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章:剿滅人販團伙

2024-05-25 04:21:23 作者: 霸氣側漏漏你一臉

  武侯廟內部跟騷臭的院落相比,別有洞天,細軟大紅的地毯,香爐上的白煙裊裊升起,偌大的軟塌橫在房間中央,幾個姿容秀麗衣衫不整的女子,圍在軟塌上的中年男人低眉順眼地伺候著。

  丁老大掠起滿布細紋的眼角打量陳玄片刻。

  「你就是來買女人的?」

  視線收回陳玄淡漠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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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在城裡開妓院?」丁老大道:「此前在永州城裡從沒聽說過你這號人物,開妓院可不是小動作,你走的是誰的路子?」

  陳玄心底嗤笑,面上不顯道:「走的城防營陳三爺的路子。」

  「……陳德三?」

  丁老大眯了眯眼睛。

  永州城防陳德三最近冒頭太快,一個從前的土匪,現在有手握兵馬,要想徹底在永州城站得住腳,斂財,開妓院倒是最好的選擇。

  「正是,就是不知丁老大你這裡有多少人要賣?」

  陳玄身上帶的錢不多,他也沒打算,單槍匹馬直接跟這些人正面衝突。

  「你要多少?」

  人命女人,此時在這些狂徒強人的嘴裡,宛如最低廉的貨物一般,全然把活生生的女人,當成最低廉的貨物。

  「你這裡有多少?」

  「你這話問的,好大的口氣!」丁老大踢開給他摁腿的姑娘,坐起身來,暗沉的眸光如鉤子一般盯在陳玄的身上,「難不成爺這裡有多少你就能吃下多少?」

  「那自然是不能。」

  陳玄冷冷地道:「開妓院自然不能是老嫗醜八怪,得年輕相貌過得去的,丁先生,我想先看看貨!」

  戰事爆發以來,丁成澤不知多久沒聽過有人叫他先生。

  昔日讀書論道的老儒生,如今劍指偏鋒,在腌臢世道里握著無數人命,自封成神,丁成澤略頓了頓,擺手道:「丁祥,帶他去。」

  武侯廟前後籠子裡,關了不下二百個女人。

  陳玄跟著丁祥裝作認真地看了看,草草指了五十個上下的年輕女人,轉頭便離開了武侯廟。

  漆黑夜色里,丁祥看著陳玄離開的背影道:「跟上他。」

  一處武侯廟,。陳玄便察覺了跟在身後的尾巴,在羊腸巷子裡左右穿行了會,身後跟著的人成功甩掉,未及走到正路上,迎面莽過來個人影。

  「都快點,大人若是再尋不回來,咱們就都別活了!」

  段游正氣急敗壞,一個不注意直直撞了過去。

  「什麼人!」

  「是我!」

  「陳玄?」段游著急道:「哎呦我的大人呦,我的親哥,你跑哪兒去了,讓我們這頓好找!」

  陳玄卻道:「馬大人回城了嗎?」

  「馬大人?」段游腦子還沒轉過來,「不是天黑前就回去了麼?」

  他已經在丁老大這邊露了臉,不管相信與否,事不宜遲,泰安縣的這個毒瘤都必須最快解決,陳玄吩咐道:「備馬,我要進城。」

  馬匹很快準備好。

  陳玄坐在馬上對段游跟張樹吩咐道:「盯緊了縣衙周圍,若有鬧事,拔刀便可。」

  陳玄先是消失了差不多正正兩個時辰,再回來就一副嚴陣以待神色,到現在要著急回到城裡去找馬大人,想也知道肯定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段游不喊含糊,他道:「陳大人放心,此處交給我,一定出不了亂子。」

