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不堪回首

  容女官見形勢不對，忙叫人去請了俞涼竹過來。

  待俞涼竹趕來，就見秦姨娘髮鬢凌亂，面色蒼白，渾身發抖的跪坐在地上，而周圍儘是打碎的瓷片，又悄悄抬眼看去，榻上的長公主臉色鐵青，床邊的湯碗也碎了一地，瞧見俞涼竹過來怒氣更甚。

  俞涼竹心下發虛自覺理虧，卻又礙於面子沒有開口，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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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一旁的秦姨娘捂子肚子大叫了一聲，俞涼這才回過神來，秦姨娘頭上早已冷汗涔涔，又見其身下隱隱見紅，顧不得做他想，便急忙抱著人出去。

  瞧著來人離去的背影，長公主心裡涼了大半，到也不是不許納妾，只是這若大的院子裡人人都知，只單瞞她一個，現鬧成這樣，這不是打她的臉。

  ——

  「母親？」瞧著長公主臉色不定，又久久不語，俞韶華便低聲喊了一句。

  半晌，長公主回過神來，如今兒這般真是神似當年，心中恨意翻滾，眉毛一挑呵斥：「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你有長進，不想十幾年了你這戲還沒唱完！」

  秦姨娘身子一晃，撲在地上哽咽道：「我自知不受您待見，這麼多年我也不敢上門來擾，可…可然姐兒沒做什麼，她到底是俞家的孩子，是老爺的血脈，若是您心裡有氣兒只管在我身上發，要打要罰的，我都認，只求不要牽扯到孩子」說完砰砰的磕了幾個頭。

  長公主怒氣沖沖，一掌拍在桌上大罵：「你個沒皮沒臉的！還敢說這樣的話！當年那些齷齪事是怎麼起的，你心裡不比誰清楚！如今惺惺作態，又是做給誰看！」

  秦姨娘被罵的一愣，咬了咬唇，不敢反駁硬是壓下心裡的怨氣，拉著俞韶然哭了起來。

  長公主狠狠一置手裡的茶盞，冷眼瞧著跪在地上的秦姨娘兩人不為所動。

  當年的秦姨娘仗著是俞家舊仆，自視甚高，沒少犯錯，甚至有不少院裡丫鬟都鬧到了長公主跟前，可長公主念著她曾在白氏跟前伺候過，不但沒有罰她，甚至和俞涼竹提納秦姨娘為妾，卻不想被俞涼竹一口回絕了。

  且秦姨娘當時也說只願做家奴，絕不願為妾，見秦姨娘這般表態，長公主也就不好再提，可秦姨娘到底年歲也不小了，家裡又沒了人，便想著為其尋戶好人家，再備份厚嫁妝，也算是全了這麼多年的主僕情誼，到時候只管過去做正頭夫人。

  可誰知一轉頭，秦姨娘就有了俞涼竹的孩子，真真是可笑至極，心痛之餘，卻又不免感嘆，真是好手段，能瞞了這許久，竟是不見露出一絲來。

  直至生產，秦姨娘也沒有再登公主府的門，之後這許多年來，兩人一直住在俞家老宅。

  廳內只剩輕輕的抽泣聲，門帘被高高挑起，一身官服的俞涼竹走進來，瞧見跪在地上的秦姨娘母女，先是一愣，隨後抬頭看去，就見長公主冷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