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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真嬌

2024-05-24 07:59:03 作者: 福焗

  「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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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澤煦一直在哄著她,卻沒有勸阻她哭,他找到她的時候,謝歡盡剛剛開始回頭跟冼歡對峙,他才知道她一直把自己母親的死怪在自己的身上。

  她埋在心底永遠會有自己對自己的譴責。

  可梁澤煦同樣也知道,他勸不了她,就像她剛剛說的那句話一樣,『善良的人永遠會先自責,她們會責怪自己為什麼沒有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這句話在謝歡盡身上同樣適用,他知道謝歡盡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一關。

  謝歡盡最後哭到睡著了,靜靜的躺在椅背上,眉頭始終皺著,一張臉哭的又紅又可憐。

  梁澤煦是知道冼歡回國了這事的,林玫入獄,他給了冼歡僅有的善意默許了她的回來,卻沒想到最後被傷害的還是謝歡盡,車內溫度適宜柔和,他目光看向車窗外,泛著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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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歡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的什麼也看不清了,她一時半會適應不了,又閉上了眼,半晌才又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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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小心翼翼的出聲,「阿煦?」

  字音落在空曠的房間內,卻無人應答,一剎那謝歡盡心口就空落落的。

  她光腳落在地板上,去開門,才聽到廚房裡傳來的輕微響動,一股期待又害怕的情感湧上心頭,她走去廚房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才終於安下心來。

  謝歡盡倚在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忙碌的背影,她安靜到幾乎讓人察覺不到存在,連呼吸都是輕的。

  梁澤煦是突然的轉身才與她對視上的。

  梁澤煦的心裡素質一向強,可也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放肆過了,甫一看到謝歡盡睜了個大眼睛跟雕塑似的看他時,他是愣住的。

  不過來回也就幾秒。

  他笑了聲,把手上的東西放下,視線毫不意外的掃到她光著的腳上,室內溫度適宜,可地板終歸是涼的,梁澤煦抱過她雙臂,輕而易舉的把她放椅子上。

  他的語氣不是很好,頗有教育人的姿態,「沒人跟你說過寒從腳起,病從口入這句話嗎?」

  她思考了會,隨即慢半拍的答,「有啊,我阿媽和我講過。」

  永遠忘不了一個人的最大表現就是,你總可以在生活的某個細節里想起她。謝阿媽於謝歡盡就是這樣的存在,她低眸,眼裡黯淡。

  除了謝阿媽死去的那幾天她往後就很少再為謝阿媽哭過了,因為她一直沒當謝阿媽真正離開過,而當有人又明確的去揭她的傷疤時,她就會受不了的失控大哭。

  這些也是她曾經抑鬱過的證明。

  茂北里有關謝阿媽的謠言四起時以及下午冼歡的出現,這些就都是解剖她傷口的利器。

  他知道她這會兒又想起了謝阿媽,但好在提起的是他,他可以及時的幫她把那股難過抽離,因為他足夠愛她。

  他嚴肅一笑,正兒八經的跟她講道理,「那不該改?」

  所幸她聞言輕笑,從鼻腔里淡哼一聲,「不改。」

  渾身的嬌勁。

  他伸出食指刮她鼻尖,笑罵她,「真嬌。」

  隨即起身進了廚房,他聲音悠悠傳來,「等會吃完飯,帶你去見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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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目的地之前,梁澤煦都沒有跟她透露過一句要見的人是誰,好在她好奇心不重,整個人就乖乖的坐在副駕上。

  她這個模樣反倒讓梁澤煦好奇了起來,他叫她,「謝歡,你不想知道我要帶你見誰嗎?」

  謝歡盡聽到他的話啊了聲,隨即又笑道,「反正你也不會把我給賣了。」

  她露齒一笑,肯定的不行。

  梁澤煦沒忍住調侃,「那可說不定。」

  過後自己又先笑了起來,「也不是,我可捨不得。」

  車輛駛入一塊靠近鬧市的小區,路段並不陌生,梁澤煦基本每天都會經過這段路,因為這離梁氏挺近的。

  他停好了車,牽著謝歡盡往一棟樓里走,走到一扇門前時停了下來,他敲了敲。

  沒過一會兒,就有人開了門,開門的人讓謝歡盡呆了會,謝歡盡一時半會還沒能說出那人的名字,那人先激動的自報了名,「謝歡盡!我,羅節。」

  高中時候的謝歡盡本能的會對男性產生疏離感,所以她其實對羅節僅有的模糊印象就是,他是班級里好鬧的那幫人之一。

  還有最後的就是,她送走魏雯後知道了他對魏雯的感情。

  許是他開了門卻一直都沒人進來,裡頭有道女聲靠近門傳來,「羅節,誰啊?」

  門大敞,她視線與裡頭艷麗的女人相撞,下一瞬又落到了她微鼓著的肚子上,她迷茫的轉頭看向梁澤煦。

  梁澤煦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後又放開了牽著他的手,對她說,「魏雯說想見見你。」

  每一個年輕人都是心比天高的,他們心懷抱負、不肯輕易認輸。所以小地方里的人都拼命的想跑到大城市裡闖一闖,羅節也是這樣的人,他高中畢業後就來了廣南市。

  他成績算不上好,堪堪過了二本線就在廣南市找了個合適的學校就讀,在這之前,羅節從沒想過他和魏雯還能再見。

  他的初戀胎死腹中,不到午夜降臨,他也不會提及。可就在大二的某天他和朋友出去談成功了筆生意,三人高興的去大排檔里胡吃海喝。

  他們是糙人,高興起來更喜歡光喝酒不吃菜,三人划拳踩箱喝酒,喝到最後沒一個能正兒八經站穩的,他撐著最後一股清醒去屋裡頭結帳,半晌看著結帳的那個女人晃了神。

  他敲了敲腦袋,把那點醉意敲醒了點,又睜著眼仔細的去看,才終於發現他沒看錯。

  魏雯像是也感覺出來了有人直盯著她,讓她有點不滿,可她也其實遠沒了高中時期的衝動,她看著眼前清瘦五官端正的男人皺了眉,最終也只是禮貌的笑著問了聲,「先生,您有事嗎?」

  疏離的話一說出口,他黯然神傷。

  她果然不記得他,也是,她和他也只僅僅當過一年高中同學罷了。

  再者她也從來都不曾知道他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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