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要有自己的錢才能不求別人！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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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身都痛。

  成春蘭蜷縮在冰涼的地上，感覺自己痛的快要死去了。

  「成春蘭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死也要死在我的手裡！」

  劉東面目猙獰的雙手伸向成春蘭的脖子，想要把她活活掐死。

  不，不要！

  成春蘭從噩夢中掙扎醒來，渾身都是汗水，可心裡卻冷的要命。

  成春蘭抱著自己的胳膊縮成一團。

  「嫂子，你醒了，喝口粥吧。你昨天一口飯都沒有吃。」

  門口王小玉端著一個土瓷碗，見到成春蘭甦醒高興的跑了過來。

  昨天夜裡，劉東惱羞成怒，對著成春蘭又是打又是罵！

  王小玉抱著香香躲在小房間裡不敢出門，只能眼睜睜看著成春蘭被打。

  成春蘭一大早出門幹活，肚子裡本來就沒吃東西，奔波一天怎麼受得了劉東的打罵。

  下一秒天旋地轉，暈倒在地上。

  「呸！便宜你了。」劉東嫌棄地踢了踢地上不動的春蘭，回了臥室。

  倒春寒天，地上冰冷，劉家母子卻沒有一人管地上的成春蘭。

  王小玉個子太小搬不動春蘭，只好拿了床被子蓋在春蘭身上。

  眼下春蘭醒了，王小玉才哭出來，抹了抹眼淚，把碗推到春蘭面前。

  「嫂子快喝了吧。」

  「好。」春蘭捧著碗，下一秒看向了王小玉的胳膊。

  烏青發紫，好大一片！

  成春蘭連忙放下碗，握著王小玉的手問原因。

  誰知道話還沒說出來，小玉卻傷傷心心哭了起來。

  「是，嗚嗚嗚，是宋婆婆說不要給你吃的，我想給嫂子拿饅頭，被她說我是小偷。」

  「嗚嗚，打了我。」

  小玉不過才是個十三歲的孩子，被宋林那副嘴臉嚇壞了，手臂又痛，哭的讓人心碎。

  春蘭心疼的握著小玉的胳膊吹了吹，「是嫂子對不起你，讓你跟著我受那麼多苦。」

  「不怪嫂子，是宋婆婆太壞了！嫂子被他們欺負，被他們打。」

  小玉抱著春蘭，聲音里還帶著止不住的抽噎聲，乖巧得不像話。

  經過昨天的事，讓成春蘭徹底看清楚了劉東和宋林得嘴臉。

  從前春蘭想著得過且過，劉東總有一天會明白她的苦心。

  可現在她知道，劉家的人早就連根子都爛了。

  一味的服軟，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

  她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

  可眼下，自己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硬碰硬根本行不通。

  「小玉，你信不信嫂子？」

  「嫂子不會讓你們一直過這種日子的。」

  「嗯！小玉相信嫂子。」小玉把頭埋在春蘭懷裡，堅定地說著。

  成春蘭抱著小玉，目光卻望向了遠處，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成春蘭進了她跟劉東以前住的房間，從箱子裡翻出酒精碘伏給自己擦了擦傷口。

  從始至終，躺在床上玩手機的劉東連頭都沒抬一下。

  等自己傷口舒緩了一些後，成春蘭看了一眼劉東，下一刻開始收拾自己的衣物和床上用品。

  其實這幾年來成春蘭也沒置辦什麼衣服，收了十多分鐘也只是抱了一堆發白髮舊的衣服出來。

  成春蘭的動作終於引起了劉東的注意，「喲？」

  「這是要收拾東西滾出我家，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了？」

  ……

  成春蘭拿著衣服的手緊了又緊，她不能生氣，現在還不到時候。

  自己現在沒錢沒住所，父親又依靠不住，根本沒辦法跟劉東對抗。

  她要等到合適的時機才行，成春蘭抿著嘴，恢復了往日的神情。

  回答著「你我夫妻情分單薄，分開住不是更好？」

  「我搬去跟小玉一起住，省得礙你眼了。」

  說完就轉身離開，與以往不同，這一次成春蘭故意把門摔得啪啦響。

  劉東被響聲嚇了一跳，有些火氣的罵了幾句。

  「滾吧滾吧，沒情趣沒滋味的女人，老子天天和你一起睡才覺得噁心呢！」

  「反了天了……」

  成春蘭把衣服枕頭全搬到了王小玉房間裡，說是房間，其實就是一間劉家用堆放雜物的小屋子。

  一堆亂七八糟散發著怪味的雜物中央，擠著一張小床，一張像樣的凳子都沒有。

  劉家從來不把她們當人看。

  分居，是成春蘭目前能做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是成春蘭想要擁有一份工作。

  經歷過女兒高燒沒錢的日子，成春蘭從沒有像今天一樣渴望過工作，渴望有屬於自己的錢。

  僅僅五十塊啊，她就被劉東任意侮辱踩踏，而大學的陳瑞文卻可以隨手拿出。

  「沒有錢，就沒有尊嚴。」

  要有自己的錢才能不求於人！

  然而午飯過後，成春蘭想要工作的提議卻被劉東強烈反對。

  成春蘭在廚房洗碗都能夠聽到客廳里劉東摔板凳的聲音。

  「我不同意！」

  「進廠？你還想進廠工作？你是嫌你最近在外面還不夠給我丟人麼？」

  「你知道外面的人怎麼說我，怎麼說你的麼！你個賤人！」

  劉東反應很大，連宋林在一旁都勸不動。

  劉東這個人好面子，早就在外面吹了牛，說自己一個人賺錢養老婆，多麼多麼能幹。

  才鬧出這麼多事，成春蘭又進廠工作，這不是把他的臉按在地上踩麼！

  「就是，就是。一天天飽飯吃多了，盡找不痛快！」

  宋林本來還挺樂意成春蘭出去工作貼補家用，沒想到劉東這麼生氣，連忙安撫著讓劉東消氣。

  沒辦法對自己兒子說什麼，宋林轉過身來就把氣全撒在成春蘭身上。

  「你要死啊！啊？」

  宋林一把擰起成春蘭腰上的肉，面色猙獰陰森，「早上鬧分房，中午就嚷著要出去進廠？」

  「你是要我們劉家家宅不寧啊！你分房，我哪裡來的孫子抱啊，你個孽種！」

  宋林又是捶胸頓足，又是在成春蘭臉上又抓又撓。

  成春蘭沒有反抗，一雙眼睛閃過一絲恨意，盯得宋林心底發毛，沒有再打了。

  「反正我不同意，你去工廠了誰做飯洗衣？要是讓我發現你去進廠，就別怪我打斷你的腿鎖在家裡！」

  成春蘭的第一次發話被當成了一場鬧劇草草收場。

  可劉東偏偏小瞧了成春蘭的韌性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