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搜府
2024-04-30 01:19:36
作者: 非常的特別
「難道我疼愛我自己的親生女兒,親生的外孫女還惹了她這個毒婦的眼不成?!簡直就是豈有此理!」臨老爺子越想越氣,直接叫道:「臨風度,臨風度,你這個混帳東西,你給老子滾出來!」
臨風度聽到臨老爺子這麼大喊大叫,忙不迭的跑了進來:「爹……啊……」
一個爹字還沒叫完,就被臨老爺子一拳給擊飛了,臨風度一個鷂子翻身,好不容易站穩了腳,哀怨道:「爹,您這又是怎麼了?誰又惹您生氣了?」
「誰?除了你這個小兔崽子還有誰惹老子生氣?」臨老爺子沒好氣的瞪著臨風度,氣道:「瞧瞧你,瞧瞧你,你這到底是娶了什麼樣的毒婦進門啊,這是要絕我們臨家的代啊!」
臨風度聽臨老爺子又提到鄭氏,不禁有些黯然,雖然說鄭氏做的事是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的,可是即使最後一年中鄭氏作死把臨風度對鄭氏的情意作得所剩無幾,臨風度到底與鄭氏也生活了十幾年,感情還是有些的。
再想到兩個孩子雖然不能肯定是不是自己的,但總是有一些可能是自己的,就被他趕了出去,臨風度心裡也是不好受的。
看到老爺子氣成這樣,臨風度也不敢強辯,只是陪著笑道:「爹,都是兒子的錯,兒子向您陪罪了。」
臨文韜與臨武略也很可憐心疼這個弟弟,紛紛上前替臨風度說著好話!
本來老爺子一拳打過去後,也出了氣了,也知道這事不怪臨風度,可是兩個大兒子這麼一勸,又勾起了他心底的怒意,看著完全不知道事實真相兩個大兒子,臨老爺子覺得愧對兩個兒子啊。
「勸勸勸,你們知道不知道鄭氏對你們兩個媳婦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老爺子恨恨地瞪了眼兩個一無所知的大兒子一眼。
臨文韜與臨武略愣了愣,齊齊地看向了自己的媳婦,魏氏與焦氏見了氣惱地瞪了眼自己的丈夫,然後抹起了眼淚來。
就算是她們再大度,也不禁暗惱臨風度,要不是他娶了鄭氏這個禍害回來,何至於她們這麼多年還生不出孩子來?所幸她們嫁得早,還生下了幾個小子,要是鄭氏是大嫂的話……想到這裡,魏氏與焦氏打了個寒顫,不約而同後怕地互看了一眼。
這時老太太也走了出來,魏氏與焦氏連忙迎了上去,關心道:「娘,您怎麼出來了?身體可好些了?」
「好?能不好麼?鬧騰成這樣,就算是我死了也從棺材裡爬出來了!」
臨老太太之前被鄭氏氣暈之後就回了後院,等清醒後才知道鄭氏做了這等沒皮沒臉的事,當下氣得差點又暈過去,心裡是那個悔啊,怎麼自己當初就瞎了眼,給小兒子找了這麼一個不貞不潔的東西!要是不乾不淨也就算了,身為武將之家,其實對這種事並不那麼看重,何況這也不是鄭氏願意的,可是偏偏鄭氏人品還不是個好的,所以臨老太太簡直快把自己給怨死了。
都說家中兒子多疼小兒子,這話在臨家也是如此,臨老太太生大兒子時,白天還帶著女兵在打仗,晚上回到營帳就把孩子生下來了,這麼彪悍的生子也是沒誰了!
生臨武略時更是受了大難,當時臨老太太被敵軍困在了山中,要水沒水,要喝沒喝的,外有敵兵搜山,內有群狼環侍,要不是十幾個女兵死守著,群狼就能衝進來把她給活吞了,更別說生下臨武略了!
