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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靈娘

2024-04-29 20:58:22 作者: 涼子姑娘

  四皇子本來也按捺不住地想見浮淰,聽靈娘這樣說,自然也是稍稍歡喜的,「既是娘子想去,那為夫便陪娘子去北府瞧瞧。北府有各類泉園、池園、後園和樹園,景色倒也別致些。」

  靈娘再問,「官人好像還有一位妾室?」

  四皇子記起,再趕忙回話,「是有一位,也在北府住著,想來也有些許日子不曾見過了。」

  靈娘低頭整理著衣裳,馬車朝北府拐去。

  浮淰在北府住「青雲閣」。

  

  閣門兩側栽種了綠噴蘭草,很是典雅別致。蘭草一側是捲簾亭,遠處便是籬笆圍住的小院子。旁邊青瓦牆上開了一個圓窗,窗前放著一把古箏和一對長笛。

  長笛上綁著流蘇。

  圓窗前有一長條琉璃瓶,裡面插了幾朵杜鵑花。

  再往前走便是後園,此園有泉池,大小不一遍布四周。青瓦牆上來來回回幾隻夜貓,上躥下跳地進進出出。

  浮淰瞧著這別致的景色怎樣都是有趣的,她端著貓碗,抓著貓食,一一撒在這些貓來往的路上。

  可她蹲在那待了半天都不見一隻貓從青瓦牆上下來,浮淰覺得甚是奇怪,「這裡這麼多貓,可為何它們就是不下來呢?」

  她到底還是個孩子,有心思,也對浮沉有怨恨,可也愛鬧騰,愛這些好玩的。

  翠之嬉笑著把摘好的花遞給浮淰,「小娘子不知,這些貓兒可都是宮中來的,傲氣著呢。宮中的貓都是下了聘禮的,各個都有性子,不熟的人是喚不下來的。」

  浮淰一臉的興趣,「貓兒還下聘禮?」

  翠之:「是,北方的貓拿魚做聘禮,南方來的貓則是鹽,用柳葉條綁著。」

  浮淰覺得有趣極了,這些可真真是她沒見過的,她小小的身子趴在青瓦牆上,踮著腳,用貓食逗這些貓。

  廊下不遠處,四皇子帶著靈娘已過來了。

  四皇子滿臉的寵愛,看著浮淰這般可愛,簡直是愛不釋手,「她就這樣古靈精怪的,在勤偣時也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這宮裡,這梁京城的女子如此多,可唯獨沒有這份機靈和自在,只有她有。」

  靈娘盯著浮淰,她雖沒見過這個姑娘,可她在浮淰精心的打扮上瞧出了端倪。

  看似穿著隨意,卻在鬢邊戴了一枝杜鵑。

  鞋頭上繡了梁騏最喜歡的竹葉,衣袖上也是竹葉。

  瞧上去人畜無害的臉上,眼神時而盯著貓,時而盯著青瓦牆,眼珠子能轉十幾次。這樣的姑娘,靈娘是看不出她哪裡機靈了,相反全都是小心思。

  靈娘撥弄的頭髮,故意開口,「官人,這小娘子,瞧著年歲也不大啊。」

  梁騏略微有些激動,「剛過豆蔻。」

  梁騏邊說,邊上前。

  浮淰轉頭,就瞧見了梁騏,她站在高處愣了許久,「四皇子?」

  梁騏伸手將她拽下來,「小心摔著了,爬這麼高。」

  靈娘在一旁看著,一眼的雲淡風輕。反而是浮淰,故作無知地在梁騏跟前好好膩歪了一番。

  她以為這些會讓靈娘嫉妒。

  可靈娘也不是吃素的。

  浮淰與梁騏膩歪完,才故作無知地問靈娘,「這位娘子是?」

  靈娘站在廊下,也沒動彈,揚嘴微微一笑,「你是褚家姑娘吧,我是靈娘。」

  浮淰故作突然明白,趕忙給靈娘行禮,「竟是靈姐姐來了,這北府實在偏僻,靈姐姐真是不該來這。我是側室,理應過了今日我去東府給靈姐姐請安的。」

  靈娘挪步上前,故意站在梁騏跟前,「妹妹不必拘束,我與官人一併進宮剛見過陛下,本是要走護城河那條路回宮的,可那邊路堵了,只能繞道走這邊了。既是官人的北府,自然是要進來瞧瞧的。這地雖是偏僻了些,可也很是安逸,想必妹妹在這,定能修身養性的。」

