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淵源流傳
2024-05-25 02:01:07
作者: 花子墨
楊青病逝,這是邪月教的一大損失。對於冷來說,猶如失去了一條手臂。
當成要不是楊青的扶持,他要繼位邪王之位也不會那麼容易,多少都要經歷一些坎坷。
可是,有了楊青的幫助,一切就變得順暢了許多,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邪王。
如今楊青年老病故,冷內心是十分悲痛的,當即下令要厚葬楊青,為他修建陵墓,全教上下都得哀悼。
四大護法、六位長老應了一聲,當即分頭去操辦楊青的身後事。
百里無塵提議說:「邪王,楊副教主勞苦功高,也是唯一的創教元老,屬下認為當以最高的禮儀厚葬。」
冷點頭道:「楊副教主追隨我父親創立邪月教,一生鞍前馬後勞苦功高,自然是要享受最高禮儀的。鬼醫,怎麼操辦就由你負責吧。」
「是。」百里無塵點頭應了一下,退了出去。
楊青病故的消息很快就在邪月教發布了通告,全教上下六千八百教眾得知副教主死了很是震驚。
尤其是金木水火土五部統領,他們與楊青相處了三十多年,得知消息第一時間趕到了遺體前告慰,奈何沒能見到老教主最後一面,一個個痛心疾首。
楊青膝下無兒無女,這就意味著他死後就連一個端靈位的人都沒有。
為此,冷和鬼醫、四大護法以及六大長老對此進行了一番討論。
整個邪月教,對於楊青最熟悉的人非百里無塵莫屬了。冷不禁問道:「鬼醫,難道楊副教主就真的沒有兒女或者徒弟嗎?」
百里無塵沉思了片刻,拱手道:「屬下記得楊副教主當年是收過一個徒弟的,叫小魔女。那時屬下也剛好被師父殺無赦帶進教中見過一次。可是,小魔女卻在很多年前就死了。從此以後,屬下並未聽楊副教主說過有收徒弟。」
太史果皺了皺眉:「如此說來,那楊副教主就沒有後人了。又該由誰來端靈位呢?」
冷當機立斷:「既然楊副教主無後,那就由我來端靈。」
此話一出,眾人大吃一驚,一個個面面相覷,隨即一一反對,都認為不可。
冷皺眉道:「有何不可?」
大長老常天和說:「邪王乃是已故邪王之子,而非楊副教主之子,亦非之徒,更何況,你是本教領袖,豈能為副教主端靈位?」
二長老鄧陽成符合:「不錯。楊副教主雖然是創教元老,兩代功勳,可邪王為楊副教主端靈位,著實不妥。」
冷鏗鏘有力道:「楊副教主膝下無兒無女,也沒有傳人,難道就不端靈位了嗎?這要是傳出去,江湖上還怎麼看本教?更何況,剛剛鄧長老也說,楊副教主乃是創教元老,兩代功勳,當年他追隨我父親建立邪月教可謂是付出了一生的心血。而我作為父親的兒子,為楊副教主端靈位有何不可?」
這話說的慷慨激昂,於情於理,邪王為楊青端靈位是沒有問題的,就是日後傳出去,那也是一段佳話。
荀良策拱手道:「邪王,屬下認為可行。其一,楊副教主乃是兩代元老,其二,楊副教主尋回邪王繼位,就憑這兩點,邪王稱呼他一聲義父都不為過。」
眾人一聽,仔細想想荀良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大家交頭接耳議論了一翻,紛紛表態贊同由邪王端靈位。
三日後,邪月教上下掛起了白綾,所有教眾紛紛前往靈堂祭奠。
而楊青的陵墓就建造在斜月山西側,四大護法為楊青的遺體入殮,由六大長老以及鬼醫、金部統領扶靈。
冷則以義子的身份披麻戴孝送行,將楊青的棺槨送進了陵墓安葬。
與此同時,水月宮卻在大力調集人馬準備與邪月教開戰。
一連幾次的交手都吃了虧,死傷不少人,這讓幕瑤宮主很是氣惱。
這一次,她調集了三千人馬火速趕到了邪月教。原本是打算攻上山去,向冷討要金縷玉衣,派去打探消息的探子來報,說邪月教上下竟然在辦喪屍,經過一番打聽,原來是副教主楊青死了。
幕瑤細眉一擰,即使心裡有火,可此刻要是攻打邪月教,似乎很不人道。
