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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是你褚的夫君

2024-04-30 00:36:21 作者: 知閒閒

  雲國公主院房內,雲國公夫人蘇昭,被雲行讓白嬤嬤帶回的話,氣的圍著雲國公轉了好幾圈後,搶過他手中的扇子,敲在了他的小臂上。

  「你怎麼生了這麼個逆子,我這個做婆母的,還能吃了那褚驕陽不成?問都問不得!」

  雲國公雲琛見自己夫人被氣急了,忙把另外一直胳膊遞了過去,讓她解恨:「夫人別和孩子一般見識,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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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昭把扇子塞回雲國公手裡,轉身坐回椅子上,越想雲國公的話,就越氣。

  「一年回來一趟,天不亮就裝孝順,巴巴的站在門外給我請安,你瞧瞧他說的那些話,讓我這不能問,那不能問,這是來請安嗎?這是來給我添堵的!」

  雲行這幾年,除了年節回府小住幾日外,平日很少回府。

  如今為了褚驕陽,不年不節的回來不說,還把她和夫君堵在房內,下了一大串的封口令。

  一想到這,蘇昭就覺得自己這個娘親做的,太窩囊了。

  雲國公給蘇昭順著後背,輕嘆道:「別人不知道,可雲行是咱倆的兒子,從小到大他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日子,咱倆是知道的。」

  「那是他投生到世家該承擔的,娶褚驕陽也一樣,都是他的責任,誰都改不了。」蘇昭雖然嘴上說的狠,可眼角還是有了少許薄紅。

  生在這種家世,身不由己的事太多了。

  可既然享受了尋常百姓享受不到的尊貴和榮華,那就得受著滿身的桎梏。

  當時她去找趙國公府議親,雲行還未知,太子便先知道了。

  她想著總要為自己兒子爭一下,就頂著太子的警告,問了雲行的意見。

  不想自己兒子竟直言告知,他娶的人,只能是褚驕陽。

  她當時氣急,抽打的是雲行,可折磨的卻是自己。

  看著自己的孩子,連選枕邊人的資格都沒有,她竟有些悔不當初。

  為何要將他們生出來,除了給予他們尊貴和榮華外,竟不能給予他們最簡單的自由。

  尤其是身為長子的雲行,他的一切,都由不得他自己選擇。

  「夫人既然知道,就別和孩子們置氣了,他們也都不容易。」雲國公見蘇昭眼角越發的紅,忙找出帕子,小心翼翼的幫她擦著。

  「你別在這裝老好人,我氣得是什麼,你難道不清楚?」蘇昭嗔怪的看了眼雲國公。

  當年雲行被太子按著強娶了褚驕陽,而後褚驕陽又把雲行休棄,雲國公府因此失了顏面,但云國公夫婦當時覺得,這事也勉強算得上是因禍得福。

  至少太子這個始作俑者的人,是虧欠雲行的。

  日後在雲行的婚事上,總歸會有所退讓。

  不想這竟是他們的一廂情願。

  他們的兒子,不僅沒有接這個用雲國公府顏面換回的婚事自由,還用褚驕陽這三個字,把雲國公府少夫人的位置,占的嚴絲合縫。

  這麼多年別說趙國公家沒撬得動,就是她這個做娘親的,都沒能插根針進去。

  「夫人的心思,為夫怎麼能不清楚。」

  雲國公急忙笑著給蘇昭賠不是,見她面色緩和了不少,又勸解道:

  「轉年三月,雲行就二十有六了,夾在太子和世家之間也有二十年了。如今能在這夾縫中,遇到個可他心的人,咱們作爹娘的,再是不喜,總也是要盼著兒子好的。」

  「我要不是盼著他倆好,能去討這個嫌嗎?那個東西再沒用,也是關係到褚驕陽聲譽的東西,這府內多少人盯著呢,那個逆子這不是讓她給旁人留話柄嗎!人言可畏,他倆不懂嗎!」

  蘇昭氣的拍了下桌子,結果手勁用大了,震的自己手心生疼。

  「夫人再這般軟心腸,就得和咱們那兒媳一樣,被那逆子啊,吃的死死地。」

  雲國公邊給蘇昭揉著拍紅的手,邊悄聲在她耳邊說道:「那逆子是夫人身上掉下來的肉,他內里啥德行,夫人自然比我這個當爹的看得清楚。」

  自己兒子什麼樣,他雖然看不全透,可早上來請安時的言辭,他這個作為過來人的男人,還是能看出來個一二的。

  一個敢留,一個敢住,再瞧那長川又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他就斷定,自己的兒子,早把人給吃干抹淨了。

  不過就他的性子,即使是沒動褚驕陽,也不會讓人這樣窺探自己私事的。

  自己這夫人,是心急生亂,一顆好心辦了兒子的壞事。

  雲國公的話,讓蘇昭一驚,「你是說他在封州就?」

  雲國公點了點頭,這前前後後去了封州三個多月,還能跑空了?

