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山匪打劫
2024-05-25 04:27:53
作者: 陳津州
沈宴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沒等她說什麼,他就無所謂地聳聳肩繼續說:「我只是覺得此行兇險,我們要做好萬全之策。」
她掀開帘子謹慎地看了一圈,「那為何一個隨行護衛也沒看見。」
「太過張揚不是好事,他們都在暗中保護。更何況有奕元在,若無意外光憑他一人就足以應付。」
「你什麼時候那麼認可奕元了?」
「你在審訊我?」陳庭州神情瞬間冷了下來,「念你我一同長大,你多次無禮我也算尚能忍耐。如今你還要把我當做犯人,沈宴卿你的言行未免太過火。」
不光是她,就連奕元也發覺出他的不對勁。奕元悄悄拽了下沈宴卿的袖子,小聲嘀咕:「小沈子,我心裡怎麼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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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卿輕輕搖搖頭,「是臣女失禮,還請殿下見諒。」
一時間氣氛降到了冰點,只能聽見車輪碾過地面的聲音。
她閉上雙眼靜靜思索著所有事情,卻仍是想不通具體是什麼讓陳庭州性情變得陌生。難道他還是在介懷沈寅止,所以才不願意對她關心也不願意與她親近嗎。
他雖說過人前或許會對她疏遠冷落,但是如今私下相見他怎麼也同等對待。還是說此刻是有外人在場,他不得不進行偽裝。
她不由得苦笑一聲,自欺欺人罷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馬車裡面放置行李的隔間隱隱傳出個沉悶的聲響,聽得並不真切。
她警惕地看著面無異色的陳庭州,旋即低聲問奕元:「方才有聽見什麼響動嗎。」
奕元擺擺手,見沈宴卿還是一副凝重的神色,他主動繞到身後替她捏了捏肩,「你最近壓力太大,又是受傷又是瑣事過多,昨夜我分明見你在沈家大哥床前守了一夜。」
「其實你不必自責,就算沒有你他也不一定能躲過那一箭。生死有命,這小子興許註定是個短命鬼。」
把玩掌中令牌的陳庭州忽然抬眼,語氣平靜:「怎麼受得傷?」
沈宴卿眼神示意奕元閉嘴,轉頭看向窗外淡淡道:「不勞殿下掛念。」
又一次死寂般的無聲,若不是驟停的馬車和刀劍相撞發出的脆響,他們仍陷入一種令人窒息的冷戰。
「站住!想從老子山頭上過去,帶夠錢孝敬我們大夥了嗎!」
「嘿!」奕元擼起袖子,「這群沒腦子的都敢搶到小爺頭上來,小沈子你坐好,看我不把這群孫子打得跪地求饒。」
「不要戀戰,趕走即可。」
沈宴卿也不擔心,奕元的武功她倒也清楚,對付幾個山匪絕對綽綽有餘。
可等了半天外面也不平息,她忍不住撩開帘子看了一眼。可下一刻一把滴血的砍刀迎面襲來,陳庭州眉頭一緊立馬把她拉回車內。
沈宴卿嚇得臉色煞白,捂著狂跳的胸口喘著粗氣。她緊緊握住陳庭州的手,急切地問:「你的護衛呢,怎麼還不出現。」
陳庭州避開她的目光,沉默不語。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為什麼什麼都不肯告訴我!」沈宴卿失態地抓住他的衣領厲聲逼問,可等不來回應的她不死心地捧起他的臉,水汽縈繞的眼底竟露出幾分乞求。
「若有苦衷你就點點頭,我會替你圓謊。」
陳庭州眸光幽冷,他一點一點掰開她的手指,居高臨下看她在糾結的泥潭中痛苦掙扎,「仗著先前我對你的容忍就恃寵而驕,你這種人果然不值得我浪費心神去拯救。」
沈宴卿沒再說話,她顫抖著身子衝出馬車,從一個毫無防備的山匪中奪過砍刀,手腕一翻砍刀橫著划過山匪的腰腹。
那刀很重,光是拿起就已胳膊酸麻,她咬咬牙提刀擋下山匪對奕元的偷襲,沉聲道:「奕元,還能撐住嗎。」
「這些人出招很有章法,不像山匪。從一開始他們就只圍著我進攻,說是打劫卻幾乎不近馬車一步,估計是有人想要我的命。我猜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你就幫我防著點後面。」
奕元狼狽地倚在沈宴卿身上,旋即他惡狠狠瞪著面前的一群人,「狗雜碎,有本事當面弄死我!躲在背後下絆子算什麼男人!」
這話意有所指,可沈宴卿邊謹慎盯著四周邊壓低聲音,「應該不是他,他殺你無需這麼麻煩。不過他的反應也很古怪,我們要小心提防。」
山匪相視一眼,全都向奕元揮刀砍去。沈宴卿擋下兩刀,卻被震得手臂發麻再也無力提起。
疲憊不堪的奕元終究沒躲過,幾刀下去他痛得跪倒在地。
山匪嗤笑一聲,「早這麼識相不就好了,兄弟幾個就想要點銀子打打牙祭,直接把銀子交出來還能免去皮肉之苦!」
說著,幾個人悠哉走到馬車背面,打開隔間的門取出他們的包袱大搖大擺離開。
沈宴卿小心地攙起奕元,輕輕拭去他臉上的血,在他耳邊冷靜地分析,「太子前後反差近乎是斷層的割裂,我其實更偏向於他有難言之隱。不管是沈寅止遇害,還是你差點沒命,肯定都是有人在暗中下手。」
「如此大費周章引我去衡城鬼市,想來不會是要我性命。除了顧家和皇后,我暫時想不出還有誰既能讓太子性情大變,還有能力在暗中操控一切的走向。」
她頓了頓,「雖然我不清楚他們為何要傷你,但是我想我們要做的下一步也一定在他們計劃之內。」
奕元幽怨地瞥了她一眼,「沈姐,別分析了,我快要疼死了。」
「別怕,換我保護你。」沈宴卿吃力地架起奕元,一點一點向馬車方向挪動。
「沈姐,你的傷口好像裂開了。」奕元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粘膩的血痕,一時間還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誰的。
沈宴卿沒吭聲,叫來趕車的馬夫把他抬上車子,她向馬夫囑咐道:「他需要包紮傷口,你多留意點沿途有無村莊。」
即便兩個人都渾身是血地癱在馬車裡,陳庭州自始至終也沒過問一句。
「沈姑娘,那邊有個驛站。」馬夫在外提醒。
沈宴卿探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荒草叢生的驛站,微蹙起眉正想拒絕,卻看見驛站大門被推開,一個挎著筐的婦人邁步進入。
待到離驛站更近一些,看清驛站全貌的沈宴卿卻是背後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