好在臨老爺子來得迅速,在臨老太太生下臨武略的瞬間趕到了,把幾十頭聞到了血腥味準備攻擊她們的狼給全殺了,這才救了臨老太太與臨武略一命 。
對於兩個兒子,臨老太太心裡是愧疚的,可是那會子征戰沙場,哪來的精力彌補這份愧疚?好不容易有機會彌補了,兩個孩子卻獨立的不需要她這個娘親的疼愛了!那時候兩個孩子一個五歲,一個才四歲。
看著兩個粉妝玉琢的孩子,緊抿著唇,一副堅毅的樣子簡直與臨老爺子一個模子時刻出來的,臨老太太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心疼了。
所以好不容易生下了臨風度後,臨老太太簡直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當個小祖宗一樣的養著,還是臨老爺子看這樣不行,怕把臨風度養成了紈絝,直接不管臨老太太的反對,把五歲的臨風度扔到了軍營中去了。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臨老太太與臨老爺子那是又吵又鬧,這是兩人一輩子唯一一次的翻臉。
不過臨老太太強勢,臨老爺子更強勢,最後臨老太太沒拗得過臨老爺子,好在一年後被掰好的臨風度回來了,臨老太太看著臨風度變得懂事又孝順,卻眉眼堅毅的樣子,欣慰的同時又心酸了。
好不容易養的白白胖胖的小可愛又成了一個翻版的臨老爺子了。好在,臨風度從小在臨老太太懷裡長大,雖然隔了一年,但跟臨老太太還是挺親的,人前緊抿著唇跟個小大人似的,沒有人的時候還能在臨老太太懷裡膩歪,也算是安慰了老太太一顆慈母心了。
所以在老太太心裡,這個小兒子是最疼的。疼到臨老太太其實為了臨風度其實是可以放棄原則的。
要知道臨家三個兒子娶了雖然都不是高門大戶,但魏氏好歹也是將門之後,焦氏是雖然只是鏢局的小姐,但兩家只是沒有權,但說到錢不說是富可敵國吧,也是一方巨富,只不過是兩家比較低調,不為人知而已。唯有鄭家堡是真的又窮又沒權,還一堆子的亂七八糟的事,簡直是一無是處,唯一可取的也就是鄭氏的美貌了。
那老太太不是最疼愛小兒子麼?怎麼就給小兒子納了這樣的一門親呢?
這就是因為太疼愛了,才納的鄭氏的。因為鄭氏無權無勢,老太太想著要是小兒子不喜歡鄭氏,到時納妾什麼的既不會虧著了兒子,也不會引起鄭氏家人的鬧騰。
其實老太太是被習慣性思維給害了,臨家不納妾又不是規矩,別說是臨風度了,就算是臨文韜臨武略想納的話,魏家與焦家也不會說什麼的。
不過從這一點可以看出,老太太是對臨風度多好了。為了臨風度簡直就是違背了她做人的原則 。
現在聽說鄭氏對不起臨風度,臨老太太如何不氣啊?如何不恨自己瞎了眼,千挑萬挑給小兒子挑了這樣的女人來禍害小兒子?
得虧鄭氏被趕出去,否則老太太活剝了鄭氏的皮都是有可能的。老太太本來想到兩個孩子還有一些心疼,不過想到這兩個孩子未必是臨家的子孫,又心硬如鐵了。
再開明的人也不可能被人騙了還幫著別人養野種的道理。
本來老太太以為把鄭氏趕出去,這事就算完了,還想著怎麼安慰一下自己的小兒子,哪知道就聽到老爺子在那裡對著她心愛的小兒子又是吼又是叫的,這可是捅了馬蜂窩了,小兒子都夠苦的了,還要受身體上的虐待,這還得了?
