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買買買

  後廚人多事多，卻忙而不亂，

  一盆盆的菜被抬到前面的打菜區，

  還有一摞蒸籠白面饅頭，一摞是棒子麵的窩窩頭。

  遠處傳來下班的鈴聲，

  陸陸續續地有職工走進食堂，

  多數都穿著藍色的工作服，

  人越來越多，排了幾個長龍。

  傻柱炒的小炒都被馬華端著從後門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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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最近的幾間房子都是單間，擺著大圓桌。

  或許這都是軋鋼廠領導接待的地方。

  馬華忙完後，坐在易衛東身邊道：

  「托你的福，今天中午師父給我們燒菜。」

  易衛東低聲說道：

  「我在地里還留有一些魚，明天我讓哥給你帶兩條來。」

  馬華眼睛一亮，喜道：「這怎麼好意思要你的魚啊！」

  「見外了不是，你又不是外人。」易衛東道。

  馬華的態度更加的熱情了。

  一直等到前面職工多數都吃完，

  後廚這些廚師幫廚和幾個干雜活的大姨才能準備吃飯。

  傻柱又炒了兩個菜，分開四個盤子。

  有大姨麻利地端出預留的飯菜，

  在大堂擺了兩桌。

  果然什麼時候都餓不著廚子，

  都是先預留了自己的飯菜，

  再抬出來打給職工。

  洗刷的大姨做一桌，

  傻柱為首的廚師幫廚坐一桌，

  兩邊的菜倒是一樣。

  只是人太多了，一桌坐不下。

  到這個點，大家都餓了，

  一個白面饅頭下肚，

  大家才開始邊聊邊吃。

  用過午飯，易衛東還想幫忙收拾，

  馬華拉著說道：

  「有這麼多大姨在，哪裡要你伸手。」

  回到後廚，沒有多久，

  范主任走了進來說道：

  「傻柱和易衛東，你們來一下。」

  傻柱和易衛東走了出去。

  「這傻柱表弟還真有本事，弄了300多斤的魚。」

  「是啊，看著年齡也不大啊！」

  「怎麼，想招女婿啦？」

  「我是想招，一下子弄90多，都抵我三個月工資了。」

  「就你那閨女？人家能看的上嗎？」

  「看我不撕了你這張臭嘴。」

  易衛東跟著傻柱走進范主任的辦公室。

  傻柱直接上前拿起辦公室上的工作服，說道：

  「范主任，你這次還真的說話算話了一次。」

  說完就讓易衛東穿上試試。

  范主任笑著罵道：

  「有衣服都堵不上你的嘴，只有那一次沒有給你辦成，你天天念叨。」

  易衛東穿上試了一下，

  衣服胖一些，不過現在太瘦了，

  過一些時日應該可以了。

  范主任遞過一張表，問道：

  「會寫名字嗎？」

  「會寫。」易衛東拿起桌上的鋼筆，

  在底下籤上易衛東三個字。

  范主任收起來看著瘦弱的易衛東道：

  「沒有想到你的字這麼好，可惜了。」

  不知道範主任可惜什麼，

  明年這些知識分子就開始不好過了，

  自己到時候說是文盲都可以，

  反正沒有在京城上過學。

  范主任從抽屜中拿出一紮錢了，

  遞給易衛東，說道：

  「你數一數。」

  九張十元的還有幾張毛票，

  最後還有5分的硬幣。

  正好是九十元七毛五分錢。

  易衛東問道：「范主任，以後還收魚嗎？」

  「收，當然收了。」

  范主任停頓了一下，又說道：

  「這馬上是十一了，你在29號或者30號的時候，

  再送來，國慶的時候讓職工吃一次魚塊。」

  易衛東說道：

  「好的，范主任，到時候我給送來。我就不打擾您工作了。」