沉默半晌,她說:「安營紮寨,三天後攻打。」
山下突然集結了大量的水月宮人馬,邪月教的探子自然很快就知道了,第一時間匯報給了邪王。
正在陵墓前拜祭的冷得到這個消息很是震驚,四大護法、六大長老更是無名火起。
火爆脾氣的長老雷宗當即怒不可遏:「豈有此理,幕瑤簡直太放肆了。今日乃是本教副教主下葬的日子,她居然率領人馬來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說完,他便怒氣沖沖的往山下走去。
司徒宗拉住了雷宗:「你幹嘛去?」
雷宗大喊道:「我要去跟幕瑤大戰三百回合,好好教訓一下她。」
冷喊道:「雷長老,切勿衝動。幕瑤雖然率領人馬來了,可她們卻選擇安營紮寨,並沒有第一時間攻擊我們。很顯然,她也是有所顧忌的。」
常天和符合:「不錯。今日是本教副教主下葬的日子,她幕瑤就是再蠻橫,也不會不分輕重。倘若她要襲擊我們,此刻就會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冷說:「各位長老,你們繼續完成事宜,我帶領四大護法前去會會幕瑤。」
「遵命。」長老們應道。
於是,冷和四大護法來到了山腳下,他用內力喊話:「幕瑤宮主帶領這麼多人馬來我邪月教是可居心?莫非幕瑤宮主已經忘記了水月宮與本教的淵源了嗎?」
話音剛落,只是片刻的時間,幕瑤便飛身出現在冷的面前,橫眉冷對:「東方邪王殺我門人,還放出話說要對水月宮殺無赦,難道東方邪王就顧及了兩派的淵源嗎?本宮若不是念及兩派淵源,此刻已經攻上山去了。」
冷斥道:「左清風說在下拿了什麼金縷玉衣,咄咄逼人,在下不得已打傷了左清風等人。時候,你們水月宮的人又伏擊我們,這才不得以出手殺人。本想震懾一下你的部下,哪知水月宮卻變本加厲,不斷的挑釁。」
幕瑤皺了下眉,東方冷說的和左清風說的多少還是有些差異的。雖然大致相同,可這其中卻存在一個看似不存在的「咄咄逼人」。
她不禁問道:「那依東方邪王所說,是左清風她們先動手的?」
冷點頭道:「正是。第一次交手,我們只是震懾她們而已。比較兩派淵源極深,水月宮是我表姐一手建立,在下絕不會貿然與水月宮發生衝突。」
幕瑤沒有接話,而是對身後的人說:「馬上讓左清風來見本宮。」
不多會,左清風趕了過來,拱手道:「宮主。」
幕瑤問道:「東方邪王說你咄咄逼人,非要說他拿了金縷玉衣,還是你先動手,可有此事?」
左清風當即心裡一驚,心虛了起來。她非常清楚宮主的脾氣,要是有任何欺騙她,後果是很嚴重的。
現在當面對質,宮主要是知道她有所誇大,必定會責罰一翻。更何況,當時自己只是一心追討金縷玉衣,也沒想那麼多。
一時間,左清風忐忑不安了起來。她拱手道:「屬下只是為了追回金縷玉衣,不存在咄咄逼人一說。」
花和尚作揖道:「阿彌陀佛。施主,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你居然要對我們邪王搜身,請問這該當何罪?」
幕瑤冷眼一瞪:「可有此事?」
左清風拱手道:「回宮主,確有此事。屬下也只是為了確定金縷玉衣到底在不在東方邪王的身上。可能屬下當時言語有所冒犯,可屬下只是為了尋找金縷玉衣。」
幕瑤當即看向了冷:「即使左清風有所冒犯,難道這就是東方邪王殺人的理由嗎?」
聽見這話,左清風鬆了一口氣,好歹宮主不會責罰自己。
荀良策快言快語:「你們水月宮咄咄逼人,不斷的伏擊我們,難道我們束手待斃嗎?既然出手,拳腳無眼,誰又能保證不出人命,要怪也只能怪你們的人學藝不精。」
幕瑤吃了啞巴虧,硬是無法反駁。她雖然向來比較護短,不允許別人欺負水月宮的人,只允許自己人出去欺負別人。
可是,這回得罪的人確是邪月教。不管怎麼說,兩派都是有莫大的淵源,不能貿然動刀兵。
這刀兵一起,她就愧對水月宮主,日後也是無臉面對水月宮主的。
