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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岌岌可危

2024-05-25 01:59:35 作者: 花子墨

  武當,大殿。

  冷和惜離開之後,張三丰座下七個徒弟卻陷入了沉思。對於冷的提議,他們一致認為可行。

  神宗近來不斷襲擊各大門派,各門各派損傷慘重。而武林正道卻從未有過還擊,現在也是時候痛擊一下神宗,可他們不明白,師父為何不同意。

  李道宗率先站了出來,拱手道:「師父,東方邪王的提議,咱們為何不連同邪月教一起對付神宗?更何況,邪月教高手如雲。」

  大師兄說話了,其他人也就沒什麼顧忌,紛紛符合。

  張三丰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看了看七個徒弟,緩緩說:「為師問你們,今天是什麼日子?」

  七個人面面相覷,不明白師父這麼問的意思。沉默半響,李道宗說:「回師父,六月十七。」

  張三丰又問:「峨眉新任掌門傳位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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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八。」

  「此去虎丘山神宗需要多久?」

  「快的話七天,慢的話也得十天。」

  「十天之後已經是六月二十八。還能趕去峨眉嗎?」

  「這......」

  一時間,七個人啞口無言,立即便明白了師父的意思。不是不想聯合邪月教滅神宗,只不過是時間不允許。或許,這就是師父說的時機未到吧。

  張三丰捋了下長長的鬍鬚,往前走了兩步看向外面蔚藍的天空:「靈犀道人年事已高,最近十大門派又遭了劫難,死傷慘重,六大派的根基也被滅了。靈犀道人突然選擇在這個時候傳位,必定有事要商。」

  李道宗心裡一驚,頓時眼前一亮:「對呀。師父與靈犀道人相交四十多年,更是武林的泰山北斗。靈犀道人選擇這個時候邀請各大門派去峨眉,肯定有用意。」

  王道宗符合:「不錯。靈犀道人一直以來都是心思縝密,顧全大局。她老人家選擇在這個時候傳位,肯定心中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我甚至懷疑,靈犀道人只是假借傳位,以此麻痹神宗。」

  張翠山咧嘴一笑:「弟子認為,靈犀道人派弟子來通知各派掌門前去觀禮。實際上,這裡面有另一層意思,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張三丰咧嘴一笑,靜靜的看著張翠山,等待他把話說完。

  張松溪不禁問道:「莫非六師兄已經領悟了這其中的深意?」

  張翠山欣然一笑:「神宗每次都是趁各門各派空虛時突然襲擊,而靈犀道人偏偏在這個時候選擇通知大家去峨眉參加新任掌門接位大典。實際上,接位是假,攻打神宗才是真。靈犀道人的意思是,六月初八,一起攻打神宗,來個當頭棒喝,迎頭痛擊。」

  此話一出,幾位師兄弟滿臉詫異,簡直難以相信。張松溪訕訕道:「這怎麼可能?新任掌門接位大典,這可不是兒戲。」

  然而,張三丰卻哈哈大笑了起來。幾個徒弟聽見師父大笑,一個個皺起了眉頭,不明白師父笑什麼。

  好半響,張三丰開口道:「翠山不愧天資聰敏,分析的很透徹。沒錯,靈犀道人的意思就是六月初八攻打神宗。」

  李靜修大吃一驚:「師父,那萬一不是呢?這麼深的用意,其他門派掌門又是否能領悟?」

  張三丰說:「放心,各派掌門都能領悟。當年,各門各派掌門召開武林大會的時候,曾經有個秘密契約,倘若以八相邀,必定是有大事發生,如果是武林遭劫,那見到八,大家便共同對付那個敵人。」