臨老爺子與臨老太太伉儷情深,最聽不得死字了,當下就不高興道:「什麼死不死的,你還得長命百歲陪著我呢!」
「陪你?陪你就能長命百歲了?」臨老太太諷刺道:「不給你氣死就好了!哼!」
老爺子這才後知後覺,知道自己得罪了老妻了,不禁鬱悶道:「我又怎麼著你了,你對我撒氣起來了?」
「怎麼著你了?我來問你,鄭氏做錯了事,你幹嘛怪在了三兒的身上?三兒的心裡都已經夠苦了,你還往他身上扎刀子,你到底是不是親爹?」
臨老爺子嘟囔「是不是親爹不得問你嘛?」
「什麼?你再說一遍?」臨老太太沒聽清,又追問了一句。不過在場的小輩倒是都聽清了,就算是魏氏與焦氏心裡苦悶也被這話給逗樂了。
冷總管則更是誇張,笑得整個臉就看到白牙了。
「你笑什麼笑?顯得你牙白麼?」臨老爺子環顧四周就剩冷總管可以當出氣筒了,於是沒好氣的瞪了眼冷總管。
正笑得歡脫的冷總管瞬間收斂了笑容,露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臨老太太怒道:「人家冷天這小子好好的,你罵人家做什麼?笑還礙著你事了?難道你想冷天看到你就哭麼?」
冷總管心裡一陣的溫暖,差點就叫臨老太太親娘了。
臨老爺子被老妻這麼一罵,也不敢再說話,只是討好道:「行了,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
「你說你錯在哪裡了?」
臨老爺子眼珠一轉,哭喪著臉道:「我就是錯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臨老太太先是一愣,隨後拿起了小拳頭就砸向了臨老爺子:「哎呦,你這個老不死的,你這個混帳東西,年輕時說得好聽,哄得我開心嫁了你,原來都是騙人的啊!嗚嗚,你說我怎麼這麼倒霉啊,嫁了你這個二五不分的老貨啊!明明錯了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 ,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嫁給張八斤呢……嗚嗚……」
老太太在那裡假號著,臨老爺子不樂意了:「張八斤?你別逗了,就張八斤那長得跟被豬親過似的臉,你能看上他?」
臨老太太的哭聲一頓,揚起了無淚的臉,惡狠狠道:「難道不允許張八斤人丑心靈美麼?」
「美個屁啊,明明家裡有妻子還停妻再娶,這種混帳王八蛋,老子見一次打一次!」
臨老太太頓了頓又道:「張八斤不行,李五兩總行吧!」
「你說誰?再說一遍,我咋沒聽清呢?」
臨老太太似乎想起了什麼,但又嘴硬道:「我說的是李五兩!」
「哈哈,寶貝兒,你是不是在逗我開心啊?那李五兩生下了就五兩不說,長大了也就四尺,跟你站在一起就到你肩上,你這是找相公呢,還是帶兒子呢?」
臨家幾個兄弟連忙用哀怨的目光看著臨老爺子,反駁道:「我們可都快六尺高呢。」
臨老太太兇神惡煞地瞪著臨老爺子:「矮怎麼了?人家矮是吃你家米了還是吃你家糧了?要你這麼怨念?」
臨老爺子道:「矮人肚裡花樣多,就你這樣傻白甜的能嫁那種人?哪天被弄死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別忘了李五兩娶了三個妻子,前頭兩個都是死的不明不白的,可是官府也沒找到他的錯處。」
臨老太太嗤之以鼻:「我是那麼傻的人麼?」
臨老爺子不樂意了:「哎呦,怎麼著,感情你還真看上了李五兩了?」
「你混說什麼啊?就那頭頂長瘡,腳下流愛膿的東西我能看得上?」臨老太太勃然大怒,揚起了小拳頭:「老東西,你說,你是不是有了新的相好,所以嫌棄上我了?」
臨老爺子哭笑不得:「寶貝啊,你說什麼啊,不是你自己說要嫁給別人的麼?怎麼說著說著倒成了我的不是了!說來我才是最冤枉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錯在那裡呢!」
「錯在哪裡?錯在你胡亂的冤枉三兒!」臨老太太怒不可遏地揪起了臨老爺子的耳朵:「你倒說說鄭氏是三兒願意娶回來的麼?還不是你跟那鄭老匹夫喝了一回酒,就被鄭老匹夫忽悠的娶了他家的破鞋麼?這麼多年來,騙了咱們家多少錢就不說了,但那不要臉的賤人這麼欺騙三兒,你讓我如何忍得下這口氣?現在居然還打三兒,你說我能不生氣麼?」
臨老爺默然不語,良久才嘆了口氣道「阿瑟,你跟你外婆說說吧。」
江瑟瑟遂把懷疑鄭氏給兩位嫂下絕子藥的事說了下,臨文韜兄弟三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魏氏與焦氏又抹起了眼淚,老太太氣得就要殺到鄭家堡去,最後臨老爺子信誓旦旦一定會讓鄭家堡再無立身之地,才作罷休。
臨風度慚愧不已,沒想到鄭氏不但欺騙了他,還膽大包天想斷了臨家的後,這簡直是蛇蠍美人!
