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抉擇

  俞涼竹不自在的清咳一聲，隨即訕訕一笑，抬手摸了摸鼻尖，便端了張椅子，坐在長公主身旁，容女官見狀，忙斟了杯茶遞過去。

  自打瞧見俞涼竹進來，秦姨娘哭的更悽慘了，拿出幾分當年唱戲的架勢來，挪著身往俞涼竹跟前來。

  長公主冷笑一聲：「你還吃的下去」說罷狠狠的瞪了一眼。

  聞言，俞涼竹忙放了手裡的茶盞，眉頭輕皺，看向秦姨娘面色不虞問道：「你這是做什麼，怎麼然姐兒也來了」

  一聽這話，秦姨娘先是一怔，隨即扯著俞涼竹的衣擺，哭述了一番，卻見俞涼竹不為所動，便又扯出俞韶然來。

  「老爺，我…我不求別的，做母親的只是不忍孩子跟著我受罪」秦姨娘哽咽道。

  俞涼竹面色有些鬆動，猶豫的問道：「你這又是什麼話，你們老老實實的待在老宅，然姐兒受了什麼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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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姐兒跟著妾身沒名沒分在老宅，時日長了便起了話頭，這青天白日的自然是沒人說，可那背後少不得亂嚼舌根 ，院裡那些個丫鬟一個個的都說然姐兒沒爹，跟著個落魄的姨娘…」秦姨娘滿臉委屈，說著便滴下淚來。

  俞涼竹一聽火氣就上來了，打斷秦姨娘的話，低沉罵道：「這些混帳東西！如此刁奴該拉出去打死！」

  秦姨娘默不作聲，暗自用力拉了一把俞韶然，俞韶然眼眶通紅看向俞涼竹，心裡卻有些犯怵，畢竟是養在老宅里十幾年，俞涼竹又不常去，雖說是親父女，可著實少了親厚。

  「妾身不求其他的，只求公主殿下能容下然姐兒」說完又抬頭去看長公主，語氣誠懇：「您放心，日後然姐兒也定不會同大姑娘爭什麼，求您留下然姐兒吧」秦姨娘絞著帕子，垂頭哭道。

  俞韶華撥了撥腕上的珠子，隨即站起來，嘴角含笑，扶起跪在地上的兩人，柔聲道：「秦姨娘當是乏了，盡說些胡話，然姐兒是父親的女兒，自然就是母親女兒，又怎麼會撇下不管呢」說著語氣一頓又道「倒是姨娘這些年不曾回來，看看，咱們然姐兒同父親都有些生分了」

  秦姨娘眉心一跳，暗暗看了一眼俞韶華，袖子下的手狠狠掐了一把俞韶然。

  俞韶然吃痛，淚眼汪汪的盯著俞涼竹，看著小女兒的臉，俞涼竹心裡不禁泛起絲絲愧疚。

  長公主聽著俞韶華的話此時也平靜下來，臉色也不像之前那般，轉頭看著俞涼竹語氣淡然：「瞧著，如今口口聲聲的我到成了惡人了，你既回來了，這事便你自己看著辦」

  俞韶華忙道：「到底是咱們家裡人，然姐兒自然是留在府里」

  今日之事早在俞涼竹進來時便已定了，俞韶然不管怎樣說也是姓俞，就是再與俞涼竹不親厚也不可能把人攆出去，如若今日長公主不肯留下俞韶然，他日定會落個善妒的名聲。

  既然已成定局，倒不如主動留下，也能博個好名聲。

  俞涼竹點點頭，不敢看長公主，說了幾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