  靈娘故意為之。

  借著話意告訴浮淰,梁騏來此並非特意前來,不過就是順道的。

  再告訴浮淰她需修身養性,北府再偏僻你都得待著。

  浮淰自然也是聽懂了這些,她稍稍退後幾步,「靈姐姐也可常來這裡,若是覺得東府悶得慌,這裡還真是個好去處。」

  靈娘淺淺地笑著,也不露太多表情,她看到梁騏對浮淰這般,已經知道這個四皇子早被這小妮子拿捏穩了。

  可惜這些,在她這裡,全都是片刻浮雲而已。

  浮淰故意套近乎,「靈姐姐快些進來坐。」

  「不了,」靈娘挽住梁騏的胳膊,「官人,父親說今日要去東府,咱們事還多著呢,待這事過了你再來瞧妹妹可好?」

  浮淰:「自然是東府的事要緊。」

  梁騏也萬般無奈啊,這可是輔相的女兒,誰敢得罪。他如今正在朝中得勢著,梁帝重視,輔相又有權勢,他絲毫不敢得罪,只能附和著東府有事。

  二人挪到門口,浮淰去相送。

  靈娘轉身上馬車,腳又踩回去,她一臉客氣道,「妹妹啊,你與我現在都是伺候四皇子的,本也是情分,可你與我還遠遠不及一見面就稱我為『靈姐姐』的份上。妹妹如今進的是四皇子府門,不必內宅,很多禮儀規矩還是得尊著來,不敢違背。妹妹還是喚我『夫人』得體些,免得被人落了閒話。」

  浮淰真是如鯁在喉。

  她尷尬一笑,「夫人,這些規矩我都不知的,往後還得夫人提點著,免得落了笑話。」

  靈娘依舊雲淡風輕,「妹妹聰慧,自是能領悟學到的。」

  浮淰行禮,馬車駛遠。

  梁騏乖乖地跟著靈娘,絲毫不敢違背,即便他此刻特別想和浮淰在一起,可他也不敢得罪這位靈娘。

  浮淰心中憋著一口悶氣地進了屋子。

  眼前的所有,與她想的完全不同。

  她以為浮沉還是和以前一樣,捧殺自然能讓她再上道。

  她以為即便是個側室也是好的,至少有個指望了,且這個指望比什麼國府都牛。

  可萬萬沒想到,浮沉早已不是當年的浮沉。

  梁騏也不是能隨意讓他差遣的。

  所謂的權利,所謂的規矩,全都能讓一個人鑽進去出不來。

  此刻的浮淰有些乏累,也有些懷疑人生。

  綠穎端著茶進來,剛把茶盞放穩當,浮淰一伸手就把茶盞砸碎了。嚇得綠穎跪下,頭都不敢抬。

  浮淰忍著氣,讓之琳合上了門。

  屋內氣氛很凝重。

  綠穎嚇得不敢言語,跪久了,起身要退下時,被浮淰一聲喝住,「你在勤偣所說的,全都在誆騙我。如今達國府什麼局面你也是見到了,若你今日你再胡言亂語,我便將你賣去比勤偣還破的地方,這梁京你是不會待下去的。」

  綠穎瑟瑟發抖地跪著爬到浮淰跟前,扯著她的衣角,「姑娘,姑娘萬萬不能這樣啊,奴婢說,奴婢把什麼都說了。」

  浮淰端著茶,靜等後話。

  綠穎擦拭乾淨眼淚,「奴婢是達家大宅老太太送到達國府去的,大公子從未對奴婢多好過,他在府中也不近女色,與大娘子甚是恩愛。達國府上下也沒什麼妾室、通房,底子乾乾淨淨的。奴婢……奴婢說大公子疼奴婢,那都是假的。奴婢當初是老太太派過去的,後來從國府逃了,又被大娘子逼著老太太把奴婢賣到了勤偣。以上這些沒有半句虛言,姑娘饒命,奴婢也是為了活下去。」

  好傢夥!

