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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雲行被打

2024-04-30 00:37:13 作者: 知閒閒

  離了東宮,褚驕陽婉拒了辛公公的相送,獨自沿著高聳的宮牆往宮門處走去。

  她不明白,視妻如命的鎮南王,怎麼會做出以幽州為聘,求娶她人的事情來。

  而且還用如此不堪的手段,這得多傷他身側至親之人的心。

  還是在這權勢漩渦中,經年沉浮後的男人,都會如太子一般,在利與情面前,權衡過後,取利舍情。

  可她不也是這樣嗎。

  

  她為了兵權,先是把雲行押給了太子,現在還要把那八字都沒一撇的孩子,也押給太子。

  輕撫著自己的小腹,褚驕陽苦笑了下。

  如此看來,自己比那鎮南王和太子,更不是個東西。

  只是也不知道生孩子這種事,容不容易。

  不過好歹太子鬆了口,把雲若和親的事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如此一來,自己也就有機會把這事攪黃了。

  還未出宮門,褚驕陽就看到身著月白色錦服的雲行,負手站在宮門外。

  不過須臾的遲疑,褚驕陽便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朝雲行疾走而去。

  抓住雲行的手腕,褚驕陽急聲問道:「雲若還好嗎?」

  「我從家中直接過來的,還未回國公府。」

  見褚驕陽的眼角微濕,雲行小心翼翼的給她拭著眼角,「哭了?」

  李齊志和他說完雲若的事後,他就知道褚驕陽這次找太子,定會被太子步步緊逼,便急忙趕了過來。

  不想太子早有準備,直接把他攔在了宮外。

  「太子欺負我了,你日後要記得幫我欺負回去。」

  褚驕陽知道不管自己怎麼解釋,雲行都能猜出原因。

  所以沒必要編謊騙他,給自己找事,給他添麻煩。

  「晚點我就幫阿驕欺負回來。」

  從守衛那邊取回褚驕陽的佩劍,雲行和褚驕陽上了各自的馬。

  褚驕陽因為著急回雲國公府去看雲若,因此路上也顧不得和雲行說什麼話。

  在雲國公府門前跳下馬,褚驕陽扯著雲行,一步兩個台階的往府中疾行。

  府中管家一路小跑得追上褚驕陽和雲行,低聲說道:

  「大公子,少夫人,蘇老國公回來了,老爺和夫人在前廳陪著說事呢。」

  本欲直接去雲若院子的褚驕陽腳步一頓,側目去看雲行。

  「是外祖父。」雲行低聲給她解釋道。

  褚驕陽恍然,自己怎麼心急的忘了,雲行的外祖家是蘇國公。

  看來自己在東宮的這段時間,雲若的事已經傳進了各世家。

  不然蘇老國公也不會這麼早就來國公府。

  「這事與你無關,一會兒不要把事兒往自己身上攬。」

  去前廳的路上,雲行囑咐褚驕陽。

  褚驕陽有些心虛的說道:「我在東宮已經攬完了。」

  不只攬完了,還把雲行和那八字沒一撇的孩子,都拿去和太子做了賭。

  「東宮是國事,此時是家事。」

  褚驕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進了前廳,看到兩鬢雖斑白,但精神依舊矍鑠的蘇老國公,褚驕陽下意識的看了眼雲行。

  這祖孫兩的模樣,竟是這般的像。

  小時候,她從未見過祖父和外祖家人,所以不懂,娘親常說的外甥像舅父,侄女似姑母是什麼意思。

  此時她才明白,原來這話背後,說得不只是長相,更是兄弟姐妹間,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親。

  如果沒這個血親,又怎麼會有如此相似的容貌。

  因為是第一次見蘇老國公,褚驕陽隨著雲行,跪在蘇老國公身前,行了晚輩的大禮,也改口叫了外祖父。

  蘇老國公冷淡的應了聲後,讓他倆起了身。

  「你回來做什麼?」

  蘇昭本就對褚驕陽的不辭而別心生不滿,加上雲若的事,讓她更是心中大火。

  所以此時對褚驕陽完全沒有好臉色。

  「我是為阿若的事回來的。」褚驕陽垂首回道。

  「我雲家欠你們褚家的,是不是?」

  不提雲若還好,一提蘇昭氣得狠狠的拍著桌子,質問褚驕陽:「我三個孩子,兩個都被……」

  「娘親!」雲行出聲打斷了蘇昭後面的話,並把褚驕陽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我說的有錯嗎?」

