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逃脫不掉

  言語的羞辱，身體上的折磨……香香被宋林丟進竹林。

  她成春蘭對劉東有情有義，對劉家掏心掏肺，可這對母子都對她幹了什麼？

  成春蘭雙手捂著頭，眼淚縱橫交錯。

  她不願意，她憑什麼要過這種生活？連累自己兒女受累？

  「離婚，從此我們兩人互不相欠。」

  「以後隨你如何給網上那些女人打榜掏錢，我和我女兒還有小玉不會再跟你有任何牽扯，恩斷義絕！」

  成春蘭手緊握著拳頭，說出這些話時渾身都是顫抖的。

  

  可她又是鬆了一口氣，像是緊繃在自己頭上五六年的弦終於斷開了。

  腐爛到骨子裡的人，是你無論百般討好都挽留不回來的。

  她要放過自己，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然而，劉東聽到成春蘭的話，先是一愣，隨後捧腹大笑。

  「離婚？你要跟我離婚？」

  「成春蘭，你做什麼春秋大夢！你看看你自己這幅樣子，哪裡像個女人？還要主動跟我離婚？你也配！」

  「離了婚好去跟這個狀元郎卿卿我我？我告訴你，不可能！」

  劉東的話說得越來越起勁兒，臉上的嘲諷從來沒有收斂過。

  陳瑞文忍不住想要衝上去給他一鞋印兒，卻被春蘭拉住，搖頭。

  她要自己解決這段不該有的婚姻。

  成春蘭看向劉東，眼神里是以往從未有過的失望和噁心。

  「劉東，你別用你那些齷齪思想來肖想我們。」

  「我跟你離婚只是告訴你，你如果不願意，哪怕是告到村長，告到鎮長那去，我也要跟你離婚！」

  成春蘭咬著嘴唇，湧現出最大的勇氣。

  對付劉東這種無賴，成春蘭心裡清楚如果不能壓住他，他是絕對不可能妥協的。

  只有這樣，她才能徹底逃離劉家！

  「喲，」不曾想，劉東聽了成春蘭說的話，不怒反笑，看著成春蘭的眼神仿佛像是看一個傻子一樣。

  「看來你那個爸沒告訴過你啊……」

  「真是可憐，親生女兒啊，被人賣了還蒙在鼓裡六年。成老頭兒可是比我還狠啊……」

  劉東仰頭笑著，眼裡的譏諷越來越深。

  劉東越是笑，成春蘭心裡就越是莫名慌亂恐懼。「你笑什麼？」

  「我，我爸他跟你說了什麼？」

  「你說啊！」成春蘭嘶聲力竭地吼著，情緒波動得嚇人。

  察覺到成春蘭的不安，陳瑞文抓住成春蘭的手，安撫著成春蘭的情緒。

  「當初王宏死了，你想嫁的男人不是我吧？」

  成功看到了自己預想到的表情，劉東滿足得眯了眯眼睛。

  「你是不是很奇怪，明明當初你都跟那個男人互相看對眼，為什麼轉身那男的就不要你了？」

  「你就沒有奇怪過，平日裡對你不搭不理冷漠的成老頭兒，突然對你驅寒溫暖？」

  「為什麼我會在你被人侮辱，被人欺負的時候，那麼巧……挺身而出。我們每天都那麼巧，能夠天天碰見。」

  劉東一句一句說著，每一句話都像是要把成春蘭的心捏碎一般。

  成春蘭捂著胸口，強烈的噁心感止不住的往上翻。

  對啊。

  當初，她懷著孩子老公遇上礦難，喪期後一個人帶著香香和小玉討生活實在不容易，她動了改嫁的心思，可她看上的明明是村子裡有名的老實漢，根本不是劉東！

  不過後來，老實漢突然不來成家提親了，並且斷了跟她的聯繫。

  自己又在一次外出時被惡人盯上，差點名節不保死在荒山野嶺。

  是劉東突然出現，在危難的時候救了她，對她噓寒問暖……

  劉東說一句話，成春蘭眼裡的光便暗淡一分。

  「切，裝什麼裝？」

  「當初可是你哥賭錢連內-褲都輸給我了，你爸還不起我的錢，才告訴我，他有個才死了男人的女兒。」

  「賠償金足足有十二萬！」

  「是你爸退了老實漢的親，同我一起設計你，讓你嫁給我。那錢，一半給我，一半算他還債給我。你說這是不是很划算？」

  啪啪啪。

  劉東說道興致上來，還忍不住拍手叫好。

  「我都想不出這樣的招數呢，真是佩服！」

  「你跟我離婚，你以為你還能回家？我當年可不是娶你，是成老頭把你賣給我的！」

  「想離婚？讓你們成家把錢還給我，我就離。可你們有錢還給我麼？」

  「重男輕女的成強，捨得為了個掃把星女兒給錢麼！哈哈，哈哈哈哈！」

  不會的，不會的。

  怎麼可能。

  成春蘭嘴裡不斷地呢喃著，不可置信地搖頭。

  她以為是劉東變了心，沒想到，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騙局！

  她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賣給了眼前這個男人，這是斷了她的生路啊……

  眼睛早乾澀紅腫，成春蘭已經沒有眼淚可以流了。

  「傻了吧賤女人，要想離婚也可以。你給我三萬，不，八萬！連本帶利的還給我，我就跟你離婚。」

  「否則，你死也要死在我們劉家！」

  劉東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陳瑞文，毫不客氣地說著，「我們家的家務事不知道陳瑞文你看夠了沒有？」

  「我就不留你吃飯了，請回吧。」

  「你，你欺人太甚！」陳瑞文頭上青筋暴起，雙眼通紅，恨不得打死這個畜生。

  原來春蘭姐比他想像的過得還苦！

  「你走吧。」成春蘭突然說話，隨後從地上站了起來，雙目無神的望著陳瑞文說道，「回去吧，別讓你爸媽擔心了。」

  「春蘭姐，他這樣對你，我不能走，我……」陳瑞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成春蘭自嘲地一笑，一步步走進陳瑞文，一句一句犀利的話問著。

  「他這樣對我，你有辦法救我麼？」

  「你能替我把這筆錢還清麼？」

  「你能讓我離婚，離開這個家麼！你不能！」

  「所以，你走吧，別再來了。」

  成春蘭猛推開陳瑞文，將陳瑞文推出院子，鎖上大門痛哭。

  瑞文，對不起。

  你救不了我，我何苦把有大好青春的你卷進來。

  所以，走吧！春蘭會永遠記得你的恩情的。

  「春蘭姐！春蘭姐！你開門啊！」

  陳瑞文發了瘋的拍門大吼，「我會努力，我會出人頭地……」

  春蘭姐，我一定可以救你的！你相信我啊，我可以幫你，我願意幫你啊。

  拍門聲漸漸弱了下來，隱約里，似乎是陳瑞文父母強行拉著陳瑞文離開了。

  院子裡重新安靜下來，冷極了。

  春蘭搓了搓胳膊，縮成一團可黑暗還沒結束。

  劉家正堂里，宋林和劉東兩人臉色鐵青，朝著成春蘭走了過來。

  「賤人！還敢找人來讓老子難堪。老子不廢了你我就不是劉東！」

  「東子，好好打打這不知好歹的女人！呸！下賤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