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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楊青遺言

2024-05-25 02:01:05 作者: 花子墨

  邪月教創立於東方玉,歷經七十多年。

  而水月宮創立於水月,歷經四十多年。

  然而,東方玉確是水月的舅舅,而水月是他的外甥女。論淵源,水月是冷的表姐。

  

  即使現在水月宮主幕瑤不再跟冷有任何親情關係,可兩大門戶之間的淵源是撇不清的。

  冷鏗鏘有力道:「左舵主,在下並未得到『金縷玉衣』,更是不曾見過。倘若你非要說是我拿了,在下恐怕難以解釋清楚。」

  左清風可不管這些,義正言辭道:「東方邪王說沒有拿,你如何證明?」

  太史慈當即斥道:「放肆。竟敢這麼跟我們邪王說話,恐怕就是你們幕瑤宮主也不敢這麼跟我們邪王說話。你說我們拿了金縷玉衣,你有什麼證據?」

  左清風橫眉冷對:「當時只有你們經過,倘若不是你們拿了,還能有誰?」

  太史果哼哼兩聲:「我們路過就是我們拿了,現在咱們在此相遇,我說你殺了我們邪月教的人,你作何解釋。」

  左清風愣了一下:「你這是胡說八道。」

  太史果疾言厲色:「我就是胡說八道,難道你就不是胡說八道了嗎?既然你沒有證據,就別在這大放厥詞。否則,可別怪我們四大護法不客氣。」

  左清風瞪著太史果啞口無言,硬是說不出話來,憋的滿臉鐵青。

  冷心裡卻暗暗吃驚,怎麼也沒有想到,太史果三言兩語就讓這個不可一世的左清風啞口無言,打心裡佩服太史果的應變能力。

  冷說:「金縷玉衣對於我來說,不過是一件破衣服。別說我們沒見過,即使看見了也無心占有。倘若左舵主沒什麼事的話,還請讓開。」

  左清風沉默了片刻,咄咄逼人:「倘若你們沒有拿,敢讓我搜身麼?」

  冷這下不高興了,怒斥:「左清風,本王一再忍讓於你,你卻咄咄逼人。別說本王沒拿,就是拿了你又能怎樣?若不是看在你昔日幫助過本王的份上,本王頃刻之間便取你性命。」

  左清風橫眉冷對:「如此說來,你們是拿了。」隨即,一聲令下:「上。」

  站在她身後的一群人立即拔出劍攻了上前,四大護法以及鬼醫當即跳下馬來迎戰。

  她們的劍陣雖然厲害,可遇到四大護法和鬼醫就歇菜了,只是片刻的時間就被打到在地。

  那左清風與百里無塵交手七八個回合,被一掌打倒在地。當她再站起來的時候,嘴裡卻吐出一口血來。

  太史果一臉的鄙夷:「水月宮也不過如此。要不是看在與本教有些淵源的份上,今日爾等休想活命,還不快滾。」

  一翻打鬥下來,二十幾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已經無法再戰,只能相互攙扶著離開。

  冷說:「經此一役,我們與水月宮算是結仇了。咱們必須加快行程趕回去,以防水月宮偷襲本教。」

  百里無塵符合:「邪王說的極是。左清風吃了虧,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以她的為人處事,很快就會對我們展開報復。我們回教路途遙遠,得提防水月宮尋仇。」

  四大護法點頭符合,此事絕對不可大意,畢竟水月宮是天下第一大門派,分舵遍布天下。

  而且,此行回邪月教就得經過好幾個水月宮分部。倘若左清風通知其他人在半道上伏擊,後果不堪設想。

  冷鄭重其事:「大家一路上務必小心。時候也不早了,趕路要緊。」

  一行人立即翻身上馬繼續趕路,傍晚時分來到了一間破廟過夜。

  韋平生了一堆篝火,大家坐在篝火前吃著乾糧。

  荀良策說:「此處距離水月宮分舵不遠,為了安全起見,除了邪王之外,咱們今晚得輪流值守。」

  眾人當即點頭符合。

  冷卻說:「你們跟著我四處奔波不辭勞苦,今夜你們好好休息一晚,我來守夜。」

  眾人異口同聲:「不可。」

  荀良策又說:「你是邪王,豈能給我們守夜。更何況,哪有主子給屬下看門護院的。」

  冷強調道:「不用再爭了,服從安排。」

  眾人面面相覷,隨即拱手應了一聲:「遵命。」

  夜深人靜,四大護法以及鬼醫都已經入睡,冷一個人坐在屋頂看著月亮出神。

  此時,他心裡在想著惜。想著兩個人從小被賣為奴隸,相互扶持鼓勵成長。

  原本以為兩個人脫離了奴隸的生活,可以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哪知道天意弄人,惜卻慘死在魯有青的手裡。