  蘇昭站起身,盯著雲行,「你敢說她走的這三年,為得不是那幽州?」

  她不問,不代表不知道。

  褚勝陽兵敗失了幽寧二州,在大魏並不是什麼秘密。

  褚驕陽寧願戍邊在封州,也不肯安分的和雲行過日子,她就是再笨也看得出來,褚驕陽為的是那幽寧二州。

  「一個幽州,三年前讓我兒子受辱,今天又讓我女兒受辱,我作為娘親,我說不得,問不得嗎?」

  反手把褚驕陽死死的按在自己身後,不讓她出來,雲行垂首說道:

  「娘親自然資格問阿驕,可我作為她的夫君,自然也責任護著她。」

  雲行的話音剛落,蘇昭揚手就甩了他一個耳光。

  這一耳光,驚了廳內外的所有人。

  而一直被雲行困在身後的褚驕陽,在蘇昭抬手的時候,就環住他的腰,想要與他互換位置。

  但不為何,竟沒有辦法挪動他分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了那一記耳光。

  掙脫不開雲行按著自己後腰的手,褚驕陽只好越過雲行肩頭,看著一臉盛怒的蘇昭,急聲說道:

  「娘親,阿若不會和親。」

  蘇昭咬牙冷聲道:「阿若和不和親,都已因為幽州,平白無故受辱,現在豈是你一句話,就能解決的!」

  「娘親所言沒錯,但這事並非起於阿驕,娘親不該這樣指責阿驕。」

  雲行挪了步子,再次擋住蘇昭盯著褚驕陽的視線。

  「阿驕昨日已經離京返回封州,她明知回來見您,必會被您指責,但她還是連夜返回京都,面見太子,想盡辦法,把此事做了拖延。」

  「拖延又如何,我的阿若名聲已毀,往後餘生,難道讓她因為這莫須有的羞辱,而一直活在別人的指點中?」

  雲行說的話,蘇昭都懂。

  可作為一個女人,一個娘親,她當真沒有辦法理智的去面對這件事情。

  若真是自家女兒不檢點,生了這樣的事,那她打斷牙也會往肚子裡咽,認下這事。

  可自家大好的女兒,就這樣被一個連名字都不被世人知曉的鎮南王,給憑空欺辱了,她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如果當年褚勝陽沒有戰敗,幽寧二州不失,她的兒子不會受褚驕陽的休夫之辱,她的女兒今日也不會受那鎮南王的折辱,也不會成為一個用來交換故土的物件。

  蘇昭的話,讓褚驕陽和雲行都沉默了。

  他們能解決雲若和親的事,能呵護愛惜雲若至終老。

  可他們不是雲若,他們沒辦法替雲若受這份羞辱。

  鬆開按著褚驕陽的手,雲行給蘇昭跪下,「是兒子無能,沒能護好阿若。」

  褚驕陽也隨著雲行跪下,忍著發緊的嗓子,說道:

  「一切都是兒媳的錯,兒媳不該為收復幽寧二州,在北境對鎮南王步步緊逼。」

  看著跪在眼前的兩個人,蘇昭忍著眼中的淚,狠聲說道:

  「是不該,當初就不該有你們的婚事!」

  蘇昭的話音剛落,前廳內的三個男人,都同時開了口。

  蘇老國公、雲國公、雲行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後,蘇老國公緩聲說道:

  「阿昭,兄長為父,長嫂為母,阿若的事,這兩個孩子受你打罵是應當的,但他倆的婚事是極好的。」

  一邊是自己寵著的獨女蘇昭,和雲蘇兩家的掌上明珠雲若,一邊是最像自己的外孫雲行,和雲行死都要護著的褚驕陽,蘇老國公斷這家務事,實在是難。

  聽了蘇老國公的話,蘇昭知道自己在盛怒下,失了言辭。

  這婚事已成定局,雲行又這般欣喜,自己確實不該說出這樣的話。

  因此蘇昭袖著手,坐回了椅子上,不再去看跪著的雲行和褚驕陽。

  跪在雲行身旁的褚驕陽,忽然覺得雲國公夫人的話說的很在理。

  雖然這婚事是太子蓄謀已久的,但當初要是沒有她挑了雲行玉佩之舉,那麼這婚事就不會這麼快定下來。

  那麼幽寧二州事變後,她就不能嫁給雲行,如此就沒有了雲行被她羞辱,也沒有了今日鎮南王為了警告她,而羞辱雲若一事。

  看著那隻一直覆在自己手背上,給自己無聲的安慰和呵護的白淨大手,褚驕陽把所有的心思都收了起來。

  她和雲行的婚事,已經是事實,她如果再生悔意或者退卻之心,則是對不起雲行為她做的一切,包括剛剛為她受的那一耳光。

  雲國公見自己夫人的神色,因為岳父的話而有所緩和,剛要問褚驕陽,雲若和親的事,就看到雲若出現在了前廳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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