倘若是其他門派殺她水月宮的人,那幕瑤一定會讓對方付出代價。即使不滅了他,也得讓他們知道水月宮不是好惹的。
如今與邪月教發生摩擦,又是自己人理虧在前,幕瑤只好忍了,吃這個啞巴虧。
她說:「東方邪王,這次你傷我水月宮三百弟子,本宮看在昔日水月宮主的份上,就不與你計較。但是,醜話說在前頭,倘若還有下次,本宮定會劍指斜月山與東方邪王一決高下。」
冷說:「那還請幕瑤宮主好好管教一下門人,倘若還有下次,我邪月教絕不留情。」
兩個人的言語雖然霸道,可也意味著兩派的關係已經降到冰點了,日後可能有一丁點摩擦,便是水火不容。
「走著瞧。」幕瑤一臉的冷漠,隨即轉身揮手道:「收兵。」
看著幕瑤離去的背影,太史果憂心忡忡:「邪王,這個女人向來不講情面,經過此事,以後咱們與水月宮恐怕是水火不容了。」
冷深吸了一口氣:「幕瑤宮主向來不近人情,此次大動干戈確沒有得到任何好處鎩羽而歸,那是念及兩派的淵源。為了避免日後與水月宮發生摩擦,傳令下去,凡是本教弟子,遇到水月宮的人,一律避讓而行,不得發生任何衝突。」
韋平拱手道:「邪王,這道命令一旦發下去,日後江湖上的人知道了,豈不是要笑話我們怕她水月宮?」
冷說:「別人怎麼想,我們管不了。只有我們自身強大了,又有誰去懷疑我們的實力呢?」
荀良策符合:「不錯,邪王所言極是。倘若本教恢復以往的強盛,普天之下又有誰會去說我們呢。如今水月宮是天下第一大門派,江湖中人說我們怕水月宮那就讓他們說去,沒什麼丟人的。」
花和尚作揖道:「阿彌陀佛,正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可是,貧僧擔心的恰恰是水月宮的看法,日後必定會氣焰更加囂張。」
冷聳肩道:「咱們管不了那麼多,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然而,與此同時,幕瑤同樣給水月宮的人下了一道命令,凡是水月宮弟子,只要遇見邪月教的人,必須避讓而行,不得發生任何衝突。
實際上,幕瑤會下這樣的命令,還是念及兩派的淵源,估計水月宮主的情面。畢竟東方冷是水月的表弟,於情於理幕瑤都不應該與邪月教發生衝突。
俗話說得好:要是自家兄弟都不和,哪能怪外人來欺負?
漸漸的,邪月教與水月宮的弟子便形成了一種默契,只要是在江湖上遇見了,立即改道而行或者轉身離開。
剛開始江湖中人對於他們的這些行為舉動很是奇怪,可得知原因之後,一個個又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邪月教與水月宮到底鬧哪樣。
眾所周知,水月宮乃是水月創立。而水月又管東方玉叫舅舅。東方玉又是東方冷的父親,水月也就是東方冷表姐,他們就是一家人。
雖然現在執掌水月宮的人是幕瑤,與東方冷沒有任何親情關係,可這兩派的淵源卻不是隨意可以抹掉的。
江湖,不都是打打殺殺恩怨情仇。
它更有人情世故,以及俗世淵源流傳。就是幾十年,百年之後,後人也會記住彼此之間的淵源。
這是亘古不變的定律。
一轉眼,又到了清明。冷並未忘記幫助青青尋找兩個哥哥,他第一時間來到了臨安安平王陵墓前守候。
守陵官說過,每年的清明以及安平王的祭日,都會有兩個人一同前來祭拜。
可是,去年安平王祭日的時候,冷和青青在此等候,那兩個人卻並未出現。事後冷從守陵官那得知,他們來了,這次是深夜來的。
這次,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冷藏了起來,以免他們來了發現有人在,不肯現身。
一個時辰後,遠遠看去石階上有兩個人走了過來,冷頓時心裡一驚,平息凝神的看著來人。
可是,由於距離太遠,他卻看不清楚來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