  「嗯,保護好馬大夫和府衙來的人。」

  一聲吩咐過後,陳玄打馬而去。

  夜間宵禁,永州城門緊閉,陳玄遇到不肯開城門的守城官兵,出示官印後,一鞭子抽過去,才得以順利進入到城內。

  進城之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馬旭,而是策馬到了陳德三在城內的府邸。

  陳德三一朝攬權,又有陳玄的財力在背後支持,在城內的居所很是闊氣,陳玄敲的是後門,陳德三披著衣裳來的時候,看見他神色匆匆吃驚了下。

  「出了什麼事?」

  「我要用兵。」

  陳玄言簡意賅。

  陳德三頓住一瞬,「用多少?」

  陳玄道:「五百。」

  五百人已經是陳德沒有上將指令調用的極限。

  「好!」陳德三半分猶豫沒有,立即答應了他。

  他們生死兄弟,一切的布局安排,為的就是有一日能有大用,不再被人掣肘。

  陳玄跟陳德三商定好出兵時辰,片刻不曾耽擱,立即去找了馬旭,並且途中把在宋府睡的正香的霍遠也叫上。

  霍遠和馬旭聽說,城外有勢力暗中兼併土地,並且以人命買賣,勾結匈奴,大為震怒。

  「簡直混帳透頂!」

  馬旭氣得狠砸了下桌子,他怒目圓睜看著陳玄道:「你有什麼打算。」

  「天命之前,我帶人去剿了他們的老巢,今夜我過去見了那個姓丁的一面,已經是打草驚蛇,事不宜遲。」陳玄看了一眼一旁的霍遠道:「戰事以來兩年時間,他們能把城外控制成如今程度恐怕少不了背後之人的支持。」

  「這也是我叫霍公子來的原因。」

  霍遠沉吟了下,「你是意思……?」

  明人不說暗話,陳玄直截了當道:「我懷疑城外的這夥人,背後的人正是丁氏父子,即便不是,這次出兵之後,不是也是!」

  屋內安靜片刻。

  霍遠與馬旭霎時間就明白陳玄的意思。

  殺機頓時湧現。

  霍遠果斷道:「兵我這裡能出的只有兩百個護衛,全都是我父親精心挑選的好手,你完全可以信任。」、

  「我盯著丁玉明他們。」馬旭立刻道:「在城外的拿下城外那伙人之前,風聲不會有隻言片語落盡他們的耳朵里。」

  「既如此,那就多謝二位了!」

  陳玄拱手一禮之後,轉身出了府衙。

  西北的風烈裡面夾著刀子,既然是夏日,暗沉夜間,能颳走人身上的所有熱度。

  丁成澤靠在軟榻上身旁是精心挑選,新開苞的女兒家,被他享用過後瑟縮在拔步床的一腳,本應該是文儂軟語過後沉沉睡去的時刻。

  眼皮卻猛然睜開,丁成澤坐起身,感覺自己心口狂跳不止,比匈奴人打過來的時候還要預感強烈。

  「丁祥!」

  「丁祥!」

  他朝門外大喊了兩聲。

  床腳的女孩被他的聲音驚醒立刻露出驚恐神色,縮緊了身體靠在一旁。

  「叔叔怎麼了?」

  丁祥作為丁成澤的親侄子,最信任的人,夜間一直睡在丁成澤的隔壁。

  「我覺得不對!」

  丁成澤赤裸著上身鞋也沒穿下床,在上好的羊毛地毯上來回踱步,「今日來的那個人,他說他是城防營陳德三派來的,陳德三前一陣子剛娶了同知的女人,那同知背後乃是京城的關係,在西北是上面的釘子,有朝一日要回京城的。」