  「簡直胡鬧!沒一個懂事的!」蘇昭抬手要拍桌子,結果發現自己的手還被雲國公攥在手裡,就只好把氣發到雲國公身上,瞪了他一眼。

  雲國公順著蘇昭的話,低聲說道:「都二十好幾的人了,確實沒一個懂事的,讓我家夫人這般操心,一會兒我幫夫人教訓他倆。」

  「老不羞的,誰家公爹管兒媳的私事。」

  「是是是,夫人說的是。」看到蘇昭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模樣,雲國公把人扶起來,「夫人多吃點飯,免得一會兒管教兒媳累餓了。」

  蘇昭輕嘆了口氣,事情已經這樣了,她就是再心有不甘又能怎麼樣。

  就像雲國公說的,自己兒子的苦,他們做爹娘的,總是比別人看的多一些,也正因為如此,又怎麼能再給自己兒子捅刀子。

  這兒媳婦,早在三年前,就被自己兒子逼著認下了,現在她還能再多說什麼。

  同樣在房內吃著早飯的褚驕陽,被寬大的衣袖弄的有些心煩,不停的往上抬手臂,想要把礙事的袖子弄起來。

  「也沒旁人,挽起來吧。」

  看出褚驕陽的不習慣,雲行放下筷子,幫她將袖子往上挽了挽。

  目光掃過那如楚河漢界般分明的微黑手背和白淨手臂,雲行沉了下眼角。

  這雙手,扛了太多的重擔。

  「我習慣一下就好了。」

  雖然心煩,但褚驕陽清楚,自己在京都待不了幾日,所以也沒多少穿這種衣裙的時日,忍一忍就過去了。

  「不用習慣的,這衣裙今日見過爹娘後,就可以不穿了,平日阿驕穿騎服或者軍服都行。」

  褚驕陽不解的看著雲行。

  先前雲行拗不過她,就找出了這件赤紅寬袖的裙衫,當時她並未在意,此時雲行這樣說,難免不讓她覺得這衣裙,大概是有些說法的。

  「這是當年給阿驕準備的雲家新衣,大婚第二日見公婆,入祠堂時穿的。」

  雲行的話音剛落,就看到褚驕陽騰的站起身子。

  到底是他的手比褚驕陽的腳快了一些,把剛轉身的人,給扯了回來。

  「我穿這個去拜見雲國公夫婦,算什麼!」

  褚驕陽慶幸自己多了下心,不然這樣穿過去,不是在等於逼迫雲國公夫婦認下自己嗎。

  人還沒哄好,再這麼逼人家一把,這是把自己往死胡同堵。

  「自然是我雲行的妻。」

  褚驕陽被雲行的話氣得脫口而出:「妻你個頭,我當年……」

  驚覺自己的口不擇言,褚驕陽抿著嘴,別過了臉。

  「阿驕當年是休夫了,可卻忘了點事。」

  雲行站起身,走到褚驕陽的對面,正視著她別過去的臉。

  「男子休妻,有七出之律,想來女子休夫,也需循這七出,我自問並未犯這七出中的任何一出,所以這休夫,我自是不能泯著良心認下的。」

  褚驕陽被雲行這言辭鑿鑿的牽強說辭,堵得語塞了良久後,硬聲問道:「但那三不去,你一樣也沒占,我怎麼就休不得了。」

  「阿驕怎知我不占?」雲行反問道。

  「你有家,並非無所歸;我爹娘亡故十餘年,早無需服喪;我也從未富貴過,你自不是糟糠夫。」

  褚驕陽不假思索否定的話,讓雲行忍住不淺笑了下,「阿驕不僅手上功夫了得,這嘴上功夫也是無理辯三分,得理更不饒人。」

  「不過,阿驕聽好了。」斂起臉上的笑,雲行沉聲說道:

  「家中無妻,便不是家,所以我無所歸;阿驕視舅兄如父,我曾為舅兄著孝服百天;阿驕嫁我時,自稱幽寧二州團練使褚勝陽之妹,如今阿驕為大魏正四品武將,任封州團練使,升官加職,可視為富貴。」

  雲行傾身靠近褚驕陽憤懣的眉眼,眼中生笑的問道:「如此,夫人可還有旁的理由休了為夫?」

  「你強詞奪理!」褚驕陽狠狠的推了把雲行。

  他明明知道自己休他的理由不是這些,卻還這般強詞奪理的來攪弄她的心。

  「那又如何,我在幽州時說過,今後你沒得選,我寧不做君子,也不會給你再次選擇的機會。」

  雲行走回褚驕陽的近前,「我拐你進雲國公府,為的不是讓你來給爹娘認錯,為的是讓你知道,我雲行是你褚驕陽夫君的這個事,你認不認,都得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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