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街頭械鬥
2024-05-24 16:05:23
作者: 白山黑水一小白
縣城不大,從我家走到縣中心,在街上邊走邊玩,也就用去二十多分鐘的樣子。因為正月十五街邊路燈上,懸掛著大紅燈籠。偶而有禮花炸響,天空一片炫爛。
路上行人很多。因為民間有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雪地滾一滾,疾病全沒有的說法。
今年雪不大,但也奇怪十有八九,這一天都會下雪。今年也不例外,紛紛灑灑的雪花,地面上薄薄的一層,現在還在下著。雖然雪不厚,周邊人還是興致很高,滾著雪,大聲笑著嬉鬧著。
看人們的笑臉,多少消除了些我心裡的陰鬱。找到艾麗絲時,沒有想到歸靈羽也在。艾麗絲說:「我來華夏時間短,朋友很少。現在只有你們倆人。看你自己領著小聰,估計沒什麼意思。而靈羽今天又沒班,所以叫上你們出來玩,散散心。」
艾麗絲,可能對東北氣候不太適應。俏臉被凍的紅彤彤的,邊說著話,邊跺腳搓臉。今天穿的很厚,一件白色帶帽子的貂皮外套,下身黑色皮褲皮靴,顯得即窈窕又雍容。
兒子很高興,上前叫了聲:「艾麗絲阿姨,過年好!靈羽姐姐,過年好!」艾麗絲雖然面帶笑容,併入鄉隨俗的給了壓歲錢。但還是感覺到了,她不是很高興。女人就是奇怪,真不知道想的是什麼?
一旁歸靈羽銀鈴般笑道:「對不起呀小聰,靈羽姐姐可沒有紅包。對了,我給你倆也拜年了,你倆咋不給紅包?」還向艾麗絲做個大鬼臉。把艾麗絲氣的,轉過身去。
她還不忘調侃我,「大叔,你是不是表示表示。」說著,還伸出手來討要。她長得就討喜,又穿了像聖旦老人的衣服。不過她穿的是,帶著大朵大朵牡丹花的那種。全身上下一身紅,站在雪中,就象年畫中走出來一樣。
「看你們倆一身貴氣,再看俺爺倆,賣了也值不上幾個錢吧!」說完兩手一攤,兩個女人都抿嘴輕笑。
這時看我,平頭短髮臉色蒼白,鬍子拉碴。頭上一頂舊線帽,上身一件藍色羽絨服,下身陸軍迷彩服褲子,肥肥大大。腳下一雙舊軍勾。這回,沒人約束我,我穿著打扮更加隨意。就是我舒服為原則。
兒子今年過年十六了,個頭快有我高了。也是頭上毛線帽,羽絨服上裝,下身牛仔褲,腳下雪地鞋。雖然不似我那樣隨便,可也看上去平常打扮。就是乾淨整齊些。
和歸靈羽開著玩笑,對艾麗絲說著場面話。看著兒子和歸靈羽,在各種冰燈和雪中嬉戲,多少找到些年味。
不知不覺,走完冰燈一條街。對身邊忙的不亦樂乎,又照像又比劃又講解的三人,無奈搖頭。我是最不喜歡照像的人,所以離她們遠了一些。
正這時,兩個穿著時尚但是很單薄,大冬天不戴帽子。鼻尖直淌青鼻涕,染成一紅、一黃頭髮的小青年。又搓手、又搓臉、又捂著耳朵的走向她們。
「嗨,姐們哪的?這還是個洋妞,那個也不錯,那小腰那胸脯。嘖嘖嘖。」因為歸靈羽穿得上衣,腰上有束帶她一勒緊,胸顯的更飽滿。
說話間便伸手,摸向歸靈羽粉嫩嫩臉蛋兒。兒子擋上前挺起胸,高抬頭怒視兩人。我正想上前,由於在冰燈區周圍亮如白晝,一眼就見對面李傑,向這邊走來。有十多人對其前呼後擁。可不見沈霞。
他身邊的人,和一紅一黃頭髮的人打扮相似。李傑,也看見我對我。陰測測一笑大聲說:「喲,這才離婚幾天,艷福不淺哪,還開洋葷了。」
低下頭對他身邊,一個高大肥胖穿著貂皮的人耳語幾句。然後後退兩步,站在那看著我不動了。