臨風度後悔了,後悔剛才還念著舊情沒殺了鄭氏。
臨文韜雖然生氣,但到底還是有些理智,遂問:「阿瑟為什麼會肯定是鄭氏做的這事?」
「用時間來推斷的。大舅舅您想想,如果是仇人那麼肯定不會讓任何一個表哥出生的, 可是大舅母與二舅母共給臨家生了五位堂哥,由此可以推斷,這應該不是與臨家有深仇的人做的。那麼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人是生下五位表哥之後才來到臨家的。能對大舅母,二舅母下手,又在之後來臨家的,這麼一算,唯有鄭氏了。只是我奇怪,鄭氏為了獨得臨家的好處,不願意大舅母,二舅母再生下孩子給兩位舅母下絕子藥,可是為什麼她自己也沒有再生下一兒半女,所以我懷疑是不是三位舅舅也被下了藥。這也許不是鄭氏下的,是別人下的。」
臨老爺子道:「阿瑟,一事不煩二主,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別再請大夫了,你也給你三位舅舅看看吧。」
江瑟瑟點了點頭道:「之前是不想驚動三位舅舅,所以才讓外公找大夫替舅舅們檢查的,現在大家既然知道了,那我就托大給三位舅舅搭搭脈。」
「你的醫術便是一般的大夫都比不上的,都是自己家的人,有什麼托大不託大的?」老爺子讓三個兒子坐好了,方便江瑟瑟搭脈。
江瑟瑟依次替三個舅舅搭了會脈,魏氏急道:「怎麼樣?阿瑟,你舅舅們的身體沒問題吧?」
江瑟瑟露出放心的笑:「沒事,舅舅們的身體沒有一點的問題,想來鄭氏不能再生,是鄭氏自己的原因了。」
這時臨風度鐵青著臉道:「鄭氏生完語夢後,身體一直不好,雖然懷過五次胎,但一次也沒留住 。」
臨老太太眼皮一跳,看向了臨風度:「這事怎麼我不知道呢?」
臨風度慚愧道:「本來是想報給娘知道的,可是鄭氏說這孩子沒了怕娘傷心,就攔著不讓說。 我想想也是,這落胎又不是什麼好事,何必讓大家知道了一同傷心呢,就沒上報。」
臨老太太恨鐵不成鋼道:「胡塗啊,這種事你也由著著那毒婦?你也不想想,哪家的媳婦要是掉了胎,不得讓整個府里都知道,以此來得到更多的憐惜,哪有人這麼藏著掖著的?要是鄭氏平日裡是個賢惠的也情有可原,可是偏偏是個眼皮子淺的,你覺得鄭氏能放過這種得補償的好事麼?你真是糊塗!」
臨風度被這麼一罵,更是慚愧的無地自容,只是低著頭任老太太罵。
臨老爺子也哼道:「想我臨威聰明一世,居然生出這麼個糊塗透頂的兒子,真是氣死我了!」
臨老太太白了臨老爺子一眼:「行了,你也別怪兒子了,這種事他也不想的,現在是想著兩個兒媳可還有辦法恢復,我這輩子別的不想,就想要個嫡孫女的。」
臨嬌玉雖然是孫女,但親娘的身份不高,只是臨文韜的通房,當初臨文韜念著舊情才沒有在魏氏入門前打發出去,後來魏氏通情達理,見通房也算是知趣,就允許臨嬌玉出生了。
臨老太太雖然不如那些豪門注重嫡庶之分,但心裡其實還是介意的。而最主要的是臨嬌玉因為身份的關係,整個人不大氣,性子有些軟綿,這也是不得臨老太太喜歡的原因。
其實臨老太太還是挺喜歡臨語夢的,因為臨語夢比較活躍,又因為是臨老太太最疼愛的小兒子所出,所以愛屋及烏也偏疼一些,哪知道臨語夢可能不是小兒子的種,臨老太太哪還能一點的疼愛之心了?
