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自殺

  「大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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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梁澤煦就去了學校，於是謝歡盡睡到自然醒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梁澤煦。

  飯桌上留有紙條，他給她做了早餐，放在鍋里熱著。

  粥和餃子，都不需要用上筷子，他總是這樣，無微不至的對她。

  

  謝歡盡無處可去，留在家裡乖乖等梁澤煦回來，她坐在客廳的毛毯上，電視屏幕里放著零幾年播出的喜劇片。

  可她內心五味雜陳，她努力的將自己融入電視情節里，卻看不進分毫。

  她認命似的嘆了口氣，頭向上仰，貼在沙發椅墊上，她睜著大大的眼盯著天花板，就這樣，掛在牆上的鬧鐘一直在小小的發出滴答聲的慢慢行走著。

  她其實知道，梁澤煦不讓她去學校的原因，他怕她再一次承受別人排擠與厭惡的眼神。

  可真正可怕的便是，她知道自己承受不住。

  須臾，身旁的手機發出小小的震動聲，清晰入耳，她拿起一看，在看到聊天框裡熟悉的名字時，瞳孔剎那間就亮了幾分。

  她去了洗手間洗了把臉，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覺得滿意了才拿起鑰匙出了門。

  梁澤煦給她發的消息，是一家甜品店的名稱，店裡的裝潢浪漫又少女，據說這是一家由男人開的店，開給他的妻子的，所以其實這家甜品店算的上是情侶的必約之地。

  謝歡盡長的精緻嬌軟，未施粉黛的小臉掛著淺淡的笑意，她穿著很簡單的薄款長袖白t和菸灰色的牛仔褲，整個人十分純淨漂亮。

  這樣一個溫柔了歲月的少女卻在下一秒愕然在原地，臉上掛著的淺淡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呆愣的直直看著眼前的一幕。

  少女嬌嫩的雙手環在少年勁瘦的腰間，她將下顎抵於少年的肩頸之間，淺淺廝磨著，像是帶著無盡的眷戀與愛意。

  少年身影清冷頎長，他背對著她，以至於謝歡盡看不見他絲毫的表情。

  會怎樣呢？也像無數個日日夜夜與她相擁親吻時那般溫柔與深情嗎？

  大腦里瘋狂出現著冼歡和她說的那句話，「所以，他是因為你長得像我，才喜歡你的。謝歡盡，是你在喧賓奪主。」

  她急促的呼吸了起來，像是喘不過氣來，她顫巍著手去拿放在包里的藥片，囫圇吞棗的咽下，苦澀在嘴中瞬間化開。

  怎麼會那麼苦啊？

  她跌跌撞撞的走出那個窒息的地方，攔車坐上，司機問她要去哪？

  她激烈的說，「往前開，一直開。」

  隨後她曲指咬住，抵在自己唇齒之間，咬出血痕，她哭的無聲無息。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她頭昏腦漲，剛剛發生的事就像是做夢一樣，虛幻至極。

  客廳里傳來響聲，她內心生出那麼一點期冀，好像只要看到他，發現原來他其實並沒有出去，那麼就真的是大夢一場了。

  她丟下一切跑到客廳，看向聲源地，才發現原來是電視沒關，裡邊的人還在拼命的演繹著丑角，逗著觀眾哈哈大笑，兀然之間她的視線向下移，接觸到放在客廳乳色大理石上的水果刀，她突然大笑了起來，眼淚再次決堤。

  這是第一次。

  她產生了自殺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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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著舒緩的輕音樂里的甜品店裡，少年推開環在他身上的少女，聲音冷然。

  「冼歡，你抱也抱了，該回去了。」

  兩人都知道，這個回去，指的是回廣南。

  冼歡聞言想笑，就真的笑出了聲，她表情悲怯，難過至極，「阿煦，我喜歡你喜歡了近十年，你一直尊我謙我讓我，這是第一次那麼冷漠的對我，就為了個認識不到三年的人？」

  今早放學，梁澤煦攔住了她，開口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冼歡，你回廣南吧。」

  他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她從前以為梁澤煦是性情本就如此，他對誰都淡漠孤傲，可他會對她露出溫和的笑意，她就一直以為他對她是不同的。

  直到她來了茂北。

  原來，他漂亮的桃花眼裡是會富滿深情的啊。

  她隱約知道他應該是知道了謝歡盡這事傳出去與她脫離不了干係，可她依舊笑的莞爾動人，裝傻充愣，「為什麼啊？」

  梁澤煦冷若冰霜，「冼歡，我們一起長大，我向來尊重你，所以我如今才不想和你徹底撕破臉，有些事有些話，你我心知肚明。」

  她聰明識得眼色，知道此刻再不甘願也只能順著他，她笑的溫和，聲音帶了點乞求，「陪我吃個午飯好嗎？之後我就會走。」

  期間，他看著她帶他來的地方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冼歡一臉懵懂的看著他，像是全然不知自己帶他來的是什麼地方，她語氣輕鬆，「阿煦，你陪我吃東西，總要陪我吃點我喜歡的東西吧。」

  她笑的人畜無害，卻在梁澤煦去洗手間期間，用他的手機發了信息給謝歡盡，謝歡盡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她就看到了，她內心瘋狂叫囂著，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她委屈不舍的看向梁澤煦，委婉道，「阿煦，可以給我一個離別的擁抱嗎？」

  說完，不等他同意，她已然附上了他，她淺淺的廝磨著他，像是真的在好好的與他告別。

  梁澤煦聽到她的話，好看的桃花眼斂了斂，說出的話語氣篤然堅定，「就為了個認識不到三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