  走出辦公室，傻柱把易衛東拉到一邊，

  把手裡的一身工作服塞進易衛東的手裡問道：

  「你是在這玩，等我一起回去，還是先回家？」

  易衛東小聲地說道：

  「我還留了一些魚，在一個小水坑裡，我還是先回去了。」

  「也好，那你先回去吧！別讓人撿走了。」傻柱說道。

  「哥，我就先走了。」

  易衛東在這等著和坐牢的差不多，

  哪有這閒工夫等傻柱一起回家。

  魚都在空間裡，

  一起走，也拿不出來了。

  走了一半，

  我去，這軋鋼廠的廁所在哪裡？

  看這左右都沒有人，

  還是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去放水，

  打橫轉到一處房子後面，

  看著周圍比較空曠，在向前，拐了個彎，

  沒有想到剛轉彎就看見一男一女貼在一起。

  離的不遠，都身穿軋鋼廠藍色的工作服。

  那男的面向易衛東的方向，

  看到易衛東，趕緊轉身拉著女的就跑。

  女的一直都沒有露臉，

  只是易衛東看這背影咋這麼眼熟呢？

  算了，還是放水要緊。

  易衛東一陣哆嗦，

  這是人世間最暢快的事情了。

  舒服，

  易衛東系上褲腰帶，

  這是不是要買個褲帶了？

  想到腰裡鈔票已經有130元，

  瞬間有了想要去購物的衝動。

  一身輕快地走出軋鋼廠。

  拐向紅星公社。

  是誰製造了鈔票

  你在世上稱霸道

  有人為你賣兒賣女啊

  有人為你去坐牢

  一張張鈔票一雙雙鐐銬

  鈔票人人對你離不了

  錢吶你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

  怎麼歌詞有些不應景？不管了，

  爺今天賺錢了，

  豆漿要喝一碗，倒一碗。

  來到公社，現實卻給易衛東潑了一盆涼水，

  沒有帶票。

  家裡的票票都躺在抽屜里呢！

  易衛東剛來兩天，

  怎麼好意思把票都收進空間裡呢？

  自己錢不少，一張票子也沒有啊！

  來都來了，還是進去問一問什麼不要票吧！

  進了公社的供銷社，

  怎麼供銷社進來都差不多的格局？

  一樣的木製玻璃櫃檯和貨架，

  還有一段水泥櫃檯，

  一頭是醬油醋散酒和菜油的大缸或罈子。

  轉了一圈，就沒有什麼購買的欲望了，

  買毛線要票，買紗巾也要，

  最後買了一些不要票的頭繩，皮筋，針頭線腦的來一套。

  買了一堆，才花了四毛多錢。

  這有錢都花不出去。

  又買個幾個鉛筆，橡皮，小刀，本子，一個厚一些的記事本，

  回去要裝裝樣子，以後認識字也有個說法。

  鉛筆只要3分一個，真便宜。

  算了供銷社和自己無緣。

  出來後把東西都裝進挎包中，

  已經是下午，街上也沒有什麼人，

  等走到肉攤的時候，買的東西都送進空間了。

  只剩下一個空的挎包。

  肉都賣完了，只剩下一些骨頭和六個豬蹄。

  是的，就是骨頭，一點肉都找不到的那一種。

  買回去只能熬湯的了。

  這時候人都不吃豬蹄的嗎？

  煮起來也很好吃的啊！

  胖胖的肉攤老闆看到易衛東站在攤子前，笑著問道：

  「豬蹄要嗎？還有上好的棒子骨，不要票。」

  「怎麼賣的？」易衛東問道。

  「豬蹄是6分一個，骨頭您要是都要了是5分一斤。」

  為了加強說服力，老闆又說道：

  「煮過後，賣給收購站，還能賣一分一斤呢!」

  「豬蹄我都要了，骨頭還能便宜一點嗎？」易衛東問道。

  「這要不是已經下午了，我不會賣這個價格的，真的不能便宜了。」老闆說道。

  「我沒有東西裝，怎麼拿啊。還是不要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