兩女都怒瞪過去,歸靈羽回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我一看事情不好,走過去一把拉過兒子,護在身後。
「兒子,那混蛋你看見沒有?他和這幫人有關係。他們是沖我來的,你保護好這兩個女人。今天老爹是沒辦法了,估計他們不會對你下手,有機會一定帶她們跑。記著男人只要不死,打輸不怕,不要讓人打服。咱爺們沒有什麼了,但還有骨氣。虎死骨立,氣節得有。這是我唯一能教你的了。知道嗎?」
身後二女,雙目中都是異彩一閃,她們想什麼就天知道了。和兒子對峙的兩個小青年,被喚了回去。然後,每人都拿出隨身砍刀,匕手、彈刀、鐵棒之類,十多人將我們圍住。
由一個瘦高個說:「你們倆女的,和那小崽子退後。我們大哥說你很不給傑哥面子,今兒個哥幾個教訓你。讓你知道天高地厚,明白明白咱縣誰好使。」
說完,一砍刀當頭向我砍下。這時兒子,被二女拉到一座張開翅膀,的天使冰燈後面,擔心的注視著我。
我這幾個月的打擊,這些年的壓抑。和對自己的修煉檢驗的心思,使自己有衝動,一種成為大俠的衝動。
於是閃身躲開,使出全力,一拳向旁邊揮棍的那黃毛臉上打去。腳下不停,又踹向一個拿彈刀的人。只聽撲通一聲,黃毛被打飛,撲在那雪地不動。
因為多人圍攻,躲開正面就照顧不到身後,這樣我也後背中一砍刀,左臂膀中一匕首。同時拿彈刀的大腿被踹折,坐在雪地嗷嗷叫。疼痛使我清醒,我不是大俠呀,可心中,卻有如困獸嗜血的衝動。
當我打翻一人來到黃毛那,撿起鐵棍時又中一刀。此刻疼痛感減弱,腦海中充斥著各種暴戾情緒。我仰天大聲嘶吼一聲,宣洩一下滿胸鬱悶之氣。我服下四五片參片了,感覺修煉,可能到了後天中期左右。丹田裡氣旋以比初期,翻了一倍大小。可我不懂武術只是體力、眼力略好些,全憑本能戰鬥。
所以頻頻受傷,心想打倒一個少一個。忙在黃毛大腿補踹一腳,怕他一會起來。
輪起鐵棍殺入戰圈開砸。正在這會兒,我兒子,拾起跟前地上的彈刀衝進來。一名個頭高大身材粗壯的小子,攔住我兒子,輪起砍刀,向我兒子當頭砍落。我忙衝過去,用鐵棍把刀磕飛。
可身後瘦高個一刀,砍中我右肋上,血花飛濺。越是受傷越是疼痛,心裡莫名快感,面色越來越扭曲,嘴角掛上了獰笑。
兒子看見我受傷,瘋了一樣不管不顧,一刀捅進瘦高個肚子,而也被其它人砍中後背,頓時染紅後背棉襖,此時地上積雪,已經被血液染紅。
這還真應了古話,上陣父子兵了。我跑近高壯小子身邊,他睜著恐懼的眼睛跪下,舉起手。我可沒理他投降不投降。揮動鐵棍砸向他頭,他用手護頭,骨斷筋折聲、哀嚎聲、告饒聲響遍全場。
儘量避免要害,我已經不顧忌受傷了。我和兒子,不要命的打法,把這一幫混混打怕了,開始後退。
由於兩女尖叫不斷,我們又刀光劍影的,本來今天人就多,不一會,四周人圍了一圈。也是這一圈人,讓這幫混混逃不遠,一個個,被我爺倆打倒。
當我和兒子衝到李傑方向時。我渾身是血,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兒子由於我護著他,還好些,可也被砍了兩刀。我臉色扭曲凶相畢露。看向兒子問:「你怕嗎?」
「不怕。」兒子雙眼血紅,兇狠的盯著向人群擠的,李傑說。「兒子你說這倆人咋辦,廢了他嗎?」兒子被砍傷後近乎瘋虎,點點頭。真想不到兒子竟是個狠角兒。