  浮淰險些沒被氣死。

  這奴婢句句假大空,把自個抬得高高的。她真的太蠢了,竟信了這樣一個奴婢的話,達道是何人啊,早年在蹴鞠場她可是見過的,何等高位,何等風光,怎會瞧上這樣的貨色。

  浮淰懊悔不已。

  都是敵情刺探不對出了差錯,這次回京,她是真的輕敵了。

  好歹現在發現早,再調整部署,說不定能挽救。

  不過她也在綠穎的話中,聽到了大宅,「老太太,是達家的老祖宗嗎?」

  綠穎:「是。」

  浮淰覺得有貓膩,「老太太為何要你去國府,她是不喜這個兒媳?」

  綠穎搖頭:「奴婢其實也不知多少實情,奴婢是聽老太太吩咐去國府的。老太太囑咐奴婢,要多留意大娘子和公子,若是發現不對勁,就速回大宅稟告。其餘的實情奴婢也不知,不過奴婢知道,老太太一直想把大宅的幾位公子送到宮中謀個一官半職。」

  「這樣。」

  浮淰猜到了。

  老太太想走個捷徑不想通過科考,可惜達道不賣面子,這才有意倚老賣老的刁難。

  浮淰詭異地一笑,此時的她如釋重負,像是突然得到了救贖一般的開心。

  她辭退綠穎,再喊來之琳,「等咱們在這北府安穩下來後,就去會會達家的老太太。我曾見過自個的親祖母,如今瞧著五姐姐的祖母倒是很親切呢,想必她老人家,也不會拒絕我的。」

  浮淰計上心頭,有了對策。

  梁京宮中現在局勢已變。

  鈺皇后成了香餑餑。

  四皇子人前人後都出盡了風頭,陳輔相在朝中又多次抬舉梁騏,鈺皇后拿穩得當,自然也覺得梁騏被立為太子的可能性很大。

  觀戰方鶯貴妃沒任何動靜,似乎有避開不理的想法。

  另一方雲宸妃則是過著自個的小日子,不爭不搶,時而進出一趟太和殿給梁帝送些糕點。

  不拉幫結派,作風很是公正。

  諸位皇子們呢,大皇子與二皇子已回京,住在宮中,外方兵馬遠在梁京城外。看似安逸,實則各個虎視眈眈。

  但他們也深知這梁京是何地。

  禁衛軍。

  戚家兄弟。

  還有暗門的勢力。這些所有內里外里的勢力,全都是歷代帝王精心籌劃,固若湯。

  大皇子和二皇子很清楚,既然梁帝敢讓他們回京,敢讓他們住在宮中,就不怕他們能亂動。

  三皇子沒動靜,猜不透。

  四皇子又娶正妻又納側室的,風生水起。

  五皇子也沒動靜。

  六皇子一直謹遵母妃教誨:不張揚,做事不出聲。

  而梁帝苦心從外州調來的戚家兄弟倒一天無所事事,例行上朝,也沒別的事。戚市這幾位舅母越待越厭煩,天天想回外州去。

  只有舅舅們心裡清楚,不是給他們閒差,而是還沒到時候。

  到了時候,他們自會派上用場。

  梁京城別看一片平靜,實際各方勢力全都蓄勢待發,就等最關鍵的一步。

  達道撫著青龍劍,看著這宮宇樓閣,腦子裡想的,全都是為奪嫡廝殺的場景。

  宮中和內宅,向來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浮沉在內宅也感覺到了,但凡內宅夫人們籌備的什麼詩會還是蹴鞠的,都以國府以上的府門為重,公府以下的都不在名冊內。

