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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大哥負傷

2024-05-25 04:30:01 作者: 陳津州

  憐芝心底一顫,沒有猶豫就回房去取先前沈宴卿送過去的金瘡藥,而奕元則是飛快上前攙著他往自己房中走去。

  解開衣裳,奕元詫異地看著他血肉模糊的左腹,旋即視線上移又盯著他早已被血濡濕布條出了神。

  「大哥,你...你該不會去和皇后搶人了吧?」

  沈寅止疼到唇色慘白,他一口咬開金瘡藥的塞子,胡亂地把藥粉倒在傷口處,扯過剛脫下來的衣服緊緊按住以求快速止血。

  折騰了好半天,他身上以前撕裂的傷口又重新裹纏,連同著腰腹間的新傷也一併包紮。

  憐芝捧著一大團被血染透的布條和衣服扔了出去,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鼻腔,讓她幾次想要乾嘔但又硬生生忍回去。

  「太子已經清醒,而卿兒在東宮休養,也許再過幾日卿兒便會回家。」

  沈寅止淡定地穿著衣服,仿佛是感知不到痛一樣表情沒有半分波瀾。

  倒是奕元看得齜牙咧嘴,他一會兒捂捂肚子一會兒按住胸口,就像是這些傷痛確確實實出現在他身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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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沈姐不在的這幾日你都去做什麼了?」

  「說來話長。」

  原來當時顧府一別,沈寅止就立馬回了大理寺。在他逼問下,一位平時與他關係算是和睦的同僚才支支吾吾說了那日顧尚書同他們說了什麼。

  「是尚書大人說貪污銀兩一事是皇上設下的圈套,是要引餌上鉤。他勸告我們不要過多插手此事,否則明面上支持我們查案的皇上說不準反手就會置我們於死地。而且他還給我們大夥看了皇上的聖旨,上面所說也的確是這麼回事。」

  沈寅止卻覺其中有古怪,那日是他先見到顧尚書在大理寺,然後才在顧府門前見到了梁盛。況且這種事情哪裡有留聖旨落人口舌的,皇帝若只想大家做做樣子親口來說就是,何必要拐那麼大一個彎。

  於是他暗中輾轉顧府與東宮,順帶著蹲守在皇城外只為探聽那丁點兒消息。

  終於在不眠不休兩天兩夜後,在送恭桶的太監口中得知皇上臨幸了顧錦寧,也得知了近兩日皇后都在東宮並未有其他動作。

  而偷偷潛入東宮時他無意間聽到皇后和雲荷的交談,大致是說暫時沒法對沈家女下手,只能先讓她在牢中苦一段日子。

  等第三日他見太子清醒又叫來沈宴卿作陪,離了老遠他勉強看清沈宴卿似乎並無外傷,他這才放心離去。只是沿途碰見秦元承的馬車擦肩而過,他鬼使神差地跟上直至停在顧府。

  只是此次他才偷聽到一半,不知為何就突然被秦元承發現。他蒙臉的布料並未脫落,一番糾纏他重傷回府。

  奕元聽完不由得暗暗咂舌,他震驚地扣著斗笠上窟窿佩服地連連點頭,「沒想到大哥也有這樣一面,真是稀奇。不過做這些事你怎麼不知會我一聲,兩個人輪流盯梢你還能輕鬆一點。」

  「這麼說顧錦寧要成為後宮嬪妃了?」

  憐芝端來一杯熱茶遞給沈寅止,順帶著往火爐中又添了兩塊木炭。

  「不清楚。」

  沈寅止搖搖頭,他輕聲嘆息,「等到卿兒回來,一切就會知道。明日我要去東宮,你們兩個要跟著一起嗎。」

  奕元不假思索地回答:「肯定的啊,我得看看究竟是誰在欺負我的沈姐。」

  「嗯...這兩日我為小姐縫了個平安符,替我捎去便好。」

  憐芝輕聲拒絕,從懷中拿出大紅色的平安符,她小心地放到桌上謹慎朝著沈寅止方向推去。

  「若是小姐要在那邊暫住一段時間,那我過會兒去小姐房間整理出一些她常用的東西帶過去。」

  這麼直接面對沈寅止她仍是有些恐懼,似是想起那日她被死死按住,一刀一刀挑斷她的腳筋。

  或許相比於恨,她如今更多的是懼怕。

  第二日。

  沈寅止和奕元在得到太子的授意後,提著個包袱就邁入殿中。

  太師椅上,陳庭州窩在上面不知在想什麼,也不理會奕元幾次的問話。

  「殿下,那我們不過多打擾卿兒,只是遠遠看一眼行嗎。」

  沈寅止無可奈何地垂落著肩,仍是倦色難消的臉上此刻滿是喪氣。

  見陳庭州仍舊沉默,他自知沒戲剛要和奕元離開,就突然聽見陳庭州開了口:「奕元出去,你留下。」

  「又孤立我?不是你不能仗著你是太子就...」

  「你去卿卿那裡等著。

  罵罵咧咧的奕元霎時噤聲,他邊點頭哈腰地往出走邊諂媚地笑著,「要不怎麼說殿下你才是高風亮節呢。」

  奕元離開,大殿重回安靜。

  陳庭州微微抬眸,狹長的眼中充滿敵意的占有。

  「沈少卿,你知不知道對自家妹妹擅動淫念是何罪過。」

  沈寅止眉心微蹙,臉上不自覺閃過一絲慌亂。片刻後他強裝鎮定地垂眸避開陳庭州的目光,冷靜地回答:「殿下何出此言,卿兒是我妹妹,我為彌補她從前未能歸家的遺憾又有什麼過錯。」

  「所以就彌補到抱著她強吻?」

  「……」

  那夜的失控,是掙脫開他一向自傲的理智。他嗓子有些乾澀,忽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們兩個怎麼還聊上了。」

  猝不及防的,殿外響起了沈宴卿的聲音。

  陳庭州瞬間斂起先前兇狠,懊惱地走到她身邊攙起她的胳膊,「太醫說了你最近也要靜養,怎麼還是不聽話。」

  「嘿嘿,我們沈姐一聽大哥來了說什麼也要過來瞧瞧。」

  奕元沒心沒肺地傻樂著,絲毫沒有發覺本就凝固的氣氛又多了幾分低迷。

  「少胡說。」沈宴卿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說著她順勢看向面無表情的沈寅止,有些擔憂地微抿唇角,「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別提了,大哥他昨天...」

  「我沒事。」

  沈寅止冷冷打斷奕元,他俯身向陳庭州行了個禮,「如今見到妹妹無事,那臣就不再過多打擾。」

  「等等。」沈宴卿伸手攔住轉身就要走的沈寅止,「我們不是說好了有什麼都不要互相隱瞞嗎,你昨天是又受傷了嗎。」

  一時的憂心擾亂了她的思緒,她的視線落在他的胸膛。下意識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了半晌她心疼的雙眉微彎輕聲道:「你看看你的臉色,最近幾日肯定也沒有休息好。究竟是哪裡受了傷,嚴重嗎。」

  沈寅止神情不自然地別過頭,可那因為暗爽而微微勾起的嘴角盡數落在陳庭州眼中。

  驀地,外面一陣嘈雜。

  「皇后娘娘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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