魏氏與焦氏一向疼愛江瑟瑟,就是因為想生一個如江瑟瑟這般的小棉襖,聽了臨老太太這話,都期待地看著江瑟瑟。
江瑟瑟忙道:「之前還跟外公說了,二位舅母服下的絕子藥藥性並不是太厲害,只要調理好了,應該不出半年,就可以懷上小寶寶了,到時侯,我可想抱幾個妹妹就有幾個妹妹了。」
眾人聽了江瑟瑟這話,才話下心來,魏氏一把抓住了江瑟瑟的小手,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半晌哽咽道:「好孩子,大舅母沒白疼你!」
焦氏也摟著江瑟瑟心肝寶貝的直呼,她生了三個兒子,整個臨家都知道她想要生一個女兒都快成魔了。
臨老太太也老大寬慰地看著江瑟瑟,心裡對江瑟瑟更是疼到骨子裡了,要不是江瑟瑟醫術高明,他們一家被鄭氏蒙在鼓裡不說,還在那裡傻乎乎地盼閨女呢。
江瑟瑟見臨家沒有什麼事了,遂與冷總管向臨家告辭了。
等江瑟瑟一走,臨老爺子臉一板道:「鄭氏欺我太甚,這次我一定得讓鄭家自食其果,風度,你要是敢攔著老子,就別怪老子不認你這個兒子。」
臨風度脹紅了臉:「爹,這事鄭氏確實做得太過份了,別說兒子不會攔著您,便是您不下手,兒子也不會放過鄭家的!」
臨老將軍點了點頭:「如此就好。」
臨文韜則道:「爹娘,雖然說鄭氏不是東西,鄭老匹夫也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但兩個孩子說實話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咱們臨家的孩子,要是咱們趕盡殺絕了,兩個孩子以後怎麼辦?他們要是恨上了咱們怎麼辦?」
臨老爺子眼睛一瞪,對著臨風度道:「三兒,你說怎麼辦?」
臨風度搖了搖頭道:「非是我狠心,別說現在不能確定這兩個孩子是不是我們臨家的骨肉,便是臨家的骨肉又怎麼樣?臨家世世代代可都是靠著自己才闖出一番的事業來的,哪個是靠著祖上蒙蔭才過得富貴的?要是這兩個孩子是臨家的骨血,自然就會繼承臨家的傲骨,便是在最落魄之時也能找機會闖出一番自己的天地來。要是不是咱們臨家的骨血,那又跟臨家有什麼關係?這麼多年來,恨臨家的人還少麼?臨家只要做到俯仰無愧於天地便是了!」
「說得好!」臨老爺子贊道:「今兒個你這小子總算說了句人話!」
見父親與弟弟都有了決定,臨文韜也不再勸說了。說實話,臨家的人疼孩子不?疼!但決不會溺愛孩子,便是在臨家除了衣食無缺外,臨家的子孫練起武來比軍營里的士兵還苦,絕對沒有象一般的豪門子弟般能揮霍無度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的。
對於臨澤宇來說,其實住在臨家不住在臨家區別不是太大,區別的只是一個名份而已,唯一深受打擊的是臨語夢,畢竟臨家對於女孩子一慣實施的是嬌養政策。可是偏偏臨語夢完全找不到一點象臨風度的地方,別說長相了,就算是性格也象足了鄭家的人,所以臨家是絕不可能留下臨語夢的。
這邊商量著怎麼打擊鄭家堡,江瑟瑟就很直接了,直接就吩咐冷總管:「找兩人去把鄭老匹夫與鄭氏處理了吧。」
冷總管點了點頭,對於一個過氣的武林盟主和一個三腳貓武功的弱女子,魔宮隨便派出幾個人就能處理好。
「那兩個孩子呢?」
「不用管,隨他們去吧,誰讓他們有鄭氏這樣的娘,這就是他們的命!」江瑟瑟一臉冷酷,完全沒有之前與臨澤宇,臨語夢在一起時的溫柔與親切。她本不是什麼容易親近的人,重生一世後,更不容易與人交心,臨語夢性格類似鄭氏,嫌貧愛富,眼皮子淺,但因為是堂姐的原因,江瑟瑟總是多了份包容,現在臨語夢身份未明,江瑟瑟能有多少親情才怪呢。