  雖然大仇已報,魯有青已經死了,可冷每當想起惜就對魯有青恨之入骨。

  然而,正當冷分神的時候,一群水月宮的人已經悄悄接近了破廟。

  她們是接到左清風的飛鴿傳書,立即派出人打探冷一行人的行蹤,一查到他們在廟裡過夜便趕了過來。

  此刻水月宮至少出動了三百人,一個分舵五百人左右,這是一個分部的力量。

  她們一步步接近破廟,手裡的劍早已出鞘。忽然「啪」的一聲脆響,一個人踩斷了一根乾柴發出清脆的響動。

  冷心裡一驚,猛然回過神來,赫然看見一群紅衣女子出現在廟的四周,當即滿臉詫異。

  他大喝一聲:「站住,再往前走一步,殺無赦。」

  水月宮的人並未注意到屋頂上面坐了個人,聽見那大喝聲響起,反而嚇了一跳。

  有人喊了一聲:「殺。」

  話音剛落,當即就有人往屋頂上跳了上來。冷當即提氣使出一招「先天罡氣」。

  「轟」的一聲,那瓦片被他的先天罡氣掀飛了起來,水月宮的人紛紛揮劍去砍那砸過來的瓦片,好幾個人應對不及被瓦片擊中,當即吐血掉了下去。

  外面的響動當即驚醒了四大護法、百里無塵,他們立即跑了出來了迎戰。

  這一次可就沒有一點心慈手軟,下的可是死手。一掌下去,當即就有人斃命。

  冷也沒有絲毫留情的意思,既然水月宮都欺到頭上來了,那就沒必要隱忍。

  他當即運行真氣,使出了「紫龍神功」。驟然間,伴隨著一聲龍吟聲響起,一條巨大的紫龍撲向了水月宮的人。

  霎時間,慘叫哀嚎聲不斷,水月宮的人非死即傷。冷疾言厲色:「水月宮的人膽敢再追擊我們,殺無赦。」

  這話很快就傳到了幕瑤的耳朵裡面,水月宮與邪月教雖然有些淵源,可東方冷殺了水月宮不少人,還放話威脅,這讓幕瑤很是氣惱。

  她一巴掌拍打在椅子護手上:「豈有此理,邪月教欺人太甚,東方冷他們到哪了?」

  左清風拱手道:「啟稟宮主,據探子回報,他們剛剛過了清風崗,再過一個時辰便會到我們水月宮天星分舵。」

  幕瑤疾言厲色:「立即傳令給天星分舵舵主,截殺東方冷等人。」

  一旁的夏芸滿臉詫異,忙求情道:「等等。姐姐,水月宮畢竟與邪月教有極深的淵源,如此針鋒相對下去,只會傷了和氣兩敗俱傷,還請姐姐三思。」

  幕瑤正在氣頭上,當即質問:「他東方冷殺我部下傷我弟子,難道本宮就此算了嗎?」

  夏芸快言快語:「姐姐,我了解冷大哥,他一向恩怨分明,絕對不會亂殺水月宮的人。更何況,水月宮是他表姐建立的,冷大哥沒有理由與水月宮作對,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幕瑤皺了下眉:「什麼誤會?他打傷左清風,傷了那麼多人,幾十條人命,難道這是誤會嗎?」

  夏芸拱手道:「姐姐,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我渾然不知,完全是左舵主一面之詞。姐姐不妨給妹妹幾天時間,我去找冷大哥問個明白。」

  幕瑤根本聽不進夏芸的話:「有什麼好問的。我水月宮死了那麼多人,這難道還有假嗎?」

  夏芸愣了一下,心裡非常清楚,姐姐正在氣頭上,無論她說什麼都是聽不進去的。

  為了避免水月宮與邪月教衝突再次升級,她當即離開了水月宮去找冷。

  當夏芸一路沿著去邪月教的路尋找的時候,沿途卻遇見了不少水月宮人的屍體。

  她仔細算了一下,一路到斜月山,至少有三百水月宮的人死在路上。

  此刻心急火燎的來到了斜月山,她卻進不去,被守山的弟子給攔了下來。

  夏芸拱手道:「二位大哥,我有急事見你們邪王,我是夏芸,還請通報。」

  然而,等候了一陣,夏芸得到的答覆卻是不見。她滿臉詫異,當即質問那人:「你們邪王為什麼不見我?你有沒有說清楚,我是夏芸。」

  「我已經說了。可我們邪王並不想見你。」

  夏芸心急火燎,登時繞開守山的弟子衝上山去。

  要知道,邪月教戒備森嚴,山門一直都是有金木水火土五部教眾把守。此刻夏芸闖山,金部教眾當即從地下的暗巢裡面跳了出來。

  可他們根本攔不住夏芸,當即就被打倒在地。

  沒多久,守山的弟子便匯報給了冷:「啟稟邪王,那個叫夏芸的人正在闖山,打傷了不少弟兄。」

  冷皺了下眉,心想:夏芸,你到底想幹嘛?

