫是否安全渡過,似乎在武道史還沒有發現過這樣的情況,他雖強自鎮定,卻是心慌得不得了。
葉影亦深深地再看了傾狂一眼後,便轉身朝宮門外走去,卻並沒有漏掉凌傲塵那慌亂的腳步,雖然心焦得不得了,也只是緊緊地握住雙拳,腳步不停地朝外走,他相信,不管老大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她的身邊需要的是凌傲塵陪著,而他該去做她還未做完的事,讓她能安心地好好休息。
可憐的莫傾廷和那個見不得人的黑袍男子,如果他們現在有知覺的話,一定懊悔為什麼自己的命那麼大,因為接下來的命運,會讓他們後悔不應該來這個世上走一遭。
京都里的軍隊被傾狂一口氣屠殺了一大半,現在也只剩下幾千名衛兵和差不多一萬的御林軍,這些人全部被嚇破了膽,個個慘白著臉聽葉影的指揮。
在這不多的人數裡,葉影硬生生地拔了二千的御林軍將整座偏殿團團圍住,飛鳥不進,剩下的御林軍則將朝廷里所有文武百官不論忠的奸的,老的少的,文的武的,全都一股腦兒地抓到一處關起來,至於莫傾廷的所有親人、家將、幕僚等一切與他密切關係更是被單獨關押起來,莫傾乾這位沒有出現過的大皇子以及他的所有手下也另外關在一處。
由於天極門手握著龍麟上上下下所有皇族官員的資料及關係圖,這一切由葉影這個聖使做起來自是沒有什麼難處,但這次事件爆發得太過詭異,為防有漏網之魚,葉影還是派了幾隊衛兵把守京都各各要道出口,不許任何出入,其實這種時候,正常人絕對沒有一個敢出來的,也就是除衛兵和御林軍,會出現的絕對不是尋常的百姓那麼簡單。
無須費多少力,葉影很快將所有事以雷霆手段辦好,穩穩地地控制住整個京都及皇宮,接著便準備親自去救人,只有確定了所有人都平安,他的這顆心才能放得下來,他實在不敢想像,若是他們其中一人出了事的話,就算有凌傲塵在身邊,老大還能不能再承受得住。
『砰……』平靜地京都上空突而爆了一朵火花,所有衛兵如驚弓之鳥般嚇了一大跳,唯有葉影神色一動,目露喜光,終於找到人了。
葉影順著暗閣所發的信號飛快地朝前方掠去,終是到一座別莊,暗閣的所有下屬都在那裡,莫傾廷將所有與傾狂有密切關係的人都關在了別莊的地下室里,可能想著若用莫龍愷和楚芸煙的死打擊不到傾狂,便要用他們來威脅她,所以基本上所有人都性命無礙,但情況也不太好。
楊儒誠、莫羿軒父子子、蕭若夕幾人只是被下了藥昏迷不醒,玄武及一眾暗衛還有天極門內的各種人才弟就比較慘了,均被化去一身真氣,受盡各種重刑,也虧得他們全都是從傾狂的地獄式磨鍊中出來的人才,才能硬撐得住,不過除了玄武之外,基本都只剩下一口氣了。
最讓人奇怪的是,身為傾狂身邊最親近的伴讀楊文鴻竟然並沒有同其他人一般被關在地牢里,而是最後派了暗閣中人將整個京都都翻了個地朝天,才在楊府,他自己的房間裡找到了他,而當時他正悠悠地喝著酒,已經醉得不輕了。
葉影心頭猛顫,卻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將他同莫羿軒他們一起帶進皇宮,就近照料,而天極門中的人也自是帶進了宮,開始治傷了治傷,調息的調息。
玄武雖然功力最深,底子最好,但也傷得最深,本來最該好好休息,恢復原氣,但是此次京都突變,一切情況葉影都不甚清楚,因而他才把所有人都抓起來卻沒有立即處置,玄武身為留在京都的最高帶領人,很多事他必須立即向葉影稟報,同時他也十分擔心傾狂。
「聖使,聖尊她……」半躺在舒適的床上,玄武傷痕累累的臉上帶著無盡的擔心,受傷後的聲音帶著沙啞,每開口說一個字都會牽動內傷,但心裡的種種猜測卻讓他什麼也顧不上:出了這麼大的事,聖尊怎麼可能到現都沒有出現,唯一的可能就是聖尊出了事了,可有誰能傷得到聖尊?……
「老大出了點事,凌公子正在陪她,你不用擔心。」話雖是這樣安慰,然而葉影緊皺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任誰都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他的燥動不安,何況是一起共事這麼多年的玄武呢!
只是葉影既然這麼說,玄武心裡雖急得不得了,但也自是也不再說什麼。
葉影強拂去心頭壓著的大石,淡淡開口問道:「玄老,這次的驚變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傾廷哪來的本事能將隱在暗處的你們一鍋端了,無聲無息地做到這個地步?」
這個問題一直都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玄武暗衛在暗中保護著所有人,行跡十分隱蔽,絕非尋常的高手能察覺得到的,而且就算能察覺得到,也不可能一股腦兒地將分散在京都各處的所有暗衛同時放倒,但凡有一人漏網,他們都能得到一點信息,然而沒有,不止所有暗衛同時出事,就連以各種身份隱匿在百姓中的所有天極門人都被抓了出來,玄武如此高手也不例外。
這麼大的工程,就憑莫傾廷這個已經沒什麼權力的皇子怎麼可能做得出來,如果他有這樣的本事,有這樣的勢力,有這樣的智慧,倒還能算得上是老大的對手,然而可惜,他連給老大的對手提鞋都不夠格,何以這次能出如此雷霆手段,手底下又何時有那麼大的勢力?
提起這事,玄武就滿臉的灰敗,繼而湧上異樣的怒火,最終平復了下起伏的氣息後,面色沉靜了下來,才低沉著聲道:「聖使,我們會那麼輕易被一網打盡,是有內奸出賣了聖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