我剛抓住李傑,那邊胖子頭,竟然不敢還手被兒子砍翻在地。突然四周警笛響起,全副武裝的警察把我們包圍。一名警官高喊,放了人質,有事好商量。這時,李傑來精神了,說:「快放開我,你知道我表弟是誰嗎?黑白兩道,誰不給小侯爺面子。劉所長快把他抓進去,好好收拾。」
我本想放了他的,我不想事情鬧大,對抗政府部門。可這小子太不知時務。於是,我高聲對那警官說道:「劉所長是吧?我這就把他給你,我投降。」
回頭,朝正一臉憤怒的兒子,眨一下眼睛。把李傑拉到身前鬆手,正當他得意回頭朝我笑時。我右手一棍,向他腿上打去。只聽兩聲喊叫聲響起。一聲是李傑慘嚎,一聲尖叫是沈霞。
我和兒子放下武器。警察上前想把我們銬上。這時艾麗絲和歸靈羽上前,來阻止。「警察先生,他們是在保護我們,而且你看,他們都有傷難道不應及時治療嗎?」
「你們是誰呀?和他們是一夥的吧,帶回去。」一名小警察,想在所長面前表現自己,大聲說。
劉所長打量一下二女。「你們是幹什麼的?不要影響我們正常工作,我們工作是有程序的,請配合我們工作。謝謝。」
因為,艾麗絲是外國人又穿著打扮不一般。聽說有國外大公司。最近想在這投資,所以說話很客氣,又有禮貌。
「我是法國路威集團,來這裡考察的。這裡的治安令人擔憂。不知警察先生,你能夠解釋嗎?」
這一句,把他難住。想想後道:「這位小姐,我們還是先給傷患救治吧,等查清楚之後,再答覆你,你看行嗎?」艾麗絲看看我。「好吧,先這樣吧。」
這是我第二次,住在這個病房。兒子和我一起都在這裡,門口有警察站崗。我們爺倆渾身繃帶,只能趴在床上,因為受傷的部位,大多是後背和四肢。
歸靈羽還是這病房護士,正給兒子削蘋果,「小聰啊,你是怎麼想的?很勇敢嘛,但就是太暴力了,你才多大呀?」這樣的話,她已經,孜孜不倦的採訪了不知幾遍了。小聰總是憨憨一笑,就是不回答。
「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你怎麼那麼血腥?我看你把人胳膊都打折了。人家都求饒了你還打,還邊打邊笑,你後背都被砍了還笑。你太血腥,你有沒有精神病呀?我晚上都做惡夢了。」歸靈羽把矛頭又指向我。
我吃了一口,由艾麗絲遞到嘴邊的桔子。看了眼眼睛睜的大大的,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歸靈羽。笑著搖搖頭。
艾麗絲在一旁椅子上站起,看向窗外那白茫茫的一片。發了會兒呆,才說:「你前妻很傷心啊,就讓她看看小聰吧!」
「是呀,是呀,她好可憐啊!」歸靈羽,在邊上注視著小聰說道。「我不想見她,如果不是她,爺爺奶奶都不會死。那男人,我爸打折他腿是輕的。是他害我們家破人亡的,他該死!」我還沒來的及說話,兒子含淚說著。
艾麗絲說:「嗨,你們太暴力了,能解決問題嗎?當時報警不就好了嗎?」
我想了想道:「國情不同,也許在你的國家事情會解決。在我們國家,至少在我們縣,不是你想的那樣,會解決,但一定會以我爺倆的屈辱為結果。」
艾麗絲用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直盯盯看了我半天。似懂非懂的點了一下頭。
門外沈霞淚流滿面,低下頭無奈默默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