至於臨澤宇,江瑟瑟與臨家人的決定是驚人的相似,認定了只要是臨家的人,便是逆境也能過得風生水起,所以江瑟瑟毫不擔心。
兩人很快就到了王府,還未進門,就聽到姜太妃又哭又叫的聲音,聲音里透著驚恐,別說是王府里了,便是王府外面都能聽到姜太妃的聲音了。
江瑟瑟腳下一頓,冷笑道:「平日裡看姜太妃倒是個秀氣的, 沒想到中氣倒是十足的,看來王府的伙食太油膩了,倒讓姜太妃吃的上了火,以後還是吃素的吧,免得說王府里的食物耽誤了太妃的養生。」
冷總管笑了,這是要降低姜太妃的伙食標準了。他早就看姜太妃不順眼了,現在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折磨姜太妃了。
江瑟瑟走進門時,回頭看了眼王府周圍竊竊私語的百姓,不禁冷嘲的勾了勾唇。
進了門後,就看到姜太妃正那裡呼天嗆地的哭鬧著。
江瑟瑟抬了抬眼皮,對正在號哭的姜太妃道:「太妃這是怎麼了?如喪考妣的樣子,難道姜家遭了橫禍,都感染上鼠疫了麼?」
「……」姜太妃的哭聲戛然而止,惡狠狠地瞪著江瑟瑟,半晌才回過神來,尖叫道:「江瑟瑟,你說什麼?你居然敢咒我們姜家?你這個小……」
「放肆!」冷總管厲聲制止了姜太妃準備罵出的髒話,冷冷道:「姜太妃,別忘了這可是攝政王府,護國公主可是王爺最疼愛的孩子!」
姜太妃瞬間就沒有了聲音,她雖然仗著斐冷風的救命之恩作威作福,但她也知道斐冷風對她的姑息是有底線,只要不涉及斐冷風的底線,她怎麼作都行,一旦碰到了斐冷風的底線,斐冷風絕對是會跟她翻臉的!
就如她怎麼給斐冷風找女人,甚至把女人弄到斐冷風的床上,斐冷風最多把這些女人趕走,但不會拿她怎麼樣,但如果她把臨翩翩弄到別的男人床上,斐冷風絕對會把她千刀萬剮了。
這也是她為什麼恨透了臨翩翩,卻不敢對臨翩翩下手的原因。
而斐冷風另一個底線就是江瑟瑟了,要是她敢對江瑟瑟不利的話,說不得斐冷風就會拿她開刀。
姜太妃心裡憋屈之極,哀怨地看了眼冷總管:「冷總管,你也不能怪我,你聽聽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哪有這麼說話的?這不是紅口白牙咒我們姜家麼?你說我能不生氣麼?」
冷總管冷笑著並未說話,江瑟瑟淡淡道:「不怪本宮錯疑了太妃,實在是太妃所做所為讓人覺得奇怪,要不是姜家的人得了鼠疫,為何姜太妃哭得如此的傷心,據本宮所知,便是先帝崩時,姜太妃也沒這麼傷心過。」
「……」姜太妃又被江瑟瑟給噎在了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
姜太妃心裡把江瑟瑟恨得半死,這小賤人,怎麼嘴這麼毒啊!她這輩子被先帝害得跟守活寡似的,先帝死了她有屁個傷心啊?這話讓她怎麼回答?
良久,她喃喃道:「我這不是不經事,被府里幾個得了鼠疫的死人給嚇著了麼?」
「嚇著了?」江瑟瑟譏嘲一笑:「太妃這模樣可不象是被嚇著的,本宮好歹也學了些醫術,嚇著的人要不就是驚恐不安,要不就是不能見人,要不就是定定如失魂,唯獨就沒有太妃這種症狀,依本宮看,太妃這哪是嚇著了,分明是極為傷心呢。所以本宮才以為姜家出了大事,現在聽太妃所言姜家似乎沒有事啊,唉……」
江瑟瑟後面拖了一個長長的唉字,那意猶未盡的樣子仿佛是可惜不已的模樣,把姜太妃氣得差點就蹶了過去。
怎麼著?姜家平安無事,江瑟瑟這小賤人還覺得遺憾不成?
