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烈焰
2024-05-24 07:59:05
作者: 福焗
「羅節在感情里挺懦弱與愚昧的,可他的愛與喜歡卻很純淨與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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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節讓朋友先回了學校,隨後自己就蹲在大排檔的旁邊,晚上的風有點涼,他喝了酒,被風一吹,就渾身難受,但好歹酒醒了個七七八八。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反正到了後面腿蹲的幾乎沒了知覺,大排檔關了燈,街道上也少了很多人。
魏雯穿了件外套雙手插兜里向外走著,羅節就跟了上去。
挺無語的行徑,可是他就是做了出來。
他看見魏雯進了間單身公寓裡,公寓外邊的裝修並不前衛,可能還說的上有點老土,他抬頭看著某一處的窗戶亮起了燈,站了會他就離開了。
後來的日子裡羅節就都會去那家大排檔里蹲著,蹲到她下班,然後再跟著她回家,看著她安全回了家後又默默的會看上幾眼後再離開。
日復一日就這樣堅持了大半個月。
那會還沒有舔狗這個詞的出現,他們就把這種行為稱之為自我感動的深情,是很無聊又很無語的一種行為,羅節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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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魏雯真的就不再出現,又或許魏雯還依舊有在跟方昊在一起,並且很幸福,羅節覺得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清晨里醒來,他就真的可以釋懷了。
可是她就是出現了,一個人完完整整的出現在了他眼前,他也就怎麼也都釋懷不了了。
所以在跟往常沒有什麼區別的一天裡,羅節沒等到下班的魏雯,那會兒他產生了無限恐慌,滿心口的恐慌。
他拉住正要關門的店主,焦急的問他,「你們這那個叫魏雯的員工呢?怎麼還沒出來?」
他們這店一般都是夜裡營銷的多,所以基本都是快要凌晨了才關店,現在他困得要死,對羅節一連串的問題完全沒有好語氣,他揮手趕他,語氣十分不耐,「走了,昨個就辭職了。」
羅節剎那間就心冷了半截,他鬆開了拉著店主的手,蹲在店門口落了淚,一個大男人大晚上的在四處無人的店鋪外哭的一抽一抽的。
跟鬼似的。
好半晌,整個人蹲到腿麻了又哭累了,他才抬起了頭。
猝不及防之間,就與一雙充滿探究與漂亮的眼睛對視,魏雯不知道在這站了多久,又看著他哭了多久。
一直也沒出聲打擾,直到他看到她了,才沒有起伏的問他,「喂,你幹嘛老跟著我?」
羅節在感情里挺懦弱與愚昧的,他以為自己一直跟著她,她會毫無察覺的嗎?
她跟著他走的第一天,魏雯就感覺到了,她上了樓鎖了門,站在窗口看著站在樓下的他。
魏雯當時手機已經撥了110,她想的是,只要他敢上樓一步,她就會立刻按鍵報警。
可是他沒有上來,他站了會就走了。
而往後的大半個月裡他也依舊是這樣。
她辭職的原因只有一個,懶得幹了,乾的煩了,就想走了,她退學以後一直都這樣,猶如飄泊不定的浮萍,哪天的風吹的她不樂意了,她就走了。
而走之前的好奇心驅使著她,還是來到了這裡。
羅節哭的可憐,看清了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她,瞬間就站了起來,第一次衝破了所有的束縛緊緊的抱住了她。
字裡行間全是小孩子沒了糖似的恐懼,「我…我以為你走了嗚嗚嗚。」
魏雯,「……」
她覺得又好笑又無語,有種自己撿了個便宜兒子的感覺,而剎那間又有種感動湧上胸腔。
她飄無定所,沒有歸處,這是第一次有人想要留住她。
羅節跟她正兒八經的介紹了自己,她才從那條縹緲又微弱的高中記憶里拉出了有關他的印象。他跟小孩似的哭的癟著唇讓她別走,奇怪的是,她竟然就真的沒走了。
她換了個工作,找了家酒吧做服務生,巧的是,這家酒吧離羅節的學校很近,所以往後羅節下了課有事沒事就會跑來那裡找她。
魏雯不傻,戀愛也談過,自認為也挺轟轟烈烈的,所以她看的出來羅節喜歡她,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羅節的這份喜歡已長達五年之久了。
羅節不說,她也不會沒事找事的去捅破兩人的關係,她沒什麼熱情去談戀愛了。
又或者說,她依舊忘不了方昊,她叛逆反骨,不喜歡循規蹈矩的生活,她把所有青春與少女的喜歡都奉給了方昊。記憶里小巷口裡頭站的混不正經,紋了滿手背紋身的他指尖夾著煙,輕微的吐息對她來說都是誘惑。
她喜歡他霸道的攬過她,帶著她去見識各路她沒見識過的人與物,或許那些都是世界所遺棄與不認可的東西,可還是讓她很欣喜。
那為什麼就分手了呢?