  這些夫人一來是想拉攏高位,二來是想攀附著自家的事。

  而這些盤根錯節的關係,最後都與宮中的黨派有關。

  梁愫亞最近收到的帖子全都是四皇子關係網中的,達道早就囑咐過浮沉,但凡是以這些名義送來的帖子,全都婉拒。

  達道做事很小心,他絕不會被陷害站隊誰,參與黨派之爭。

  而這幾位皇子,最想拉攏的人,無非是達道和夙葉。

  可惜,人家都是門清,誰的面子都不給。

  梁愫亞覺得這樣做是最好的,「誰宴請都不去才是最好的,保持咱們只以陛下旨意為重的規矩。當朝輔相也好,同僚中的夫人娘子也好,高的低的矮的胖的統統不去,免得被說我們國府捧高踩低。現在這些夫人慣會戴高帽子,想想都怕。」

  浮沉覺得梁愫亞說得很是在理,「早年在閨閣時就聽大人說起母親從不參與這些,這可是母親維護多年的傳統,我自是不會打亂的。」

  梁愫亞欣慰一笑,她翻出余公府的帖子,特意囑咐浮沉,「不過這個還是要去的,余家剛搬來,暫時還是乾淨的,也不曾與梁京這些官員有什麼勾結。余家在余鎮立了功,余老爺底子清清白白,搬府邸是喜事,這帖子你拿著,明日你去便是了。」