  李道宗滿臉詫異:「如此一來,靈犀道人是假借傳位大典麻痹神宗。實際上是下月初八大家一同對付神宗。」

  張三丰淡淡一笑:「現在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了,切不可外傳。」

  「是,師父。」七人高聲應了一句。

  邱元靖又說:「壞了。師父,東方邪王一心想聯合大家共同對付神宗,可他並不知道各門各派掌門之間的約定呀。萬一到時大家都去攻打神宗,而邪月教卻去了峨眉,那怎麼辦?」

  張三丰皺了皺眉:「這的確是個深思的事情。不過,為師觀那東方夫人十分聰明,心思更是非常縝密心細,為師推斷她定能猜出靈犀道人的用意。正常情況下,武林岌岌可危,又怎麼可能還辦傳位大典呢?」

  張翠山不禁問了一句:「師父,萬一東方夫人沒領悟到呢?」

  張三丰說:「一切天定,隨遇而安。」

  ......

  襄陽。

  街道上人聲鼎沸,各種叫賣的小販擺滿了街道兩旁,川流不息的人群,過往的商旅販夫,無不彰顯著它的繁華。

  人頭顫動的街道上,冷和惜牽馬走在其中。忽然,冷看見一旁的小販在賣髮簪。那髮簪有玉做的,有瑪瑙,還有銀子打造的,做工都非常精密。

  他停了下來,拿起了一支玉簪,轉身對惜說:「這個好看嗎?」

  「挺漂亮的。晶瑩剔透。」惜嫣然一笑回應著。

  冷隨即問道老闆:「這個玉簪多少錢?」

  「三兩銀子。」

  冷當即拿了三兩碎銀給老闆,隨即將髮簪插到了惜的頭髮上,咧嘴一笑:「真好看。」

  惜甜甜的笑了起來。

  突然,一個聲音大喊:「八百里加急,快讓開。八百里加急,快讓開。」

  聽見叫喊聲,街道上的行人紛紛避讓出道來。不多會,一個官兵騎馬奔馳呼嘯而過。

  等到官兵走後,路上的行人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

  「八百里加急,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你還不知道?前兩天我從關外回來。聽說蒙古人已經大舉南下了。」

  「不是有岳元帥在邊關懼敵嗎?」

  「岳元帥已經戰死,為國捐軀了。現在據說是他兒子岳霆掛帥抵擋蒙古大軍。這八百里加急,很有可能就是向朝廷傳遞岳元帥戰死的消息,以及便關告急。」

  話音剛落,又一個聲音響起:「八百里加急,快讓開。八百里加急,快讓開。」

  「又一個八百里加急,難道邊關守不住了?」

  冷聽見周圍的人在議論,不禁上前問道:「這位大哥,我剛剛聽見你說岳元帥戰死了,這是真的嗎?」

  那人一臉的痛惜:「可不是麼。岳元帥在邊關阻擊蒙古大軍已經三十多年了。正因為我們大宋有岳元帥在,蒙古人才一直無法打進來。現在岳元帥死了,邊關恐怕岌岌可危了。」

  冷皺了皺眉:「可你不是說還有岳元帥的兒子,岳霆嗎?」

  那人說:「小元帥雖然也是一名悍將,能征善戰。可畢竟不及他父親。更可況,那蒙古的忽必烈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不可小覷。」

  冷在心裡感慨:「國難當頭,神宗卻還在為了一己之私,不斷挑起武林紛爭。真是國之不幸,武林不幸。」

  五天後,京城卻傳來了震驚的消息。皇上下旨遷都回臨安,軍器監文天祥被罷免。

  實際上文天祥一直以來官途都是非常坎坷的,幾年前宦官董宋臣對皇上說要遷都,沒有人敢議論他的對錯。

  而當時擔任寧海軍節度判官的文天祥就上書皇上要斬董宋臣,由於沒有被皇上採納,他便自己罷免了自己回家。

  後來又漸漸的升了上來,成為刑部侍郎。文天祥再一次上書列舉董宋臣的罪狀,也沒有得到回音。

  如今,蒙古大舉入侵邊關告急,皇上遷都,文天祥再次被罷免,一時間引起了百姓們的各種議論。

  冷和惜騎馬奔馳在官道上面,正往蘇州趕去。然而,在半路上卻遇到了一夥土匪打劫一輛馬車。

  那馬夫早已嚇得瑟瑟發抖,馬車上面下來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男人。他正要說話,冷和惜的到來,打斷了他們。

