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末日狂飆（23）樣本

  「這是......」許欣月猛地抬頭看向司祈，雙眼中甚至有些惶恐——她知道司祈是演繹者，但演繹者在舞台上暴露自己的異常是大忌，司祈為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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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祈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個問題司祈本人也很難回答。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聖母，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於這個舞台有一種過分的共情。

  之前的幾個劇本中，她也為舞台上發生的慘劇難過，甚至也做過火燒青木村這樣的行為，可那是建立在她能保證自己生命安全的前提下的。

  可這次不一樣，司祈是在賭。

  一場......一旦失誤就會讓她徹底喪命的豪賭。

  司祈在心底暗自苦笑，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我曾經是個舞蹈演員，但在末世發生後，我得到了一些奇遇。」

  「剛剛中校說，喪屍可能會進化，那麼，人類就不會有所變化嗎？」

  司祈說的真真假假——事實上，是她剛剛在把自己從病床上轉移到輪椅上時，突然發覺自己的力氣變大了很多。

  如果以現在她的身體素質，即便再次對上那些高級喪屍，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

  甚至，她隱約能感覺到自己毫無感知的麻木雙腿，在某一瞬間突然傳來了微弱的麻痛。

  「你是說，人類也可以得到進化？」許欣月聲音有些發飄。

  司祈無視在自己耳邊瘋狂響起的機械警告音，聲音清冽，「我只是根據中校的推論做出合理猜測而已。」

  雖然不知道這種「就要嘴硬，就不承認」到底能撐到什麼時候，但司祈一點都不想再回到懲罰空間面對那些高級喪屍。

  所以能嘴硬一會兒就嘴硬一會兒。

  司祈說出的話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並不是沒有人想過人類進化這一方面。

  實際上，被各種網絡小說荼毒過深的人類在發現喪屍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自查是否擁有異能。

  就連軍隊也不是沒有向這方面研究過，始終有一部分人認為，既然已經存在了喪屍，那麼再出現一些異能者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事實就是，不信邪的人幾乎把自己的身體放在各種儀器下面一寸一寸鑽研過去，也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變化。

  似乎......這場來勢洶洶的喪屍病毒和末日，就是一場審判人類的「神罰」。

  人類只能默默忍受，無法做出任何反擊。

  可是此刻，司祈卻提出了另外一種可能。

  一種人類能夠徹底消滅喪屍的可能。

  「我們沒辦法確認你這樣的狀況是個例還是普遍現象......」已經被巨大的驚喜沖昏頭腦的醫生沉默了很長時間才稍微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有些沙啞地開口，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是希望自己相信，還是希望自己不信。

  大約是這短短一周內發生的事情太多，徒然出現又消失的希望也太多，他此時竟然有些畏懼，畏懼司祈提出的那種通向光明和希望的可能性。

  司祈理解他的遲疑，「我可以配合實驗。」

  許欣月一愣，有些焦急地盯著司祈，想說什麼又顧忌著自己的人設，只能十分不贊成地皺緊眉頭。

  司祈自然知道她想說什麼——他們不過是舞台上的演繹者，只要活過七天便已經成功完成演出，並沒有必要將自己作為實驗品，任由其他人對自己進行研究。

  演出時限只剩下短短兩天，就算安全區此時再怎麼不穩定，只要他們一直呆在這裡，就足夠平平安安苟過這兩天。

  畢竟這裡是整個安全區最安全的地方之一，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兩天內就徹底淪陷。

  他們的演出其實已經可以說是徹底成功了——可司祈的行為無疑是在本就成功的藍圖上「畫蛇添足」，如果能夠畫出五爪金龍還好，若是畫毀了......

  豈不是自尋死路？

  「我是從研究所過來的，我知道研究所如今的瓶頸在哪裡，如果有了我這個樣本，或許人類的進化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已經將掌心掐出深重的指甲印，司祈的表情依舊端莊秀麗，如同一尊不變不化的白玉觀音，無喜無悲，俯瞰世間。

  醫生緊緊皺著眉，「這種實驗不是那麼簡單的......」

  「只有你一個樣本的話，可能會......」

  人體實驗始終是一個殘忍的話題，之前在研究所對小喪屍的實驗因為有之前研究所的數據在，所以由司祈採集的都是些需要保活性的表皮細胞，或者不影響「生理」機能的體液。

  但一旦司祈自願成為樣本，沒有足夠資料的前提下，司祈一定會經受和小喪屍之前在那個研究所經歷的一切——這是不可避免的。

  即便站在「大義」的角度，醫生恨不得直接一棒子把司祈敲暈綁到研究所，可醫生也知道，這種人體實驗是絕不能開一個口子的。

  一旦口子豁開了，再想縫補成原樣，便絕無可能了。

  就算打的是拯救世界的名義，也絕不能為此枉顧任何一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