  司徒宗拱手道:「邪王,之前山下弟子匯報說這個夏芸有要事通報。如今邪王不見便硬闖,依屬下之間,邪王不妨見見她。」

  花和尚符合:「邪王,你與夏姑娘是朋友,見見又有何妨?」

  不等冷回應,夏芸已經翻身進入了大殿,那些守山的弟子根本就攔不住她。

  片刻間,金木水火土五部教眾提刀追了進來。冷一臉的無奈,揮了下手:「退下。」

  「是。」教眾應了一聲,當即退了出去。

  夏芸質問:「你為何不見我?」

  冷反問:「我為什麼要見你?」

  夏芸心知肚明:「你恨我害死了惜對不對。如果我不出手,或許惜不會死。」

  這話戳中了冷的心窩,對於惜的慘死,他是有些怪夏芸的。雖然她是好意救人,可結局卻不是大家想要的。

  如果夏芸不出現,或許惜不會死。也正因為如此,他心裡多多少少對夏芸是有一些記恨的。

  冷岔開話說:「你闖上山來,想要幹嘛?」

  夏芸見冷並不想提惜的死,也就不多說什麼。而是說:「你殺了水月宮那麼多人,如今幕瑤宮主已經下令要與邪月教開戰,難道你就沒想過後果嗎?」

  冷斥道:「這與你何干?」

  聽見這句話,夏芸的心就向被刀扎了一般,隱隱作痛。她不禁問道:「冷大哥,你說什麼?」

  冷鄭重其事:「我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隨即喊道:「四大護法,送客。」

  「夏姑娘,請。」四大護法當即做了個請的手勢。之前他們還不清楚為何自從邪王妃死後,邪王對夏芸的態度就變了。

  如今他們明白了,那是因為邪王妃的死與夏芸有些關係。很顯然,邪王在心裡恨夏芸。

  夏芸乾巴巴的看著冷,感覺自己熱臉貼冷屁股。她深吸了一口氣:「冷大哥,你真的要這麼對我麼?」

  「送客。」冷當即背過身去,不再看著夏芸。

  「夏姑娘,請。」四大護法再次說了一句。

  「好,我走…我走。」夏芸撕心裂肺,對於冷的冷漠,瞬間讓她覺得他很無情,自己一心一意幫他,卻是自討沒趣。

  等到夏芸走了之後,冷又下了一道命令:「從今往後,禁止夏芸踏進斜月山。」

  「是。」眾人應道。

  忽然,一個教眾神色匆匆的跑了過來:「啟稟邪王,楊副教主快不行了。」

  「什麼?」冷滿臉詫異,當即往楊青的房間跑去。

  如今,楊青已經九十八歲,自從上次去了開封府回來之後,沒多久身體就每況日下。

  百里無塵診斷,楊青年事已高,身體器官已經漸漸出現了衰竭,不宜再操勞,頂多還能活半年,長的話也不會超過一年。

  這段時間以來,楊青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就沒好過。如今油盡燈枯,這讓冷感覺即將失去棟樑。

  楊青一生勞苦功高,為邪月教立下了不少的貢獻,付出了一生的心血。

  此刻,冷來病床前,看見滿臉斑白的楊青,心如刀絞:「楊副教主,你怎麼樣了?」

  楊青伸出手來抓住了冷的手,緩緩說:「邪王,屬下快不行了,不能再陪伴你了。我剛剛聽說邪王與水月宮起了爭執,屬下臨死前有句話要對邪王說。」

  「楊副教主,你說。」冷心裡很是難過,楊青的眼睛很空洞,他是真的不行了。

  楊青說:「千萬不可與水月宮開戰,否則後悔莫及。」

  冷滿臉詫異,瞪著眼睛看著楊青。

  楊青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抬眼看了看百里無塵、四大護法,以及六大長老。

  他緩緩說:「鬼醫、四大護法、六大長老,老夫要先走一步了,你們要好好輔佐邪王,千萬不可與水月宮發生爭鬥。」

  話音剛落,不等眾人回話,楊青便閉上了眼睛。眾人大驚失色:「楊副教主……楊副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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