  冷當即拱手道:「各位綠林兄弟,這位先生一看就是個讀書人,一身樸素,又哪會有錢孝敬你們。」隨即,從懷裡拿出了錢袋:「我這裡還有兩百兩,就當我們的買路錢,還請各位兄弟高抬貴手。」

  綠林中人,攔路劫道,無非就是為了錢財。既然有人痛痛快快的給錢了,他們也就不為難,拱手道了聲謝,讓他們離開。

  中年男人上前對冷拱手道:「多謝好漢相助,敢問好漢高姓大名,在下好銘記於心。」

  冷淡淡一笑:「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先生還是快快上車離開吧。」

  「既然如此,在下多謝了。告辭。」中年男人也就不再多說,轉身往馬車走去。

  忽然,冷喊住了他:「等等。」

  「何事?」中年男人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冷。

  冷崔馬上去:「敢問先生去哪?」

  「襄陽。」

  「此去襄陽還有六百多里。倘若先生路上再遇綠林好漢,報一下飛雲寨南門吹噓就行。就說你是他的朋友。」

  「莫非好漢就是南門吹噓?」

  冷淡淡一笑:「在下並非南門吹噓,只不過他是我的朋友。南門吹噓是這九幫十八寨綠林好漢總瓢把子,綠林中人都會給面子的。」

  中年男人拱手作揖:「多謝好漢相告。文天祥有禮了。」

  冷大吃一驚,當即跳下馬來:「你說什麼?你就是文天祥?可是那個被皇上罷免官職的文天祥?」

  「慚愧慚愧,正是在下。」

  冷顯得有些激動,居然在此遇見了文天祥:「滿朝文武,唯獨文大人敢說敢言,請受在下東方冷一拜。」

  話音剛落,冷當即躬身下拜。

  文天祥大吃一驚,忙上前扶起冷:「小兄弟,使不得,快快請起。」

  冷站了起來,不禁問道:「大人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這時,惜也從馬上跳了下來,躬身作揖:「小女子冷惜見過文大人。」

  「慚愧慚愧。」文天祥躬身回禮,一臉的慚愧。隨即,接著說:「如今朝廷奸臣當道,岳元帥戰死沙場。西京、黃龍等地已經淪陷。蒙古一但大軍南下,我大宋危已。」

  冷不禁問道:「難道朝廷就再也沒有能征善戰的武將了嗎?」

  文天祥長嘆了一口氣:「大宋的問題不在外面,而是自己本身。倘若沒有那些奸臣,蒙古大軍有何懼哉?正因為奸臣當道,就是安平王再世,也是無能為力的。」

  忽然,文天祥苦笑了幾下,接著說:「大宋出現今日局面,又能奈何?安平王在,蒙古人根本不敢入侵。安平王一死,蒙古大軍便開始入侵,如今已經打了三十多年了,真不知道這場戰爭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倘若蒙古大軍一但南下,我大宋百姓必定痛苦不堪。」

  冷一臉的欽佩:「大人憂國憂民,實乃朝廷之福,百姓之福。可悲的是,皇上卻聽信讒言,不信任大人。」

  「罷了罷了。」文天祥一臉的憂傷,擺了擺手已經不願再提。隨即,拱手道:「告辭。」

  「大人保重。」冷和惜拱手道別,目送著文天祥的馬車遠去。

  冷深吸了一口氣,感慨道:「奸臣當道,昏君誤國。就連百姓都知道誰忠誰奸,那昏君卻渾然不知,實在是可恨。」

  惜緩緩說:「朝廷大事,又豈是我們所能理解的。就連文大人也無可奈何,我們一屆草民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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