原因簡單到甚至用兩個字就能概括,現實。
他們到了年齡,放肆與無畏就都不能當飯吃了,方昊也意識到了這點,就在某天平靜的夜裡,跟她說了分手。
男人是不是都有無比強大的自尊心?
所以才會當自己的自尊心與能力不成正比的時候就認為離開是對女方最好的選擇。
霸道又無理,孤傲又可笑。
魏雯什麼也沒說,她感覺的出來他和她在一起那段日子裡的倦怠與敷衍,她曖昧不明的湊上去吸了口他指尖夾著的煙,下一瞬就衝著他呼了口煙圈。
她笑的混不在意。
她高中退學後就跟著方昊來了廣南,跟他分手後一時半會也懶得走,工作隨心情換,死不了就活著。
她曾對謝歡盡說過,「喜歡對她而言大於一切」,這不僅僅適用於感情,還是她對這個世界的態度,無所畏懼獨領風騷,誰也治不了她。
而魏雯和羅節在一起的那天緣起於一個俗套又乏味的故事情節——一夜情。
一天夜裡,酒吧里來了個不算陌生的熟人,這人就是方昊,同時他胳膊攬著個陌生的女人。
女人嬌羞,一直藏他懷裡,他偶爾來了興致就伸出手逗逗她,這種曖昧又瀲灩的場景到了酒吧晚上到處都是。
燈光昏暗,她一時半會也沒看出那人是他,穿著酒吧制服跟對待所有客人一樣客氣的問他要點什麼,抬頭對視上的時候。
兩人周圍的空氣都凝滯了。
劍拔弩張誰也不認輸的兩個人,目光里的意味只有他們自己懂。
她嗤笑一聲,嘲諷的把視線落他懷裡,他懷裡的女人像是也察覺到了,不滿的嚶嚀,「昊哥,這人怎麼盯著我看啊?」
方昊聞言嗯了聲,隨後安撫性的抹了把她腦袋,手指在魏雯給他的酒水菜單里點了幾下。
魏雯眼一斂,一個比一個貴。
她笑著拿起菜單就去後邊拿酒,而在這之前,她忍的都很好,什麼也沒幹,看起來跟平時沒什麼區別。就到了拿著托盤給這對人上酒的時候,她燦笑著,化著極為濃重的眼妝顯得魅惑至極,她把食指一勾勾住了方昊的下巴。
方昊沒反應過來,就任由她挑逗性的把他臉抬起,魏雯笑的明媚張揚,而下一秒,她空著的那隻手撈起了托盤裡的一個酒瓶子就往方昊頭上砸了下去,剎那間四周陷入死寂,碎裂的玻璃聲混著周圍人的尖叫聲。
有人的喊聲把酒吧里躁人的音樂給熄了,靜的可怕,卻沒人敢靠近他們,他們像兩頭烈焰,誰的靠近都會被殃及。
頂魏雯大半個月工資的酒水從方昊頭頂流下,還摻和著一點稀碎的玻璃與血跡。
有幾滴流到了他的唇角,他斂唇斜著笑了一聲,半晌抬眼看她。
目光里藏火,下一瞬好像就可以把魏雯給撂到地上。
可魏雯笑的極為傲慢,絲毫不畏懼他嗜血的眼神,只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方昊,離了我你也不見得有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