姜太妃恨毒的瞪了眼江瑟瑟,道:「既然瑟瑟你回來了,正好,這些得了鼠疫而死的下人,你看怎麼處理吧。」
江瑟瑟走到了幾具死屍的邊上,看了一會,然後用腳踢了踢,隨後走向了姜太妃。
姜太妃一驚,情不自禁的倒退了數步:「你……你……你想做什麼?」
江瑟瑟揚了揚眉:「太妃這是怎麼了?好象很怕本宮似的?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本宮的事,所以心虛啊?」
「……怎麼會呢?」姜太妃忙不迭的否認,正不知道如何應對江瑟瑟時,看到地上的死屍,靈機一動道:「我這不是看你剛才碰了這些屍體麼,怕傳染給你,所以有些害怕。」
「是麼?」江瑟瑟淡淡一笑,又走向了姜太妃數步,姜太妃這次不敢避讓,與江瑟瑟保持了五步的距離。
江瑟瑟停在那裡,定定地看著姜太妃:「姜太妃!」
「嗯?」
「有句話本宮似乎從一開始就跟你說過,不過你似乎沒放在心上,這次本宮再跟你說一遍,希望你記著了。」
「什……什麼事?」
「本宮的脾氣不怎麼好,向來不喜歡別人總是違背本宮的意思。對於屢次犯錯的人,本宮向來手段比較激烈,比如弄些科眠的蛇在那人的被窩裡啊,傷口塗些蜂蜜把那人扔到螞蟻窩裡啊,或者把人削成人棍放在瓮里啊什麼的……」
姜太妃嚇得臉都白了,大叫:「江瑟瑟,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是你父王的救命恩人,你不可以這麼對我!」
「姜太妃你也說了,你是父王的救命恩人,可不是本宮的救命恩人,本宮憑什麼給你臉面?還有,本宮一直說要不聽本宮話的人本宮才會這麼對待她,難道姜太妃早就準備跟本宮對著幹了?」
「……沒有!」姜太妃不敢與江瑟瑟的目光對視,心虛的挪開了眼。
「沒有就好。」
江瑟瑟走到了姜太妃的面前,突然把手伸向了姜太妃的衣襟,姜太妃嚇得一個激靈,忙不迭的退後了數步,警惕地看著江瑟瑟。
「你想幹什麼?」
「太妃你太緊張了」江瑟瑟悠然一笑,目光落在了姜太妃的衣襟上:「你的衣襟散了,這麼多外男在這裡,不怎麼好看,本宮只是想幫你系好了,不過看來姜太妃比較喜歡敞著衣襟,那就算本宮多管閒事了。」
姜太妃低頭一看,果然自己的衣襟都敞開了,幾乎把裡面的肚兜都落出來了,頓時老臉一紅,手忙腳亂的系了起來。
正繫著,江瑟瑟陰惻惻地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以後望姜太妃注意尊卑,看到本宮稱本宮為護國公主!記住了,本宮的脾氣不好!」
姜太妃嚇得手一抖,竟然把衣襟嘩啦一下扯破了,這下好了,直接露出了裡面白嘩嘩的皮膚,紅艷艷的肚兜。
周圍正圍著外院所有的外男,頓時看著姜太妃的眼神都變了。
姜太妃先是一愣,隨後尖叫一聲,瘋了似得跑向了內院。
江瑟瑟目送著姜太妃往後院跑去,眸光幽深,唇間勾起了一抹狠戾的弧度。
「聖旨到!」這時太監尖銳的嗓音從王府門口傳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知王府里下人竟然因為鼠疫而亡,深感憂心,特遣錦衣衛協助消毒除疫,欽此!」
江瑟瑟與冷總管對視一眼後,寒聲道:「開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