  「好。」

  浮沉接過帖子。

  第二日,正是梁京城的三月初,又趕上女兒節,各園各地都是各種宴會。

  滿街都是賣姑娘的胭脂、眉黛、飾物、髮簪等。

  浮沉坐著達國府的馬車從巷子穿過,到了明園時,剛好與褚公府的馬車一併到了。褚府的馬車下來的浮漪,曲姨娘因是妾不便來此,故而褚府只來了浮漪一人。

  浮沉下了馬車,與浮漪抬頭相撞。

  浮漪行了貴禮。

  浮沉還了平禮。

  二人相視一笑,禮讓著進明園。

  人的心境一旦變了是當真能察覺到的,浮沉在浮漪舉手投足之間,就能察覺到她與當初那個心高氣傲,只會拿下巴看人的浮漪完全不同了。

  話少了,人也隨和了。

  而浮漪呢。

  她再踏足明園,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氣。

  方才在巷子外她盯著明園看了許久,這裡換了匾額,如今已是余公府當家作主。可她看著熟悉的青瓦牆,看著一切能尋到的記憶,還是會害怕。

  她怕再被孟家尋見。

  她怕再見到孟瑺。

  浮漪抬腳一步步邁進去,感嘆良多。

  她的步伐有些虛,像是踩在棉花上,很不穩健。

  浮沉瞧出了異樣,她小聲道,「二姐姐走路可得仔細著,這要是摔倒了,當真就成明園的笑話了。」

  浮漪努力回過神,「五妹妹放心,我無事。」

  明園換了布局,院內的格局和以前浮漪在時已完全不同了。以前有長廊,現在全是碎石子路,亭短廊很多,後園變小了,瞧著倒也別致。

  余家在布置外景上沒花多大工夫,基本都以樸素為主。

  院內的陳設外擺件都是便宜的仿石製作,沒有石玉,也不見什麼璞玉。

  浮沉與浮漪一併進去,主院的招廳已坐滿了人,一眼望去全是女人,浮沉看得是眼花繚亂。

  從左側數,廊簾下的是國府和公府幾位夫人,圍坐在蒲團上打葉子牌。

  正中是褚家幾位姐姐,大姐姐浮沁、三姐姐浮瀅和四姐姐浮湘,還有浮湘左側坐著翻白眼的郭王氏。再往左側依次是幾位公府的娘子們,瞧著與浮沉年齡一般無二。

  縮在角落,老遠就朝浮沉招手的是浮蘭小可愛。

  而浮沉也順著浮蘭,瞄到了浮蘭身後,一臉陰沉的謝伊行。

  浮沉本上前去尋浮蘭的,主屋門內一位夫人一臉喜色地迎上前,「這位可是達國府的褚娘子?」

  浮沉行禮,「余夫人好。」

  來者是余夫人。

  她與梁愫亞年紀相仿,儼然一副明園女主人翁的姿態出來,為人倒也謙卑隨和些,「大娘子來了可有些時候了,這屋內人太多,一一顧不過來。大娘子快些隨我進去,我與娘子有好些話要說呢。」

  這態度積極的,浮沉也知道,全是她這個國府娘子的身份。

  浮漪站在一處有些尷尬。

  真不知所措時,浮瀅上前賠笑,「五妹妹快些進去,待你出來我們姐妹再敘敘舊。」

  浮瀅拽著尷尬的浮漪挪到一旁。

  浮沉是不想進去的,可盛情難卻,她禮貌地與余夫人說話,跟著進了主屋。

  浮瀅長吁一口氣。

  浮湘酸意十足,「這余家可真夠勢利眼……」

  話沒說完,浮漪抓起四顆酸杏仁塞到了浮湘的嘴巴里,浮湘頓時酸得舌頭都打結了。

  啊。

  氣場被浮漪抹殺了。

  浮沉一隻腳邁進去時就後悔了。

  這主屋內,坐著的全是一群沒頭腦和不高興。周國府老太太,還有周家已經出閣的兩位姑娘。

  再是方才還在院內的謝伊行。

  還有大宅那邊來的林氏,身後站著的是達玉簪。

  而唯一讓浮沉覺得詫異的,是周南幽。

  浮沉記得很清楚,當日達識大婚,她看著周南幽以偽裝之身離開的,怎的今日倒穿著得體地露面了。

  稀奇。

  真稀奇。

  浮沉覺得不妙,倒也不是覺得余夫人搗鬼,她能感覺到余夫人什麼都不知。

  余夫人示意浮沉坐下,「今日各位賞臉來寒舍,是給我們老爺面子。我們從余鎮搬來,初來乍到,也不熟悉梁京城,往後還望各位夫人和娘子多多照顧著。」

  周老太太接過話,禮貌迎合。

  周南幽的眼神一直盯著浮沉,似笑非笑地看著浮沉。

  浮沉才不理這些,她照舊喝茶、吃杏仁,絲毫不耽誤。

  這些夫人娘子們又說些閒話,到了用茶休憩時,坐在一旁久不開口的周南幽突然張口,「夫人娘子們說了許多,倒不如聽聽我的見聞。數月前我發了性子,不顧府中阻攔,外出去遊歷了數月,旁的沒學到,倒是這一離梁京,聽了不少咱們梁京的傳言。」

  謝伊行附和開口,「哦?不知周姑娘聽了什麼傳言?」

  周南幽淺淺一笑,盯著浮沉一笑,「咱們女眷在一起,就是聊些傳言,不足為據。夫人們聽了,也權當一個笑話,笑笑便是了。」

  她再輕輕嗓子,「我遊歷時聽過最多的,便是關於達國府娘子的。」

  眾人一聽是浮沉,再不敢多言。

  都詭異地互相看看。

  周南幽一見眾人反應,一笑,「怎的都不作聲了,都說了權當是玩笑話,國府大娘子又怎會計較一個玩笑話呢。」

  浮沉禮貌道,「周姑娘聽了什麼趣聞,我倒是也想聽聽了。」

  周南幽:「我聽聞大娘子和府上二公子的一些傳言了,都是些不入流的傳言,聽了幾耳,也不知真假。」

  這話一出,眾人愕然。

  浮沉和達識。

  好傢夥。

  此刻的浮沉,眼神多了一絲詭異的恨意,她打心眼裡篤定,周南幽這張嘴,她會因這嘴,害死自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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