  「前程就擺在那兒,他陳德三怎麼可能會開妓院?」

  「不對!」

  今日突然出現的年輕人,再加上白日裡官府新上任的知縣大張旗鼓的出現在縣衙,這兩者之間必然有者什麼聯繫。

  霎時間不安宛如一盆開水兜頭澆在丁成澤的大腦里。

  「撤!丁祥,趕緊去召集人手,收拾東西趕緊撤回雁盪山!」

  「撤、撤回雁盪山……?」丁祥顯然是被丁成澤突然的舉動嚇到了「叔叔,刁大人不是說新來的知縣不足為據麼?再說咱們也是好不容易才發展到今天的……」

  兩年的據點,不管是人還是物品都無比繁雜哪裡是頃刻功夫就能收撿明白的。

  丁成澤卻是半分都不想耽擱,「別管那些,不重要的全部扔下,帶不走的人就地弄死!」

  「哦……好!我馬上!」

  就在丁祥轉身欲走的時候,武侯廟乍然響起嘶吼刀兵相撞的聲音。

  丁祥登時大驚,「發生什麼事了,他剛要出去看看情況。」

  卻被丁澤成一把薅住後領,「外面別管了,咱們先走!」

  亡命徒最看中的錢財全部放在自己觸手可及,認為最安全的地方,丁祥看著自己親叔叔,打開衣櫃的門,取出連個大匣子。

  不用想,那兩個匣子裡裝的全部都是銀票和各種往來信件。

  匣子下的金銀晃得人眼熱。

  丁祥想也沒想上前脫下外衫,把金銀錠子一股腦扒拉到衣裳里背著往後腰上一系,跟著丁成澤上了碩大的床榻。

  丁成澤一腳踹開床腳礙事的少女,掀開床板,露出裡面狹窄幽深的暗道,率先走了進去。

  等陳玄破門而入的時候,武侯廟主屋內只見到一個赤身裸體,周身青紫的少女,拿下武侯廟這夥人,陳玄動了手殺了不少人。

  面染鮮血的他渾身煞氣逼人,掃視了屋內一圈,陳玄目光定在散落地上的金銀片刻,扯下窗幔披到少女的身上,低聲問道:「姓丁的呢?你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嗎?」

  床板以及恢復如初,但被褥卻還凌亂著。

  少女目光碎裂地盯著陳玄片刻,他身後站著的全都是穿著大宴武官服的士兵,興許是覺得自己得救了,片刻後她指了指床板道:「跑了,從床下跑的。」

  天明十分。

  層層白霧籠罩大地上方,像是為人間披上了一層白紗。

  陳玄坐在武侯廟的太師椅上,一張張查閱著身下椅子旁匣子裡的信件,在丁老大的匣子裡除了幾十萬兩銀票,最重要的就是這些與匈奴人和刁氏父子的往來信件。

  本來陳玄還想借這次機會,找個理由將刁氏父子徹底釘死。

  但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甚至連那位高高在上,清淤在外的土皇帝范大人也金身難留。

  「稟大人,搜出共計一萬五千多兩現銀,泰安縣無主地契三千畝,婦孺幼女五百餘人……」

  丁成澤丁祥叔侄倆被捆在院內的樹上,鼻青臉腫,唇角帶血,顯然是經過一番拷打。

  陳玄抬起眼皮看了眼,段游鼓囊囊明顯塞了一大堆好東西的前胸,悠悠道:「馬大人和霍公子就快到了,你告訴手下兄弟快點,別被馬大人發現。」

  但凡抄家,剿滅老巢,無一不是肥差。

  成千上萬大的數額,辦差的人自然不敢動,但散碎銀子跟不起眼之前的擺件還是能渾水摸魚的。

  不光是段游,就連陳玄也將丁成澤匣子裡的銀票抽走了十幾張最大面額的。

  姓丁的這些錢定然的來源定然是有損天和。

  陳玄拿這些錢也不是拿來給自己享用。

  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他有的是錢,雖然跟那些累世積累的世家相比,他那點繼續淺薄得跟紙一樣,但單他自己一家享受也是足夠了。

  段游本來拿的就不少,這一下撈的錢財足夠他孫子輩都不愁的了,聽見陳玄這樣說還是放心不少。

  不多時,馬旭和霍遠帶著人來到武侯廟。

  進了院,先看了樹上的丁祥叔侄,再看看地上粘稠的血液,還有牆角被牲口一樣捆著的人,立刻就知道了主犯在哪裡。

  「怎麼樣?」

  霍遠先一步問了出來。

  陳玄起身,熬了一夜,他眼底有些紅血絲,「錢財不少,足夠這次用來重建泰安縣了,婦女一共有五百人人,縣衙已經下發了文書,讓丟失人口的家庭前來認領。」

  並且陳玄還讓人找了專門給女人看病的婦科大夫,還有穩婆,專門為來為這些女子證明清白。

  畢竟在這個禮教大於天的時代,一個女人,可以死,但不能沒了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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